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華與謝三少挑挑揀揀,買了不少東西,有丹藥,符籙,法寶,陣法,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直到稀薄西山,兩人才準備回紫燼峰。
「聽說這次弟子大比是梅師叔主持,不知道能不能和梅師叔說上話。」有弟子經過兩人身邊,與同伴邊聊邊走,見到丹華和謝三少瞪大眼睛,急忙行禮離開。
經過一天的時候,雲嫦的事情被傳遍了,大家都知道這個小師叔祖作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謝三少好笑的看着丹華,傳音道:「沒想到你成瘟神了。」
「躲避我的人多半都是造謠過的人,對敵人而言我是瘟神,豈不更好?」丹華才不介意這些人的態度。
她們愛也罷,恨也好,她的日子不都照常要過?何必為了別人的喜惡讓自己不快活。
謝三少見丹華不為所動,暗自點頭,同時也汗顏,算起來丹華今年還不足十五呢,這么小的孩子心性竟然這麼灑脫,真是難得。
他哪裏知道,丹華其實已經幾千歲了。
「老氣橫秋的,你就不能可愛一點?脆弱一點?讓我寬厚的胸膛有一下用武之地?」他順手撿起旁邊地攤上一塊晶石,看了看,丟下兩塊靈石,一塊晶石算是入手了。
「你買這普通晶石做什麼?」
謝三少聳聳肩,「送禮咯,我和你不同,家大業大,哪是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能比的。」
丹華忍住沒笑出來,看來這次謝家的人真是有些過分,「對了,你們宗門的弟子大比,你參加嗎?」
「不知道,等師父回來才能確定。」丹華搖頭,璽引已經走一段時間了,不知去了何處,所辦何事。她挺擔心自己師父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管參不參加,還是要勤加修煉,別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比下去。我覺得你還是參加的好,不然你仙尊弟子的身份,勢必還會引來不服的挑戰者,到時候別輸了,那時我可不認識你。」他涼涼的說了一通。好心都變成了諷刺。
不過,丹華沒有生氣,瞄了他一眼,「對了,你們家有沒有弟子比試?」
「有,怎麼沒有?」謝三少又瞄中了一塊普通靈藥,順手買下,「此次回去,勢必要參加的,人生第一次參加比試。真是煩透了,你說現在俗人怎麼那多?修行修行,自己慢慢修不就是了嗎,比什麼比?比贏了能飛升怎地?」
很顯然,他很不喜歡現在的修仙風氣。
丹華深以為然,她也不是很想比,不過謝三少說得有道理,若是不比的話勢必有人說她站着茅坑不拉屎,徒有虛名。
雖然,這幾個字聯繫在一起有些不合理。但話糙理不糙。
兩人,正邊聊邊走,前方突然傳來「在那兒,在那兒。」的聲音。
聲音很着急。也顯得很興奮,兩人順着音源看去,前方有幾名弟子飛快的往這邊跑來。
這些人有蒼羽宗弟子,也有別派弟子。
「主人,主人。」識海里突然傳來靈寵乖乖的聲音,丹華左顧右看。前方突然撲來一道黑影,黑影往自己肩上一站,很人性化的拍拍胸部,大難不死的神情讓謝三少捧腹大笑。
丹華尷尬,她竟然沒發現乖乖沒跟着漸離舟一起回來。
對面飛奔過來的幾名修士,目光鎖定丹華肩上的乖乖,「這位道友,這隻天衍獸是在下的靈寵,比較調皮,還請把它遞給我。」
說話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修,築基後期,並非蒼羽宗弟子。
不是蒼羽宗弟子,就不認識自己,不過他不認識自己,蒼羽宗的弟子認識自己。
只聽那男修的同伴,蒼羽宗的弟子,道:「小師叔祖,這天衍獸……」
丹華輕笑,直視那男修,「你的天衍獸?我不知我的乖乖何時成了你的天衍獸。」
乖乖兩爪叉腰,站在丹華肩頭,傲視對面男修,挑釁十足。
「小師叔祖?」男修聽出來了,眼前的女修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璽引仙尊關門弟子,難道天衍獸真是她的靈寵?若是她的靈寵,為何流落在外?
