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一直怕鷹親王會狠狠地報復我們,可我卻不甚擔心,難道他要去跟人家說我強暴了他嗎?
又過了三五天,我已確信鷹親王是不敢聲張了,便不再去考慮他這件事,開始專心地經營起我的生意來。全\本\小\說\網
一個明媚的中午,我犧牲午睡時間,正在與一部賬本搏鬥───端木家又多開了兩間分店,家裏人手不夠,賬目被兩個哥哥弄得一塌糊塗。
「妹妹,妹妹!」大哥流楓還未進蘭軒,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我撇了窗外一眼,繼續低頭對我的帳。
「妹妹,嫣兒!」大哥跑進門來,喘着氣道:「你跟那個鷹親王───就是皇上親封的那個伏威大將軍───是怎麼回事?他叫人來提親了,這會兒人正在大廳里坐着呢!」
我意外地皺眉,問:「他要娶我?」
大哥大呼一口氣,道:「是啊,他要納你為妾呢!」
「什麼?」我「噌」地站起來。
「你快去瞧瞧吧!爹娘在大廳里支應着,因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要我趕緊來叫你去!」大哥拉了我就往門外走。
我跟着大哥急忙往大廳趕去。
該死的混賬王八糕子!居然想納我為妾?我端木流嫣看起來像是會給人家做妾的樣子嗎?
到了大廳,看到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正端坐主位,父親和母親坐於下位,都神情緊張。
見我進得門來,父母忙迎上前來,以眼神詢問我。
我安撫地拍拍母親的手,又給父親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便轉向那錦衣男子。
「是鷹親王叫你來的?」
錦衣男子站起身,有禮地答道:「是的,二小姐!我家王爺命在下帶了兩車騁禮來,意欲迎娶小姐為咱們鷹親王府的五夫人!」
我順着他的手勢望向大門口,的確有兩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家門外。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接着道:「麻煩大人回去轉告鷹親王爺,小女子才疏學淺,又惡名遠播,實在不敢有污王爺清譽,還請王爺另擇佳麗!」
「這───」錦衣男子料不到我會拒絕,皺眉道:「王爺一片誠意,二小姐切不可矯情推辭,須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家王爺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我咧!向人家求婚還這麼大牌!
我冷哼一聲,道:「請!」
那錦衣男子見我下逐客令,也不好再待下去,便一甩袖子憤憤而去。
「女兒啊,你怎麼敢拒絕鷹親王啊!」父親臉色如土地跺腳,道:「他可是親王!別人家想求也求不來的事兒,你怎麼能拒絕呢?何況人人都知道,鷹親王權勢滔天,為人又極其霸道!你得罪了他,只怕咱們端木家一家子都不得善終呀!」
母親抹起眼淚來,哥哥也急得直搓手。
「爹,難道女兒就只配做人家的小妾嗎?」我不滿地道。
「那可是鷹親王的小妾,鷹親王是太后最寵愛的兒子,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當他的小妾可比當一品大員的正式夫人都要來得尊貴呀!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把兒女往他府里送,都還送不進去呢!」父親氣我的不識時務。
我坐到父親之前坐過的椅子上,端起茶來啜了一口,道:「不管是誰的小妾,妾就是妾,是奴才,是丫頭!就算在人前有多風光都好,回到那個家裏仍然是個下等人!我可不做下等人,要我嫁人為妾,我情願出家做姑子去!」
「你───」父親瞪着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哥哥走上前來,勸道:「爹,妹妹說的也有道理!鷹親王府可不是小門小戶,咱們家又不是官宦貴族,妹妹要真嫁了去,只怕也要受委屈!」
「你懂個屁!」父親所有的火氣全都朝大哥發:「咱們端木家世代為商,連一個仕子都沒出過,就算生意做得再大、再有錢都好,人家還不是一樣看不起咱們?嫣兒要是能嫁入鷹親王府,那得有多少人來巴結咱們、奉承咱們?再說,那鷹親王是好惹的嗎?他今天破格來向咱們家提親,咱們不感激涕零、千恩萬謝,還回絕了他,你們以為他會善罷干休嗎?沒準兒咱們全家人明天就都得被抓去砍頭!」
母親和哥哥被父親的一席話嚇得面無人色。
這時,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二娘、三娘也全部沖了進來,圍住父親道:「老爺,你可得想想辦法呀!老爺…」
看着這一群膽子比耗子還小的家人,我「砰」地一聲扔下茶碗,道:「都別吵吵了!」
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全部望向我。
我站起身,道:「有什麼事兒我擔着,天塌下來也落不到你們頭上!」
父親顫顫微微地走過來,道:「嫣兒啊,你跟那個鷹親王是不是認識呀?他、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咱們家提親呢?」
無緣無故?他可不是無緣無故!必是前幾天我整治了他,他心有不甘,想把我弄到他的王府里去慢慢收拾。
可這些個恩恩怨怨,我誰也不能說,只能擱在自己心裏。
「爹,這些權貴們行事,哪是咱們普通小老百姓能理解得了的?誰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了!」
「嘿!」父親忙一把捂住我的嘴,斥道:「休得胡言!小心被人聽了去!」
我無奈地看父親一眼,如果這麼一句話都能惹來殺身之禍的話,那我之前對那混蛋所做的,豈不是被五馬分屍都不能贖罪了?
