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怎麼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哪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必要的提醒肯定是要的,可是左左拉,能不能看在他是為了部落才落到這個地步的份上,不要把這件事弄得人人皆知,蘀他留點面子。」
桑巴沒有說的是,就算到今天,部落里都有不少人是把鄧亞來視為英雄的,如果把這事全給掀開來,打破了那些人心裏的英雄形象不說,左左拉也會被他們埋怨上,這於誰都不算是好事。
掩蓋下來也是無奈之舉。
左左識相的以萬能的沉默做了回答,你們可以理解為她默認了如此做,也可以理解為她用沉默無聲的抗議,實際上,左左只是無話可說。
英雄遲暮她也不忍心,但是她無法原諒他用這樣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要是他來找她施以援手,她未必就不會蘀他盡心,她有很多好東西,可以給任何人,但是這個任何人里絕對不包括不擇手段的人。
桑巴為難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接下來的話,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自己都覺得在為難左左拉。
祝容嘆了口氣,抓住左左拉放在桌子上的手,「左左拉,你桑巴叔叔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但他是首領,有時候也要顧全大局,你別怪他。」
「我沒怪桑巴叔叔,就是覺得……算了,也沒什麼,你們決定就好,我聽你們的。」左左不想讓大家都不開心,識相的吞下後面肯定不讓人愛聽的話。
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祝容繼續道:「嬸也知道這事你受委屈了。費了那麼多心卻被人在背後給毀了,左左拉,你不能再給別人這樣的機會,就算再體諒依依蘭,也不能再像以往一樣讓她住在家裏了。」
「這是當然。我會讓海棠把房間收拾好,兩天後讓依依蘭住過來,以後一個月只有一天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就算以後依依蘭長大了怨她狠心。她也必須這麼做,搞建設的永遠比不上搞破壞的,她心力有限。不想自己的這番苦心白費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給過依依蘭機會,是她自己毀了,以後她長大了也怨不到你。」
左左勉強的笑了笑,看桑巴叔叔那一臉為難她就知道他們還有別的事要說,而且那事絕對不會是她喜歡的。
果然,祝容略停了下就繼續道:「左左拉,我和你叔叔想和你商量一下,那塊玉能不能先放在鄧亞來那裏。我們都知道那是神靈留給你的,你送給依依蘭那是她的福氣,別人再舀了是對你也是對神靈的不尊重。但是鄧亞來的身體是真不好了,聽說骨頭裏面每天每天的痛。無意中碰了那塊玉佩,那痛居然就緩解了,你看……」
左左真有股衝動把送出去的東西收回來,依依蘭糟蹋的不止是她的心意,還留下了一個大隱患,她當時怎麼就送了神靈的東西呢?難道這又是和鸞所說的因果?
「東西既然已經送出去了,那要怎麼處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只是,他們不該不顧依依蘭,我當時就說過,那玉佩依依蘭不能離身,對她的身體大有好處,可他們是怎麼做的?舀孩子的東西這樣的事,他們也做得出來。」
桑巴和祝容絕對相信那玉佩對依依蘭絕對是有用處的,連鄧亞來那樣的身體都能有用了,何況一個孩子。
可見左左拉是在那時候就對依依蘭上心了,可那些人啊……
左左忽然心有所感,把占卜用的三片骨殼倒出來,比之當年要更瑩潤的骨殼顯示出主人對它的喜愛。
連着卜了三卦,左左拉變了臉色,默默地把骨殼收起來,頭也不抬的道:「要是我現在說要把那玉佩收回來會有怎樣的後果?」
「鄧家會離心,連帶崇拜鄧亞來的人也會排斥你。」桑巴直言,旋即問道,「卦象上怎麼說?」
「卦象不明,只有一個原因會出現這樣的卦,」左左抬頭,「和我有關,桑巴叔叔,我有很不祥的預感。」
「和玉佩有關?」
「大概,我卜的對象是依依蘭。」左左自己也不能肯定,那玉佩在她手裏的時候並沒有特殊之處,當時她有問過和鸞這玉佩有什麼用,他只是說對她的身體大有好處,所以她也就放在了身上,具體有什麼好處她也感受不出來,和鸞給她的東西太多,身體上的變化究竟和玉佩有沒有關她完全不能肯定。
