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緩緩的回神,總是還想不出鶴王,到底與韋貴妃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事情到底到了這個地步,皇后也只能走下去。也許唯一欣慰的是,太子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皇后放下手中的布,隨手的搭在盆上。不再看皇帝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她相信,總有一日,她始終會站在,最高的頂端。
次日一早,即便是愁了一夜的奚雲妝,醒來以後,眼睛裏卻精神的很,甚至比以前更甚,今日她還特意挑選了一套比較鮮艷的衣服,也似乎這樣,才能將自己的不悅的心情,給壓了下來。
奚紅瑜進來的時候,倒是覺得有些驚訝,畢竟奚雲妝以前,若是沒有什麼特備的事情,鮮少會選這個顏色。
「大姐姐。」奚紅瑜微微的福了福身。瞧着奚雲妝還能,微笑着讓自己起身,她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看着奚雲妝的昨日的表現,心中隱隱的能猜到什麼。「若是大姐姐有用的到妹妹的地方,儘管開口,妹妹非常樂意,儘自己一份綿薄之力。」
聽了奚紅瑜的話,奚雲妝卻一下子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奚紅瑜的意思,她比誰都清楚,不過還是對鳳易沒有死心。奚紅瑜為何這麼執着,奚雲妝倒是不清楚,可是她卻知道,鳳易並非是奚紅瑜的良人,至少,一個只會讓女人守寡的男人,就不知一個好丈夫。
奚雲妝相信,很快,她就會要了鳳易的命。
對於奚雲妝會拒絕,奚紅瑜也能理解,只是不說話,低頭退了下去。
今日,估計是會是奚曼錦進入青樓的第一夜,奚雲妝很想去看看,去看看衛上風的恥辱,去看看這個偽君子該以什麼樣的臉,來面對眾人。
這次,奚雲妝老早的出門,先去買了一套男子的衣服,是保守的青色,不顯得出眾,自不會引人注意。
等到過了掌燈時分的時候,青樓里自然是熱鬧了起來。張燈結綵的,永遠就跟要過節似的。
「官人,這邊請。」有幾個姑娘在門口,招呼來往的客人。
路人對於這樣的景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的。有錢的直接進去,沒錢的在門口站站,與青口的姑娘們調笑幾句,就當是過過嘴癮了。
不過,今日現在青樓門口的駐足的人多了起來。
青樓旁邊,今日多了一個牌子,上頭可是清清楚楚的寫着,衛夫人的坐鎮的第一夜。
在青樓裏頭,接客的大多以姑娘為稱,這可是頭一次,看着用夫人相稱的!當然,也有人了解內幕的,只是感嘆,青樓為了攬客,是什麼招呼都敢用,不過一想,衛靖侯又沒有設麼本事,也不必懼怕,左右是皇后的吩咐,衛府再有不滿,也只能咽下去。
不過,京城第一次公子的臉,卻不知該放在何處。
是以,無論尋不尋姑娘的,今日都會進來,圖個樂呵。
而奚雲妝自然順着人群,也走了進來。
今日,許是人太多了,老鴇都不會一個個的招呼了,有些公子有相熟的姑娘,都直接帶到了包間,有的純屬是來瞧熱鬧的,給些銀兩,在這裏喝個小酒,坐在台子的兩邊,也有幾分的情趣。
奚雲妝就是坐在離台不算近的地方,卻有能清楚的看見台上的表現。
等到,這裏都坐滿了人,老鴇瞧着時辰也差不多了,才讓人將奚曼錦給帶了出來。
不夠,奚曼錦穿的到不似青樓女子的那種非常暴露的衣服,而是穿的貴婦們常穿的衣服,頭髮也規規矩矩的,儘量也的大氣。
只是,奚曼錦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在與眾人見禮的死後,也隱隱的能看出,裏頭的傷痕跡。
似乎是玩慣了姑娘了,這樣貴婦打扮,還有一些明顯是因為交歡留下的痕跡的貴婦,更能吸引眾人的注意,是以,眾人表現的興致都很高。
「今日,可是我們衛靖侯府,大少夫人來這樓里的第一次,眾位可要捧捧場啊。」這老鴇,卻是將奚曼錦的出處,交代的一清二楚。
她一說完,台下都一片起鬨的聲音。當然有些人是不相信的,不過聽知情人一說,這才叫的更大聲。
奚曼錦面無表情的看着台下的那些人,或許,心以死,怎樣活着,只要不受皮肉苦,就怎樣活着吧。
「下面,還是老規矩,誰出的價高,誰就可以與這位端莊的衛夫人,共度良辰了!」老鴇的話一落,下頭爭相的開始出嫁。
第一個出嫁的,是從五十兩開始,其實這個數,已經不低了,不過,少不得有人爭奪。最後,竟然是以兩百五十兩結束的。畢竟,奚曼錦又不少什麼黃花大閨女了,值不了更大的價錢。
不過,二百五十兩這個數,着實的有些諷刺。
等眾人看過去,看是誰出這樣的價,等眾人認出來以後,有人的人,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了。竟然是衛上風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奚曼錦的眼睛一亮,以為衛上風是來救她的。
「衛大公子,果真是情深意重!」下頭的人鬨笑着,這話聽着怎麼也有些不順。
衛上風沒有理會眾人,而是讓人直接將銀子放在了老鴇的手中。
