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戌時
蒼茫山、戌時,決鬥。
決鬥人,墨清池、燕十三。
比斗項目:劍。
勝負:勝者生,敗者亡。
這四行字並沒有寫在紙上,但大堂內的每個人都知道的,知道一定會一分不少的,知道這次決鬥一定會如此,這次決鬥的結果一定會有一個人去死,或許這個人是燕十三或許這個人是墨清池。
這是非常殘酷的結果,但無論對於墨清池還是燕十三來說都是非常公平的,而這場決鬥也絕對是非常公正的。
現在沒有人知道這場決鬥的結果如何,無論任何人都不知道,不過現在並非戌時,此地也並非決鬥之地蒼茫山,而是一間小小的客棧。
現在是未時,僅僅未時過半,此時此刻此地自然是不可能有決鬥生的,現在大堂內只有一群酒鬼,大堂外的院子中只有一個女人,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女人很安靜立在院子中,看着院中的鮮花,沐浴着陽光和微風,不過很快這種靜謐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客人打破了,這個客人一出現在院中就摟着女人那柔美的腰肢,他也是沒有說話的,不過此時氣氛已經和剛才的寧靜有些明顯不同了。
女人是沒有回頭的,她只是很安靜很柔和的問了一句:「你一向喜歡海棠花,為什麼沒有在這裏種植海棠呢?我記得你來這裏的時間可不短。」
男人笑了笑,他雙手抱着女人,慢慢說:「我原本也是準備在這院子中種上海棠的,只可惜這間客棧原先的老闆對海棠花過敏,我也唯有放棄這個想法了,何況對於我來說,海棠只不過是提醒我勿忘初心的一種外相而已,因此並不用他執着的。」
「初心?你的初心是什麼?」女人又問。
男人毫不猶疑道:「吃飽穿暖有錢有女人,睡個好覺。」
女人眼中驚訝不已,問:「這就是你的初心?」
男人點頭道:「是的。」
女人已經忍不住苦笑了,她道:「你為什麼要時時刻刻提醒你要有這樣的初心呢?」
男人也笑了,他的笑容淡淡,說:「因為我想提醒我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人。」
女人並不太懂,有時候男人說的話女人本是不太懂得,不過他從這個男人的神情語調中可以感覺得出這絕對並非是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而是蘊含着一種他也難以了解的沉重。
她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了,畢竟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讓這個男人煩惱,一個即將決鬥的人心中倘若煩惱起來了,那決鬥之時極有可能心神不寧,到時候想要不敗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至少她現在是不希望這個男人敗,這個男人死的。
「我記得你不是在喝酒,為什麼出來找我?」
男人道:「我原本正在和燕十三喝酒喝得正高興,我原本也正在想法子灌醉他,只不過他忽然提到了你,因此我就出現了。」
女人又呆了呆,問道:「我為什麼總是不明白你說什麼?」
男人輕輕一笑,他的手已經移到女人那潤滑的雙手上,他道:「大概是因為我每次都喜歡將話說上一半吧。」他說道這裏微微頓了一下,繼續道:「他問你為什麼忽然離開?我說你離開只是不希望看我喝醉的樣子,一個男人一旦喝醉了,那就會對最親近的女人做一些沒有喝醉前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女人道:「你如果喝醉了,會對我做什麼事情?」
男人道一向是不喜歡使喚人的,但一個男人使喚自己的妻子這本就是每個男人的天性,我也是不例外的。」
女人又笑了,不過的她的面頰明顯紅了不少,他終於轉過身了,一雙眼中含着弄弄的笑意望着男人,她眨了眨眼望着這個並不算太英俊,甚至有着柔弱氣質的男人,她道:「你知不知道我平生以來最討厭有人對我說謊,我也知道你剛才是對我說謊的,你是不可能對燕十三說那一番話的,只不過我面對你的這種謊言卻難以生氣,你說我應當怎樣對你呢?」
一個男人面對女人的這種眼神這種語調詢問的時候,那只要這個男人還不笨就不應當否認這個女人的言語的,墨清池不是一個笨男人,因此他沒有否認這個女人的判斷,而是也望着女人道:「你無論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女人好氣又好笑,她望着墨清池道:「你有什麼請求。」
墨清池搖頭:「我這個請求不能說出來。」
女人道:「那你準備如何?」
如何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女人就已經說不出了,他的整個人就已經倒在了這個男人的懷中,她的紅唇也在倒在女人懷中的一瞬間被一張嘴巴堵上了。
這種情況下女人是萬萬說不出話來的,這是墨清池第一次請問這個女人,這個風華絕代在許多人眼中如同神女魔女一樣的女人。