就在一家子人心驚膽顫的時候,鷹親王竟親自來了。
第二天一早,大哥連滾帶爬地來到我住的蘭軒,嘴唇顫抖地道:「妹、妹妹,你、你你快…鷹、鷹親王來、來了…車、車車輦就、就在外面…快、快去接、接駕!」
他親自來了?
我瞪了一眼看似就快要中風的哥哥,向前門趕去。
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個混蛋正背着兩手站在我家的大門口,一副偉大的模樣!
父親、母親、二娘、三娘、奴才、丫環、婆子們跪了一地,個個兒都抖得像秋天的樹葉兒。
「鷹親王有何指教?」我走在他面前,趾高氣揚地問。
自從上回的事件後,我就總覺得我高他一等了。
母親被我這無禮的舉動嚇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然後二娘、三娘也假裝昏倒,讓下人們扶着逃回自個兒的院落。只剩父親和隨我趕來的大哥仍跪在地上發抖───我估計若不是已有三個人昏倒,想必父親也預備要用這一招吧!可惜他現下為着面子,只能硬起頭皮待在這裏。
鷹親王不為我的態度而惱怒,反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昨天本王叫人來提親,你為何不答應?」
「原因我不是說了嗎?怎麼你的奴才沒告訴你哦!」我抄起兩手,以一副優越的姿態面對他。
鷹親王開始皺眉,道:「你可知年中有多少高官富賈想把他們的子女、妻妾送進本王的府邸?」
哼,瞧他那副偉大的死人樣!我看了就有氣!
「是嗎?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又不是要送給我的!」我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鷹親王似乎不悅了,沉下臉來,道:「本王府中的四位侍妾,每一個都是二品、三品大員的千金!你該感到榮幸才是!本王若非與你已有肌膚之親,斷不可能將你收入王府,這點你可要搞清楚!」
我一愣,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可惡!
我冷冷地道:「謝謝你的抬舉!可惜本小姐向來就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婬婦,並不在乎多你一個入幕之賓,你大可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父親和大哥的抽氣聲從身後傳來,跟着大哥驚慌地叫着:「爹,爹,您醒醒…」
我回頭一看,父親不知真的還是假的,竟被我氣暈了過去。
我皺眉看着家丁們把父親抬走,鷹親王那個罪魁禍首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道:「你看看,令尊都被你氣厥過去了,你還要在這裏跟本王鬥氣嗎?」
我火大地道:「誰有那閒工夫跟你鬥氣?我老實告訴你,想娶我做妾是絕不可能了,要娶就娶我做你的鷹親王妃!」
「什麼?」鷹親王大笑起來,道:「你想做本王的王妃?哈哈哈…」
看他那張大嘴巴,笑得連喉嚨里的小舌頭都能看見了!
我沒好氣地道:「沒錯!」
鷹親王又笑了好一陣,才道:「…你知道本王的前一任王妃是什麼人嗎?」
誰會不知道?鷹王妃是高楠國的長公主,與鷹王結髮兩載,生世子的時候難產而亡,鷹王從此再未立妃,至今已有五年。
哼,他對他的王妃倒是深情的很呢!
