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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倒是十分的「自然」。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過
衛澤淡淡的問出一句最關鍵的:「難道外頭的灶就沒人守着了?這樣的天,就算是蹦出火星引燃了柴火堆,那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燒得厲害了。」
這話一問管事婆子,管事婆子登時就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來。
陸夜亭也就挑眉:「看來這是有事兒瞞着了。」
管事婆子越發尷尬。
衛澤也不說話,陸夜亭同樣的也不再說話了。二人就這麼陰沉沉得的看着管事婆子。等着對方自己開口——她肯定會開口,不開口的話
果然,管事婆子沒用了兩個呼吸就開了口。「這件事兒卻是卻是我那小子不懂事兒,我讓他看着火,他竟是偷奸耍滑——」
「哦?」衛澤挑眉,卻是似笑非笑的仍然不說話。
管事婆子心裏慌得厲害,不由得就一下跪下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小子,若是姑爺和二少爺要懲,我來承擔這個後果——」
「恐怕你承擔不起。」陸夜亭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他去偷奸耍滑了,叫誰看着火的?總不可能沒人燒火。」
那婆子一下子就問住了,半晌也是答不上來。
陸夜亭看着那婆子:「你也不用支支吾吾了。帶過來我們問問就行了。」
管事婆子只覺無奈,最後到底還是只能叫了兒子來問。
這麼一審問,倒是問出了另一個小丫頭。這一次,陸夜亭剛吩咐了將人帶過來審問,就見人過來稟告道:「人死了。」
衛澤和霍鐵衣登時就都是一挑眉。
人死了。豈不是也就代表了其中有貓膩?
不過,死無對證,這個事情倒是不好辦了。
衛澤和陸夜亭對視一眼,而後誰也沒發火。不過陸夜亭卻是道:「回頭再算賬。今日若再出什麼差池——」
也不等那管事婆子答話,就直接的與衛澤離開了。
而另一頭謝青梓只與賓客解釋道:「這事兒只是一點小意外。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火也沒起來,就是潑濕了看着煙霧大了一些。」
這樣的解釋登時讓眾人都是笑起來:「那便是虛驚一場了。」
謝青梓也跟着笑:「可不是虛驚一場嗎?這個事兒,也算是紅紅火火了罷。今天好日子,紅火一把也好。」
話是這樣說,好聽是好聽,可是事實上,心裏到底也是都有點兒疙瘩的。
安頓好了賓客,另一頭謝青梓便是就又看到了衛澤他們回來了。瞧着他們神色不如之前的樣子,謝青梓登時心裏頭就是微微一沉。
最後,謝青梓就不動聲色迎上去,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死了個小丫頭。」衛澤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直接就說清楚了。
謝青梓登時皺眉:「怎麼死的?」
「還在查,不過應該是被人弄死的。」衛澤覺得這種事情也不必多想,光是想想就知是個什麼結果了。
當即他笑了一笑,而後就又道:「不過,這個事兒你也別聲張,我和夜亭會查清楚的。」
這樣的事兒,自是不能聲張。
謝青梓心知肚明,卻也是微微有些惱怒:「這分明就是有人要和咱們霍家過不去了。」
衛澤心道,的確是如此。
不過這話當下也不好細說。就只道:「無妨,慢慢再來看。現在先將事情給應付過去。」
謝青梓應了一聲:「嗯,既是這樣,也只能如此。」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保證霍鐵衣和謝青桐的昏禮順利辦下去。
黃昏時分,霍鐵衣和謝青桐也就吹吹打打的回來了。
饒是謝青梓因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心裏頭不痛快,可是聽着這個聲音,看着這漫天喜氣洋洋的紅色,到底也是消散了不少。
謝青梓看着霍鐵衣牽着謝青桐慢慢從大門口進來,跨過火盆馬鞍,走過五穀雜糧路,最後在香案跟前停下。
拜天地,拜過父母靈位,再是夫妻對拜。
謝青梓看着,面上就帶出笑來。她是真心盼着他們二人能舉案齊眉,能開枝散葉,紅紅火火。
待到送新娘入洞房的時候,謝青梓也是我跟着過去看了。
看到霍鐵衣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喜秤挑開了謝青桐的蓋頭,謝青梓不厚道的和陸夜亭跟着一起笑出聲來。
誰也沒想到,霍鐵衣那樣一個千軍萬馬於跟前都不改色的大將軍,竟是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羞澀靦腆起來。