若是一般靈獸也就罷了,偏偏是天衍獸,若能得到天衍獸,他就能進入天機閣面見天機子,然後讓天機子給他仆卦。
可是跑出個小仙尊,難道要功虧一簣嗎?不,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不能放過,
「在下三元宗修垣君,能在此見到小仙尊,真乃三生有幸,不過修某說一句,小仙尊若喜歡其他靈獸儘管開口,這天衍獸,修某是無論如何不能割愛。」
丹華……這是在提醒圍觀的人,說她在仗勢欺人?今日她就算真的仗勢欺人了又如何?更何況乖乖本就是自己的。
謝三少看傻子般看修垣君,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這麼蠢,天衍獸會無緣無故跑到非主人身上?
「乖乖,你要和他走嗎?」丹華嘲弄的看一眼修垣君,將乖乖捧在手心,問道。
乖乖其實很委屈,它走散了,吃了好多苦才順利來到蒼羽宗低階,沒想到就碰到對面那廝,竟然要抓它,真是豈有此理。
丹華一問,乖乖就兩爪叉腰,「不要不要不要,才不要,我走了好多路,才找到主人的。」
看它委屈的模樣,丹華抿嘴輕笑,確實挺對不起乖乖的,當初她發佈任務,讓人去找漸離舟,只是說漸離舟上有她的靈寵,卻不說又多少只。
找到漸離舟後,見到小吞和小王子,把乖乖給忘了……
「好了好了,乖乖辛苦了。」丹華一邊給小黑和小王子等靈獸傳音,一邊安撫乖乖。
將修垣君晾在一邊。
修垣君聽到乖乖說話,簡直快氣暈了,這死妖獸,他追了這一路,愣是沒聽它說過一句話,沒想到這會倒是說了。
一說,還直接給他難堪。
頓時,周圍的人都紛紛拿異樣的眼光看他,真是不坦蕩。小仙尊可是有龍的人,會仗勢欺人搶一隻天衍獸?
雖然天衍獸也很尊貴,平日裏只存在傳說中。
「是在下眼拙,沒看出這是有主的妖獸。還請小仙尊見諒,只是在下很想要一隻天衍獸,不知小仙尊要什麼才肯換?」
修垣君想讓丹華迫於輿論不得不交出天衍獸失敗,轉而換了迂迴戰術。
「嘖嘖,不知你能拿出什麼來交換?」謝三少伸手摸摸天衍獸的頭。不顧天衍獸能殺人的目光,在它額頭上敲了敲,真是能惹事。
修垣君皺眉,他在和小仙尊對話,這人竟然插嘴?
作為三元宗修家的弟子,他比婁恆道更加不可一世,更加不把人放在眼裏。
不過,他要知道婁恆道在丹華面前都沒討得了好,就不會有今日這樁事了,可惜。他閉關多年,最近才外出遊歷,多也是入寶地尋寶物,不怎麼關心外面的八卦。
故此,才拙略的想要丹華迫於輿論妥協,仙二代規則他玩得得心應手,說白了,修仙界其實與凡人間沒多大區別。
愛名,愛利。
面子裏子都想要。
他以為丹華和他是一樣的。
可惜,她想錯了。丹華是堅決不給璽引丟臉的,今天她妥協了,不就代表璽引妥協了嗎?
