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見形勢不妙,果斷揮動號旗,一時間,西川軍後陣內響起陣陣金鑼之聲,鳴金收兵的號聲一起,正在夜郎城上作戰的西川軍立馬紛紛撤走。
馬超早見後陣大亂,心急如焚,當下縱身一躍,跳上一座雲梯車上,剛落地面,赤龍駒極有靈性,化作一陣勁風撲來,馬超急上馬匹,挺槍揮鞭一打,驟馬沖回後陣。
同時間,趙雲已飛馬沖入西川後陣,左突右沖,殺出片片血雨,甚是神勇,法正見狀,連忙命兩隊刀盾手助陣攔阻,一面面巨大的盾牆形成。
趙雲殺破一處裂口,赫然沖前,眼見面前盾牆,掄起手上龍膽亮銀槍,猛然暴刺,打在盾牆中央之處。
『嘭~』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數個刀盾手驟然飛開,趙雲驅馬前進,舞槍暴掃,將盾牆儼然殺散,徑直殺向法正。
法正連忙指揮另一隊刀盾手壓前,只見又是一面巨大的盾牆向趙雲壓去,趙雲連番衝殺,又與王雙一番惡戰,氣力不濟,也不強破,勒馬一轉,繞路而過。
那隊刀盾兵轉動不及,眼見趙雲衝過,法正急命弓弩手放箭阻擋,數百根箭矢驟然迸發,趙雲猛揮龍膽亮銀槍,冒着箭雨衝突。
就在這時,一員西川將士急呼起馬超之名,那部荊州鐵騎不由動亂起來,趙雲聽得,臉色連變,心想此時非是與馬超決戰的時機,當下急勒馬轉回,衝到己軍陣內,引軍火速撤走。
馬超引兵正是衝來,見荊州軍忽然撤去,臉色一冷,遂引兵轉去,欲要攔路截殺。
不過趙雲軍儘是輕騎,速度極快,繞路而沖,望夜郎城西門趕去,馬超引兵攔殺不及,這時,只聽馬超扯聲吼道:「趙雲,可敢與我決一死戰耶?」
對於馬超的喝戰,趙雲置之不理,一路引軍狂奔,衝到夜郎西門,急喊開門,城內守將早聽得孟獲吩咐,當下打開城門,放趙雲入城。
馬超在後,緊隨趕來,赤龍駒一聲嘶鳴,如閃電般奔飛,就欲來強奪城門,城上守將見得,連忙喝令兵士射箭阻擊。
馬超冒着箭雨奔馳,單槍匹馬撞入荊州騎兵人潮之後,驟然直殺而進,荊州騎兵避之不及,互相逼擁,不少人馬被撞落護城河內。
城內蠻兵看得驚駭不已,等趙雲大部人馬入城,立即關上城門,城外尚有數百荊州鐵騎未能入城,被緊閉的城門攔在吊橋之內。
馬超轟然殺進,殺得荊州鐵騎一陣人仰馬翻,方才勒馬撤走,趙雲急登上城門,眼見馬超這般兇悍,英目一冷,大喝一聲,命那蠻將取弓箭過來。
蠻將怯於趙雲之勇,不敢怠慢,急遞與趙雲弓箭,趙雲拈弓上箭,猛拉弓弦,『嘣』的一聲弓弦暴響,箭矢沖飛射出,直射向馬超的背心。
馬超聽得背後弦響,下意識地掄槍,回後便刺,一槍正中射來的冷箭,馬超勒馬轉身,銳目內爍爍發光,與城上的趙雲遽然對視。
兩人的目光,如在半空內擦出火花,馬超遂將錦獅銀槍在鞍上掛住,取一副五石強弓,又取三根鵰翎箭在手,拈弓上箭,箭發如同連珠,驟然向趙雲射去。
只見三根箭矢先後射出,排成一線,向趙雲射來,馬超這般箭藝,城上蠻兵不覺皆驚呼起來,趙雲臉色一寒,當下亦取出三根箭矢,箭發連珠。
電光火石之間,六根箭矢在半空中赫然紛紛碰撞,三聲暴響後,一眾蠻兵還未回過神來,又見馬超連發四箭,每箭射出的間隔極短,望着趙雲身軀不同位置射去。
趙雲面容微微變色,眼見那四根箭矢射至,趙雲陡然一退,把弓連打,打落兩箭,避開兩箭,甚是險峻。
蠻兵見狀,又不覺齊聲驚呼起來,趙雲面容一熱,淡然的心開始鬆動,忿然趕上城頭,對着馬超就欲射箭。
哪知在剛才碰撞間,大弓有損,趙雲剛拉開弓弦,整張大弓便裂了開來,就在這時,馬超急拔一箭,瞄準趙雲頭顱就射。
弓弦響處,趙雲急睜眼看時,箭矢早已射到,嚇得趙雲低頭就躲,箭矢擦飛而過,射飛了趙雲盔上紅纓。
城下西川軍齊聲喝彩,城上蠻兵無不臉露駭色,看得目瞪口呆,趙雲吃了一驚,暗道險峻,恍然回過神來,又聽連聲弓弦暴響,嚇得趙雲如驚弓之鳥,驅身就閃。
哪知馬超根本未有射箭,城下西川軍嗤笑不絕,趙雲終究不是聖人,怒氣起時,惱聲大喝道:「馬超,早晚我必取你項上頭顱!!!」
馬超面色冷酷,凌厲的銳目內,不起絲毫漣漪,淡然地瞟了趙雲一眼,便收兵撤走,趙雲見得馬超那個眼神,只覺他好似完全未有將自己放在眼裏,身形不禁一抖。
此時,西川大部兵馬已望營寨徐徐撤去,待馬超趕回營寨,已是夜裏初更,寨內軍士皆在造飯。
入得營帳,馬超招來法正、王雙議事,只聽馬超當先言道:「今日之戰,蠻軍死傷極多,若非趙雲忽然來襲,眼下我軍早將夜郎城攻破,擒下那孟獲賊子,哼,這大耳賊端的是好算計,他連番遣兵調將來助南蠻,必是想讓南蠻牽制我軍,他則趁西川腹地空虛,長驅直入,爭控成都!」
王雙是個急性子,聽得馬超如此言說,當即臉色大變,渾身怒火洶騰,宛如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
法正卻是眉頭深鎖,苦苦思慮,少頃,法正出席而道:「大耳賊歹心如此,主公不可不防,當下應速速攻破夜郎,再火速籌備,以擋大耳賊攻往成都之兵。」
「不過,眼下趙雲趕來助援蠻軍,要將夜郎城攻破絕非易事,況且倘若蠻軍援兵一至,兵力得以補充,夜郎城戰事勢必久持難下!」
馬超聞言,臉色肅然,銳目眯起,凝聲問道:「不知孝直可有計策解眼前之急?」
法正沉吟一陣,邁步走向馬超身前的奏案,觀看案上地圖,隨即陷入了沉思,馬超與王雙見得,也不打擾,只是靜靜等待。
不一時,法正雙目一亮,手指圖上一處,與馬超言道:「從南蠻境界趕往夜郎,此處山林乃必經之處,數日前我曾探尋過此處地形,這山林內樹木交錯,雜草叢生,若施以火攻,縱使是十萬兵馬,亦將毀於一旦,主公何不在此設下埋伏,待其援軍一入此密林,縱火一燒,彼軍盡皆灰飛煙滅也!」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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