謝青桐更是面上跟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一般,連耳朵尖兒都紅了。
謝青梓和陸夜亭打趣了兩句,將一對新人調侃得幾乎眼睛都是不知道往哪裏放了,這才都笑着道:「良辰到了,我們便是不打擾你們二人洞房花燭了。」
陸夜亭更是笑嘻嘻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哥莫要辜負了。」
饒是衛澤雖然沒打趣,卻也是面上一直帶着調侃笑意。
只是這頭出了洞房,走得遠了,謝青梓就深吸一口氣頓住了腳步,看住了二人:「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竟是都瞞着我。」
衛澤看了一眼陸夜亭,示意陸夜亭說。
陸夜亭乾咳一聲,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最後只乾脆又將這個難題推回去給衛澤:「還是你來說吧。」
謝青梓被二人這樣推來推去的架勢給逗笑了:「到底是什麼事兒,快說。」
陸夜亭看衛澤。就是不肯說。
這事兒瞞着謝青梓這麼久,謝青梓知曉了之後,肯定是生氣。他才不想去觸霉頭。
這種難題,丟給衛澤最合適。
衛澤其實也是差不多想法,不過也不好意思和陸夜亭這個小舅子在這裏推諉,最後只能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咳嗽一聲後道:「說來話長,你聽了也別着急。」
謝青梓挑了挑眉:「哦?」
這麼說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兒,而且她聽了肯定着急生氣。
謝青梓洗耳恭聽。
衛澤也不敢說得太過詳細,想了一想之後,就乾脆的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有人在針對鐵衣。想要污衊鐵衣貪墨軍餉。」
至於目的,不用說倒也是能一下猜到。
謝青梓登時面色一變,清亮亮的眸子裏登時就染上了一層薄霜:「誰這麼缺德?」
貪墨軍餉,這樣的罪名,這是要拉着霍鐵衣下馬,再無翻身之地。且不僅權勢要沒了,就是名聲也是要掃地!
霍鐵衣威望現在有多高,到時候真坐實了這個罪名,那就有多身敗名裂!
最叫人惱的是,霍鐵衣的這些功名利祿,都是拿着性命去拼回來的!這些人,卻是如此不肯放過霍鐵衣!
謝青梓惱得厲害,陸夜亭訕訕勸了一句:「也別急着惱——」
謝青梓瞪了陸夜亭一眼:「這樣的事情,你們非但不告訴我,竟是還合起伙來的瞞着我!倒是真真兒的厲害。」
衛澤同樣也是沒逃過一劫。
衛澤還坦然些,輕聲解釋一句:「也是怕你擔心。而且,當時你也還要籌備婚禮——」
「那現在怎麼辦?」謝青梓也沒有真要多追究的意思——追究也不是這會子追究。畢竟,緊要的還是霍鐵衣。
陸夜亭只說一個字:「等。」
「等?」謝青梓不解蹙眉,只覺得滿心糊塗:「這樣的事情為何要等?不是應該去查清楚?」
陸夜亭慢吞吞看了一眼衛澤。
謝青梓登時明白過來:看來這個事兒就是和衛澤有關了。
於是她也看住了衛澤。
衛澤心虛咳嗽一聲:「此事兒我們若是插手,到底難以讓人信服。」
「所以呢,交給誰去查?」謝青梓也不是不能理解。
衛澤又咳嗽一聲:「交給聖上去查。咱們不插手,這樣——」
「你是不是懷疑沉星?」謝青梓忽然打斷衛澤,如此問了一句。
衛澤沉默了。
陸夜亭同樣沉默了。
謝青梓也就明白了。而後輕聲嘆了一口氣:「藉此試探一下也好。」
若是沉星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才設計出這麼一步來,藉此能試探吃來也是極好的。
當然,若不是這樣,那更好。
對於衛澤和陸夜亭這樣的想法,她心裏理解贊同,不過始終卻也有些覺得感慨。
曾經沉星那般依靠他們,而如今
「沉星也未必不能覺察你們的心思。」謝青梓如此說了一句,「他本來就是個聰慧的孩子。」
「若是明白了,也無妨。」衛澤倒是不大在意;「只當是讓他提前知道了這些道理。況且,作為帝王,這樣的事情本也遲早都該知曉。」
即便是沉星自己沒有猜忌之心,也總會因為別人的作法,慢慢和他們生出嫌隙。這是不可避免的。
隨着沉星一****長大,這樣的矛盾總歸會爆發。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那些蹦躂的人,也沒那個資格。
衛澤微微眯了眯眼睛,安撫了謝青梓一句:「無妨,不必太過擔心。我和夜亭也不會真就袖手旁觀。」
謝青梓得了這話,倒是也略略放心了些,末了又問:「那今日起火的事兒,和死了的小丫頭有關係?」
衛澤頷首:「是那小丫頭放的。不過,應該是不知多少內情就被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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