「衛某,沒有大家說的那麼高尚,只是覺得,對不起一個人,是以,她的家人,我也只能儘量的保護!」衛上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似乎還有些許淡淡的憂傷,不過,奚雲妝總覺得,他似乎認出了自己,目光有意無意的,總是朝自己這裏看來。
眾人顯示沉默,隨即又反應出來了,衛上風口中的這個人,除了奚大姑娘奚雲妝,還真想不出旁人來。只是,衛上風要豎立自己君子的作風,青樓並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會兒,接着就有人喊了起來。「衛大公子這麼在意那個人,一定是睡過了吧,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有一個帶頭的,下頭的全都鬨笑了起來。
奚曼錦的的眼神隨即暗了下來,原來,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可是,後來她有嘴角噙着幾分的笑意,倒是與旁人一樣,看起了衛上風的笑話。
「不過,這一對姐妹花都被你睡了,就不知道,誰的滋味更好些!」在青樓里說這樣的話,不僅不會被人鄙視,反而只會讓人覺得熱鬧。
畢竟,青樓本就是尋歡的場合。
衛上風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黑的嚇人,可是卻沒有誰,真的將他放在眼裏。
奚雲妝冷冷的勾起嘴角,估計,這麼一來,自己的名聲又響了,不過,奚雲妝的眼中精光一閃,然後在與自己鄰座的人攀談了起來,隨即又爆出,衛上風不舉一事來。
青樓的人,似乎並不在乎事情的真實性,左右時圖個樂呵!
「行了,都別鬧了,人家衛大公子這麼多情的人,也許是因為不舉,沒好一日耽誤奚大姑娘,反而才娶了個庶女。」這話,聽起來似乎正常的很,可是,這麼大聲的說衛上風不舉,似乎,也讓人氣惱的很。
不過,旁人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一聽這楊,更是笑的歡了。
「衛公子,他們是胡說的對不對,你與人家現場來一個嘛!」衛上風旁邊坐着的人,還特意將聲音放柔了,可憐巴巴的模仿女子的聲音,與衛上風談了起來。
哈哈!這下,眾人也笑的更猛了。「來一個,來一個!」眾人,似乎都很自覺的,喊了起來。
奚曼錦也是有些詫異的看着衛上風,突然想起來,似乎在奚府的時候,衛上風曾經受過傷。隨即,奚曼錦才反應過來,她說,奚雲妝怎麼會好心的讓她嫁給衛上風,原來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也可以說,自己現在的悲慘,都是奚雲妝造成的。
心如蛇蠍,奚曼錦這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同時,她的身上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似乎覺得,奚雲妝是一個比蛇蠍還要狠毒的東西。
「好了,大家且安靜下來!」老鴇看着鬧的差不多了,不能耽誤正事,隨即上台雙手平了平。「無論如何,今日是衛大公子出了高價,這衛夫人今夜就是衛公子的了,無論衛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方式,衛夫人都該伺候好!」老鴇,總結性的說了句,讓人趕緊將奚曼錦與衛上風送到特定的房裏去。
衛上風現在被人說這樣,能有個地方躲躲,自然是樂意的。
當然,老鴇的話,還是引起了眾人的一陣鬨笑,尤其老鴇說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更是讓眾人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
似乎,幸災樂禍,從來都是人類的本能一樣。
而奚雲妝這會兒也並沒有離開,她有自覺,今日一定還會有別的事,而她也會靜靜的等着。
「今夜,來有請我們的最新花魁出場!」老鴇一拍手,眾人馬上都沒有說話的,畢竟,花魁表現,一直是青樓的重頭戲。
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演奏,甚至連姑娘的伴舞的沒有。
就看着一襲紅衣的女子,緩緩的走了過來,每一步搖曳多情。雖然,那臉上帶着面紗,可是,也許只消一個眼神,都能將那眾人的魂勾去。
這顯然不是以前的花魁,可是,這一個,卻比任何一個花魁都吸引人。
這個時候,所有似乎都笑了。老鴇是覺得,看眾人的表現,她註定了會賺很多銀子。
而來尋歡的,甚至都覺得,能看見這花魁的一個眼神,也不枉活了此身了。
當然,只有奚雲妝,她只覺得無比頭大。心中默默念着,鳳湛,有病!不錯,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鳳湛。
「老鴇,喊價吧!」下頭的人安奈不住的了,直接喊了起來。
「銀子?我從來都不缺!」鳳湛一出場,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見的奚雲妝。他在想奚雲妝今日一定會來,沒想到真的堵對了呃,因為看到奚雲妝,鳳湛的笑容更濃了,那一雙眼睛似乎也更加的勾魂!
