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猜他是我什麼人?」丹華好笑的看着她,「別怪我沒提醒你,落皇一可不是你能編排的。」
修垣君覺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現在搞得像是他和她是一夥的似的,好生膈應。
「冷道友,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修垣君文質彬彬的,態度轉變得極快,簡直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
丹華點點頭,「可以。」
「冷道友,方才時修某沒有查清楚,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修某這就告辭,來日靈台會見,還望能與冷道友切磋一二。」
「好啊。」丹華大方的點點頭,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不過,謝三少就沒那麼好脾氣了,「唧唧歪歪的,還不快走?」
「你!」修垣君自問修養很好,卻沒想到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自己面子,頓時臉色又不好看了,冷冷的看一眼謝三少,與身邊的老者轉身而去。
「虛偽。」謝三少這話不聲不響,傳進了修垣君耳里,他後背一僵,停了一下,沒有回頭,不久便消失在人群中,連與蒼羽宗弟子,起初一起追乖乖的夥伴告辭都沒有。
也真是夠傲慢的。
「看什麼看?虛偽說的就是你。」謝三少不掩輕蔑的看了一眼雲嫦。
雲嫦自問身份地位和長相靈根都不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才對,沒想到眼前這人絲毫不給面子。
「你!」她氣得跳腳,周圍的弟子許多都不敢明目張胆的議論,眼神卻讓她受不了,什麼意思?看不起她?也覺得她虛偽?她哪裏虛偽,虛偽是冷丹華好不好?
「走了。」丹華懶懶的喊了一聲,騎在小吞身上,悠哉悠哉的往回走,小王子在小吞頭上爬來爬去與乖乖敘舊。
謝三少跟上,立馬急了,「餵。我坐哪兒?」
「小吞,變大。」
小吞變大了一倍,謝三少跳上小吞的背,齜牙咧嘴的與小王子比牙。
花了幾天時間。將蒼羽宗能看的都帶謝三少去逛過了,逛完,謝家的人也來了,這次來的是兩名長老。
看來謝家是極為看重這位嫡子的,「靈台會見。」丹華將他送到蒼羽宗山門前。頗有些捨不得呢還。
謝三少一步三回頭,那小媳婦的模樣,讓丹華好生無語。
「丹華,記得想我。」
「滾!」丹華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砸了過去。
謝三少壞笑,將白瓷瓶接在手裏,神識一查,好傢夥,竟然是滿滿的一瓶靈藥,都是恢復修為的。真是實用,知道他時常被人追殺。
默默將白瓷瓶放進乾坤袋裏,正視丹華,眼裏的鄭重,讓丹華覺得謝三少這么正經她好不習慣。
「好好修煉。」他說了這四個字,便轉身踏上了謝家來接他的飛船。
飛船上,他摸了摸懷裏的法寶,謝老祖宗給她的見面禮,她給了他,這份情誼。值得他永遠珍藏。
來到這世上,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好,救他命,給他資源。拿他當朋友。
丹華自是不知道謝三少在飛船上矯情的感動着,她有那麼多法寶,又用不着,修行本就不能太過於依賴外物,謝三少在謝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將謝老祖宗給她的東西轉增謝家的子孫。算不算借花獻佛?
回到紫燼峰,在山門前發現傳音符,打開一看,是梅寒山的。
奇怪,給她傳音做什麼?神神秘秘的。
「速來盧雪居一趟。」
是他冷冷清清的聲音,還是那麼沒人情味,而且很霸道,憑什麼讓她去就去?憑什麼?也不說理由。
不過,丹華還是乖乖去了。
來到盧雪居,梅寒山將他領到後山紫竹林,盧雪居後面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竹海浪濤,給人一種身在碧波大海里的感覺。
紫竹林里有一座小涼亭,上面石桌石椅都非同一般,石料是難得一見的石晶。
這一次,不是飲茶,什麼都沒有。
梅寒山背着丹華站在涼亭里,視線落在眼前的紫竹上。
「梅師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經過上次的曖昧尷尬,丹華現在說話小心疏離多了,而且也離梅寒山始終有三丈遠。
他轉過身,見丹華離他那麼遠,不由得皺眉,「你在躲避我?」
「梅師叔說笑了,我為何要躲避你?」丹華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怎麼知道自己想要躲他。
梅寒山不答,一步步走進丹華,丹華一步步後退,奇怪她後退什麼?難道心虛?就算心虛,為什麼是自己後退?
