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世子妃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婚前

    「嗯,很期待。」奚雲妝隨口就說了一句。

    可是,鳳湛卻不認為奚雲妝隨便說的,似乎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奚雲妝也開始有自己了,鳳湛只覺得,身子輕的就要飄起來一樣,覺得,這天氣也變的很好,似乎覺得,活了這麼大就今日過的最暢快了。

    奚府也算是不小了,奚雲妝帶着鳳湛去院子裏坐了坐,因為這天氣也冷,只能是迎着太陽站站。

    不過,到底是斥了丫頭,先在不遠處等着,不讓跟那麼近。

    鳳湛心激動的砰砰直跳,好像奚雲妝這麼安排,是想要與他發生什麼一樣。鳳湛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又緊張的抿了抿嘴,眼微微的眯着,已經做好隨時被奚雲妝撲到的準備。

    「我想,想辦法帶我母親離開。」奚雲妝看着四下除了她倆以外,再沒有旁人的時候,才認真的對鳳湛提出來。

    鳳湛覺得,他的心都拔涼拔涼的了,就好像是一盆燒的正旺的火,突然澆了一大桶的冷水,連吱吱的聲音都不留給自己,就這麼沒了?

    甚至,鳳湛覺得,奚雲妝剛才就在應付。

    就是他娘的犯賤,鳳湛是這麼評價自己的。

    當然,奚雲妝還在沉浸着自己的思緒。對於白氏與奚將軍的感情,她不知道,也許,白氏自己不會同意離開的。可是,她真的是不放心。說她是多想也好,敏感也罷,她現在就是不相信奚將軍。

    至少奚將軍不會為了白氏,不管不顧!

    而鳳湛現在,除了應一聲好字,還能說什麼,只是,心裏頭總是悶悶的感覺。

    「別動!」突然間,鳳湛想到了什麼,對着奚雲妝喊了一聲,瞧那緊張的樣子,奚雲妝竟然嚇了一跳,就呆呆的看着鳳湛,越來越靠近的臉。

    突然間,她的臉紅了,可是並沒有閃躲,她想,總是會邁出這一步的吧。至少,在看到鳳湛專注的眼神的時候,她除了有些緊張,隱隱中還透着幾分的喜悅。真的,她想,應該這就是動心了。

    不過,就覺得頭上一痛,然後,就看着鳳湛捏了自己一根頭髮,又從鳳湛自己的頭上,糾了一根下來。

    「看,我們永遠的糾纏在一起。」鳳湛說着,將兩根頭髮纏在一起。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一塊小布下來,小心的包裹起來,然後又取出奚雲妝上次給她藥的小瓶子,貼着心口放在一起。

    「這樣,我走到哪裏,就好像有你陪着。」鳳湛笑的很開懷,甚至給人一種傻傻的感覺。

    奚雲妝也不由的笑了,回頭想想,倒也像做夢一樣,他就這麼一直纏着自己。

    「為什麼是我?」奚雲妝問這話,也並非是不自信,只是想不明白,似乎從一開始鳳湛就特別關注自己。

    「好奇!」鳳湛知道奚雲妝問的是什麼,他卻也是如實回答。本來,在奚雲妝回京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也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敢挑戰母親。

    也許是因為惺惺相惜,也或者還有旁的原因,反正,奚雲妝的特別,就是入了他的眼,然後,欲罷不能!