砰砰!有幾個人,似乎承受不住鳳湛的魅力,鼻子裏流的血太多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畢竟,鳳湛這種,特意讓人分不清雌雄的聲音,更是有吸引力!
「但是,我缺,一個能入我眼的人!」鳳湛說完這話,眼神在底下游掃,似乎是真的在尋一個能入的了他眼的人。
這下,下頭的人,更是歡呼起來了。瞧那興奮的樣子,奚雲妝不由的想,這些人,是不是覺得,看見鳳湛會比,看見自己的親娘都還要親。
鳳湛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不過,他也並不着急,而是單單的看着奚雲妝的反應。在看到奚雲妝留給她的,就只是一個白眼的時候。他曾任,那一刻他是有些挫敗感的。
突然間,鳳湛一咬牙,將自己披在外頭的外衣,一下子的褪了下來,這下下頭的人差點直接衝上來。還是老鴇眼急手快,馬上揮手,讓青樓里的壯漢,趕緊給攔着。
裸露的背,姣好的身材,健康的膚色,沒一點,似乎都帶着致命的誘惑。
鳳湛的眼微微的一眯,身子一側,然後,手中的外衣猛的拋向空中。這些人一下子又跟瘋了一樣,去搶這掉下來的外衣,而奚雲妝,也是不得不退到人群之外。
鳳湛突然腳尖一瞪,在越過這衣服的時候,手輕輕的勾起,踩着一個人的頭,又躍了起來,然後再飛揚這衣服。奚雲妝再側身,再飛,再躲!最後,還是那衣服最終落在奚雲妝的頭頂上的時候,這才罷休。
鳳湛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在奚雲妝發怒之前,猛的抱起了奚雲妝腰身,然後,飛到了,老鴇特意給鳳湛留着的屋子。
下頭的人,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只覺得,一個美字都已經無法形容了,瞧瞧那動作,如仙女一般的優雅。瞧瞧那小腳,不用看也能猜測出多麼的迷人。
當然,這些人就是既覺得鳳湛哪都好,其實鳳湛那個男人的腳,一點都不小。
老鴇也是剛緩過神來,她遺憾的是,都沒有看清鳳湛帶走的人是誰,也沒有談價錢呢。不過,鳳湛本來就是來的蹊蹺,並沒有簽賣身契,老鴇也不會對她如何。
且,她總也覺得這鳳湛不同,所以,她才不會傻的這個時候去鳳湛的屋裏,沒得惹人嫌。
「今日花魁的風采,想必大家也已經看到了。不過,明日她又會如何,別說你們,我都不知道。當然,若是有大爺,還願意捧場的話,今日留下五十兩銀子,再留下自己的名號,就可以進來。不然,明日是不會再放別的人進來!」老鴇到底是聰明的很,既然沒有在奚雲妝的身上賺回銀子來,那麼就想旁的法子。
五十兩!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花五十兩銀子,僅僅是來見一面的話,根本就屬於天價了。可是,人一旦痴迷到一種地步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本事就有錢的人,這五十兩也就拿了出來。可是,有些沒有多少銀子的人,最後動的自然是歪主意了。當然老鴇也清楚,有地的壓地,有東西的典當東西,再來就是賣人了。
老鴇想,這一兩日,估計能發現不少好苗子。
而屋內,奚雲妝得了自由一把就將蓋在頭上的東西給扯了下來,看着鳳湛還一臉嬌小的斜躺在位置上,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衣服,這會兒更是自己的滑落過肩,長發未束,這摸樣,簡直就是一個妖精。
可惜,奚雲妝是個女人,不會被美色所誘惑!「鳳湛,你腦子壞了?」奚雲妝沉着臉,就覺得鳳湛成日裏,就好出這種洋相。
這麼一問,鳳湛突然的坐了起來,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然後很認真的看着奚雲妝,「剛剛,我有聽見,第一公子的長情告白,連我都有些感動了,而你卻一臉冷漠,好似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然後呢?」奚雲妝看着鳳湛,看看他還能扯出什麼來。
