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莫能棄 第四十四章親事

    我回來就讓李伯出面去贖出了那個酒樓與賈功唯在一起的蓮蕊。\www、qb5.c0m//她才十五歲,長相周正。我讓她和我一起照顧收養的孩子,根本沒有覺得她與謝審言共度了一夜有什麼了不起。

    蓮蕊非常喜歡那兩個孩子,晚上都和她們睡在一起。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她才告訴了我詳情。她的父親早亡,她在叔叔鄭四家長大。鄭四喜賭好酒,欠了許多債。那時被李伯打得起不來床時,債主上門要債。鄭四解釋了他為何起不來床,大罵李伯手狠,說小姐早把就謝審言給了他們,李伯不該攔着。那債主聽了謝審言的名字,馬上說也許有商量的餘地。次ri那債主再來,告訴鄭四,若隨他離開,債務全清,不然就把蓮蕊賣入青樓,立刻還賬。鄭四同意了和債主離開,他和蓮蕊就被帶到了一處民宅,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其實是監禁。

    幾個月後,鄭四與蓮蕊話別,說他此去大約不會活着回來,但那些人已經保證給蓮蕊銀兩,讓她自立為生。鄭四說他對得起蓮蕊的父親了。可半月後,蓮蕊就被賣進了青樓。到那裏才聽說鄭四已因誣告之罪被杖死在公堂上。蓮蕊根本不知道那些抓了他們的人是誰,連他們住過的民宅都找不到,自然有冤無處訴。前一段時間賈公子到來,對她格外照看。賈公子讓她夜裏試探謝審言,然後公開向人說明。賈公子言外似有愛戀之意,蓮蕊就為他做了那些事。可那ri酒樓之後,賈公子就再也沒去看她。

    酒樓後的第三天,就傳出了陳家退親的消息。陳家的理由是謝審言久戀花叢,身體不好,把他說得像是患了花柳病,可不得不說還是給他存了面子。陳家雖退還了謝家的聘禮,但出面一家家地付清了謝審言所有*的費用,以事實向大家證明了謝審言都幹了什麼。大家都說陳家對謝審言真是仁至義盡了。所以雖然陳家是主動求的親可又主動退的親,有出爾反爾之嫌,但因收尾工作做得好,實在讓人挑不出錯來。

    人們說謝御史雖然知道謝審言近期在外荒唐,但沒想到會弄到這種地步。自那ri酒樓,謝審言的不能房事已成市井笑談。在謝審言上次公堂之上丟了謝家的臉之後,這次他變本加厲,給謝家丟了個更大的臉。謝審言還變聰明了,根本不回家。謝御史手提家法,天天在外面找他,說見面就打死他。可找了幾天都沒找到他。謝御史放出話來,謝家沒這個兒子了!不僅謝御史沒找到謝審言,別人也都說沒見到他,他好像在城中消失了。

    我聽了陳家退親的消息後,心中莫名地鬆快。

    哥哥和錢眼準備出遠門購藥的前一天,前面傳有媒人要見老爺夫人。我正和麗娘在一起逗孩子們玩,聽了就忙和麗娘一起去了客廳。

    我們一進客廳就看見了媒婆張嫂,正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她身後站着低垂着頭的冬兒。爹神sè慈悲地坐在案旁,他見了麗娘進來稍欠起身,麗娘飛步過去,嘴裏說:「老爺快坐下。」虛扶了爹一下,自己竟站在了爹的身後。我心說她也太謙恭了些。我向爹行了禮,爹示意我在旁座坐了。

    張嫂笑着開口說:「老爺夫人哪!我知道貴府大公子一直沒有定下親事,我來給他提的這位陳家小姐,年方一十七,容貌美好。為人謙和柔順,慈善心腸,心靈手巧,擅女紅針指。從小孝敬父母,愛護弟妹。她的家境又好,陳家是京城的十大富豪之一。她自幼就讀書認字,也會些琴曲。我覺得她與大公子十分相配,老爺夫人以為如何呢?」

    爹微點了下頭說:「多謝張嫂保媒。我那長子自幼離家十載,在外學醫,實是個不懂詩書、毫無家教、沒有禮儀之人。他平素喜出外給人行醫治病,不是個富貴人家子弟的樣子……」

    張嫂忙笑:「知道知道,大公子在外是那名醫董清,陳家小姐聽說十分歡喜。說大公子懸壺濟世,是有善心之人,可托終身……」

    正說着,哥哥從外面進來。因在府中,他沒有打扮成平民模樣,今天穿了件白杏sè的錦綢長衫。他神sè中有醫者的平和,幾步行來,身材挺拔,衣衫微飄,看着真是位瀟灑溫潤的青年公子。張嫂身後的冬兒抬頭看着哥哥,半天才低了頭。