    「我想見見母親。」鳳湛突然提出這個要求,這一次不是偷偷摸摸,而是以未婚夫婿的名義來看看白氏。來看看,讓奚雲妝付出這麼多,心裏一直惦記的母親。

    奚雲妝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好。」奚雲妝應了一聲。

    帶着人,很快就到了白氏的院子。鳳湛似乎是有些緊張,先讓奚雲妝進去瞧瞧,自己等着白氏準備妥當後,再進來瞧瞧。

    「娘。」白氏在床上坐着發呆的時候,奚雲妝正好進來,她低低的喚了一聲,白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擦拭眼角的淚,生怕奚雲妝瞧出來一樣。

    「娘,可是受了委屈?」奚雲妝有些緊張的問,手不由的拉住白氏的手。

    白氏笑着搖頭,「只不過是感嘆,我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大到都可以成親了。」白氏說到這個事情,眼眶又紅了。

    本來,外頭鬧這麼大的動靜,白氏不可能不知道,她也想過去看看,可這身子,一會兒醒一會兒睡的,沒得失了禮數。

    白氏無人的時候,總是感嘆,她這輩子似乎錯過的太多了。可是,卻沒有人告訴她,究竟錯過了什麼。無論她威逼還是利誘,都問不出來。至於旁的手段,白氏也沒有那個心思佈局了。

    「他對你好嗎?」白氏第一句問的不是對方的身份,也不問對方許了奚雲妝什麼位置,而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他對你好嗎?白氏對於鳳湛的出聲,其實也不多了解,只知道好像是什麼王府的世子。

    就白氏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奚雲妝有些難受。是啊,從定親到下聘,這麼長時間,沒有誰問過這麼一句話。而女人嫁人,最圖的也不過是夫君的疼愛。

    「他對女兒很好。」奚雲妝想了想,鳳湛對她應該是好的吧。至少一個男人,願意花這麼多精力,放在女人的身上,那就應該算是好的吧。

    白氏點了點頭,也不說是放心還是不放心,其實她的心裏,也是不願意讓奚雲妝嫁人的,可是,奚雲妝已經到了這麼年紀了,也該尋個人家了,若是留的久了,倒也是對奚雲妝不好。

    「那就好,只是委屈了你。」白氏一想到奚雲妝很快要嫁人了,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在她看來,奚雲妝就是好,連腳趾頭都好,無論是誰娶到奚雲妝,那都是對方的福氣。

    奚雲妝與白氏又說了會兒,才提出,鳳湛在外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氏才知道鳳湛的身份,鶴王府那是什麼地方,說句難聽的,就是連皇帝都給面子的地方,鳳湛可是鶴王唯一的兒子,至少在白氏看來是。

    能來拜見自己這個要死不活的婦人,說明對方有心,更能說明,他也真的看重奚雲妝。

    即便是還沒有見面,白氏對鳳湛的好感,那是騰騰的網上升啊。

    等白氏套上了外衣之後,才讓鳳湛進來的。

    鳳湛在白氏跟前,可是一點都瞧不出是個能裝女人的主。鳳湛本來張口就想喊娘的,可又怕自己太熱情了,嚇到白氏,顯得自己輕浮了些。張了張嘴,才說,「見過伯母。」說完,身子狠狠的彎了下去。

    「世子多禮了。」白氏掙扎就要起來,畢竟,比說現在她還不是鳳湛的岳母,就算是,她也受不起鳳湛這麼大的禮啊。

    「娘。」奚雲妝趕緊的攔着白氏,倒也不是她覺得白氏應該收下這禮,只是覺得,白氏的身子還不好需要注意一下。

    「應當的,日後,您是雲妝的娘,便也是我的娘。」鳳湛趕緊的開口,不過他一說完這話,奚雲妝都不由的扭過頭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奚雲妝快速的挪開的眼睛。

    這一幕,白氏是瞧的清楚,瞧鳳湛那眼神,該是愛奚雲妝的,就仿佛白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與奚將軍,似乎也是這般的摸樣。

    說了這一會兒話,白氏就覺得累了,不過,嘴角始終帶着一絲的笑容。也許,奚雲妝能尋到鳳湛,她也可以放心了。

    兩個人是並肩走出去的,奚雲妝始終皺着個眉頭,畢竟,就白氏現在的身子,想找機會說通她估計很難。可很快就要成親了。

    鳳湛似乎懂得了奚雲妝的心思,「若是你放心不下,我可以派人過來一直守着母親。」鳳湛見過白氏之後,這母親兩個字,也說的順口了。

    奚雲妝瞪了鳳湛一眼,還真沒見過像鳳湛這樣,似乎就跟沒臉沒皮的一樣,可偏偏,倒是覺得的鬆了一口氣似的,大抵有一種,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感覺。

