許貫武被洪京寶連拖帶拽的弄到一邊兒,好半天才冷靜了下來,「這幫王八蛋,收錢的時候沒見他們手軟,現在破案卻軟手軟腳。有勢力的不敢去碰,竟拿我們這些良民開刀。」
「許先生,不要生氣了,犯不着為這個生氣的。」洪京寶勸道,隨後又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發脾氣,氣勢真足,連我都有些被唬住了。」
許貫武聽了不禁笑了笑,「這幫差佬就是欺善怕惡,正經馬氏兄弟不去抓,竟拿我這個苦主兒撒氣。我瘋了不成,燒自家的影院,就為貪圖那點保險金?做事都不動腦子的,真他麼混賬。」
「是啊,稍微問下就知道我們剛從慶功宴上過來。」洪京寶也幫着一起罵,罵完又勸道,「許先生還是別生氣了,不值當的。你看,火已經救下去了。」
許貫武站起身來向那邊看了看,果然見火光已經沒有了,只有滾滾白霧蒸騰升空。
「我們過去看看。」許貫武連忙說道,說着就要往那邊走去。
「等下,別那麼着急。看這麼多水汽溢出來,就知道裏面可能還有火沒熄。再等一下吧。」許貫文連忙勸道。
許貫武無奈只好站在原地,就在這時,一位保鏢小跑着過來,「許先生,許太太的電話。」
許貫武連忙跟着保鏢來到自己的座駕前,講電話話筒拿了起來。
70年代雖然移動電話還沒有發明出來,但車載電話卻已經普及開來,成為豪車必備的配置之一。
「阿武。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啊?」趙雅芷在電話那邊焦急的問道。
「我這邊有點事兒,你不用等我了,先自己睡吧。」許貫武看看表。已經凌晨兩點鐘了,從酒席散場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難怪老婆會忍不住打電話催問了。
「什麼事情啊?半夜還要加班。」趙雅芷不滿的嗔怪道。
「你不用操心了,乖乖睡覺去吧。我再等會兒就可以回去了。」許貫武不想讓趙雅芷心煩,便沒有把這件爛事兒告訴她。
趙雅芷見老公口風這麼嚴,不禁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隨後就掛上了電話。
許貫武也隨即掛了電話,回到大哥他們身邊。
「阿芝打來的電話?」許貫文問道。
許貫武點了點頭,「大哥,你也給大嫂打個電話吧,免得她惦記着你。」
「不用了,這麼晚了。沒準她早就睡了。」許貫文擺擺手道。「再說老夫老妻了。還用每天報備行蹤,玩這一套嗎?」
「三毛你用不用給家裏打個電話?」許貫武又轉身問洪京寶道。
「許先生別笑話我了,我又沒有老婆。打電話給誰啊?」洪京寶擺擺手,呵呵笑道。
許貫武拍了拍腦袋。「我都忘記了,那就算了。你們還有誰要打電話?」
在場眾位武師都沒說話,「那就算了。」許貫武見狀,擺了擺手道。
這時候,大概大廈內部的火已經全部消滅了,幾輛救火車正在撤離,封鎖線也撤去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許貫武見狀馬上說道。
大家一起擁着走了過去,走到近前,全都皺緊了眉頭。
就見本來粉刷一新的大廈牆體,全都佈滿了燒烤過的痕跡,看起來破舊不堪。地上全都是烏糟糟的髒水,散發着古怪的味道。
一樓往上直到五樓全部被大火焚燒一空,窗戶玻璃全都熔化了,空洞洞的在那裏好像沒骷髏頭一般。
一二樓的京都戲院不消說,已經全部化為飛灰了,而且看那樣子,三樓到五樓的租戶損失也相當慘重。
許貫武看了不禁感覺有點堵得慌,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可惜了!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家戲院,燒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惜了。」
「說的是啊,幾天前我們還來這裏做過宣傳,當時這家戲院多麼富麗堂皇,現在簡直就是個破窯洞……」
聽到身後武師們的議論,許貫武再也忍不住,跑到一邊哇哇的吐了出來。
「給我閉嘴,亂說什麼?!」洪京寶牛眼一瞪,呵斥道。
幾位武師全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胡亂說什麼。
許貫武吐了一場,方才覺得好受了些,「這下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咱們自己家被燒還沒事兒,關鍵現在連租戶都波及了。都不知道怎麼向他們交代。」
「沒什麼好交代的,畢竟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洪京寶雙手一攤道,「我想他們也應該有保險的吧。」
「雖然是有保險,可以賠償物品損失。但生意還是受到影響了。」許貫武忍不住搖搖頭道。