可見,有個牛逼的師父。壓力真的很大。
「這位是?」修垣君詢問謝三少的身份。
丹華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攻擊謝三少,道:「我朋友,怎麼?修道友沒有可等價交換的東西?」
修垣君皺眉,不過還是風度很好的道:「不知道小仙尊心中的等價之物是什麼?」
這時,小王子騎着小吞從人群中奔來,小王子搖着蛇頭。萌萌的,「主人,主人。」
在丹華三令五申不許叫娘親之後,小王子已經妥協,在外一律叫主人。
兩獸見到丹華手裏的乖乖,都一愣,隨後大喜,「乖乖大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們都早就找到主人了。」
乖乖嗖的離開丹華的手,出現在小吞身上,仰躺在小吞頭頂,二世祖般囂張極了。
憨厚的小吞自然不能有意見,這些個靈獸,就數它最普通,平日裏只能是受欺負的對象。
丹華指指小吞,「修道友知道這是什麼獸嗎?」
修垣君一愣,沒想到丹華會問這麼個問題,吞天獸,他怎麼不認識,可是和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吞天獸,自然是認識的。」他乾巴巴的說。
丹華微笑,「這隻吞天獸很普通,只有吞天獸之名,沒有吞天獸之實,但自從它跟我第一天開始,我就從來沒想過要捨棄它,就算你拿一條龍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換掉,這是原則,修道友難道不懂?」
小吞好感動,原本心裏極為忐忑,心想着主人什麼時候會把自己捨棄了,因為自己對主人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用。
小王子和乖乖也安靜的聽着。
修垣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對面的女修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其實,修垣君長得很俊美,這條街除了謝三少,其實沒有任何一名男修能與他相比,加之他渾然天成的貴公子之氣,很容易讓女修生出愛慕之心。
無論他走到哪裏,都牽引着女修的模樣,三元宗的天才婁恆道雖然在修煉上很有天賦悟性,修為漲得也快,但卻沒有他吸引女修的目光。
為此,他還曾自得過。
然而,丹華面前,他要失望了,不說謝三少不比他差,還有個梅寒山呢,加上璽引這尊要修為有修為,要地位有地位,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神級人物,修垣君還真不夠看。
退一萬步說,就算修垣君美得人神共憤,丹華今日照樣不給面子,不為別的,就為與三元宗早已不能和平共處。
婁恆道註定是她的敵人,她不除掉婁恆道,婁恆道也會把她當磨刀石。
閉關了十幾年的修垣君還沒來得及知道這些。
有弟子解圍,「修道友,難得來一趟,不如我做東,咱們去最大的仙珍館吃一頓?」
事情到這裏,其實可以結束了,偏偏有人凡事喜歡插一腳,雲嫦從人群中走出來,「誰不知道小仙尊有條龍,有龍在,任何妖獸在她面前不得服服帖帖的,說不定這天衍獸就是怕那條龍,所以才故意裝作是小仙尊的靈寵。」
主僕契約什麼的,真的不是眼睛或者神識能看出來的,有龍在,所有妖獸都會服服帖帖的也對。
其實,丹華完全可以仗勢欺人,誰讓她有呢?但憑什麼她要背負不好的名聲?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成為受害者?
她頗有趣味的看一眼雲嫦,「雲嫦仙子覺得這隻天衍獸不是我的?」
經過試煉場的事,雲嫦不敢與丹華硬碰硬,「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小仙尊何必怕我說呢?」
「怕你說?我怕什麼?我師父是璽引仙尊,蒼羽宗的弟子還需要叫我一聲師叔祖,你也說了,我連龍都有,還會搶一隻天衍獸?真是笑話,而且這隻天衍獸本來就是我的。」
「紅口白牙,小仙尊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雲嫦比修垣君還要積極。
丹華輕笑,「請問你知道天衍獸出現的地方必定出現什麼嗎?」
很顯然,雲嫦這些年都的時光都用來攀比和嫉妒了,並沒有用多少時間在學習上,對天衍獸了解不多。
「修道友知道嗎?」丹華轉而問修垣君。
修垣君點頭,他見到天衍獸太激動,忘記天衍獸出現必定會伴隨着其他寶物,比如天然聖丹,比如絕世寶器。
這兩者,都沒有。
丹華冷笑,「要不要我告訴你這隻天衍獸出世時所伴的天然聖丹和寶器?你若是不信,我還可以指引你去夢仙巷找落家小太子落皇一證實。」
落皇一為人,她信他不會睜眼說瞎話。
「是修某魯莽了,還請小仙尊不要介懷。」不知何時修垣君身邊多了一名老者,老者似乎對他傳音說了什麼,修垣君皺眉,看了一眼後就改口了。
雲嫦暗恨,真沒用,竟然這麼快就繳械投降了,她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誰知道那落皇一是你什麼人?」
修垣君奇異的看了一眼雲嫦,他都沒再繼續糾纏,這女修腦子沒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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