    因為鳳湛與奚雲妝轉轉,奚紅瑜與奚弦月也先下去伺候鳳易了,四姨娘瞅着時間,想着與奚紅瑜說幾句體己的話,也匆匆的走了出去。大廳里,就剩下老太太與奚將軍了。

    奚雲妝與鳳湛去見白氏的消息也很快的傳來了。

    老太太皺着個眉頭,也說不上高興與不高興。「你老實告訴娘,白氏這麼多年受的罪,是不是因為你還放不下她。」老太太問這話的時候,眼睛陡然精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似乎瞞不過她的眼睛一樣。

    奚將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太太,很明顯,老太太口中的她,指的並不是白氏。「娘,兒子早就放下了。」奚將軍想,應該是放下了,至少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將心全都放在了白氏身上。

    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娘還沒老到能讓你哄騙的程度,你娘我是討厭雲妝丫頭,可是卻也瞧的清楚,一開始的時候,那丫頭確實是向着你。從譯哥兒出事後,她與你並不親厚了,她呢個想到的,我這老太婆自然也想到的。如今,她都將手伸到我奚府來了,你就這麼由着她?雲妝丫頭這麼看重白氏,將來,若是她做出什麼事來,雲妝丫頭指定不饒她。鳳湛如何待雲妝丫頭,你瞧的清楚,若是你不想讓奚府真的四分五裂,就該有些分寸。」老太太不由的超心。

    有些事,過去的就只能過去。就像白氏中蠱一樣,意外,就永遠只能成為意外。若是類似奚佐譯的事再發生,奚府恐怕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老太太看人的眼也算是毒的,就奚雲妝,一定不是個好惹的茬。既然,現在不敢除掉,那麼就只能順着她。

    「兒子省的,前些日子,也都已經警告過她了。」奚將軍看着老太太臉上都已經將不悅擺的這麼明顯了,趕緊解釋了一句。

    至少,他覺得,他與那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或者說,從來都沒有過瓜葛。

    老太太聽奚將軍這麼說,才點了點頭,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

    奚雲妝與鳳湛進來的時候,就看着老太太閉目養神,而奚將軍正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不過,奇怪的是,兩個人都不說話。

    眼瞅着就要到用膳的時候,聽到動靜,兩個人似乎是同時回過神來,老太太笑着,趕緊將鳳湛給迎了上來。

    很快,瞧着時辰要到了,奚弦月與奚紅瑜也過來了,四姨娘是跟着奚紅瑜的後頭,這個人愁眉苦臉的,就好像有多少難受的事一樣。

    奚雲妝不由的多瞧了一眼,才注意到,奚紅瑜的臉上,怎麼有一大片紅腫,瞧着似乎是上了很重的粉底,可絲毫沒能掩蓋的住,那巴掌印來。

    奚雲妝並不相信這巴掌是四姨娘打的,且不說四姨娘沒有這麼狠的心,就單看這力度,就印記,也像是個男人的手,顯然,定然是鳳易了。

    奚弦月倒是一臉的笑容,好像得了多大的好處一樣。

    老太太的眼皮微微的抬了一抬,看着奚紅瑜那樣,轉頭就扭到一旁,似乎連看也不願意看一眼。

    「祖母,爹爹,世子,王爺身子不舒服,就不過來用膳了。」這回話的竟然是奚弦月。

    鳳易不能來,其實眾人也都猜到了,就鳳湛那一腳,鳳易能讓人扶着下地走路就不錯了,肯定是不會過來用膳的。只是按照規矩,奚紅瑜才是奚府的嫡女,即便嫁出去了,也是嫡姑奶奶,不至於讓一個庶女出生的人,壓過一頭去。