我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道:「不知道!」
「呵呵…」鷹親王笑着調侃道:「她是高楠國的公主,與你可是不能相比的!不過,就算你不曾與人私奔,不是商販之女,而是聲名清白的官家小姐,你也配不起本王!納你為妾,已是本王冒着被世人恥笑的風險為你破了例了!」
我火冒三丈,吼道:「誰希罕你破這個例!你是皇族又怎麼樣?你的王妃是公主又怎麼樣?誰叫你自己犯賤要來招惹我!」
我指住他罵道:「我配不起你?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像你這種人,不過是好命生在了帝王家,若生在平常百姓家中,又有什麼值得你驕傲的?本小姐的身家就算不清白、不高貴又怎麼樣,我有請你厚着臉皮來我家求親嗎?你那麼偉大,只管去娶那些配得起你的女人好了!大門口在那邊,不送!」
鷹親王鐵青了臉,對我冷冷道:「端木流嫣,你可別真的以為本王是來」求「親的!本王對你好言相勸,只因為不想你───你已是本王的人,以後再無法嫁給別人,你此時拿翹,日後可就只能孤獨終老了!」
我冷冷一笑,道:「我情願孤獨終老,也不願嫁給你這隻自大的豬玀!」
鷹親王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第二天,整個金翅城的大街小巷都在流傳這件事:端木家跟人私奔過的那個二小姐竟然拒絕了鷹親王的求親…鷹親王到端木府提親當眾遭拒,面目無光…端木家的二小姐勾引鷹親王發生私情,只為妄想做王妃…
一時間,我又成了金翅城的「名人。」
「唉,女兒啊!你以後可怎麼辦呀!」
父親一連數日都在我耳邊哀嘆着同一句話。
我無奈地瞅瞅父親,道:「女兒也沒辦法呀!那個該死的混蛋是親王,又孔武有力,女兒實在是───」頓了頓,我哀戚道:「或者我該在那個時候就以死全節,省得這會兒拖累全家人!」
「不要啊!」父親忙道:「你可先萬別想不開呀!唉,爹不是怪你,只是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拒絕王爺呢?你們都已經───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呀!」他生怕我一個想不開就尋了短見,那端木家一大家子人的生計要靠誰呀?
我在心裏偷笑,臉上仍淒涼道:「您以為他是真心要納我為妾嗎?您也聽見了,他府中的四位夫人都是二品、三品大員的千金,咱們家是什麼條件呀?他怎麼可能真的娶我?不過是把我當成個玩意兒、逗逗罷了!我要真答應了他,只怕這會兒連上吊都買不着繩子───人家都伸長了脖子等着看我的笑話呢,誰還肯讓我死呀!」
我再道:「我不答應他,就算是被他逼得一死,也能表現出咱們端木家的氣節來!以後咱們端木家的人走出去,也能說」咱家的女兒是不肯受權貴逼親而死的「,好過被人家當傻子般玩弄呀!」
父親看看我,不再作聲,興許是覺得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鷹親王怎麼可能真的想娶他的女兒呢?何況還是一個傳過醜聞的女兒!
嘆口氣,他也只好自認家門不幸!
我在家裏待了兩個月,才被准許出門,且要大哥陪着才行。
總算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走在街上,人們仍不時對我指指點點。顯然就算過了兩個月,關於我的流言仍未能被人群所淡忘。
大哥面目尷尬,幾乎不想與我並排而行,他越走越慢,與我拉開上百尺的距離。
我知道他怎麼想,畢竟被人這樣指點,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便隨他去了。
鄙視的眼光也好、蔑視的眼光也罷,我全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頭一回了。
我一個人孤獨地走在正德大街上,身邊的人不是遠離我,就是自以為小聲地議論我,當我朝他們投去一撇時,他們又迅速地假裝忙碌自己的事。
哼,一群無聊的人!
