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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鬼豐一言落,龍宮天塔內靜寂若死。
眾人難以置信的看着鬼豐,一時不知鬼豐是不是不但換了身軀,還換了個腦殼他竟然敢說要滅了女修和巫咸?
這兩千年來,誰敢有這般口氣?
哪怕鬼豐真的出自白狼秘地,但這些年來,白狼秘地始終被女修和巫咸聯手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鬼豐如何會有這般勇氣和膽量?
單飛心思急轉,卻在想着另外的問題黃帝、單鵬等人不是用結界封住了白狼秘地,鬼豐又是如何出得了白狼秘地?如果鬼豐能出自白狼秘地,那按理說鬼豐進入白狼秘地也不是太大的難題,可他為何會隨眾人這般逃命?
巫咸笑了起來,「我在這兩千年來實在聽過太多不自量力的言語,你鬼豐說的是最讓我感覺好笑的一個。」頓了片刻,巫咸看似不屑的看着鬼豐,字字凝着嘲諷道:「你也配?!」
其實不但巫咸這般想,孫策、呂布亦是這般念頭。
夜星沉一旁突然道:「人這一生有太多做不到的事情,但就因為做不到,就連想都不敢去想的話,未免過於可悲!」
&的好!」鬼豐撫掌笑道:「夜宗主雖是站在我這邊,但這麼說,想必也不認為我能做到這點?」
夜星沉擦去嘴邊的鮮血道:「我只知道流血流汗的人一直是我和單飛。」
&你儘管放心,事到如今,應是我出力的時候了。」鬼豐微笑道:「我已知道他們的弱點。」
夜星沉冷哼一聲,暗想你哪怕知道他們的弱點,又能做些什麼?
女修和巫咸反倒沉默下來,似極為重視鬼豐的下文。
鬼豐緩緩道:「他們的弱點在於奪舍,奪舍的缺陷就是權術的弱點,當年黃帝、蚩尤交戰,武力雖是難敵權利,可憑權利捏合的勢力終究亦是難免分崩離析,當年隨黃帝到了這世上的人物,大多選擇離開了黃帝。」
&後呢?」夜星沉皺眉道。
&修、巫鹹的奪舍之法看似神奇霸道,實則是將兩個不同的人捏合在一起。」鬼豐解釋道:「女修重視孫尚香的本事,就不能忽略孫尚香的意志,因此在關鍵的時候,她會被孫尚香的意念反制。巫咸雖能操縱曹棺,但他只是強行抹殺掉曹棺的意志,權術者雖能操縱傀儡,但傀儡終究是傀儡,難以堪比真正睿智人的力量。」
&的好。」夜星沉冷笑道:「這就是你辛苦一場的收穫嗎?」
鬼豐聽出夜星沉的諷刺之意,搖頭道:「我知道夜宗主定然在想女修雖被孫尚香所制,可她要不了單飛的性命,卻還能要了我們的性命。巫咸哪怕控制個傀儡,我等亦是無能抵抗。」
夜星沉嘆息道:「看來你雖換了大明王的軀體,腦子卻還沒有因此壞掉。」
鬼豐微笑道:「但夜宗主既然知道我是出自白狼秘地,難道從未想到我進入白狼秘地應也不是天大的難事,那我為何要跟隨你們出生入死的來到這裏?」
夜星沉默然。
單飛心中早有這個困惑,徑直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鬼豐笑道:「女修和巫咸都是絕頂聰明之人,想必已發現了什麼不對,因此這才不急於發動攻擊,他們這種人,素來不打無把握之仗的。」
&許我們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什麼可笑的手法。」巫咸故作淡然道。
&希望我這個『可笑的手法』不會讓閣下失望。」
鬼豐並不介意巫鹹的冷嘲,繼續道:「很早以前,我已猜到女王的目的女王這兩千年來始終不能滅掉白狼秘地,不僅因為白狼秘地的防禦,還因為玄女。玄女所造的龍宮天塔,本是均衡雙方實力的一步棋子,誰能利用這步棋子,誰才能搶佔先機。」
&女修眸光更冷,卻只說了一個字。
&如何猜到這點的,是不是?」鬼豐笑道:「女王不用急,我一定會仔細的向你解釋。」
單飛見鬼豐這般自信的模樣,暗想到鬼豐不像是在虛言拖延時間,但他為何還是這般嘮叨?他好像是在等待什麼?女修、巫咸不是會等鬼豐詳細解釋的人,他們這般靜默,是不是也發現了什麼問題?
他到龍宮天塔後,難得有這般喘息的餘地,倒不全然被鬼豐所言吸引,卻開始再放空自己去感知龍宮天塔的玄奧。他深明求人不如求己的真諦,在這種詭譎無常的環境,他只有更深刻的了解龍宮天塔,才有不被人牽制的希望,不過鬼豐接下來的話語還是讓他內心震顫。
&王要利用單飛尋找龍宮天塔,卻不知道我亦是一般的念頭!」
凝視巫咸,鬼豐緩緩道:「巫咸,不能不說,你是我在這世上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
巫咸瞳孔又凝,這本是勝券在握之人才習慣說的話,鬼豐有什麼勝券?