    可偏偏,奚紅瑜自己就是不做聲。

    「嗯,一會兒讓人送過去。」老太太應了一聲,又含笑着招待鳳湛。

    其實想想,鳳易不來也更好,省的被人晾着也沒臉。

    不過現在,似乎也沒有誰願意為奚紅瑜出頭。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自己不努力,憑什麼讓旁人費心幫忙,這世上就沒有這個道理。

    奚紅瑜自己似乎也能意識到這個問題,用膳的時候,就一直低着頭,也不說話,只管用眼前的一小碗白米。最後,還是四姨娘不忍心,給奚紅瑜夾了一點青菜。

    可就是這樣,都被老太太瞪了一眼,覺得四姨娘是多事。

    四姨娘不由的看向了奚雲妝,奚雲妝也不閃躲,可是,就也不管奚紅瑜。

    她是覺的,就奚紅瑜這性子,就該吃吃虧了,這樣也好,若是自己想開了,也算是自我解脫了。

    用膳的時候,鳳湛倒沒有做特別肉麻的事,不過眼睛老是離不開奚雲妝。一個含情脈脈,一個冷漠無視。再來奚紅瑜不安的不敢抬頭。奚弦月似乎是在謀算什麼。四姨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奚將軍明顯是心不在焉,老太太乾笑着撐場面,這一頓飯下來,也許,就只有鳳湛沒有覺得累吧。

    用完膳以後,鳳湛本來是想讓奚雲妝將他送回去的,可又一想,似乎也真不和禮數,也就作罷了。

    到底也是給奚雲妝的單獨與姐妹說話的時間。

    不過,鳳湛一走,似乎所有人都輕鬆了下來。就連老太太的臉,也沒有什麼表情了。

    奚弦月看了一眼老太太,「祖母,王爺的意思是,想讓三姐姐在娘家住幾日。」奚弦月的聲音自然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這算什麼,成親三日,就直接不讓回府了?是嫌棄還是怎麼的了。

    老太太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奚紅瑜還是只管低着頭,也不說話,只是身子似乎都有些顫抖了,可見是緊張的厲害了。

    奚雲妝坐在一旁,倒覺得沒趣的很。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們奚府不留。」老太太說完這話,直接讓安嬤嬤扶着離開了。根本就不願意再管奚紅瑜。

    奚紅瑜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四姨娘本來是想說什麼的,可瞧着奚將軍的臉色也不好看,只能閉上嘴。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奚紅瑜這樣也着實的氣人。算怎麼一回事?好歹不說,你要是想讓旁人幫忙,你求人家一聲。或者,你自己願意承受,就不要給旁人添麻煩。

    四姨娘是又急又氣,可奚紅瑜是自己的女兒,她不管誰管。四姨娘就一聲聲的嘆氣,奚紅瑜平常也不是個糊塗的,可就碰到鳳易,做的沒有一件事是讓人待見的。

    四姨娘看了眼奚雲妝,心裏頭也拿捏不准。

    奚弦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四姨娘的目光,「王爺說了,若是大姐姐求情,就不必了,本來,此事也是王爺與大姐姐置氣。」奚弦月說完,又伸了個懶腰。

    「爹爹,王爺還等着女兒,女兒先過去了。」奚弦月說完,站起身子來就朝外頭走去。

    其實,奚弦月也算不得囂張,本來,人家已經是側妃了,無論鳳易這個王爺是多麼的尷尬,可人家終究就是皇家的人,沒有誰能改變,以及忤逆的。

    現在,奚弦月就是相當於將話挑明了,奚紅瑜不遭鳳易待見,那就是因為奚雲妝。因為奚雲妝讓鳳易沒臉了,所以鳳易就要報復奚雲妝做喜愛的妹妹,好想這麼一想,還竟然有些合情合理的。