我拐了個彎,轉進麗人街。
這條街上多數是賣布匹衣料的店鋪,所以被稱為麗人街。
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白衫的年輕男子,容貌十分俊俏,身形也甚為瀟灑。
我以為他會遠遠地就避開我去,誰知他竟直直地走到我面前來。
「這位不是端木小姐嗎?」他朝我打招呼。
可我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在下白敬良,家父官拜三品,乃是西九門的總管兵。」他自我介紹。
總管兵,的確是不小的官呢,管着整個西九門。
金翅城分東、西、南、北四個大區,每區又分九個小區,每個小區有五千兵馬,負責京畿安全───而他的父親掌管着整個西區。
「哦,原來是白公子,幸會!」我不明白他跟我說這些用意為何,便淡淡地應酬了一句。
「呵呵,好說好說!」白敬良笑得極有風度。
「小姐的事在下略有所聞,實在是替小姐叫屈呀!」他突轉口風,萬分遺憾地道。
「哦?」
這不是一個好人!我看了出來。
果然,他接着道:「是啊,這鷹親王───嘖,實在是太不該了!既與小姐有了夫妻之實,就該負起責任來,他卻只願納你為妾!想小姐天姿國色又冰雪聰明,便是做那鷹親王妃也是當之無愧的呀!唉,可惜他位高權重,無人動得了他,否則在下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定要為小姐討回一個公道!唉,只恨家父在朝為官,還要仰人鼻息,實在是───唉!」
他長長地嘆幾口氣,狀似關心地問:「不知小姐以後有何打算?」
我輕嘆一聲,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呢?不過是見一步行一步了!」
白敬良誠意十足地道:「小姐此生是讓人給毀了!天下男子有誰願意娶───哦,不過小姐別誤會,在下斷不是此種人!在下一聽說了小姐的事情,便在心中對小姐暗自生出幾分憐愛之情來,今日一見小姐,更是驚為天人!若蒙小姐不棄,在下願與小姐結秦晉之好!」他說着,頓了下,無奈地又道:「只是在下早年已由父母做主,娶了一門妻房…不知小姐可願屈就?在下保證,定將小姐捧在手心裏來疼惜,必不負小姐終身!」
他說得情真意切,眼睛泛光,倒真像一個多情的公子。
我試探地道:「公子不嫌棄流嫣已非完璧之身?」
白敬良微笑,道:「小姐雖遭迫害,但性情高潔,這是世間多少女子也不能相比的!」
這人說出來的話還真是令人受用───雖然他是一個十分惹人討厭的人!
我淡笑,道:「謝公子抬愛,只恐流嫣會玷污公子雅譽!」
白敬良向四周張望了一眼,便拉住我的手,道:「在下為了小姐,做什麼都願意!」
這隻噁心的蟑螂!
我抽回手,朝他嬌媚地一笑,已然決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誰叫他這麼大的狗膽,居然敢輕薄我?哼,納我為妾?本小姐連鷹親王的妾都不做了,會來做你的妾?
「小姐…」白敬良尚未發現自己已被拒絕,上前一步,離我更近些,伸手就要摟我。
「白公子,此處人來人往,不要如此!」我面含嬌羞,輕輕推開他,朝他使個眼色,便向路旁僻靜的小巷子裏走去。
白敬良心下大喜,忙不跌地跟在我身後進了巷子。
拐了一個彎,我確定無人看見後,才猛地轉頭,一拳朝他的鼻樑揮去。
「小妾───」我怒吼。
那白敬良哪裏想得到我會突然發難,頓時慘叫一聲往後跌去,摔得滿身灰土,鼻血長流。
我撲上去,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拳頭如雨點般往他那俊俏的小白臉上揍去。
白敬良被打得鬼哭狼嚎,無還手之力。
「讓嗡帳──做妾───」我奮力揮拳,把我不能在鷹親王身上發泄的怨氣,全都在他身上發泄出來。
「本小姐───像是───做人妓帳──小妾的───樣子?」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他:「你這個───不長眼的───蟑螂!你敢動───本小姐?本小姐───豈是───你能動───的?」
白敬良一徑求饒呼救:「不敢了…不敢了…救命啊…」
我還未打夠,揮舞着拳頭正待再砸下去時,卻被人拉住了。
抬頭一看竟是大哥。
大哥道:「快住手,你要打死他了!」
我掙脫大哥,又揮了他一拳,才起身。
「唉呀…」那個廢物躺在地上唉唉叫,已然爬不起來了。
大哥怒道:「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騎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像潑婦一樣打人?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模樣!你還嫌街上的流言不夠多嗎?」
「你怎麼不問問這個該死的混蛋為什麼被我打!?」我怒吼。
「不管為了什麼,你當街做出這樣的行徑還有理了嗎?你要讓我們全家人都跟你丟臉到幾時?」大哥惱火地道。
丟臉?是,還真是丟臉了!