&能利用各種手段達成你的目的,你借用曹棺的身軀進入了龍宮天塔,再以虛化實,搶走我的許願神燈引女修前來……」鬼豐道。
&不是你的許願神燈。」巫咸冷冷道:「黃帝所遺之物,唯有有能者用之。」
鬼豐笑了起來,「說的好,說的很好。你沒用『有德者居之』的話語,說明你雖不是好人,但終究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着卑鄙無恥之事的人要可愛許多。」
巫咸看起來沒什麼可愛,只有可怖,「你如果覺得用個好聽的故事可以延續性命的話,未免過於可笑。」
&閣下和女王一直沒有出手的?是不是?」鬼豐淡淡道:「你們沒有出手,是不是發現有了什麼問題?」
女修、巫咸仍舊無動於衷的神情,但眾人竟感覺鬼豐說的不錯,女修和巫咸絕不是聽鬼豐廢話的人,他們還能不出手,只能有一種解釋他們如那些準備獵殺的猛獸般,不立即亮出銳利的爪牙,因為它們嗅到了更大的危險!
&巫咸在準備將女王引進龍宮天塔的時候,卻不知道我也在做着一件類似的事情。」鬼豐的眼中閃着狡黠的光芒,「我們進入了一座寶山,要取得龍宮天塔的寶藏,不止要有能力,還需要有機緣。單鵬早在兩千年前就能進入龍宮天塔,但你巫咸和女修這些年來,始終不得進入龍宮天塔的門徑,這說明一件事情,玄女厭惡權術者!她不希望龍宮天塔被權術者掌控!在龍宮天塔內,你們不佔先機!」
巫咸眼皮終有微微的跳動,「看來你很有機緣?」
&利、武力、理想和流年中,龍宮天塔最抗拒的是權利,其餘三種……流年最被龍宮天塔喜歡,只有被滄桑流年驗證過的人物,才更有機會進入龍宮天塔。」
單飛心中微動,他立即想到了馬未來、釋迦一般人等。
馬未來用了數十載的光陰才得以進入龍宮天塔,而釋迦更不用說,別人看到的都是釋迦的神通佛法,卻少有人去留意他在證悟之前經歷了怎樣艱難的歷練。
他聽着鬼豐的言語,也在試圖和龍宮天塔進行交流。驀地心顫,他忽然感覺龍宮天塔並非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其中最少有兩股力量動盪其中,可他放眼望去,卻看不到周邊有什麼異樣。
&起來你是被流年驗證之人?」巫咸冷笑道。
&也。」鬼豐搖頭道:「我不是個自謙的人,但說實話,我絕對不能如單飛、龍樹那般。」
龍樹一旁道:「施主過謙了。施主實在是本僧少見的異人,若施主能將恆心轉化為菩提之願,應是功德無量。」
鬼豐搖頭道:「龍樹高僧,我知道你是好意,你認為我要滅掉這個冷酷的世界,只怕生靈無辜死難,這才用言語開導。」
龍樹合掌道:「善哉,善哉。」他絕非迂腐勸人向善的僧人,卻不放棄任何一個和平交流的機會。
&如今局面已非我去轉化菩提心就能解決。」鬼豐緩緩道:「巫咸和女修的目的很明確巫咸進入龍宮天塔、引女修前來、二人再借用龍宮天塔的力量,立即毀掉白狼秘地!眼下的他們看似耐心聽我的『廢話』,實則是在抽取龍宮天塔的力量,準備一舉滅掉白狼秘地!」
眾人心顫。
逃亡的眾人疲於奔命只求活下去,可女修、巫咸何等人物,他們的目的絕非簡單的殺了龍宮天塔的眾人,這些人對女修和巫咸而言只是些阻礙的力量,他們還有真正的目的!
單飛立即知道龍宮天塔內有股動盪的力量來自何處!
是女修、巫咸在悄無聲息的汲取龍宮天塔的能量!他們用許願神燈做到的這點?單飛凝目望去,就發現女修和巫咸手持的許願神燈看似光芒不現,可燈座卻已變得晶瑩閃亮。
那另外的一股動盪的力量來自何處?
單飛立即注目鬼豐手中的雷霆劍,發現那本是黝黑的長劍已是紅的如血。
&覺得雷神的雷霆劍就可以和許願神燈抗衡?」巫咸微微的吸氣間,手掌已在抽緊。
&霆劍自是不能。」鬼豐淡然道:「可是破天鼓呢?」
話音落地,眾人倏然聽到鼓聲激昂的從龍宮天塔外傳來,龍宮天塔大亮,轉瞬間,四周白茫茫盡去,遠方有白光騰空,空中凝聚成戰鼓的模樣。
破天鼓!竟是破天鼓重現眾人的眼前!
眾人為之凜然。
當初破天鼓一出,就毀了半邊樓蘭,破天鼓的威力可見一斑。
可一直不都是鬼豐和夜星沉在操縱着破天鼓?如今二人均在龍宮天塔,又有哪個會能入此奇地,和鬼豐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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