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準了人,待會兒一擊拿下。別讓黑哥看了笑話,說我們這麼多人都是廢物!」
「儘管放心好了。只要那賊廝鳥過來,小爺就讓他知道厲害!」
「還是小心一點為妙,那廝看着就不好對付。別忘記上次虎頭幾個人的下場,黑哥已經怒了。再有不慎,那咱們全都要倒大霉!」
「俺就不相信了,那賊廝鳥真有那般好運!有劉二做內應,必然打他個措手不及。何況黑哥再三交待,還埋伏了這麼些個兄弟。今天晚上,必定要了那廝好看。」
「萬一劉二賣了咱們呢?別忘記上回劉二回來也說過,那廝的二叔可是朝廷命官。劉二那小子若是豁出去了那小娘的身子不要,轉手把咱們賣給那廝,可怎麼辦?」
「哼,你就是瞎操心。也不看看劉二那小子對他妹妹是如何在乎,怎麼敢點燈?若是他豁出去真點燈,嘿,他那妹子黑哥玩夠了,俺們也能上上手嘛!」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沒奶沒屁/股的有什麼好折騰的?有那工夫,還不如去折騰十九娘呢!看看人家,那奶……那腿……那……」
「噓,快別鬧了,好像有人過來了!」
「好像還真是……你可看好了,千萬別失了手。點子扎手,務必一擊拿下。真給他回過神來,莫忘記了虎頭那幾個蠢貨被人打成什麼樣兒來着!」
「噓,別出聲,你瞧好便是!」
……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說的就是眼下這種情況。
從這場亂戰最開始,劉二就已經傻了眼。
丁陽哪裏有半點被人機關算盡而中了埋伏的意思?
反倒是從閃開了第一下伏擊之後,就始終牢牢掌控着場中的局面。
儘管埋伏在這個小巷拐角處的有六個人,可他們卻在面對丁陽暴戾反擊的時候根本就談不上任何力量聯合。
而丁陽卻分開擊破,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了一長一短兩件兵器。
短棍還好說,可是若被皮帶抽上一下,頓時就感覺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偏丁陽下手還比較黑,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會破相,盡撿着要害或者臉頰招呼。
一皮帶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不說。若是打在了要害,譬如眼睛,基本上一下就解決掉了一個戰鬥力下場去慘叫。
事實的發展也的確和丁陽最早的預計差不多,他快如閃電的瘋狂進攻下,幾個潑皮沒能第一時間取得偷襲勝利,優勢的天平就開始慢慢轉移。
丁陽深諧街頭鬥毆的要領,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到對方的核心人物。
越是動作快,下手狠,越是會形成對其他人的強大威懾力。
何況丁陽本身人高馬大又身強體壯,還有阿黃在旁協助,對付幾個營養不良的潑皮無賴還不手到擒來。再說他的反擊來得實在是太快,就像是提前準備好一樣。
完全出乎預料之外的局面,很快就失去了控制。
最後現場除了劉二還傻站着之外,其餘的幾個潑皮盡數被打翻在了地上。
一片此起彼伏的慘叫哀嚎聲當中傲然站在當間的丁陽,顯得格外高大。
等到他狠狠的吐出一口帶血吐沫,畢竟是以一敵眾,混亂當中也是挨了幾下的。輕輕揉了揉最痛的肩膀,鄙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幾個人,轉過臉來再看渾身簌簌發抖的劉二。
「哼……就憑你們幾塊廢料,也想伏擊丁大爺?真真是不知死活!噝……好疼呀,剛才是那個王八蛋偷襲了老子左肩膀一棍來着!」
搓揉傷處的時候,丁陽也少不得又衝上去找到剛才那個傢伙狠狠踹了幾腳報仇雪恨。
「……老子今後可是要站在世界之巔的大人物,怎麼會栽倒你們幾個小雜碎的手底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們TM有這個命嗎?真以為老子沒看出來劉二被你們給策反啦?」
「……什麼?官……官……官人您早就看出來了?」
轉過臉來看看劉二驚駭莫名的表情,丁陽冷笑一聲:「哼!到處都是破綻,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可可……可是您既然早已看出來了,怎麼還……還……還會……」
「你是想說我既然看出來了,怎麼還會跟着你來中埋伏是吧?」看着完全傻了眼的劉二,丁陽輕蔑的掃視其他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傢伙:「哼,這就叫將計就計!」
劉二還是無法理解,就算是將計就計,也不必要以身試陷阱吧?萬一……