    奚雲妝也不說話,鳳易其實打的算盤很響。奚紅瑜不會做什麼事,可是四姨娘這個母親就不一定了,若是逼急了,誰知道會為了女兒做什麼。

    最有可能的是,找個人刺激了白氏,若是白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奚雲妝的婚事肯定就只能暫時作罷了。

    然後,用這樣的事,來換取自己女兒的幸福,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

    四姨娘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這是鳳易故意讓她做的,她能想到,奚雲妝也能想到。可是不做,看着女兒這麼被人刁難,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四姨娘心裏很糾結,她自然是希望奚紅瑜好的,可是奚紅瑜自己不爭氣。她知道,一旦與奚雲妝作對,那就是一條不歸路,做一次,就有可能做第二次,可是系雲妝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也許,沒有第三次,她們母女二人就要去黃泉了。

    四姨娘一咬牙,孩子是自己肯定也心疼的,可是,再心疼也該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對她好。「既然母親這麼說,雲妝丫頭,你且在外頭尋個屋子。或者自己問清楚了,究竟是為什麼要趕你出來。或者,這趕出來是什麼意思?」四姨娘到底是個明白人,知道,有些事情就不能容忍。

    現在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若是趕出來是算是遣送回府的話,那奚紅瑜以後就不知鳳易的人了,說白了安心的做個下堂婦就好了。若是鳳易想用奚紅瑜拿捏奚府的呢,那麼,就讓奚紅瑜自己想法子。

    奚紅瑜現在心亂的很,或許說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她的預想了。原以為,她嫁過去,就安安穩穩的在旁處看着鳳易就好了,直到鳳易死,可偏偏,鳳易就這麼不放過自己。

    奚將軍看着四姨娘自己都這麼說,也就只能如此了,用完膳後,尋個藉口就出門了。

    奚雲妝看了奚紅瑜的頭頂一眼,說實話,沒有什麼時候,就像現在一樣,厭煩奚紅瑜。真的,奚紅瑜的軟弱,讓人厭煩的很。所以,奚雲妝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朝外頭走去。

    「大姐姐。」奚紅瑜趕緊喊住了奚雲妝,也不是她想讓奚雲妝出頭,只是內心裏非常的崇拜奚雲妝,好像,只有奚雲妝能給她指一條明路。

    奚雲妝本來是準備走的,可有一想,還是停了下來。然後一步步的靠近奚紅瑜。啪!很清脆的一個巴掌,就那麼直直的打在了奚紅瑜的臉上。

    四姨娘一驚,不過還不敢忤逆奚雲妝,只是拿着帕子捂着奚紅瑜的臉。

    「我若是你,這門,永遠不會進!因為,丟人!」奚雲妝說完,扭頭就走。

    真的,所有人都覺得奚紅瑜丟人。穿着一身素淡的進來,剛剛新婚就跟個崩喪的一樣。被一個庶女都壓在頭上了,這也就罷了,還被夫婿在娘家打了,真的,說出去都丟人。

    別說奚紅瑜是個嫡女,且有這麼身份高貴的娘家,就算沒有,作為王府側妃,也不能這麼受氣。

    這樣的奚紅瑜,在奚雲妝看來,是一個完全沒有原則,沒有尊嚴的可憐蟲。

    「娘。」奚紅瑜哭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哭了。也或者,被奚雲妝這一巴掌打的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是啊,喜歡鳳易是自己的事,憑什麼這麼卑微。

    奚雲妝出來以後,心裏頭有些煩躁,終究是她將奚紅瑜真的看成了妹妹。也許是從進宮的時候,奚紅瑜向着自己開始,也許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缺愛,所以,有人付出一點,她就覺得心裏舒坦。

    偏偏,好巧不好的碰到了奚弦月,這也就罷了,就看着奚弦月自己坐在石凳上,吃着瓜子,旁邊還點着炭盆,無比的享受。而她的丫頭,有一個在跟前站着給唱小曲。

    這是在炫耀,還是一個沒有得過勢的人,乍一得勢,就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一樣。

    「大姐姐。」奚弦月眼尖的看見奚雲妝,雖說她現在知道,還不能動奚雲妝,可就是管不住自己。仿佛,昨日她還是那個跟在奚雲妝身後,求奚雲妝能帶她入宮的小庶女,現在就成了王爺側妃。