「梅師叔,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丹華準備轉身拔腿就跑,真是的,這樣的氣氛真的好尷尬。
梅寒山不給她機會,「剛才那人是你什麼人?」
他指的是梅寒山,丹華想這人真是的,是什麼人關他什麼事?管得着嗎?又不是自己師父,而且不是說日後兩不相欠的嗎?問那麼多做什麼。
她乾笑兩聲,「自然是朋友,梅師叔不會連我交朋友也要管吧?」
「不是說了,我已安全回宗,不需要梅師叔為我費心了。」
梅寒山突然抓住她的手,冰冷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修行之人,最忌諱七情六慾,你難道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總不能為了修行連朋友也不交了吧?那與行屍走肉有何分別?更何況我又不走無情道,不需要摒棄七情。」
丹華覺得心裏好煩躁,一股氣想要爆發出來,她想起梅寒山當年在弱水上對弱水說此生都不會有道侶。
不對,想起這些做什麼?她又不要做她道侶。
梅寒山與丹華一樣,心中一股火需要發泄出來,腦海里不停的回放她與謝三少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笑,還親自帶人在蒼羽宗觀光,親自送他出門。
憑什麼要對一個外男這麼好?她從來沒這麼對過自己。
梅寒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很重的火氣更重了,根本沒發現,這樣想真的沒道理。
說白了,梅寒山不過是丹華的同門而已。這些年保護丹華,只不過是璽引的所託,沒有他還有別人。
「我並不是說你不能叫朋友,只是提醒你。修行為重,不可停滯在兒女情長上,這樣耽誤修行,對你不好。」他努力像個長輩一樣教導丹華,可說出來的話卻更像賭氣和嫉妒。
他原本想說不要對任何男人笑。不要對任何男人好,除了他。
可,這話,他有什麼立場說出口?憑什麼說出口?
話,說出來,日後還能見面嗎?他要怎麼去面對她?
丹華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了,謝謝梅師叔,如果沒其他事我走了。」
梅寒山久久沒說話。說什麼?說不要對別的男人好?說只能對自己好?說出口後又怎樣?
許久,久到丹華覺得這片竹林變得很寬大,她變得很渺小,梅師叔,梅寒山不說話,她也不想多說,轉身,慢慢往迴路走。
上次,似乎也是這樣不歡而散。
梅寒山轉身,看着丹華離去的身影。她走得可真從容。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想要叫她停下,為什麼那麼不想她離開。
伸出手,停在半空。最後還是看着丹華的身影消失在竹林盡頭。
「小子,喜歡就去追,磨磨唧唧,算什麼事?」竹林里突然出現了第二個人。
此人,若丹華在此,一定能認出。
上次在往生陣。就是這位前輩救了她。
梅渡囿,也是化神修士,同時還是十方城的城主,更是梅寒山的父親。
面對自己父親,梅寒山低下了頭。
「怎麼?自卑?你不會吧,我的兒子耶,你若自卑,你讓你老子我怎麼辦?」梅渡囿最了解自己兒子,其他事還好,唯獨感情這種事,最是磨蹭。
梅寒山不說話,走到石桌前坐下,「她對我沒意思。」
他見過愛慕自己的女子,那眼神滿滿是情感,看着她,恨不得告訴他,他是她們的唯一,是她們的命。
在丹華眼裏,他沒看到這樣的眼神,甚至比那謝三少,他都不如。
他不知道,將自己的心意說了以後他們還能不能好好的聊聊天說說話,說不定就要老死不相往來。
這不是他想要的。
「對你愛慕得茶飯不思的你要了嗎?」梅渡囿恨鐵不成鋼的道。
梅寒山抬起頭看自己老爹,搖搖頭。
「既然沒有,那你去追尋自己喜歡的有什麼錯?就算她果真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起碼不會留下什麼遺憾,若都不去試試,將來她有了道侶,你就後悔去吧,更何況,你怎麼不知道她不喜歡你?」
梅渡囿就差沒將自己兒子的腦袋拆下來重裝了,真是榆木腦袋。
「真的可以嗎父親?」梅寒山其他的什麼也沒聽進去,就聽進去那句『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
也對,要是丹華喜歡自己呢?
