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筆癡鈡文
原來只是拼酒啊,這太簡單了
就連楊昊,他狐疑地打量了小七好幾眼,見他神情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也放下心來。
一聽到這個「酒」字,塔克拉瑪乾的酒癮立刻犯了,它支楞了一下耳朵,打了個清脆的響鼻,像是在說:「我要喝酒」
圍觀的眾人全都笑了起來,對它的喜愛之情更增加了幾分。
多有趣的一匹怪馬,愛喝酒
「好拼酒就拼酒」楊昊也是好酒之人,一聽到棗紅馬也愛喝酒,他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忍不住想上前拍拍它的脖子,以示友好。
哪知道棗紅馬驀地一個轉身,揚起後蹄就尥了一蹶子,嚇得楊昊趕快縮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笑道:「好馬,果然通人性好,等我拼酒贏了你,看你還敢踢我不」
他雄糾糾氣昂昂地雙手一拍,大聲叫道:「來人,拿酒來,越多越好」
他的親兵湊上前道:「楊將軍,在城門口飲酒,不大好吧要是讓樂大將軍知道了,恐怕要賞您一頓竹筍炒肉。」
「去你一邊的」楊昊笑罵一聲,「大將軍要是知道我為他贏得了一匹寶馬良駒,還捨得打我屁股要打也是打你的屁股快,給我取酒來,看我怎麼贏得這匹好馬」
說完在那親兵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
那親兵咧嘴一笑,對楊昊攤開手掌:「楊將軍,酒也是要銀子買的,您昨兒還欠屬下十七文錢,先還給屬下,再把買酒的銀子給我,我這就去打酒」
「沒出息的窮皮」楊昊罵了句,伸手入懷一摸,半天拿不出來,臉上神色尷尬。
雖然樂大將軍把調動銀錢的令牌交給了他,可他出來得急了,忘了拿,他懷裏當真是一文錢也掏不出來。
「楊將軍,您不會是沒銀子吧」那親兵狐疑地看着他。
旁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剛才這位楊將軍好大的口氣兒,一開口就是一萬兩、十萬兩、五十萬兩,還以為他多有錢呢,原來,也是個喜歡吹牛皮的主兒啊。
楊昊臉一紅,對親兵一瞪眼,擺起官威,怒道:「先欠着回頭一文錢也少不了你的,你當本將軍是賴賬的人嗎」
那親兵心裏嘀咕道:難道您不是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否則屁股上准要挨上一大腳。
楊昊豪氣的一擺手:「一會兒打來了酒,大伙兒一起喝,我請客咱們一起和這匹馬賭一賭,看究竟是誰的酒量大,瞧一瞧這匹寶馬最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眾人一聽,都高聲歡呼起來。筆癡鈡文
楊昊一笑,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如果最後是我贏了,大伙兒喝的酒錢全都算我的,如果是你們中間的誰贏了,那這些酒賬統統算他的成不成」
「成成」
眾人的熱血都讓他這幾句話激得沸騰起來,熱情高漲,酒量大的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展雄風。
小七微微一笑,退後一步,悄悄握住了若水的手,只覺她手指一動,忙用力握住,生怕被她掙脫。
當着眾人的面,他只能借着這一握,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他想想自己剛才真是混蛋,居然說出那種懷疑她的話來,也難怪她會生氣。
要不是剛才若水叫了他一聲「當家的」,他到現在也拉不臉來,去主動握她的手,以示和好。
若水的眼光看也沒看他,被他握着的手也沒有掙開,只是唇角輕抿,柔柔一笑。
雖然她的臉被塗得了,可是那淡淡的笑意彌散在她的臉上,仍然讓小七看得心頭一跳。
他本來是生性嚴謹的人,要不是為了給她出氣,他絕對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博她一樂,現在她笑了,說明她是原諒自己了
小七忍不住把她拉近自己的身邊,環住她的纖腰。
「他是樂大將軍的手下,你不許玩得太過份。」
若水白他一眼,悄聲在他耳邊道。
「嗯。」小七輕輕點頭,他會把握分寸,再怎麼說,楊昊也是他們東黎的將軍,他總不能讓自家的將軍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
過不多時,大壇大壇的烈酒送了進來,一壇壇的擺放在場地中央。
「你說,怎麼個比拼法」楊昊指着那一壇壇的酒道,他歪着打量着塔克拉瑪干,又看了看酒罈子,琢磨着這馬要怎麼樣才能喝到酒<=".。
「讓你的手下撒大缸過來,把酒倒進缸里。」小七淡淡道。
眾人一聽,無不咂舌。
我的娘喲,用缸喝酒這還不得醉死個人哎
這馬的酒量也太大了,自個兒還是掂量一下自家的酒量,還是別上去丟人現眼了吧。
登時好多人打了退堂鼓。
哪知道楊昊聽了,反而覺得越加歡喜。