    哥哥進來先給爹和麗娘施禮,又對張嫂行禮,然後看着張嫂身後的冬兒,也行了一禮。冬兒馬上還了禮,臉紅到底。

    哥哥坐下了,張嫂看着哥哥說:「董公子,正好,我方才講了陳家小姐的好處……」

    哥哥躬身說:「張嫂,我在外……」

    張嫂說:「知道了,天天在外行醫,怕人家不喜歡……可陳家小姐說了,喜歡公子這樣的善行。」

    哥哥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對着爹說:「爹,那位張嫂身後的女子,名叫冬兒。她與我一同診病行醫一月有餘。我……不知……」

    麗娘笑了,哥哥忙對着麗娘說:「麗娘,請代我相詢。」

    麗娘笑道:「怎麼不先問我?」但她不等哥哥的回答就向張嫂說道:「張嫂,那位冬兒小姐,可曾定了親?」

    張嫂笑得臉快裂了:「還未曾。」

    麗娘看着哥哥,哥哥點了頭。爹輕咳了一下說:「既然清兒願意,我們就托張嫂向這位冬兒姑娘的長輩提親吧。」

    張嫂還是笑着:「那陳家的婚事就算……」

    爹接道:「請多謝陳家的好意,就說清兒實在不配那家小姐……」

    張嫂目瞪口呆,那冬兒猛抬頭看哥哥又一下低了頭。我實在忍不住了,嘿嘿笑出聲來。大家都看我,我忙說:「爹,請稍等一下,我問那冬兒一句話。」爹同意了。

    我走過去,拉了冬兒的手,把她扯了出去,笑着看着她小聲說:「冬兒,說實話,你是不是這陳家的大小姐?」她的頭快低到腰上去了,半天不說話。我說道:「不是?那我們家就拒婚了……」她忙點了一下頭,我壞笑:「再點一下才成!」她又點了一下。我還笑:「能不能還點一下?」冬兒低聲說:「你還不謝我拼了要死才讓爹娘退了謝公子的親事?」我嘆息:「這世上怎麼就沒有糊塗的人了呢?!」冬兒低笑出聲。我不死心:「你答應我,ri後得管我叫姐姐,我也不叫你大嫂,只叫妹妹,可好?」她點了下頭,我嘿嘿壞笑,她只好又點了下頭。

    我笑着拉了冬兒的手回了屋,她重站在了張嫂身後,我到哥哥耳邊輕說了聲:「陳字是怎麼寫的?問那陳家小姐是否生在冬季。」

    哥哥想了想,恍然狀,又看了一眼冬兒,冬兒紅着臉低着頭。哥哥看着張嫂笑道:「那陳家小姐是否生在冬ri?」張嫂說:「我把生辰給了你爹,那陳家小姐的確出生在小寒之時……」

    麗娘忍不住了,笑出了一聲,又忙掩了口。爹輕嘆,然後緩緩說道:「既然陳家小姐德容俱美,請張嫂告知陳家父母,我家清兒何其有幸,ri後得娶陳家小姐。」


    張嫂笑了:「謝謝老爺!這對孩子,我看着就好!沒錯了!我這就回去報喜。老爺能不能給個下聘成親的ri子?」

    爹沉吟道:「清兒明ri啟程,大約要兩個月才能回來。我讓人十ri下聘,但結親大約得在臘月前後。」

    張嫂說:「好好好!只不過五六個月!陳家的嫁妝早就備齊了……」她忙停了口,知道大家都明白那些嫁妝為什麼是現成的。

    爹輕聲嘆氣:「那謝御史若知道,定會不快。」

    張嫂忙道:「陳家退親也是情有可原。那時我們在謝府,眼看着謝御史把那謝公子幾乎打死!我當時就想立刻走,別讓陳家小姐嫁給一個快要死的人,可晚了一步,沒來得及!後來,那謝公子……不提了!陳家對謝家也盡了力了。」

    爹又嘆息。麗娘說:「老爺別擔心。那謝公子自己做出的樣子,怨不得陳家。謝御史也明白。」

    爹苦笑:「他不會怨陳家,他會怨我家……」

    大家不出聲了,麗娘看了哥哥一眼,哥哥正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膝蓋。麗娘笑了:「老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誰也管不了的,他怨也沒辦法呀!誰讓陳家小姐生在冬天了呢?」

    大家笑起來。

    次ri我和杏花送哥哥和錢眼出門。哥哥的腰間多了一小塊玉佩,也就寸方大小,看質地應是十分稀貴,可無雕無刻。我笑着說:「哥哥,我給你在那玉上面劃拉幾筆,寫個冬字之類的?」哥哥輕嘆:「你何時知道她是誰?」我笑:「昨天。」哥哥搖頭,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看了我有些憂慮地說:「審言毫無消息,我讓人到處去找,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不笑了。

    哥哥又嘆息:「那ri我號脈時就知道他沒有縱情花柳。他雖因思慮過度而傷心肺,但不曾因耽於sèyu而傷脾腎,他實際……」哥哥看着地上:「元氣充足。人說他不舉,不該是因陽虛無力所至……」