鳳湛突然又斜坐了下來,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條粉色的帕子,捏在手中,輕輕的顏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樣,「連第一公子你都瞧不上,奴家以為你喜女色,所以!」鳳湛說道這,還特意的學女子笑了幾聲。
這一笑,讓奚雲妝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的身子一抖。「所以,你就入青樓,扮花魁?」奚雲妝一挑眉,心中慶幸,幸好這不是自己的兒子,不然,真是要活活的氣死了。「鳳湛,你有病!」
鳳湛一呼的下一坐了起來,然後重重的點頭!「夜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然後單手抬起,似乎是想發誓一樣。「夜一定要將你娶回家!」
看到鳳湛這樣,奚雲妝是又好氣又好笑。怪不得世子都說絕艷娘子不好惹,因為他腦子裏,成日裏想一些,旁人都想不到的說辭。
突然,鳳湛的身子又一側,一下子將自己的衣服撩起來,一下子露出了自己腫的很高的腳。「有人因為你要打斷爺的腿,也這又是因為你受傷,你要報答爺!」
真的,在鳳湛露出他受傷的腳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奚雲妝竟然有些心疼。但是,在鳳湛理直氣壯要報答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悄然的離開。
「除了鶴王,誰還有本事傷你,再說,做父王的打兒子,也無可厚非,你在這裏邀的什麼功?」奚雲妝冷冷的甩了這麼一句,不過還是走到跟前,用手捏了捏鳳湛的腳。
這裏頭骨頭錯位是肯定的,不過,很顯然已經被人給扭好了,現在,還腫的這麼嚴重,估計是裏頭有些骨裂了。
「等回去的以後,我給你拿的我的藥水。」奚雲妝擰着眉頭,一想到上次給鳳湛的那點藥,讓鳳湛直接喝了,心裏又覺得氣惱,恨不得說一句活該。
聽奚雲妝的話,鳳湛的眼角,笑的很彎,至少在現在,似乎奚雲妝的態度,能說明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將來,你一定會嫁給爺!」這一次,鳳湛是那種屬於得瑟的顯擺。
奚雲妝看着鳳湛那顆頭,很想一下子給敲開了,看看裏頭是不是真的懷掉了。
可到底,鳳湛再說什麼,頭也一樣好好的,而奚雲妝在氣惱,卻也坐在那裏,聽鳳湛胡說八道。
當然,奚雲妝這個樣子,其實也是在等人,她相信,今日一定會有人來,一定會。
果不其然,很快,外頭似乎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奚雲妝看着鳳湛,突然低低的一笑。「這一定是鶴府的人。」
看着奚雲妝那閃亮的眼睛,鳳湛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覺得,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這笑意盈盈的眼眸中。
然後,他感受到一個重量,奚雲妝已經撲了過來。然後,鳳湛覺得身上一熱,奚雲妝的匕首,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然後,提前準備好的血,在這個時候,沾染了滿滿的紅色。
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隨即傳來了奚雲妝驚呼的聲音。「世子,世子,來人啊。」奚雲妝快速的將自己的頭髮散開,然後,披上了鳳湛那火紅的外衣。
畢竟,她也不知道,進來的,不會有鶴王府以外的人,畢竟,若是讓旁人知道,鳳湛竟然搬青樓花魁,總是對他的名聲不好。所以,她這樣,也算是與鳳湛互換了身份。
「世子!」果真是鶴王府的人,一聽鳳湛出事,趕緊見禮。