「好用缸喝,爽快來人,快去雀口大缸來」
他手下的親兵一咧嘴,心道,楊將軍,您這還沒喝上酒,就開始說胡話了,哪有人也用缸喝酒的
但他還是乖乖的聽話下去弄了幾口大缸,都是附近的居民家裏用來盛水的,倒也乾淨。
楊昊指着並排一溜幾乎一般大小的石缸,昂首挺胸地道:「有誰要和這匹馬一起拼酒的爺們,站出來」
「我」
「我來」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當真站出來五六個人,有東黎人,也有南越人,每個都是身強體壯,臉色紅潤,一看就是酒量不錯的樣子。
其餘的人看了看那幾口大缸,都沒敢開口。
「好,倒酒」
他手下的親兵開始在幾口大缸里注滿了酒,剎時之間,城門口方圓數十米開外,都是酒香四溢,遠處的不少人聞到這股酒香,都給吸引了來。
城門前圍堵的人越來越多。
楊昊眉頭一皺,叫來親兵,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親兵答應着下去了。
他這才放下心來,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看向小七。
「咱們這就開始比麼」
小七點了點頭,鬆開了手中的馬韁,對着第一口裝滿了酒的水缸指了指。
塔克拉瑪干聞到酒香,已經連打了好幾個響鼻,早就按捺不住了,它猛地甩了甩腦袋,然後一頭扎進酒缸里。
「啊」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這馬要溺死了」
像是回應他的這句話,塔克拉瑪干突然一揚脖子,濕漉漉的腦袋從酒缸里抬起來,對着那人的方向猛地一甩頭,甩了那人一頭一臉的酒珠子。
「哈哈哈」人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人抹去了臉上的酒水,也跟着笑道:「真是好馬」
楊昊伸着脖子看了眼那口缸,只見棗頭馬只是扎了個腦袋,缸里的酒就下去了一大截,不由豎起大拇指,贊道:「好樣的酒量這麼好的馬,本將軍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敢怠慢,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口缸前面,見缸裏頭還飄着個盛水的瓢,當下舀了滿滿一瓢酒,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巴,環顧周圍。
周圍的幾個人都學着他的樣子,用瓢舀酒來喝,喝的快的,不過一會兒功夫,半缸酒已經下了肚,臉上雖然沒露出醉態,肚腹已經隆了起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只要看這幾個人喝酒的架勢,楊昊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碰上了高人了,不過他並不害怕,這幾人都是常人,不會武功,他就算酒量不及,還有內力頂着呢。
楊昊沉下心來,不急不慢地一瓢一瓢慢慢喝着,拼酒這事,急不得
越是喝得急了,越容易醉。
果然,一缸酒還沒喝完,剛才那個喝得肚腹高高隆起之人,已經撲通一聲,醉倒在地上,成了一癱爛泥。
「來人,把他扶下去,找家客棧安頓好。」
楊昊已經大半缸酒下肚,神智仍然很是清醒,吩咐道。
旁觀幾人見那人醉倒了,心中全是一凜,也都學着楊昊,放緩了飲酒的速度。
咱們比的是酒量,又不是拼速度,自己喝得這麼快,是嫌醉得不夠快麼
塔克拉瑪干可不管這一套,它把馬腦袋伸進水缸里,暢懷痛飲,過了沒一會兒,一缸酒就見了底。
它抬着頭來,意猶未盡地嘶鳴了一聲。
「再來一缸。」小七撫了撫它濕漉漉的鬃毛,唇邊帶着笑容。
這段時間來,它跟在自己的身邊,連日連夜的趕路,真是辛苦得緊,為了怕它醉酒誤事,他一天只敢餵它一袋酒,意思意思。
現在終於回到了東黎,就讓它暢開肚皮,喝個痛快吧。
倒酒的士兵一邊吧嗒嘴,一邊再次把酒注滿了酒缸。
等棗紅馬的第二缸酒也下去大半的時候,楊昊等人剛剛喝完第一缸酒。
這裏又人一人醉倒在地,人事不知,現徹站立着的,加上楊昊,也只有四個人了。
其中只有楊昊自己,還站得挺直,像一株勁松,其餘的三人被風一吹,酒意上涌,都有些搖椅晃。
「繼續倒酒」
楊昊一擺手,親兵們再次把他面前的酒缸倒上酒。
「你們三個,還喝嗎」楊昊斜眼瞅了瞅扶着缸才能勉強站立的三個人。
「不、不喝了。」一人晃着腦袋道。
「我我認輸。」
「我還要喝哇」最後一人剛說完,突然一張口,「哇」的一聲,把剛才喝下肚去的酒全都倒回了缸里。
「很好,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楊昊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絲醉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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