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今天巴黎家有事,只有兩章。剩下的一章明天會補上。
自古邪不壓正。
這不過是對於這個世界抱有期望的人用來安慰自己的。
所謂的期望,便是在無法達到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逆向絕望罷了。
重華咬着筷子,眼神微暗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洛琛和來小春。
這倆人八成從生下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卑鄙無恥吧。在古代,正邪向來不兩立。一旦你使用了那麼一點點陰損的詭計,就會被冠以壞人的名頭。
所以,正義的一方始終是要公平公正公開,始終要站在陽光下。就算是有那個背後捅死人家的機會,也要通知對方一聲方便正面決鬥才行。
「我不太明白你們男人光明磊落的做法。我只知道,笑到最後那個才是真的勝利。」重華低頭繼續吃飯。
不是說好男人都被狐狸精勾搭走了麼。你就算是再罵狐狸精,你看中的好男人也是跟人家走了。
就算你再痛心疾首地指責人家,好處還是都讓人家得到了。
那麼,你這樣光明正大的,又有什麼用呢?
「我不是說咱們就該綁架周雅韻來要挾周文淵自殺這種下作的事,只是我們可以創造出一點點小機會來,借題發揮。」重華低着頭吃飯,不再抬頭去看這倆人。
來小春慢慢地合上長大的嘴,吞咽了一口:「重華,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重華看了他一眼:「血淚的教訓。」
洛琛擰了眉,她這意思是被人這樣坑過唄?
確實是被這樣坑過。當侵略者打着找人的旗號開戰的時候,善良的我軍還被蒙在鼓裏幫忙找人呢。這不是血淚的教訓是什麼?8年的時間,師夷長技以制夷總會了吧?
秉持着自己絕對不侵略其他人,其他人打我我就用大國禮儀去感化他。這種狗屁的理論竟然可以延續千年。
哪個朝代被推翻不是通過戰爭?哪個不是用刀和劍來改寫了歷史。
洛琛看了看重華:「你不會覺得背地裏使陰招的人很卑鄙麼?」
重華抬起頭:「陰謀陰謀,就要看你如何使用了。你若是利用對方的家人來要挾,確實不夠磊落。可是如果那個人對於你來說是邪惡的,你會顧忌那麼多麼?」
自己堅持的才叫正義。站在自己對立面的人都是邪惡的。重華這種觀點十分主觀。可在這個時代,拳頭大的才能夠稱王稱霸。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
沒有民主,沒有公正,只有強者為王。
洛琛微微一笑。低頭喝了一口湯,仿佛心頭的一塊石頭被放下了一樣。
他並不是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雙盯着他的皎潔的眼睛,他不希望那雙眼睛蒙上陰翳。
來小春心裏打着算盤。別管別人怎麼樣。他已經被打上了洛琛的標籤,從他上山陪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可這個工作如何做好,他從未想過自己年輕就什麼都能辦到。有事還是要跟父親商量。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父親的背影是他一直仰望的高峰。
「師哥,嫂子,這事咱們從長計議。雖然可以使用陰謀,但儘量不用那些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招數。具體怎麼運作,等我研究研究咱們再實行。」來小春眼神堅定地看着洛琛重華。
洛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一碗湯推到來小春跟前。
來小春抿嘴一笑,仰頭將湯喝光了。
這邊似乎就這樣決定了將來的發展規劃。通江王府卻一片低氣壓。
御醫診治。宇文瑤琴這一胎十分兇險。懷孕的人心情不好也對孩子有極大的影響。若是平安產下,也極有可能身子羸弱。若一個不留神,那便母子俱損。
周文淵神色淡然地聽了御醫的話,讓人送了御醫回去。
手中折了一枝柳條,慢慢地在院子裏閒逛着,目的地是要去宇文瑤琴那兒,可他這會兒卻不着急。
天色這樣好,風吹的這樣舒服。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起來。
他沒有掀開帘子,無法看到轎子裏的人什麼表情。可當他聽到重華氣急敗壞地要將羊羔烤了吃的時候,一種許久未有的開心浮上心頭。
仿佛那支浮動着暗香的白梅。看似簡單,香氣卻那樣縈繞在心。
若是真的吃了,他便在送她一隻。羔羊肉鮮嫩,最是補身子。
走着走着。便看到了宇文瑤琴的院子。
