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武痴到了——」老夫人聞聲戲言道。全\本//小\說//網
接着就見一位白衣公子興沖沖地闖了進來,身材甚是魁梧,約莫比我高了半寸,長相卻是十分地細緻,劍眉入鬢,星目如電,手裏不忘拖一支楊門中人必備之物——長槍!
「孩兒小七拜見母親大人!」那白衣公子見到了老夫人,倒頭便拜,扎紮實實地叩了幾個頭方才起來,接着就看見了我,眼睛頓時一亮道,「六哥!」
「七弟!」我知這就是神勇無敵的神箭七郎,當下展顏一笑就準備寒暄上兩句。
誰知道七郎卻沒有等我開口說話,一支長槍驀然從腋下探出,如靈蛇吐信一般伸到了我的面門,閃閃的寒光籠罩着我的周身要害,不知道要在哪裏落下。
我的鐵槍卻也不慢多少,挽了個槍花就迎了上去。
「砰——」地一聲,兩槍相交,火星四射,一股肉眼看不到的震波順着空氣迅速散開。
接着就感到渾身一震,心中有些躊躇的時候,只覺得有一股大力從手中的長槍處傳了過來,頓時感到有些氣血翻騰,此時槍身中似乎有一股微不可察的熱流一現而逝,盪了兩下後把加載在我的長槍之上的內力盡數化去。
我一時間感都有些驚奇,卻也顧不上仔細研究其中的奧妙,將一支長槍舞得密不透風,連抹帶挑,或點或削,槍刃閃過之處,光影綽綽,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七郎見招拆招,卻也感到心中一片驚異,他的臂力在楊家幾個兄弟間是最厲害的,卻不知道為何眾兄弟中最為柔弱的六哥,今日竟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與自己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踏雪尋梅——」七郎的長槍虛晃一招,下盤降低,我只見到無數隻槍頭從地上彈起,如同梅花綻放般向自己迎面撲來。
「哎呦——」我忽然眉頭一皺,仰面朝後倒了過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六兒——」
「六哥——」
「六少爺——」
耳邊頓時傳來一陣驚呼的聲音,眾人都紛紛地圍了上來,不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就叫你不要肆意生事,你偏偏不聽——」老夫人有些焦急地揪着七郎的耳朵說道,一面俯下身子,探出手來試了試我的呼吸。
「六哥!你可不要嚇唬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七郎苦着一張臉,搖了搖躺在地上的我的胳膊。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老夫人探察完我的身體後,放下心來,只是有些疑惑地說道。
這時候排風從人群後面擠了過來,推開身旁的眾人,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少爺他一定是在路上受的傷又犯了!」
「什麼傷?你怎麼不早些說?」老夫人有些緊張地追問道。
排風就把我在路上斬殺馬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然後說道,「少爺在同馬賊交戰的時候受了些傷,直到現在還沒有好利索,恐怕是因為這個才昏倒的。」接着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而且,少爺他還——」
「他還怎麼樣?」眾人非常緊張地追問道。
「少爺他的記憶似乎出了些問題,有些時候會想不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呢。」排風有些誇張地說道,接着做出一副臉色紅紅的樣子,「他有的時候還會對我動手動腳的——」
「啊——」眾人的眼睛馬上瞪得比雞蛋還大,怎麼也想不通向來最敦厚穩重的六少爺居然也會對丫鬟動手動腳,真是有些令人嘖嘖稱奇了。
我倒在地上聽得明白,心裏頓時暗罵排風小丫頭滿口胡柴,隨意編排我的壞話。想來她一定是看出了我是在藉機躲避同七郎的爭鬥,來一個藏拙,所以就很配合地幫我圓場,只不過,這個謊也圓得太過了一些,我什麼時候又對她動手動腳過了呢?