半晌,墨清池才慢慢鬆開有些紅腫的嘴唇,他的臉上還是帶着淡淡的笑容,望着面頰有些紅暈以外沒有太多變化的女人,道:「現在你無論要怎樣懲罰我我都會接受的,即使你要將我的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我也心甘情願。」
女人狠狠在墨清池的胸膛錘了一下,一雙如黑寶石般美麗又如寶劍一般犀利眸子更是流露出一種風情萬種的意味,她冷冷道:「我不想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不過我倒是想要你為我做兩件事。」
墨清池道:「你說。」
這時候只要是一個男人都不應當不說出的話。
女人望着墨清池問:「聽說你的輕功不錯?」
墨清池笑了笑道:「至少我的輕功比起影子刺客楊虛彥要強上不少,或許比起邪王石之軒還要高明一些。」
女人點頭道:「石之軒的幻魔身法不但是身法也是獨步天下的絕妙輕功,他可以憑藉此擺脫佛門四大聖僧的追殺,足以見證他的輕功造詣之高,看來你是有資格為我做這件事情的。」
「什麼事?」
女人道:「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過是不是有一個人可以帶我從天空飛過,看遍天下的風景,長大以後我知道想要找到這種人實在太困難了,即使破碎虛空的人也難以做到這一點。」
她的這句話沒有說完,她的人就已經被墨清池抱了起來,墨清池將她抱在懷中,望着懷中的女人笑道:「在天空飛過看遍天下的風景,這一點我的確是難以辦到的,不過我卻可以帶你看遍這個小鎮上的風景。」
他的這句話說完,人就已經騰躍起來了,下一刻就落在房檐上,下一刻人就飄在了空中。
他這不是在空中飛過,而是在空中飄行,時而腳步落在四周的樹枝或屋脊上,再一次輕輕騰躍,在天空中非常瀟灑的掠過,如同飛鳥一般。
祝玉妍愣了一下,她沒有再說什麼了,她只是在這個男人的懷中享受着忽然得到的一切,看遍小鎮上下的風景。
大堂內,燕十三、畢玄等人正好也瞧見墨清池抱着祝玉妍飛掠離開的身影,畢玄忍不住輕嘆道:「好輕功,如此輕功即使石之軒也恐怕難以比得上。」
燕十三隻是平靜望着這一幕,而後慢慢喝下一口酒,他竟然已經站起身了,畢玄以及其他人有些驚訝望着他。
畢玄問:「你準備走了?」
燕十三道:「我吃飽了,喝足了,現在應當去做起來的事情了,至少我應當好好泡一個澡,好好睡一覺,我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頓飯菜而對墨清池手下留情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的腳步很快,快得沒有半點猶豫。
墨清池是沒有看見燕十三離開的身影的,而且就算看見了,他也會當着看不見,現在他只想抱着懷中的女人游遍這個小鎮。
未時末。
墨清池從天空中落在了地上,落在了院中。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變化,。只要好好休息一個時辰就可以了,他微笑望着祝玉妍道:「你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祝玉妍沒有矯情更沒有詢問墨清池的身體,她只是道:「你和燕十三的決鬥是在戌時,子時時分你是不是可以趕回來?」
墨清池道:「蒼茫山距離小鎮的路程不過半個時辰,我在亥時左右就可以趕回到客棧。」
祝玉妍道:「很好,我的第二件事就是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
祝玉妍道:「是的,亥時之前我會把飯做好的,到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回來吃一吃我做得飯菜。」
墨清池道:「你不看這場決鬥?」
祝玉妍望着墨清池,淡淡道:「一位妻子豈非就是要等待外出的丈夫回來,為丈夫準備好飯菜嗎?只是我不知道我這位丈夫是不是合格的丈夫。」
妻子、丈夫。這是墨清池第一次從祝玉妍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他微微一笑,輕輕摟着祝玉妍,道:「一個又蠢又笨又會花錢,身上沒有錢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除開回到家裏找妻子還能幹什麼呢?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了。」
祝玉妍點頭,他淡淡道:「好,那我等你,但現在你可以走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墨清池點頭:「是的,現在我可以走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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