    身份,是一個很能讓人內心的高傲,急速膨脹的東西。

    奚雲妝看了一眼奚弦月,無論奚弦月是什麼身份,對於奚雲妝而言,都瞧不上她,永遠都瞧不上。

    本來,按照規矩的話,奚雲妝應該是像奚弦月見禮的,可現在,奚雲妝似乎也沒有那個意思。

    「大姐姐似乎不懂得禮數。」奚弦月涼涼的開口,抬起手來,讓那長長的護甲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一舉一動,似乎都在顯示,自己的身份。

    奚雲妝好笑的看着奚弦月,「你不配。」這話卻也不假。

    奚弦月是什麼東西?說白了,鳳易都奈何不了奚雲妝,奚弦月一個側妃,還是一個庶女出生的側妃,還能將奚雲妝如何了。

    奚弦月倒也算是有幾分的心思,她從石凳上坐了起來。眼睛幽幽的看着不遠處,「瞧,前頭的院子就是母親的院子了,聽說母親的身子不好,想必是喜靜的。」奚弦月這話的意思,很明白的告訴奚雲妝,若是不行禮,鬧的動靜大了,也是影響白氏休息。

    奚雲妝現在可以走,那樣的話奚弦月肯定是會讓人將奚雲妝拉出的,這動靜,自然是會鬧大些的。

    奚雲妝也不說話,其實並不是在權衡應不應該行禮,而是在想,如何教訓奚弦月。死吧,奚雲妝還真不想讓奚弦月死,畢竟奚弦月的存在,也在某種程度上,可是促使奚紅瑜變的強大。可若是不死吧,看着奚弦月這麼得瑟,奚雲妝心裏也不舒坦。

    「大姐姐?」奚弦月以為奚雲妝是怕了,不由的開口催促。

    她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也許是因為不愛的緣故,奚弦月是更能理解鳳易的心情,也知道,該怎麼討好鳳易。

    今日,她折了奚雲妝的面子,一定會讓鳳易另眼相待。因為自己會告訴他,自己有能力,幫他得到奚雲妝。

    奚雲妝可憐的看了奚弦月一眼,「你以為我怕嗎?」說完冷冷一笑,扭頭就走。

    心中只是想着,奚紅瑜,作為大姐姐的,能做的就只能這麼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了。

    「站住。」奚弦月說着,就給自己的人使眼色,讓人將事情鬧大了,反正覺得她是在理的很。

    這廂,老太太也是睡不着的,本來奚將軍已經承諾了她了,可是心裏總是覺得信不過奚將軍,奚紅瑜又鬧這麼一出,估計以後這倆姑娘的路,遲早是要斷了。

    反正,冬日裏的正午,也算是暖和,出去走走,就當是散散心了。

    剛走過來,就聽到奚弦月在那裏咋呼,還讓自己的婢女,去捉拿自己的大姐姐。老太太的火氣就騰騰的上來了。

    其實,比起奚雲妝來,老太太也更瞧不上奚弦月,一個連自己生母都能指認的人,你還指望她,多記你的好。

    「這是在做什麼?這奚府今日都來了些什麼東西,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的是,打開雞圈了。」老太太本來就心裏就帶着火,說話的時候,自然也難聽的厲害。

