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燕青、施恩、孫二娘、扈三娘一行五人穿過了雲州城,踏上了去往遼都上京的道路。
遼皇耶律天祚無計可施,在蕭妃的勸導下,同意梁山征遼大營派遣使者。
雲州守將慕輿忠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接到狼主的指令,立即派人送信給宋江,同意開關放行。
天空開始下落第一場雪,展現在武松他們眼前的北國風光,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武松幾人頂着風雪,策馬前行,那大片大片的雪花飛揚在風中,互相連接成一團團棉絮,不斷地落在馬前,難怪古人曾誇張地描述「燕山雪花大如席」。
宋江和吳用幾人佇立在營門外遙望蒼穹,吳用安慰着宋江:「兄長,不用擔心,這是一個好兆頭,瑞雪兆豐年。」
不一日,武松一行五人到了遼都上京,在城門口接受檢查後,被人接進了驛館。
耶律天祚聽報使者是武松,心中積存的怨氣一下子竄上了腦門,就是這個頭陀死纏爛打,差點要了朕的老命,還抓了朕的愛妃,使自己這個狼主在群臣面前大跌龍威,且讓蕭妃也對朕心有不暢。
耶律天祚縱然再怒再恨,但知道現在是無法殺了武松,可又覺得不能對他太客氣,得想個什麼法兒弄弄他,讓他武松在大遼國也丟點臉面。用什麼法兒?耶律天祚一時半會也想不周全,只好先晾武松兩天再說,反正人在遼國的掌控之中,宋江不會貿然攻打雲州。
蕭妃聽說來使是武松,欣喜過望,這是她夢中曾想過的事情,是另一個靈魂在她的意識里汩汩跳動,她終於又能見到了她自以為是天下江山的第一男人。但她立即想到,遼皇與他身邊的侍衛都恨透了武松,會不會出現什麼不測,自己總不能去向皇上說武松怎麼怎麼好,這不是明着朝皇上的臉放屁。
個人的私隱只能藏於心中,蕭妃明白,自己若是心思大泄密,就等於是自找麻煩,給自己與武松都多招來一份危險,本來皇上就有點不順心,有點疑惑,懷疑她那次在荒山野嶺做了武松的俘虜,她的那條大峽谷有否被武松一泄山洪。
於是,蕭妃暗自派人找來耶律大車,交代他要保護好武松幾人的安全。
蕭妃想見武松,但又不好召見武松,就以敘舊的理由召見了孫二娘和扈三娘,想順便了解一下武松的情況,並探聽梁山人的和談意圖。君不見,這就是吳用安排孫二娘、扈三娘隨武松同行的絕妙之處。
武松被晾着,也好,不急,正可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想着臨行前軍師對他的交代:不可急躁,不可莽撞,要有耐心,既要體現誠意又要不失威儀,這是為了換取梁山數萬將士的性命。
自梁山軍打破涿州與幽州後,耶律天祚就有了一種江河日下的感覺,兵力的劇減,他已預感到宋、遼之間的對決,勢必以自己的失敗而告終。但他嘴上不能說,別說從幽州逃回來的兵將士氣低下,就連御弟大王也是談虎色變。
他也一直沒有弄懂一個問題,為什麼梁山軍銳不可擋,與以前宋朝派來的軍隊不一樣?