管家也跟了過來了,不過,明顯是有些拐。他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了鳳湛一眼,畢竟,這屋子是花魁的屋子,一個男人與女人在一個屋裏,能發生什麼事,想像也知道。不過,管家似乎並沒有打算多說什麼。
「圍起來,被讓人跑了。」鳳湛,聽起來很虛弱的說了句。
管家點了點頭,反正鶴王只是吩咐將鳳湛尋回,又沒說不讓聽鳳湛的話。左右,只要不違背鶴王的命令,剩下的也就是鳳湛說了算了。
管家離開後,還非常體貼的將門給關上了。
而鳳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奚雲妝的手,那纖細的手指,雖說帶着不屬於這個身份該有的粗糙紋理,可就是讓鳳湛着迷。
奚雲妝等着人離開後,看着鳳湛那一雙,反正是奚雲妝感覺,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然後,奚雲妝猛的起身,隨手就將匕首放了起來。
扭頭,就要朝外頭走去。
「你利用完我,又要拋棄我嗎?」鳳湛也趕緊的坐了起來,在奚雲妝還沒有開門的時候,可憐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拋棄,讓奚雲妝不由的皺眉,不過,天知道她為何,還耐着性子的轉過身子來,看鳳湛還有什麼要說的。
隨即,鳳湛突然表現的很嚴肅,「你難道沒想過,我為什麼一次次的幫你。」鳳湛的口氣,分明是想逼迫,奚雲妝要了解什麼。
奚雲妝抿了抿嘴,其實很想沒心沒肺的說一句,那是因為你也不喜歡韋貴妃。可是,這一次次下來,奚雲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不發一言。
看着奚雲妝的摸樣,鳳湛突然笑了一聲,然後站到奚雲妝的跟前。「爺就喜歡你利用爺!」說完,將奚雲妝手猛的拉到自己心口的地方,「然後,離不開夜,最後,嫁給爺!」
這一句嫁給他,說的太多了,多到奚雲妝都可以無視了。
可這一次,奚雲妝卻沒有急着甩開鳳湛的手,而是沉默,久久的沉默。最後,還是選擇將手拉開。「謝謝!」奚雲妝認真的道謝,無論她承不承認,鳳湛的確是幫了她不少。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她利用了鳳湛不少。
畢竟,也許沒有鳳湛,她也會與韋貴妃交鋒,也許也會一次次的逼迫韋貴妃,努力讓她無路可退。可無論怎樣,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快,也沒有現在這麼順。
「爺他娘的要你一個謝字,有屁的用!」鳳湛氣惱的說了句,他其實很想聽見,奚雲妝一感動,然後來個一生相許。
奚雲妝聽到鳳湛罵人,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眼神也因為不悅,而顯得異常的冰冷。
鳳湛一看到奚雲妝沉下臉來,不知為何,反正就是直覺的想哄哄她。「好吧,謝就謝吧,也只是說,爺不是小氣的人。」然後,不再去看奚雲妝的臉。
奚雲妝與鳳湛接觸這麼久了,每一次,她都懷疑,真的,真的是懷疑鳳湛有病,而且是腦子裏的病!
不過,兩個人最後還是和好了,姑且算是剛才在爭吵,現在已將沒有任何的矛盾了,然後,兩個人一起去了後院換了衣服,畢竟兩個人的身份,誰也不適合,讓旁人知道,他們扮了花魁。
其實,這青樓的產業,是太子的。所以,奚雲妝在後院,依然可以收到飛鴿傳信。
她捏在手中,看着只有出宮兩個字,不由的笑了。也是因為笑容,而讓眼睛,顯得彎彎的,如天上的月牙一樣。
鳳湛有些看呆了,這一刻,他的心中都在默念,如果可以,他情願犧牲所有,來換她笑容用駐,
兩個人回到屋裏的時候,王府的人已經控制了所有人,原本在屋裏的,不能出來,原本在外頭坐着的,這會兒都聚集在一起,方便審問。
「要麼給你們機會,舉證是誰動的手,要麼,就都死!」鳳湛站在高處,冷冷的開口,似乎無比的憤怒。手始終握着心口部分,似乎傷到了那裏。
這些人倒沒有開口,屋裏的人也沒有動靜!