「好啊——」原本應該很生氣的老夫人居然出人意料地鼓掌歡呼起來,連聲喊道,「還不趕緊準備香燭供品,我要祭拜祖宗,我家小六兒終於開竅了啊——」
「不是吧?」我心中暗暗納罕道,「楊延昭不會弱到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碰過吧?在古代像他這個年紀總應該是一兩個孩子的爹了,若果真如此的話,那也有些太遜了!」
大家七手八腳地將我拖進了房間,扔到床塌上放下,老太太忙着準備豬頭祭祖去了,眾人也一窩蜂地跟着去湊熱鬧,屋子裏面只留下幾個丫鬟下人伺候着。
躺了片刻,便覺得一陣香風飄了過來,接着一塊兒柔軟的濕潤面巾敷在我的臉上,順着眉間鬢角輕輕地擦動着,一股醒神的檀香味道在房間裏面瀰漫着,令人神志為之一清。一雙細長柔嫩的手在我頭部太陽百會風池等處來回揉動,酥麻的感覺從後頸傳來,順着頸部神經迅速地升到大腦中某個敏感區域,我只覺得一陣強烈的刺激傳來,禁不住呻吟出來。
眼見得再裝不下去了,我乾脆慢慢地睜開眼睛,向上看去。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香雲是因為我的突然醒來而打斷了她手中的工作,而我則是沒有想到她的臉蛋居然離我如此之近,幾乎就要貼過來了,頓時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紅了起來。
「咳——」我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聲,來掩飾有些尷尬的氣氛,心中卻狐疑起來,算起來我以前雖然算不上臉皮極厚,卻也能做到***樓中常來常往,名利場內處變不驚了,今日遭逢大難之後,這麵皮卻莫名其妙地恢復了小男生的本色,真是有些奇哉怪也!
「少爺,你醒了啊!」香雲手中的濕巾不知道該往何處放才好,連忙將身子坐直,低着頭小聲問道。
「哎——看來怕是留下病根兒了——」我輕聲說道,一手撐在旁邊,皺着眉頭就要坐起來。
「少爺不要亂動,讓香雲來伺候你起身。」香雲見我一副痛苦的樣子,當下慌了,連忙湊上前來,用手扶着我的肩頭後背,不敢讓我用力過猛。
聽到房間裏面的動靜,又從外間跑進來兩個小丫頭,看到我清醒過來後,都顯露出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一個飛身出門去稟報老夫人,另一個則從柜子裏面翻出一個軟錦靠墊來,塞在我的身後,然後幫着香雲將我的上半個身子扶持起來,斜斜地靠在墊子上,又取了一床薄被蓋在身上。
「少爺啊——你可把我們大家給嚇壞了啊——」香雲一手扶着我一手為我拉了拉被子,嬌嗔着說道。
「是啊——」我有些含糊地應了一聲,抬起頭來放眼向四周望去。
臨近窗邊的紫檀木大床上面鋪着猩紅的團蟒緞面,正面設着兩個大紅的金錢蟒紋靠背,石青色金錢蟒紋引枕,一床水青色金錢蟒大條褥鋪在上面。兩邊分設一對紫檀木鏤空紋的案幾,左手邊兒几上擺着一隻鐵腳碎紋的青花瓷器,裏面插了些時鮮花卉,右手邊上的几上則擺着一隻明晃晃的仿商代青銅小鼎,看樣子似乎是用來盛裝薰香的物件,地下面是一溜排開四張木製紅紋太師椅,都搭着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離地有兩寸之高,乃是烏木雕成,椅子兩邊,也有一對紅木高几,上面茗碗瓶花俱備。其餘陳設,盡皆名貴,自不必歷數細說了。
「少爺啊——」不待我端詳完畢,香雲就將一碗香氣誘人的參湯捧了上來,送到我的面前,用湯匙在其中攪動了三兩下,輕啟朱唇微晃臻首,吹了兩口,方才舀了一勺湯送入我的口中。
我只得張口吞下,味道很是不錯。轉念想一想,其實這種古代貴公子的生活方式也挺有味道,只是不知道,到了夜間是不是也有人來自薦枕席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屋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着門帘兒一挑,老夫人帶着幾個丫頭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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