「沒有萬一!」丁陽輕輕在面前晃動着手指,斜了一眼地上躺倒的這些潑皮:「就憑這些廢物,來再多也是沒用的。一群土狗,又怎麼可能戰勝獅子?」
「汪汪汪……」
不等丁陽把話說完,旁邊的阿黃已經先昂頭抗議起來。
「好吧,好吧,我的好夥計,我為剛才的比喻向阿黃道歉。這些廢物點心,根本就連土狗都算不上呢!」
輕輕安撫了一下阿黃毛茸茸的頭頂,丁陽心情平靜了許多。
剛才阿黃的表現也是非常給力,兇狠的撲上去撕咬潑皮,給他分擔了不少的壓力。
當然也是這些日子好吃好喝供養着,阿黃的身體恢復非常快。畢竟年紀還小,恢復力着實不錯。短短几天,已經明顯看得出來長結實了不少。
尤其張開嘴時森森白牙,頗為有些震懾威力。
平日裏看着很乖巧,只是圍繞着丁陽的身邊打轉。無論丁陽怎麼逗它玩,都逆來順受。別人也會下意識的忽略掉阿黃的攻擊力,誤以為這隻黃狗是只寵物。
只有真正面臨危險的時刻,才能夠發現阿黃的與眾不同。
看見它弓起背,然後眯着眼睛死死盯准目標之後,那種兇悍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就連丁陽都有些不敢相信,身為土狗的阿黃居然可以勇猛到這種程度。
剛才丁陽親眼所見,有個拿着短刀的潑皮被阿黃一嘴,有準又很的咬在了手腕上。檔次慘叫一聲,丟開了短刀抱着血肉模糊的手腕滿地打滾。
若沒有阿黃的幫忙,或許丁陽必然會選擇殺出一條血路而突圍出去。
所謂蟻多咬死象,就算這些潑皮無賴全都黑瘦黑瘦的,最高的一個人也最多172公分。其餘大多在165公分和170公分之間打轉,先天就比丁陽矮去一頭。
雖然這些無賴不算什麼強敵,可雙拳難敵四手。
幸好有阿黃幫忙分擔,這才給予丁陽足夠的時間分頭進擊,打贏了這場以少勝多的混戰。
之前丁陽和幾個攔路虎們頭次碰面,阿黃都沒來得及發揮太大威力,現場局勢就已經被丁陽完全掌控下來。於是包括劉二在內的所有人,都忽視了阿黃所具有的戰鬥力。
眼見丁陽威風凜凜,阿黃兇惡的眼神又轉向了自己,劉二嚇的當場就跪倒在地上,不管不顧的連番磕起頭來:「小人該死,小人豬狗不如,小人不是個東西!求求官人,看在之前的份上,饒過小人這一次吧!不是小人願意,全都是他們逼的!」
生怕丁陽不相信,劉二以極快的速度連磕頭帶解釋:「小人當晚離開,結果沒走多遠就被他們堵在了街口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又把小人妹妹給抓走了,藉此威脅小人蒙蔽大官人。小人倒沒什麼,可妹妹實在還太小了。從小到大也沒過什麼好日子,小人哪能放任她掉進那個火坑去?所謂的鬼樊樓,就是這些鱉孫搞出來的淫/窟。好人家的小娘進去,哪還有活路?」
一番話倒也讓丁陽有些動容,這原因其實早也被他猜到了。
「嗚嗚嗚……小人如今就剩下了這個妹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就此毀了一輩子呢!嗚嗚嗚……官人您若是降罪,還請只降罪給小人一身承擔,與小人的妹妹絕無相干呀!嗚嗚嗚……她可是滿心都念着官人您的好呢!」
這麼鼻涕眼淚的哭一出,丁陽也是心軟了不少。
畢竟這孩子走上邪路也是為了妹妹,本意並不是真想謀害自己。
之前很多次,也能發現劉二心中的糾結。只是為了妹妹,這才沒有說出真相。
「唉,你是情有可原,但罪無可恕!你妹妹今後我會照顧好她,但是你……」
不等丁陽宣佈結果,劉二已經淚流滿面,但卻一個勁兒叩首不止:「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謝大官人慈悲,謝大官人慈悲!只要妹妹有個託付,小人願意去開封府衙門自首!」
說來也巧,劉二剛說完這話,丁陽就看見斜刺里閃出來個官差打扮的黑臉壯漢。身後還跟着兩個小衙役,一左一右的陪同兩邊。
「好了,這便來了公差,劉二你去找他自首便是。」
丁陽話音未落,就見劉二已經看呆了眼,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卻連半個字也說出來。
「臥槽,見個官差看把你給嚇得!」取笑了一句,黑臉官差已經走到近前。
不待丁陽開口,黑臉官差已經面沉如水,喝問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何傷了這許多人?」
「官差大哥且聽我說,這些傷者全都是……哎喲……你……你……」
丁陽手捂着後腦勺暈暈乎乎,就見劉二面如土色,衝着還沒放下手中差棍的黑臉官差顫抖着來了一句:「黑……黑爺!」
他頓時眼前一黑,最後一個記憶畫面就是黑臉大漢的一臉獰笑。
隨後就是一些紛亂至極的聲音,而他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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