似乎鳳湛是失去耐心了。「殺!」鳳湛一揮手,似乎此時再無轉圜的餘地。
管家的面上閃過一絲的驚訝,不過,猛然間看到了其中一個手上,似乎有被人拷打過的痕跡。他抬頭看一眼鳳湛,終於點了點頭。
血在瞬間噴了出去。「啊!」這聲音異常的尖細,似乎要穿透整個京城。
當第二刀下去以後,已經沒有誰敢發出聲音了,似乎,那是因為死亡帶來的恐懼。
血漸漸的將所有人的眼睛染紅,他們顫抖着,卻不敢求饒,似乎鶴王府的人,都是惡魔。
其實,這些死的人,是早就安排好的,都是從死囚里提出來的,就當是提前執行死刑。
當然,這人自然是太子安排的。
應該說,韋貴妃將眼睛都放在奚雲妝與鶴王的身上,而忽略了牢房。
自然,這人肯定不能從刑部來提,是從大理寺提的。而且,還是戚相親自出馬。
不過,在死了十幾個人的時候,其實奚雲妝的心也有些焦急了,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索性,對方到底還是沒有沉住氣,在鶴王府的人又尋下一個的時候,中間有一個人影,快速的躍去,朝一旁的屋子。
而那一面,若是從窗戶上出去,似乎都能直接躍到對面的街上。
奚雲妝身子也快速的躍了出去,她不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白白丟掉。
這是鳳湛第一次看奚雲妝使出全力來,眼微微的一沉,身子也躍了出去。
「王爺!」偏偏這個時候,管家的這一聲,讓她倆都有一瞬間的分身。而對方顯然趁着這個空檔逃到了屋子裏。不過,因為太急,似乎並不能逃到對面的挨着街道的屋裏。
青樓里,最多的就是房間了,而房間裏卻也有地道,若是尋人,其實並不是什麼易事。
奚雲妝有些氣惱,畢竟就這麼一瞬間,就失去了最有利的情形。不過,奚雲妝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鶴王,他坐在龍椅上,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刻畫出痕跡。
那一套白色儒雅的衣服,倒讓人看到不殺戮的影子。不過,也許是一雙劍眉,久經滄桑,總是能給人一種英氣,一種睿智的感覺。
「胡鬧!」鶴王的中氣很足,估計這兩個字,在場的人都能聽的清楚。
鳳湛的臉以為鶴王的到來,而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看了鶴王一眼,又站在了奚雲妝的身邊。「你想如何,我奉陪到底,竟然鶴王府的人不能用。那麼,就用的我人!」
鳳湛說完,一拍手,從四處越出了許多紅衣男子,雖說一個個都不似鳳湛的妖嬈,但是,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帶着幾分的柔媚。而繡針,是被瞧着蘭花指的手,捏着。
不過,想想也是,鳳湛的名號那麼響,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人。一瞧這些男子,分明就是江湖人。
不過也幸好,在鶴王道來的時候,讓人都散了,是以一個個都躲在屋裏,不敢出來,甚至也不敢去看。不然,就鶴王父子倆的公然叫板,總是會讓人嗅到什麼不同尋常。
鶴王的眼不由的一眯。「絕艷娘子!」他口中冷冷的吐出這四個字,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雖說,這些年鶴王不問事事,可是大宇有什麼重大的變化,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不錯!」鳳湛笑着回答,不過那笑容總是有幾分的苦澀。不過想想也是,他明明有高貴的身份,為何還要行走江湖,為何還要男扮女裝,真的緊緊是因為性格的事?
奚雲妝想,若不是因為這是椅子,鶴王一定會身子不穩,晃上一晃。畢竟,任誰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成日裏男變女裝的鬼混!