    我苦笑:「哥哥,我曾見……他那裏飽受創害……」

    哥哥抬頭說:「我就知那天我該給他上藥,也可看看傷情!他偏……」

    我真搖頭了:「哥哥,等回來再說這些事情吧。」

    哥哥無奈:「妹妹,我讓麗娘繼續找他。ri後,我必盡我所學……」

    我叫:「哥哥!別跟我說這些了。和我沒關聯……」

    哥哥瞪大眼睛:「怎麼沒關聯?!妹妹,我們不能沒了良心!審言被害至此,我家……」

    我趕快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家負了他,可……」

    哥哥看着我說:「妹妹別擔心!我若治不好他,枉稱良醫,從此我必……」

    我忙說:「不是那個事情!也許,我還不想讓他好呢,省得那麼多女子要他……」

    哥哥大驚:「妹妹!不可如此善妒!」

    我笑了,哥哥鬆了口氣:「我以為你是認真的……」我嘆氣,誰能說沒幾分真意?哥哥不理我了。

    後面的一個來月,謝審言毫無音訊。人傳謝御史頭髮全白了,開始有人放出話來說謝御史不會再打謝審言了,有空他能不能回家看看。

    我的心情非常平靜。有時偶爾會想起謝審言,大多是猜測他會在哪裏。在半夢之間,還是常常夢到他,他那苦澀的淡淡笑容,眼中閃動的光芒,他的身體……我覺得他既然在我夢中微笑,就不該有事。

    我的生活變得十分規律:就是每天看孩子!我叫大一點的那個女嬰常歡,小一點的常語。常歡能扶着家具站起來了,但不會坐下,站一會兒就找人,看人不馬上到她面前,就嚇得哭起來。但一抱她起來,她立刻笑,臉上還常帶着一滴完美的眼淚。常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無止境地看着周圍,哪怕是看了一個時辰,也象是第一次看到。我天天和她們一起玩,蓮蕊越來越愛笑了。天氣好時,我們和麗娘,一人抱一個孩子,在院內散步。我懷抱着一個完全依賴着我的小小的身軀,覺得我也有了依賴。我和蓮蕊說好ri後讓那些孩子們叫我們姨,別叫我們娘。我是大姨,她是二姨。麗娘問她是什么姨,我說她是婆姨。她抱着大概和常語差不大的兒子說,她的兒子已經是常歡常語的叔叔了。我們想清楚了這輩分,一起大笑起來。

    爹有時回來說些朝中變動。皇上頒佈了選才之策。令人在主要城市建立了接收各式提案的廣納箱,每ri皇上都抽出半個時辰瀏覽下那些各地送來的文稿大綱。因為皇上的時間寶貴,那些文稿都力爭言簡意賅,字字珠璣,皇上說有時比讀書都有收益。每月初一為發榜之ri,皇上所點的入選之文案作者,向皇上再遞詳細的文章。如果皇上再次選定,文章作者將入京受皇上的召見,於大殿之上,陳述觀點,君臣都可提問盤詰,但由皇上最終決定人才的錄用。錄用者有的將被安置在現有的部門,有的皇上留在身邊待查,可成為皇上的私人秘書。

    朝中群臣有些坐立不安,謝御史等說這種選拔人才方式有違祖訓方式,賈成章則說皇上選中的朝臣應在各個部門下受訓觀察,不該馬上介入朝政。爹卻竭力推崇皇上的決定,協助皇上整理文案,安排皇上的二選的的人前來覲見。爹說第一批錄用的三個人,都是年輕的學者,出身寒士,但才學淵博,見識廣達。皇上把這三人安在了爹的手下,說可以為爹分擔政務,爹開始把一些事物交託給他們,以示合作。我們都知道這是爹退下極臣之位的開始,現在只能求平安無事就好。

    這一天的中午,人傳有位出家人想見我。我忙迎到府門,見一個青年和尚,一身帶着補丁的僧衣,面貌平常。我走上前,他問道:「可是董小姐?」我點了頭,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我,我打開,見裏面包着一小塊粘在一起的幾片紙,墨跡雜亂,可我認出是我從謝審言懷中剝下的那團被他的汗水滲透的鴨蝶戲貓圖的一部分。雖然我一直沒感到他會有事,但此時我剎那間出了一身冷汗!捧着紙團的手開始哆嗦,無數念頭湧出,我突然發現我是這麼擔心他!

    我急促地問道:「這位公子可有事?」那和尚一笑說:「公子說務必告訴小姐他很好,請小姐有時間去見他。」我一下子感到心中卸下了重負,忙問那位公子在何處。那和尚告訴我謝審言宿在他的寺廟裏。他說他明ri回去,我若願意,可與他同去。我謝了他,讓人給他安排了住處,說好明ri凌晨一起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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