梅渡囿恨不得拍醒這個兒子,真是不開竅,女孩子不追怎麼會喜歡上你?就算心裏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男方無動於衷,你點情意都會被時光磨滅掉。
「人家姑娘都生氣,還不去哄!」梅渡囿抽出布鞋就要平拍,真是操碎了心。
丹華心情極其不好,原本謝三少已經治癒了,現在又變得極差,真是出門不利。
一路回到紫燼峰,都是黑着臉,誰也不敢惹。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謝三少走了她捨不得呢。
「謝家三少命真好,能得到小仙尊真情相待,哎,羨慕啊。」
「可不是,我要是謝三少就好了,為了謝三少,小師叔祖可是陪她四處走了好些地方呢。」
「對啊,長得好,命也好,哎,羨慕不來的。」
幾個弟子扎堆聊開了,絲毫沒注意梅寒山一陣風似得飄過,冷颼颼的。
「感覺好冷,怎麼回事?」
此時,丹華進了含光殿,瓊光見她進來,臉色不大好,「怎麼了,齊岸那孩子走了,你心情不好?」
丹華點點頭。
「你呀,好了,別想太多,你師父一會就回來了,高興些。」瓊光邊說邊整理飯菜。
這時丹華才看到桌子上擺了好幾個菜,都是以前沒吃過的,難道娘親又研究出新菜了?
「娘,這是新菜?」丹華拿起筷子就準備常常。
瓊光眼疾手快拍開丹華的筷子,「等你師父回來再吃,禮貌不懂?」
丹華吐吐舌,師父是個大能,拿還用吃飯啊,不過還是要聽娘親的話。
前世沒有家人,這一世,她很珍惜與瓊光在一起的時光,也很享受作為女兒需要娘親的教導也嘮叨。
「哦,知道了,師父說什麼時候回來?」丹華學着瓊光的動作,打下手。
「為師已經回來了。」含光殿飯桌旁,璽引的聲音傳來。
丹華跳起來,「哎呀,師父,你怎麼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嚇死徒兒了。」
她並不是被嚇到,而是沒話找話說,活躍氣氛。
果然,璽引毫無表情的臉,多了些人情味,不過,目光落在瓊光身上,眼神溫柔得都快擠出水來了。
「你師父又不是你,咋咋呼呼的。」瓊光給璽引地上一杯靈茶,裊裊茶香飄來,丹華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娘親偏心,都沒給丹華茶喝,師父一來就有茶喝。」
頓時,瓊光尷尬,丹華得意,璽引驚喜。
「瓊兒有心了。」
每次聽到這樣親昵的稱呼,丹華都有種想吐的衝動,真是好肉麻啊。
瓊光努力鎮定了好一會,才道:「胡鬧,那是靈茶,你修為低,不宜多飲。」
「哦,女兒聽娘的。」
璽引哪裏不知道這只是胡謅的藉口而已,看着瓊光的眼神就更炙熱了。
艾瑪,丹華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亮了,好生尷尬,自己在這裏是不是很多餘?可是還沒吃飯呢。
「吃飯吃飯。」瓊光故作生氣的樣子,不敢去看璽引的眼睛,她可沒打算再嫁。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將一碗飯地遞到丹華面前,還順手夾了幾筷菜。
丹華心情很好的邊吃邊拿餘光去看自己師父。
只見,自己的大能師父正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娘。
「師父。」璽引沒聽到。
丹華又喊,「師父。」
還是沒聽到。
「師父!」
拉高分唄,聲音提高,才將璽引視線拉到她身上,「怎……怎麼了?」
「師父,你怎麼將菜放在酒杯里啊?」
璽引低頭,看到自己酒杯里滿滿的菜,頓時臉色通紅,忙不迭看向瓊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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