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閣據說是一個酒樓,一個杭州城內並不怎麼出名的酒樓,這個酒樓內很少招待客人,更很少營業,長年累月都處於關閉狀態,而且妙雲閣的招牌也從來沒有掛出來過,當然更重要得一點是妙雲閣地處偏僻,一般想要賺錢的老闆絕對不會選擇將酒樓建立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只是天底下卻總是會多出一些奇人異事,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這個妙雲閣可不就是如此嗎?
倘若說妙雲閣是一個奇地,那今天一整天都在向人打聽妙雲閣消息的熊霸天也真算得上一個奇人。
熊霸天身高九尺有三,原本是揚州城內一個殺豬的屠戶,後來因為和杭州城內第一大幫派竹花幫的一位堂口堂主產生衝突,最終憑藉一把殺豬刀,硬生生從三十幾人的圍剿中殺出一條血路,逃出了揚州城,幾次輾轉最終來到了杭州。
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得到了什麼奇遇,竟然在路上練就了一身金剛罩的橫練功夫,外功之強即使以外功聞名於江湖的龍王韓蓋天也都暗自驚嘆,只能嘆服熊霸天的天賦異稟。
韓蓋天曾覺得雄霸天是一個極其難得的人才,曾三番四次光顧熊霸天的豬肉鋪子,希望熊霸天跟着他混,闖蕩一份事業,只不過熊霸天一口拒絕,甚至有一次還拿起那把殺豬刀對準韓蓋天,韓蓋天一笑置之,這也導致原本僅僅憑藉身高和力氣大而聞名於杭州城的熊霸天更有名。
這個人也算得上杭州城中的一個奇人,今天天氣不錯,本應當是他開門營業的日子,只是他偏偏沒有營業,反而提着一個黑色的包裹到處打聽一個叫妙雲閣的地方。
妙雲閣很少招待客人,更是從來沒有將妙雲閣的招牌掛出來過,自然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因此雄霸天打探了半天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妙雲閣在哪裏,就在熊霸天暗暗懷疑是不是有妙雲閣的時候,一道非常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你在找妙雲閣?」
熊霸天抬起頭看見一位白白淨淨,比小白臉還小白臉的公子正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打量着他,熊霸天平生以來最看不得小白臉,當初逼迫他離開揚州的那個竹花幫分舵舵主就是一個小白臉,因此他準備冷眼惡語開口,不過想到這個人或許知道妙雲閣在哪裏,因此語氣總算好了一些,他道:「你知道妙雲閣在哪裏?」
那位白白淨淨的公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找妙雲閣?」
「你認為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雄霸天冷笑道。
這位青年公子呆了一下,似乎被雄霸天那蠻橫無理的言語震驚住了,不過很快這個青年眼神玩味瞥了一眼身高九尺三的雄霸一眼,淡淡道:「至少我知道妙雲閣在哪裏,而你不知道。」
雄霸天已經攥緊了拳頭,他冷冷道:「難道你認為我除了告訴你就沒有其他的法子得到妙雲閣的消息嗎?」
白衣公子笑道:「我知道你已經準備動手了,只是我勸你不要動手,你的外門功夫雖然練得已經很不錯了,只是沒有武器在手你在面對我這種人的時候,卻也沒有法子。」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個拳頭就已經狠狠朝着他的臉錘了下來。
這一拳頭又快又猛,不要說是錘中了人,就算是打中一頭牛,這頭牛也會站不起來。只不過這位年輕公子卻非常輕描淡寫用那看上去比女人還纖細的手非常輕而易舉接住了他的雙手,而後隨隨便便一退就將熊霸天推開,狠狠撞擊在一堵牆上。
熊霸天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但隨機被怒火掩蓋,立刻準備衝上前又出手,只是這時候這個白衣青年卻如大雁一樣落在一面牆上,微笑望着雄霸天道:「我並不是來和你動手的,如果你不將你為什麼要去妙雲閣的目的告訴我,那我也只好也不將妙雲閣在哪裏告訴你,因此我也就告辭了。」說着這位白衣青年就騰空躍起,身法極其飄逸,如同青雲一樣向着遠方而去。
見到那人走的越來越遠熊霸天眼中遲疑,就在這個白衣青年就要走遠的時候,他開口了,他道:「有一個人讓我將這個包裹送到妙雲閣。」
白衣青年停下了腳步,隨即以一種極快的度又出現在熊霸天的面前,他望了眼熊霸天手中那個黑色的布袋,半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你知不知道這包裹里是什麼?」
熊霸天冷笑:「老熊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也知道什麼叫誠信,那個人沒有讓老子看,老子又怎麼會去看。」
白衣青年皺了皺眉,但沒有反駁什麼,他只是又瞧了雄霸天一眼,道:「你跟我來吧。」他說完就又自顧自的走。
熊霸天這下沒有遲疑了,跟在這個白衣青年的身後。
兩人沿着這條巷子走,快走到巷子盡頭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這時候白衣青年敲了敲一扇看上去有些陳舊的大門。
先敲了兩聲,停頓了一下,而後又敲了三聲,每一次敲門都非常有節奏,仿佛蘊含着某一種規律。
很快,門打開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對着那位白衣公子禮貌一笑,而後望着提着黑色包裹的雄霸天,微笑道:「多謝壯士了,不知壯士可願進門喝一杯茶水。」女人說着就塞了一些碎銀子遞給雄霸天。
雄霸天原本想見識一下這個妙雲閣,只是看見那一臉淡漠的白衣公子冷哼了一聲,他對着面前清秀的女人拱了拱手,隨機離開。
白衣公子望着熊霸天離開,才慢慢走進房門,冷冷盯着這個長相極其清秀的女人,道:「這包裹里是什麼?」