    奚弦月沒想到老太太回來,讓人趕緊回來。「回祖母的話,是孫女瞧着大姐姐不懂規矩,好心的與大姐姐說道說道,免得大姐姐不懂事,衝撞了貴人。」

    老太太一擺手,也懶得聽奚弦月尋的藉口了,無非就是庶女翻身了,過來得瑟得瑟,奚雲妝不甩她臉,還能有什麼事。當然,她也知道,奚弦月肯定不會說是奚雲妝不將她放在眼裏。

    「貴人?」老太太冷哼一聲,「連當今太后娘娘,鶴妃娘娘對雲妝丫頭都稱讚有加,還有什麼貴人能衝撞?」老太太直接挑了這大宇最尊貴的兩個人女人來。

    奚弦月沒想到老太太會袒護奚雲妝,本來,她是以為老太太與奚雲妝因為奚佐譯的事,關係給鬧僵了。

    奚雲妝只能說奚弦月傻,老太太是什麼人,她所有的決定,似乎都是為了奚府。老太太是不喜歡自己,可她更討厭奚弦月。

    奚弦月本來想着,今日做出些點成績來,給鳳易瞧瞧,可現在,不僅沒有得臉,還讓老太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讓自己沒臉,若是讓鳳易知道了,豈不是自己的下場與奚紅瑜的沒有區別了。

    她可是記得清楚,鳳易說了,王府不養沒用的人。

    「祖母,我現在畢竟是王府的側妃。」奚弦月也拉不下臉來。說話的口氣也不好的很。

    奚雲妝無聲的笑了,就等着奚弦月與老太太頂撞呢。

    「我奚府廟小,裝不下側妃娘娘這尊大佛,日後,還忘娘娘少來。」老太太也來了氣了,她對付不了奚雲妝,吃了奚雲妝的臉,那是因為有鶴王府,現在,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教訓她,老太太也不個滋味。

    好歹不說,她到底是有誥命在身的人,還能怕一個庶女?一個妾?

    老太太這話的意思也清楚的很,不讓來奚府,那幾戶就是要與奚弦月斷絕關係了。本來,老太太早就說要將奚弦月趕出去,與奚曼錦一樣,不再是奚府的人,可偏偏是鳳易將所有的錯攬下來了,她才沒有執意的讓奚弦月離開。

    一個女人的娘家多麼重要,奚弦月比誰都清楚,她若是想在王府立足,奚府,就是她必不可少的後盾。

    「祖母息怒。」奚弦月權衡一二,還是只能先鬆了口。

    只可惜,老太太是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心思聽她的廢話,就只能如此了。

    然後,就在奚弦月的注目下,老太太與奚雲妝張狂的離開。

    而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與老太太的關係就不親厚,現在無疑是在雪上加霜。

    趁這個時候,其實奚紅瑜想要壓住奚弦月,是最容易的事了。這是奚雲妝給她鋪的路,端就看她會不會利用了。

    奚雲妝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正巧看着那些聘禮往大庫房運,後頭跟着的是心不在焉的四姨娘。「大姑娘。」看到奚雲妝,四姨娘往前走了兩步,「這聘禮老太太的意思是,先放在大庫房裏,等着大姑娘出嫁的時候,這些都是大姑娘的嫁妝,奚府不留,再添一些,讓大姑娘風風光光出嫁。」

    四姨娘將老太太的話,原原本本的帶到。

    奚雲妝也沒說什麼,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

    這東西是從大庫房提出來的,東西越多,越容易造成轟動,將來,若是奚府有什麼事,奚雲妝束手旁觀的時候,肯定會被人說成事不孝的。

    只能說,老太太的眼界也確實是高。

    因為這時間也算是很趕了,這幾日鳳湛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呢,倒一直沒有尋奚雲妝來。

    而奚府,四姨娘也累的夠嗆。老太太說要風光,因為鶴王府下聘的時候,那品級已經算是比皇家公主還要高,奚府雖然比不得皇家,但是絕對不能落下很多。

    再來,其實奚雲妝的嫁妝奚府公中也出不了多少東西。這鶴王府的聘禮,讓奚雲妝帶走,還有太后,烏那太妃賞的東西,這麼一加,說實話,已經不少了,可以說是大宇第一人了。

    奚府的人公中,也就拿出一些來,充充面子就好了。

    還有,奚府出了一個鶴王世子妃,這送賀禮的人肯定要不少,到時候,這些東西,肯定不能給奚雲妝了,還不是回了奚府。所以,即便辦的再盛大,奚府也是穩賺不賠的。

    老太太,也樂意長這個臉。

    至於奚弦月與奚紅瑜,兩人那日到最後,還是跟着鳳易離開的。

    反正,也不知道奚紅瑜想了什麼法子,到現在還沒有被鳳易送回來,不過,奚府的也沒有派人去打聽。左右,一個側妃,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按規矩鳳易肯定事要通知奚府的。