「既然這臉不丟都丟了,不妨就讓它丟大些!」我冷笑着,惡狠狠地看向那躺在地上直哆嗦的男人。
「丟臉是吧?」
我撲上去,又是一頓拳腳踢,大哥拉都拉不住我。
「丟臉!丟臉!丟臉…」我嘴裏嘟嚷着,腳也用力去踢那害我捱罵、惹我不痛快的混蛋。
「啊…救命呀…打死人啦…」
白敬良在地上打着滾,想僻開我的攻擊。
「夠了夠了,是大哥不該罵你!你快住手!」
大哥抱住我的腰,使勁把我往後拖,我這才停止。
我推開大哥,上前揪起那廢物的領子,道:「你以後敢再對本小姐出言輕浮,看我不把你扁得連你老娘都認不得你!聽到了沒有!」我在他耳邊大吼。
「聽到了,聽到了…」白敬良趕忙回答。
我一把丟開他,起身往巷子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整理自己沾了塵土的衣裳。
走到巷子口的時候,我伸手攏攏自己稍亂的頭髮,然後才儀態萬千地走出去。
大哥跟在我身後看得傻眼。
「嫣兒,嫣兒!你到底為什打他呀?」大哥追上來問。
我白了大哥一眼,道:「哪有為什麼?就看着他不爽唄!那一副自命風流的模樣、自以為瀟灑的神氣、還有他仗着有幾分長相就到處輕薄無知女子的行徑!總之他就是整個人都令我不爽!我不打他實在對不起我自己!多看他一眼我都噁心得想吐!」
我和大哥一路走遠,不曾留意我們剛剛走出來的巷子外,站了一群人。
「看不出來,這端木二小姐打起人來還真厲害!好在三皇兄你沒有娶成她,要不然你可慘了!」其中一個人道。
「我倒覺得這女子挺有味道!」另一個看了言無爭一眼,道:「要不是三弟跟她有過一腿,我倒想把她弄到我府里來呢!」
言無爭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言無聖笑道:「朕也覺得這端木家的二小姐頗有些性格,宮中嬪妃雖多,倒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特別的!」他也看了言無爭一眼,跟着道:「呵呵,她原本看上的可是為兄我呢!」
言無爭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再有一人不知死活地接着道:「大皇兄你該不會是想撿三皇兄用過的女人吧?」
他的話惹來兩個人的瞪視。
言無聖敲他一記暴栗,道:「胡扯!朕豈能做這樣的事兒?」他笑了笑,又道:「不過,如果那端木二小姐若至今仍對朕一片痴心的話,朕倒是不介意送她一段露水姻緣!」
言無爭本打算踢他的么弟一腳,此時卻把這一腳轉向了他的大哥。
「唉喲!」言無聖往旁邊一閃,雖未被踢到,卻仍是發出一聲誇張的怪叫,道:「三弟你放肆!豈可對朕對粗?」
言無爭冷冷地道:「誰也不許打那女人的主意!既然她不識抬舉,要孤獨終老,我看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敢娶她!」
第二天剛一醒來,就聽見彩雲來向我報告。
「小姐,你昨天在街上打的那個白公子死了!」
「不會吧?他只受了些皮外傷,哪有那麼容易死?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我懷疑地問彩雲。
彩雲誇張地道:「是真的!現在全金翅城的人都知道了!白總管兵的兒子昨晚半夜被人發現死在城東的荷花池裏!」
「哦?」我不解地揚眉,是誰殺了他?
「有人說,他昨兒在街上輕薄了小姐你,是你請殺手殺的他;也有人說,是鷹親王下的手,說他動了鷹親王的女人所以才招了死路!現在流言傳得滿天飛,老爺叫你這些天都別出去,省得惹麻煩!」
「哦,知道了!」我悶悶地又躺回床上,心裏想,是他嗎?真的是他殺了白敬良?可他怎麼知道白敬良輕薄了我?這事兒我只回來對彩雲說起,最多也就是端木家有人知道罷了,怎麼這會兒全金翅城的人都知道了?
頭昏昏的,我又睡着了。(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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