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
他似乎覺得我所說的這些話只是在搞笑,語氣淡漠道:「這是她的事情,你叫本君如何幫?」
我理所當然着道:「你不是貴為天族帝君麼,身份如此尊貴崇高,身上的修為亦是如此精進高深,你當然幫得了她了。」
「哦!」他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笑意,「那白衹姑娘你倒是說說看,貴為天族帝君的本君該如何幫她?」
「呃?」我手支下巴,想了想,「你可以……你可以……」
「本君可以怎樣?」他再一次追問,「如果把白衹姑娘你換作是本君,你又會如何做?」
按照他的假設,本上神將自己幻想成他,一個被凡間俗女步瑤蓮愛上的上神,本上神又會如何做呢?愛上她,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好像行不通,天族帝君身份何其崇高,怎能與一凡間女子在一起,再者,這帝君好像也並不是真心喜歡她,若兩人勉勉強強在一起了,最後他也只會害得人家姑娘家傷心。
那,弄得那皇帝失憶,忘記步瑤蓮的存在。這好像也不行,且不說本上神能不能將當朝皇帝弄失憶了,再者尊為仙人,豈能無故傷及凡人剝奪他人私有權力,實在是不道德,有違天理。
……那還能怎麼辦?被他這麼一問,一時,本上神竟也回答不上來。
「這是什麼?」
身邊人突然伸手指過來,順着他手指所指地方看着,本上神看到了自己帶過來的儲釀杯,見他似乎有意要看,心中突生一計,在他手指還未接觸到杯壁之時,眼急手快一把將儲酒杯搶過往袖子裏面塞去,對他解釋道:「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就是個普通杯子罷了。」杯子兩個字,故意咬着重重的音念出。
「杯子?」
果然,他一臉不信:「那肯定不是普通杯子,你白衹不可能平白無故把個破杯子砸到本君桌子上,給本君臉色看,那肯定不是一個簡單平凡的杯子。」
「哎呀,哎呀!」
果然是中計了,本上神想讓他心急,故意轉移話題,道:「帝君你到底是說說,這汝霖王府,我們還好意思呆下去嗎?天天聽到那小丫頭哭哭啼啼的聲音,帝君您老人家不感覺煩,白衹卻是快要給她給折磨死了,你老人家倒是想想,怎麼辦,是儘快離開這裏,還是選擇幫她一幫?」
他自負一笑,伸手過來,眨眨眼,「來,把你袖子裏藏着的那個普通杯子拿出來給本君看一看,研究研究,也許,本君會發現它有何不凡。」
「不給。」
將胳膊收回,袖子掩實,躲開他,「想看它也行,不過帝君你得先告訴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救她?」
「哦,不問救不救,開口便如何救,白衹姑娘倒是挺聰明。」他手指輕叩桌面,砰,砰,砰,慢慢響着,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笑意。
我也不謙虛了,拱手應下,「承蒙帝君誇獎了。」
他面上微微一笑,又道:「人間姻緣,皆屬月老所掌控,這步瑤蓮與這當今皇上的姻緣也是月老用紅線所牽。但本君下界之前,曾在司命星君那裏聽得到了一些消息,紫微大帝近日在人間經歷情劫。。」
「紫微大帝?」
道教神,哇,好尊貴的仙人,道教四御之一,在仙界的地位,尊貴不比,僅次於天帝他老人家,想當年,本上神爹爹對本上神說過,本上神出世時,他老人家曾抱過本上神,且……不對,不對……
收回了跑到雲端上去的心思,我有些生氣了,大聲道:「紫微大帝關這件事什麼事,我們又不是要去拆他的姻緣?」
「非也,非也。」
「什麼非也,非也,帝君你能不能有話直說?」
他眉頭微皺,低下沉默,像是想到了什麼,燭光照在他俊秀的側臉上,看着倒是挺好看,少了幾份作為帝君的威嚴後,如此促膝長談,感覺有些師長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位帝君其實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涼風兮兮,桌上燭火隨風輕搖,他不急不緩着道:「本君如今心中已有一計,但此計能不能成功,能否能救步瑤蓮於水火,關鍵之處卻還在於你白衹姑娘,在於你是否表裏如上,心裏和嘴上都是真正把步瑤蓮的終身幸福看得那樣重要,是否真正具有這一種捨生取義的無私奉獻精神。」
我急着道:「本上神當然表裏如一了。」
他轉過身子,身子往我這邊慢慢逼近,神秘兮兮着問:「那你肯為步瑤蓮犧牲?」
「犧牲?」聽着怎麼這麼嚇人,本上神聳了聳肩,往座後退去了一些,一陣不妙的感覺在心間產生,小聲回他:「你不是說只要具有捨生取義的無私奉獻精神就夠了嗎?為什麼還要我犧牲?」
「不過是犧牲一些東西,而非犧牲你個人性命。白衹姑娘你若為人有夠坦蕩,其實不需要太過在意犧牲的會是些什麼。」
他這說的,像是本上神有多麼貪生怕死一樣。
本上神只是在權衡,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不是真值得自己付出這麼多而已,若為一人犧牲,傳出去,其實不太光彩,若為天下大義,為人間蒼生,那說出去即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犧牲就犧牲,本上神還會怕什麼,難道凡間還有哪個人能要了本上神的性命了不成,炎墨帝君您就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到底你心中有何辦法,能幫助這瑤蓮郡主逃過此劫?」
他道:「偷天換日,以假亂真便是。」
我湊近,「帝君是何意思,我們該如何偷天換日,換何以假亂真?」
「用你替代她入宮,如此便行。」
「我?」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本上神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切,「為什麼,我不過就是看她可憐,想要幫她一回而已,用不着把本上神的終身幸福也給賠上吧!再說了,我與她性情完全不同,怎麼冒充她?」
帝君以手支鄂,在邊上想了一想,「你不想幻成她的模樣也行,但你也要把臉上這個胎記去掉了才行,免得到了宮中露出馬腳,再者,上轎之前,記得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臉,躲開了這汝霖王府眾人的眼睛,到了皇城,那沒有人熟悉汝霖王府中郡主模樣的地方,那隨你白衹姑娘的意。」
「那行,到了皇城,我就用自己的臉吧!不過。」我靠近他一些,小聲問他:「不過,帝君您可有想過,這件事過後,他兄妹二人如何安置嗎?欺君之罪在凡間對這些平凡人來說,就是殺身之禍,如果處理不好,我們倆仙人拍拍屁股一朵雲一駕就走遠了,可是他倆兄妹就慘了,躲到天下都躲開不過,如此,我們倆到最後不是在幫人,而變成壞人了。」
炎墨撇過頭看向外面漸漸黑下的天色,面上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緩緩道:「有得便有舍,汝霖王既然想保住他唯一的妹妹,那他就得捨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功名利祿,還有從小到大過慣了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拋棄這裏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話鋒一轉,「塵世俗人,能有幾人不在乎名利金錢,一直來所擁有的一切,對於他們而言,怎麼可能一時間說放下就放下。」
「嗯。」
他說的很有道理,最後要做出抉擇的還是他們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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