「逆子!」鶴王一拍龍椅,一下子就躍了起來。
鳳湛自然慌忙迎戰,只是,奚雲妝看着鳳湛的腳,明明已經不能用力了。
奚雲妝很想去扭頭,帶人尋自己要等人,可是現在,腳卻挪不開。她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或許鳳湛與鶴王根本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而且。鳳湛明明有自己的勢力,卻一直在用鶴王府的人,恐怕也是知道,只有鶴王府的名號,才能真真的幫到自己。
奚雲妝一咬牙,吩咐了鳳湛身邊的人幾句話,也參與了戰鬥。
而鳳湛,在奚雲妝的加入,臉上卻帶着得意的笑容,他想,奚雲妝一定會嫁給自己的。
「啊!」打鬥聲,其實並不是很響,畢竟是父子,又不會出真正的殺招!所以,當有人這麼喊了一聲的時候,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三人同時收招,尋着聲音飛了過去。
推開門,一個姑娘,只穿了肚兜與褻褲,背對着門站着,身子有些發抖。很顯然,這聲音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
奚雲妝有些着急,一把推開這女子,卻看到,二皇子鳳易,似乎是從床上滾了下來的一樣,嘴角卻吐着綠色的泡沫,現在,是中毒的。
而床上,一個女子有些顫抖的拉着被子,只露出一張臉來,看着眾人。
「紅瑜!」奚雲妝低低的喚了一聲,手趕緊將床幔放下,只是,眼中明顯帶着焦急。
而鶴王,在看到鳳易傷成這樣的時候,眼突然間紅了,那手握成了拳,似乎是在壓抑什麼。突然間,他猛的揚起頭來,看着奚雲妝的時候,有着濃濃的憤怒,「賤人!」這是鶴王第二次罵女人,手成掌,一下子朝奚雲妝打了過去。
以奚雲妝的伸手,她其實也是能躲過去的,可是,她不能躲,一躲就打在了奚紅瑜的身上。奚雲妝一咬牙,反手也迎了上去。不過,心裏卻也清楚,以鶴王的身上,這一次,她只希望,不要傷的太重。
可是,她只覺得腰間一暖,鳳湛的手攬住了奚雲妝的腰際,單手就接住了鶴王的掌風,只是可惜,他的嘴叫流出了血,很顯然,是受了內傷。
「王爺!」鶴王還要出手,而鶴王妃匆匆的趕來。其實她在知道鶴王離府的時候,就知道,估計要出事,剛出府門,就收到奚雲妝讓鳳湛的人送來的消息,趕緊一路上,連馬車都沒坐,直接施展輕功來的。
不過,卻也是奚雲妝賭對了,若說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治的了鶴王,那就是鶴王妃。
「湛兒是我的兒子!」鶴王妃看到鶴王似乎還沒有收手的打算,一下子擋在了鳳湛的跟前,冷冷的看着鶴王。
不過,這話,倒似乎別有深意。
鶴王也明顯一愣,不過顯然,因為鶴王妃的出現,並沒有那麼憤怒。而是將頭低下,「你該明白,我的苦衷!」鶴王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在祈求鶴王妃的體諒。
鶴王妃沒有理會鶴王,而是看向門外的官家!「將鳳易送回去,有韋貴妃在,想必也不出了什麼大事!」
這一次,奚雲妝是很清楚的聽出了鶴王妃,語氣里對韋貴妃的不喜。
看着鶴王妃,似乎執意如此,鶴王沒有多說一個字,然後推着椅子轉身離開。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卻是一轉身,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奚紅瑜。「你該祈禱,希望鳳易無事!」
畢竟,現在鳳易的樣子,不用想,也估計是被奚紅瑜給設計的。
不過,奚紅瑜沒有退縮,反而迎上了鶴王的目光!「我倒希望他出事。畢竟,若是他出事,我肚裏有可能已經懷了他唯一的子嗣。想必,就是貴妃娘娘,也會費力護我!」奚紅瑜對上鶴王,聲音很不自然的有些顫抖。
她到底不是奚雲妝,做不到事事泰然自若,就連這說辭,也是提前想好的。不過,卻完美的人無懈可擊。
鶴王沒有說什麼,這次是真的離開。而鶴王妃想跟過去,回頭看了一眼鳳湛,也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剛剛受到驚嚇的女子,也會兒也被帶了出去。
鳳湛看着奚雲妝似乎有話對奚紅瑜說,扭頭在門外等着,畢竟,瞧奚紅瑜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穿衣服。
「你怎麼這麼傻!」奚雲妝看着奚紅瑜,有些心疼,也有些着急。
奚紅瑜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奚府的榮辱,並不只是大姐姐一個人的責任!」奚紅瑜現在到底是初經人事,聲音有些低,也有些沙啞。
也或許,奚紅瑜因為被奚曼錦設計了兩次,也有所感悟,也或許她是慢慢的長大,開始用心看事。奚雲妝對白氏的態度,似乎已經暴露了太多的情緒。也讓她隱隱的看到了,那種可能會稱的上是大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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