「那也沒辦法,誰也不想的。如果他們要追究責任,就拜託警方儘快破案吧。」洪京寶說道。
許貫武嘆了口氣,正打算說話,卻聽身後有人笑着說道,「要我們警方破案,你們這些老闆也要大力協助才行啊。」
許貫武聽了,連忙轉身,果然見到陳欣健站在那裏,「陳sir,不是我們不配合,是你那位兄弟,上來就懷疑我們是幕後主使。換誰也得翻臉啊。」
「他的辦事方法是欠妥,我已經批評過他了。」陳欣健說道,「許先生你也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算了,看在陳sir你的面子上。」許貫武擺擺手道。
許貫文同陳欣健同是喇沙書院的校友,之前也打過交道的,所以互相也給對方幾分面子,當下雖然對警方的辦案手法有所抱怨,但面對自己這位學弟,還是強撐起一張笑臉,「陳sir,我們兄弟昨天在海王酒家開慶功會,我二弟一直在酒桌上陪酒,連廁所都沒有去過。這大家都可以作證的,懷疑我們自己人動手燒自己的戲院,你那個夥計也實在太離譜了。」
「恩,我會回去批評他們的,邁克你就先消消氣吧。」陳欣建微笑着說道,化解了許貫文很多的怨氣。
「陳sir,我建議你去查一查馬氏兄弟,肯定會有所收穫的。上一次的縱火案,以及恐嚇電話,再加上這一次的縱火案,你們警方也該採取行動了。」許貫武建議道。
「許先生,你提供的資料我們警方會審核的。」陳欣建說道,「你放心好了,交給我們香港警方處理。」
「處理,處理!上一次縱火案都沒有破案,不到十天就又着了一家。」許貫武喃喃自語道,擺明對警方辦案能力有所懷疑。
陳欣健聽了也不禁臉色一紅,現在警隊雖然貪污*的少了,但不幹活兒的也多了。大家拿同樣的工錢,拼死拼活也是那些錢,偷懶耍滑也是那些錢。
再加上現在廉政公署查的那麼嚴,誰的屁股都不乾淨,就好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有被抓起來的危險。人心惶惶之下,還有誰願意衝鋒陷陣?
陳欣健也察覺到警隊中瀰漫的悲觀氣氛,覺得最近大家都提不起幹勁兒,讓他這個警司做的也沒趣味兒。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干點別的。」陳欣健自己心裏發牢騷道。
「陳sir,這次縱火案,這麼多目擊證人,這麼多的材料……案子應該不難破吧。」許貫文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你也知道,破案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陳欣健也不敢打包票,「我只能盡力而為,希望你們也體諒我的難處。」
許貫文知道再逼他也沒有用,也只得嘆了口氣,「阿武,剩下的事交給警方處理吧。時間都不早了,大家熬了一通宵也都累了,都回去睡覺吧。」
許貫武點了點頭,「三毛,麥佳,你們也都趕緊回去吧。」
「那我們就走了,許先生,有事的話再打電話。」洪京寶說完領着一眾武師走了。
許貫武則同大哥許貫文一起坐車回家。
等許貫武兄弟兩個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在車上,許貫武就忍不住打起盹來。
「阿武,回去好好睡一覺,別為這種事兒生氣。」臨下車,許貫文叮囑道。
「我知道了,大哥。」許貫武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本來以為趙雅芷已經睡了,但車子剛停到門口,就見房門忽然打開,趙雅芷小跑着迎了出來。
許貫武注意到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漬,不禁疑惑的問道,「阿芝,你怎麼哭了?」
「先生,剛剛太太接到了一通恐嚇電話,說京都戲院的火是他們放的。警告先生你最好放聰明點兒,說這次燒的是影院下次直接燒你家了。」女保鏢解釋道,「太太聽完就哭了,一直哭到現在。」
「混蛋!」許貫武聽了,怒不可遏,砰的一腳踹到了門上,把欄杆都給踹彎了。
龍有逆鱗,觸之既死!
許貫武穿越重生而來,所在意的並不多,第一是他自己的生命,第二就是他心愛女人的生命,第三就是他家人的生命。
這些人竟敢用阿芝的性命來要挾,實在是令他氣憤不已。
「阿武,你不要那麼生氣,傷到腳沒有?」趙雅芷沒想到老公會這麼生氣,用那麼大的力氣踹門,連忙抹了抹眼淚關心的問道。
許貫武搖了搖頭,「阿芝,我沒事兒。這些天你不要留在香港了,要不去美國旅旅遊,散散心如何?」
「你跟我一起去麼?」趙雅芷仰着小臉兒問道。
「我留下來,還有事情要做。」許貫武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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