虧得蕭妃在幽州的從容周旋而保存下七、八萬兵馬,否則國內的兵力更是空虛。關於這事,朝堂議論頗多,有指責蕭妃失了氣節,也有說女人不該參與軍務、國務大事,但也有一批人為蕭妃喊好,說她有智有識有風範,如耶律大車他們。
耶律天祚私下也以為蕭妃應算一個有功之人,她的眼光見識不同於宮中的其他女人,因此對她還是倍愛有加,作為對曾虧欠於她的一種補償,蕭妃在宮內比其他女人有着更多的自由與權限。
耶律天祚之所以沒有過多的追問蕭妃在被俘後到底有沒有**的原因,除了蕭妃泰然自若的態度之外,還有就是耶律天祚的自我內疚,是他自顧逃命而扔下自己的女人不管,這該怨誰呢?後來耶律天祚也想通了,即使被武松戴了綠帽子,他也認了。荒無人煙的狀況下,一個弱女子怎能抗得住一個大男人?況且,遼人也不完全在乎這些。
蕭妃被耶律天祚摟着或壓着的時候,心中就會跳出另一個「我」,互相交戰。一個「我」大睜着眼睛認定,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正享受着皇帝的寵幸;另一個「我」閉着眼,想這皇帝愛的是美色,是天下最最無情的人,以為現在趴她身上的是天下江山第一男人。
儘管如此,蕭妃還是理智地、不止一次地在枕邊向耶律天祚吹着耳邊風,說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必定會被強大的梁山軍打得慘敗,國門一破,焉有全卵。男人都戰死了,剩下的女人豈不被人任意宰割,田地荒蕪,無人戍邊,還會有大遼國存在嗎?
耶律天祚也不得不承認,蕭妃的話確有道理,但目前兩國交戰,大遼處於劣勢,拿什麼籌碼去與梁山那邊議和,於是耶律天祚另闢蹊徑,派人直接去了東京,四處送禮。因為他知道宋徽宗是一個大糊塗蛋,想通過蔡京、高俅他們從中作和,就此罷戰,以維持現狀而休和,這樣,除了死掉一批人以外,能保證不再有其他的經濟損失,並仍能象過去一樣,得到宋國的進貢。
可沒想到,被派去東京的人無功而返,白花了一大筆金銀,他得到的信報是梁山軍派人進駐東京,不知從何入手而奪取了宋、遼兩國戰、和的議決權。現在梁山主動地派來使者,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將有怎麼樣的議和條件?
耶律天祚本想把武松晾上兩天再說,可他剛才這麼一想,又有點急不可耐,只有早點得知梁山軍的動向和意圖,才能尋覓良策應對,大軍壓境的危急形勢也容不得他拖緩。他決定明天在朝堂上接見武松幾人,忙派人召丞相諸堅來見。
孫二娘與扈三娘拜見了蕭妃,蕭妃首先對扈三娘在幽州時的關顧之情表示感謝,並隨便問了幾句有關武松的情況。
孫二娘笑了一笑:「難得蕭娘娘對武松將軍的關心,你也應該為他高興,他已與一個奇女子訂了終身。」
蕭妃一臉的笑容,「能被武將軍相中的,那女子一定不凡,不是智慧過人就是貌似天仙。我在這裏先恭賀一聲。」
「蕭娘娘,我說了你別生氣,那女子的相貌倒象似你的妹妹一般。」
扈三娘為孫二娘的話在心裏暗笑,蕭妃卻猜不准孫二娘是在笑謔還是說的真話。無論是真話或是玩笑,卻也無所謂,但蕭妃心中的另一個「我」倒是希望孫二娘說的是真話,究竟何其原因,自己又覺得說不明白。
靜默了一會,蕭妃有意無意地問了一聲:「敢問二位姐姐,你們此次前來議和,是些什麼條件?」
「蕭娘娘,我們隨武將軍前來貴國,既是來和談的、也是來下戰書的」。
蕭妃驚異地望着孫二娘:「孫姐姐此話怎講?」
「蕭娘娘莫怪,和談的先決條件是貴國必須如數歸還我朝的國土,這也是朝廷令旨,不容更改。若是因此而談不攏,那就在戰場上一決雌雄了。」
蕭妃的臉上立即浮現了陰云:「二位姐姐,我的心中害怕極了,再也不想看見兩國打仗,那又要死傷多少人啊?」
扈三娘接過話語:「是啊,誰也不想打仗,可我們是軍令難違,若貴國的皇帝能這麼想就好了。為此,武將軍肯定也希望娘娘能助一臂之力。」
在孫二娘、扈三娘告辭之時,蕭妃對她們說了一事,「請轉告武將軍一聲,我已查到楊家金刀的下落,不過得有一個充分的理由才好索取。」蕭妃說着又是一笑:「我相信武將軍一定會找到這個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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