    現在,別說是旁人了,就連四姨娘,也只能盼着,只要人活着就好了,別的沒有期盼了。

    至於鶴王府,反正鳳湛與鶴王打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一都是鶴王被鶴王妃訓,才算結束,聽說最嚴重的一次,鶴王妃直接甩了鶴王一巴掌。

    可無論怎麼鬧,這日子馬上就要到了。

    明日就是成親禮了,因為奚雲妝不用繡嫁衣,平日裏也不忙。

    夜裏的時候,按照規矩,一般都是要與父母告別的。對於奚將軍,奚雲妝總覺得不如以前親厚了,也沒有什麼要說的。而白氏這邊,身子一直就沒有好轉的跡象。

    不過,許是心靈感應一樣,到了用晚膳的時候,白氏就醒來了,正巧奚雲妝在跟前。

    母女倆這麼久了,也是第一次一起用晚膳。

    白氏不能吃什麼東西,因為不下來活動,吃多了也只是自己遭罪,平日裏就是以稀飯為主。不過,也怕白氏身子軟,準備幾根鹹菜,這日子,倒是辛苦。

    奚雲妝看着白氏心疼,有一瞬間她都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執意要給白氏解蠱。即便一輩子白氏痛恨自己,活在當初二姨娘的世界裏,至少,白氏好好的活着,總是比現在強,過的這麼受罪。

    白氏今日顯得很清楚,似乎腦子是第一次這麼清明。她看着奚雲妝的臉,似乎能猜透奚雲妝想說什麼一樣,就只是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奚雲妝的手背。

    「娘知道你心裏自責,可是對娘而言,能這麼清清楚楚活着,哪怕一日,娘也知足了。」白氏說着,手順着奚雲妝的頭髮,總覺得,這樣的日子,比神仙還要好。

    真的,她滿足了。也許以前她不知道,陪伴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可現在,那麼多年的空白,似乎讓她覺得,錯過了整個世界,所以,她想,這輩子,只要知道奚雲妝能好好的便好。

    「娘,你離開奚府吧,去哪都行,只要離開奚府,只要娘想去的,女兒一定會滿足娘。」奚雲妝第一次向白氏提出這個想法,因為她沒有時間了,以前,不好說什麼,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白氏一愣,隨即明白了,慈愛的看着奚雲妝。「傻女兒,娘嫁給你爹,就是因為愛啊。娘也相信,他也愛娘,這樣就夠了,娘會好好的,他也會盡力讓娘好好的。」白氏說的鄭重,也是對奚將軍的信任。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奚雲妝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最不相信的,估計就是奚將軍。

    「娘。」奚雲妝還想勸,可是白氏卻搖了搖頭。

    「娘相信你爹,他說放下了,便是真的放下了。」白氏說完,拉着奚雲妝的手,馬上轉移話題。「倒是丫頭,嫁了人就比不得娘家了,沒有人會包容你,你的婆母,你的公爹,他們一個個都是強勢的主,莫要忤逆她們。」白氏說道這,總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的很。

    就好像,奚雲妝這一嫁,都是要去旁人府上做小一樣。

    奚雲妝眼眶紅紅的,「娘放心,女兒都省的。」說完,就像小時候一樣,伏在了白氏的身上。

    而她正對着的便是屋裏的門,奚將軍就在外頭站着,想進去說兩句,可腳就跟生了根一樣,邁不進去一步。而奚雲妝,就全當是沒有瞧見,竟然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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