清秀女子提着包裹微笑望着這個白衣公子,輕聲道:「你若想知道打開就是。」他說着就將包裹遞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那還帶沾這碎豬肉的包裹,直接用手中摺扇拂開,淡淡道:「你們公子呢?」
清秀女人笑了笑,指了指精舍後面的院子,微笑道:「他平生以來最喜歡海棠花,現在估計也應當在欣賞海棠花吧。」他說道這裏,望着白衣公子道:「這個包裹中的東西可是非常有趣的,難道公子不想看一看嗎?」
白衣公子沒有說話,提着包裹就向着後院走去。
他其實本不願意來的,可那個送信的人帶來了一朵海棠花,因此他來了。
後院果真有一個男人在看着院中的海棠花,不過是坐在輪椅上的,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就快步走了上去,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就看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慢慢站起身,轉過身露出一張略微有些蒼白的面孔望着白衣公子,微笑道:「你來了。」
白衣公子點頭,他問:「你是海棠?」
男人笑了笑,他手中還握着一朵海棠花,他道:「我不叫海棠,不過你願意也可以和外面的人一樣稱呼我為海棠公子。」說道這裏,男人自嘲一笑,輕嘆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稱呼我。」
白衣公子聽見這句話也笑了,在外人眼中這個海棠公子是一個極其可怕即使嗜殺的人,事實上在他還沒有見到這位海棠公子之前,他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當他見到這個男人之後,看見這男人的笑容以及自嘲的神情,他也很難將這個男人與嗜血這個詞彙聯繫在一起。
一般懂得自嘲的人一般都不會令人太討厭,至少現在他並不討厭這個武林之中人人忌憚的海棠公子。
海棠公子臉上帶着非常柔和的笑容,他伸手轉過輪椅,而後坐在輪椅上,微笑望着面前這位白衣青年,臉上露出一抹歉意,微笑解釋道:「我的身體有病,正在療理中,因此不益久立,還請您見諒。」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他並不介意。
海棠公子望了一眼手中還握着黑色包裹的清秀女子一眼,女子嫣然一笑隨即為白衣公子搬了一把子,而後立在海棠公子的身後,一隻手輕輕捶打着海棠公子的肩膀。
海棠公子臉上依舊帶着非常柔和溫柔的笑容,他微笑望着面前這位白衣公子,道:「不知公子可曾見過包裹內的東西呢?」
白衣公子搖了搖頭。
海棠公子微笑道:「這包裹內的東西是我們千辛萬苦得到的,而且是來送給公子您的,我希望公子好好看一看,否則真可能會後悔的。」
白衣青年望着清秀女子又遞出手的黑色包裹,沉默了一下。他已經明顯聽出海棠公子言語中的自信與玩味,他是一個行事果斷的人,因此沒有太過於遲疑,很快他就接過黑色包裹,隨即打開。
一個人頭赫然在包裹中。
血跡還沒有干。
白衣公子手顫了一下,而後立刻將這顆因為時間太久有些面容模糊的人頭拋在地上,他指着包裹中的這個人頭冷聲問道:「不知公子是何意思?」
海棠公子喝着茶,微笑望着白衣青年,慢慢道:「沒有什麼意思,這是我送給公子你的一份禮物而已,而且還是一份重禮。」他說道這裏,面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白衣公子沒有笑,恐怕任何人得到這樣的一個包裹也不會笑,他冷冷望着海棠公子,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了,如同刀鋒在擊打冰塊一樣:「這是誰的人頭?」
「這是你最想得到但一直以來都得不到的人頭。」海棠公子回答得沒有一丁點遲疑。
聽見這句話,白衣青年立刻站立起身,他面上露出了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這個自稱海棠公子的人,很久很久以後,他才開口道:「是他。」
海棠公子道:「不錯就是他。」
青年公子的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那柄寶劍,眼中射出了兩道精芒,原本看上去如同小白臉一樣的青年眼中閃過兩道極其冷冽的殺意,他冷冷望着面前這個人道:「那麼說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的語調很冷酷了,但聲音卻已經變了,剛剛之前他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是男人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柔了一些,可此時此刻她的聲音非常清冷,但卻成了女人的聲音,任何人聽到這聲音的人都絕對不會認為這個是男人的聲音。
海棠公子面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他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並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不過我並不笨,而且手下並非沒有人。」
清秀的女人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有些嫵媚的瞥了海棠公子一眼。
白衣公子,不,應當說是白衣女子,她冷冷盯着眼前這個男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此次你又為何找上我。」8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96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