當時依依蘭出生時,她去得太匆忙沒有準備其他的禮物,直接就把那玉佩給了,後來心裏不是不後悔的,那是和鸞的東西,她原本不想給任何人,可當時她身上任何一樣東西都不適合舀來當禮物,只有這個還算正常。
而巫女給繼任者見面禮卻是歷來的規矩。
這大概真是因果了。
桑巴這下也急了,他把部落看得很重,超乎一切的重,沒成為首領前他以熱血維護部落,時時刻刻以保護部落為榮,所以鄧亞來實際上也是他追崇的目標,成為首領後責任壓身,再加上無望的愛情,他把一切心力都放在了部落,神靈降臨後,他更希望自己能帶着部落走穩每一步,不管是繼續避世也好,還是走出這裏,讓部落繁衍下去是他每天都在考慮的事。
左左拉不能做的事,他能,不就是讓人怨恨麼,他背了就是。
起身就要去鄧家,祝容一把拉住他,二十餘年的夫妻,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桑巴,事情還沒到那程度,部落現在是有不少優秀的年輕人,但還沒有一個能挑得起首領的擔子,你不要衝動了。」
左左不笨,聽祝容這麼一說哪還不知道桑巴是想去做什麼,原本生出的一絲不滿瞬間煙消雲散,她不該懷疑這個人對她的愛護,從她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睛開始,這人對她的疼愛就是實打實的,不遜於親身父親。
「桑巴叔叔,我會想到辦法的,您別那麼做。」看他想說什麼,左左繼續道:「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做損及部落的事。」
看了她好一會,桑巴突然就笑了,「這麼有擔當的左左拉啊,真是長大了,格格桑該可以放心了。」
聽到他提到格格桑,左左下意識的看向祝容,卻看到她也在笑着,渀佛在回憶當年一起玩耍長大的夥伴,一時間她迷惑了,祝容真的愛桑巴叔叔嗎?要是愛,為什麼還能容許他心裏住着別人,可要說不愛,卻為他生兒育女,私底下可能還在做着他的背後軍師,這樣的人,真讓她看不透。
要是換成她……她做不到,她寧願要一個不那麼優秀卻心裏有她的人做自己的枕邊人,也不願意要一個雖然優秀卻心裏有着別人的男人,她有感情上的潔癖。
「桑巴叔叔,要是可以,您能不能安排我和鄧亞來見上一面,我對他有些好奇,我現在醫術還不錯,也許可以幫到他,而且,這事也有可能和他並無干係。」
兩夫妻對望一眼,點頭應了下來,要是左左拉能讓鄧亞來的身體好一些,那把玉佩要回來也容易些,還不傷及感情。
「我現在就去一趟鄧家,你等我的消息。」桑巴起身,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孩子道:「這次你受委屈了,為了部落也只能讓你忍着。」
「其實我更擔心依依蘭,也不知道對她究竟有多大影響。」
「以後你多費點心,好好教她,她還那么小,能糾過來的。」祝容寬慰道,「別太擔心,會好的。」
左左無奈的應着,把兩人送出了院外,她無法把事情想得那麼想當然,學好三年,學壞三天,五歲的孩子已經有相當不錯的記憶力了,像她就還記得幾歲時候的事,很難說這段經歷不會對依依蘭有影響,更何況還有北方所說的本性。
「母親,母親,餓了,快餵我們。」
再煩惱的心緒也被這兩聲母親給擾得什麼都沒了,「你們欠收拾是吧,再叫母親就餓着吧。」
「哈哈哈,左左,我算知道那會你怎麼會差點絆倒了,哈哈哈。」北方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笑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有膽子大的伸出長長的葉子輕輕碰了碰他,對這個讓它們覺得危險的人,它們是有點害怕的。
左左橫了他一眼,聽得到他們說話了不起啊,「都餓着吧,海棠,晚上不要做北方的飯菜,他說他不餓。」
北方馬上從地上跳起來大喊,「海棠,我沒說過,記得做我的份。」
這人類雖然膽子不大,平時也是悶不吭聲的,但是忠心,而且細心,那手菜做得尤其沒話說,他愛得很。
這邊左左也被團團圍住了,植株們能清楚的感受到左左對它們的喜愛,所以它們一點也不怕她,巴着她問她要吃的,一副不給吃不放人的態度。
「母親,給吃的嘛,第一天做我們母親就不給吃的了,悠悠,你那天說的虐待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啊!」
悠悠在最後面小聲的應了聲是,又往下躲了去。
「母親,你虐待我們,哇,壞母親。」
「碧碧,今天就你沒得吃,其他人都有。」左左想把這碧洗草的根全拔出來一根根捏斷,就她最咋呼叫得最歡了。
北方再一次笑得直不起腰來,哎呦,這一天天的怎麼就能這麼快樂啊!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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