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陳二剛進屋沒多久,玉小白便放下了碗,剛吃了五分飽,食物的熱量便在身體裏死命的叫囂着,熱,渾身的汗水一般的往下流,徐氏很有經驗的端起旁邊桌上的涼水給她遞過去,看她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下,汗也冒的不怎麼厲害了心裏稍微安下坐了下來。
陳家人也似乎習慣了她這種狀態,陳大陳二更是只顧着低頭扒自己碗裏面的飯,仿佛餓極了一般,只是從偶爾偷偷瞄過來的眼神中還能看出有些不安,仔細看還有一點關心在裏面,這家人,算是把她當個瓷娃娃給供了起來,唯恐她在這個家出一點的問題,等一年後那兩個年輕人來後不好交代。
玉小白也知道村民包括這陳大陳二都拿自己當怪物看,不解釋,是因為在這偏野的小村子,只剩自己一人在這,多點神秘感,對相信神怪的世人來說,自己也多了一份保障。
喝了水,感覺肚子裏的那團火終於被澆滅了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徐氏關切的問道,「還要不要喝一點?」
玉小白擦擦嘴角沖她拜了拜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轉身便出了院子,陳家院子不大,不過一顆桂樹倒是在院裏長得極好,玉小白每次吃罷飯,都喜歡坐在這棵樹下面給前來問診的病人診脈看病。徐氏也看出她喜歡,也說過到金秋八月的時候,可以摘了桂花做桂花糕給她解饞。
這村子裏,沒人敢跟她親近,就是村里那些想跟她套近乎想打聽自家那兩個「爹爹和叔叔」,每次也都是受不了她的冷淡,--任你在那問來問去人家就是不理不睬有幾個姑娘受得了!就是那臉皮厚的婆娘欺她一個小女娃想從她這忽悠一點東西,每次也都是被她冷落的想要跳河。
這樣沒幾天,村里人也失了剛來時的那種新鮮感,慢慢的來專程「看她」的人便少多了,除了那些個真心看病的,倒也少有人來圍觀了。
相比之下,玉小白自問還是比較喜歡目前清淨的生活,除了天氣燥熱不方便出門之外,其他的都還是挺不錯的,這裏的鄉村生活跟上一世小的時候頗為相似,倒也沒什麼不適應,偶爾心情好了還會下河抓幾條魚,剝洗乾淨用那個自己糊的小泥爐架着燒烤。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夜幕降臨悄無人跡的時候進行的,一是怕曬,這其二嘛!還是不想太多的與人接觸,雖然目前這幾天的觀察,村裏的絕大多數村民都還是保持着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淳樸與善良,但是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一個只有六七歲在外人眼中絕對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娃還是保持點神秘感的好,這個相當落後的朝代,人們對神靈鬼怪幾乎是深信不疑。就目前來說,保持越多的神秘感,不管是對兩個爹爹還是她自己都是只好不壞的。
就着紅紅的炭火,熟練的翻烤着架子上面正滋滋冒着香氣的魚兒,一隻手翻烤,一隻手也不停歇,摸油刷醬忙的不亦樂乎,這些食材可都是就地取材,魚是河裏抓的,醬是讓徐嬸跟村里種了豆子的人家借了自己親手泡好做的,油是在徐嬸家蹭的,除了這個造型在這裏看起來有點略顯古怪的泥爐之外,就連烤魚的鐵架和刷子都是拜託陳家老大老二去鎮上的時候看着在鐵匠鋪打的。
一陣陣香氣止不住的往鼻子裏鑽,誒,本來還想着中毒了被困在這裏不能跟着大爹二爹到處跑很苦逼,沒想到給自己找的這個地方還挺不錯,光是這食材的種類就幾乎概括了上輩子在北方見過的食材的全部,就連不應該出現的小辣椒在山上都發現的有,只是這裏人好像都不太喜這種味道,只是小孩子拿來整人用的,無意中被她見過一次,嘗嘗味道,的確是辣椒無疑,只是樣子細細小小,味道卻是尖辣的可以,需給村里小孩一塊甜糕換他們摘一包辣椒的利頭,不過才兩三天,湖上本來就不大的屋子就被這青辣椒給佔去了一半,玉小白笑的牙不見眼,無視村里人探究的目光,跟徐嬸借了粗麻繩大頭針就開始穿起辣椒。
想想上輩子,她可是一直都是無辣不歡,程媽媽愛吃辣,帶的程家一家都喜歡吃了。在山上的那六七年跑的地方也不少,但就是沒找到這味東西,心裏還失望了好久,以為東洋人還沒把辣椒種子傳到這裏呢!
那一堆辣椒花了半天的時間,費了兩大團麻繩才把外面三面牆掛了個滿滿當當,還剩下一些,直接洗乾淨剁了做剁椒醬,以前跟着自家酒樓里一個川菜師傅學過兩手,沒多大技巧性又好吃的剁椒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學來了,做法簡單,但味道確實好吃,不似傳統的辣椒油那般香辣油膩,多了一份清爽,不管是拌粉還是炒菜都好吃利口的緊。
一大早起來去陳家吃了飯,又給陳老爺子把脈施針,其實他的頭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以後儘量做到情緒上不要有太大波動就基本跟常人無異。
扎完針,陳大陳二吃完飯便進來了,扶着給陳老爺子穿好衣服,陳大眼帶疑慮的有些坎坷的開口道:「白小大夫,我爹扎了一個月的針,這氣色可是眼看着好多了,只是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痊癒?」
玉小白看那兩個漢子都是有些漲紅的臉,知道他們在坎坷什麼,陳老爺子這時也是臉上掛着期待豎起耳朵聽她怎麼答,這病折磨他的時日可不短,以前一直好不了,總覺得活在這世上就是受苦來了,總是想一頭撞死到這牆上早死早罷了,又怕自己擅自了斷給兒子留下罵名,這大兒子還好,可這小兒子陳二可是連媳婦都還沒娶哩!心裏有牽掛,便也這麼熬了下來。誰知這窮山溝溝突然來了個小神醫,來了以後,每天早上這幾針下去,這頭疾便再也沒犯過,頭不疼了,這精神頭也好了,這一個月下來,現在每餐飯都還能巴拉兩碗,最近還想着和倆兒子一起上山打獵試試當年的身手來着,這會子聽兒子問起自己身體的情況,可不得豎起耳朵聽個仔細麼?
玉小白也沒打算吊他們的胃口,再說這陳老的病也確實疏通的差不多了,要以後能控制好情緒,加上藥材的輔助效果,以後也沒什麼大問題,「陳爺這病最近看起來也穩定,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這病也是頑疾,還是謹記以前交代的,控制情緒不能有太大起伏,正常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她這話,陳大陳二也算鬆了口氣,陳老爺子臉上也浮滿笑容,「我就說,最近這身體感覺有勁多了,吃啥都是香嘞,要是沒問題啊,我還想上山跟那群小子比劃比劃手上的功夫呢!省得那群臭小子天天只不過打了頭傻孢子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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