周文淵原本的好心情頓時冰封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該解決的事,終究要解決。再拖也沒用。
隨手將柳條扔到橋下的池塘里。周文淵背着手走進院子。
這一批的丫鬟已經是最新的一批了。為了宇文瑤琴可以安穩地保胎,伺候的人一個星期更換一批。若是混熟了,心裏憐惜宇文瑤琴而幫她將孩子弄掉就不好了。
這些下人不敢抬頭直視宇文瑤琴,世子妃是高高在上的。只能讓他們仰視着。沒有人敢說多餘的話,伺候的戰戰兢兢的。
宇文瑤琴的肚子大的仿佛懷了雙生子一樣,平日裏別說走動了,就是坐着時間長了都十分勉強。
肚子雖然大,可人卻瘦的嚇人。仿佛全身的養分都給了孩子一般,臉頰都凹進去了。哪裏還看得出來曾經的花容月貌。
「參湯還喝着麼?」周文淵淡笑着看着宇文瑤琴,仿佛是再平常不過的夫妻一般。
宇文瑤琴吃力地看着周文淵,緩緩地別開臉:「我要死了是麼?」
周文淵低着頭看着手上的扳指,笑了笑:「有了身子的人都喜歡胡思亂想。」
宇文瑤琴死死地盯着周文淵:「你想讓我死,是麼?」
周文淵微微抬起眼睛,眼神冰冷地看着宇文瑤琴:「怎麼會,你可是我重要的世子妃。咱們還要長長久久地白頭偕老呢。」
宇文瑤琴緊緊地捏着袖口,冷笑一聲:「白頭偕老,文表哥你不會撒謊。你分明就希望我難產而死,好跟她雙宿雙飛。可惜了,人家如今地位顯赫,哪裏看得上你這通江王府的世子。」
周文淵微微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瑤琴:「你以為,誰都如你一樣,眼中只有地位身份麼?」
宇文瑤琴笑的悽厲:「女人都是如此。再聖潔的蓮花也終有被淤泥染黑的一天。」
人都是會變的,或許她曾經是那樣的單純善良。可當她嘗過了權勢的滋味,當她有那麼一瞬間站在了別人的人生上,當她能夠憑着自己的心情來決定別人生死的時候。任何人都會變。
周文淵微微垂下眉睫,女人,是最善變的生物。這個道理他自小就懂。可當認識了梅兒開始,他便知道,女人是否會改變,終究還是由男人來決定。
原本是消遣,他遞出了一隻白梅。卻沒曾想自己會被白梅給繞住。他不願意其他人得到重華。哪怕重華死,也應該是死在他的手裏。這種沒來由的獨佔欲他從未有過。
就如同重華身上刻了他的名字。無論她去了哪兒,跟誰在一起,她終究是要回到他的身邊的。
呵呵一笑,周文淵緩緩起身:「愛妃多多保重,咱們的孩子還要靠你來疼愛呢。」
宇文瑤琴見周文淵絲毫不為所動,雙眼仿佛淬着毒一樣,恨恨地瞪着周文淵。
等到他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變得面目全非,他終究會後悔如此待她。
重華靠在美人榻的軟墊上,手裏拿着一直在繡的繡繃。繡兩針,拿起來看一看,再繡兩針,再看一看。似乎怎樣都不算滿意,一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洛琛躺在另一側,手裏拿着書,眼睛卻釘在重華身上。
重華繡了一大片,回頭卻發現洛琛仍然在看着他,便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
洛琛低頭看着書:「沒什麼。」
重華笑了笑:「問吧,沒關係。沒有什麼不能說給你聽的。」
洛琛抬起眼睛看着重華:「曾經有人如此傷過你麼?」
重華愣了個,過了幾秒鐘才明白過來吃飯的時候她說血淚的教訓,洛琛就誤會了。
搖了搖頭,重華笑着說道:「不是我被人傷害過。而是那是我的故鄉的歷史。你在夢裏見過我的故鄉了,你也知道我的故鄉發展成什麼樣。在那之前,我們跟你們是一樣的,經歷的歷史也是十分相像的。只不過我們已經經歷過了,而你們正在經歷中。」
洛琛點點頭,低頭去看書:「不准你做危險的事。」
重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當然了,我又不傻。要活着看到勝利才行。把自己搭進去那不是賠本買賣麼。」
洛琛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書了。
「重華。重華,你能聽見我說話麼?」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呼喚聲。
重華攏着耳朵,四下張望:「誰?」
洛琛抬起頭看着重華。重華比劃了一下,洛琛便心領神會,走到外面說屋裏要休息了,其他人不需要值夜都回去睡覺吧。青鳶等人自然不敢多留,快手快腳地收拾好了床鋪熄了燈就退了出去。
只有床頭一盞小燈搖曳着,重華和洛琛坐在床上。確定外面沒人了,重華才小聲地說道:「可以出來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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