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戴了一頭的花了,你才戴了一朵,知足吧。」
「」
「兒子,給爸爸插一朵綠花!」
「季雲冉,你這是打算給老子紅杏出牆,戴綠帽子嗎?」
權赫可是知道在中國,男人頭上戴綠,可不是什麼好事。
「哈哈」
「你再敢笑?」
季雲冉可不怕他,故意抓着兒子的手,把一朵淡綠色的花插在了權赫的頭上,還抓着兒子的兩隻小手,鼓掌。
「兒子,爸爸頭上的花漂亮嗎?」
君安皺眉,抓過那朵綠花,把那朵綠花往自己的頭上插,君安頭上只有短短的毛寸,怎麼可能插得住,急得又要發脾氣。
「這麼多五顏六色的花,偏偏喜歡插一朵綠色的花,這是什麼奇怪的審美?」權赫不理解的說道。
「小孩子懂什麼。」季雲冉把花插到了他的衣服上,君安這才不發脾氣了。
「啊」前方傳來一聲尖叫,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一聲尖叫打斷了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
季雲冉望過去,就看到老太太摔倒了。
老人和年輕人不一樣,老人骨頭脆,一旦摔倒了,輕則骨折,重則要命的。
老太太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老頭一個人拉不起她來,急得慌了神。
「我去看看。」季雲冉快步走了過去。
老先生看到滿頭戴着花的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不斷的說道,「快,幫我把他扶起來」
季雲冉蹲下來,給老太太檢查,她問道,「哪裏疼?」
「都疼。」
不知道老太太傷到了哪裏,一動就喊疼,看這樣子,應該是骨折了。
「權赫,你去叫醫生。」
「好。」
老先生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安慰着,「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什麼都扛過來了,我們經歷了戰爭,沒有餓死我們,文革沒有打垮我們,現在你也一樣會好好的。」
老太太雖然疼得滿頭大汗,卻強忍着痛苦,不再哼哼了。
「對,沒有什麼能打垮我們!」老太太說道。
兩個人用純正的英語交談着,看來這兩個人是高級知識分子,經過了文革,依舊堅強的活下來的人。
權赫帶着醫生過來了,經過檢查,發現只是扭傷了腰和腳,並沒有骨折。
「上帝保佑!」老先生鬆了一口氣,在胸口連劃着兩個十字架,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虔誠。
因為今天有活動,只來了一個男醫生,一個女護士,女護士力氣抬不動,季雲冉接過了兒子,讓權赫幫忙抬過去。
權赫看了一眼瘦小的醫生,又看了看擔架,問道,「我把她抱過去,沒事吧?」
「可以,不過要輕一點。」
權赫看着季雲冉,問道,「權太太不會吃醋吧?」
「都什麼時候了,趕緊把老奶奶送到房間去。」季雲冉瞪了他一眼說道。
權赫彎腰,穩穩的把老太太給抱了起來,大步朝老太太的房間走去。
老先生和老太太住的是一居室的房間,設置齊全,條件一看就不錯。
老太太感激的衝着權赫說道,「小帥哥,謝謝你。」
「不用謝。」
君安不輕,權赫怕季雲冉抱着他累,接了過來,老太太眼睛一直盯着君安,說道,「你們的孩子真是漂亮。」
老先生說道,「要是我們孩子也生下來了,一定比他還漂亮。」
權赫說道,「你長得這麼丑,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比我兒子漂亮?」
老太太火了,「臭小子,你說什麼?」
老太太說道,「呵呵他在嫉妒你呢。」
「」
「哼!」
「當年部隊轉移的時候,我的孩子流產了,那個時候條件太艱苦了,流產了又沒有養好,就再也不能生了。
我愛人很喜歡孩子的,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給他生個孩子。」
老太太說道,「我能抱抱他嗎?」
「這?」不是季雲冉小氣,老太太剛剛摔了一覺能抱孩子嗎?
大家都看向了醫生,醫生以為他們在詢問老太太的病情,便說道,「沒什麼大礙。老太太年齡大了,血液循環的慢,要多活絡一下經脈,加速循環。」
老先生立刻拉起老太太旗袍裙子的下擺,使勁給她按摩着兩條瘦的只剩下了一張皮的腿,嘴裏念叨着,「別怕,血液流的慢,我給你按摩就是了。」
老太太說道,「死,我不怕,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都經歷了,死也值了。我就是怕我死了,這輩子和你的緣分就這麼走到頭了。」
老先生眼眶一酸,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地俯下身,雙唇貼在老太太的臉上,說道,「我愛你,這份愛永遠不會消失。」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季雲冉鼻子一酸,突然紅了眼睛。
「不是你這麼按的」
季雲冉走過去,手按摩在老太太的腿上,「人體是有很多穴位的,穴位按准了,經脈通了,人就會變得健康起來。」
「你是中醫?」
「我主修的是西醫,輔修了中醫。」
「那我們也算是同行。我和我愛人是病毒學專家,研究了一輩子病毒。」
季雲冉驚訝的看着兩位老人,「你們研究什麼病毒?」
「日本細菌戰,你知道嗎?」
「知道。」
「細菌戰的時候,日本散佈過鼠疫和霍亂當時我和我愛人就研究這種病毒的解藥」
老先生眼睛裏有淚,「那個時候,藥品非常緊張,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拿到解藥」
老先生說不下去了,老太太接着說道,「當時死了那麼多人,並不是因為我們配置不出來解藥,而是藥品不足。」
「都過去了」季雲冉安慰着兩個受過戰爭傷害的老人。
「是啊,都過去了。現在大家生活在和平年代,安居樂業,要珍惜。」
「我們會的。」
「真是神奇,我居然覺得不疼了。」老太太驚訝的說道。
「小姑娘,你是怎麼弄的,交給我。」
「我只是學了一個皮毛,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厲害的老中醫吧。」
「好好」
「」
「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季雲冉沒敢讓老太太抱君安,把君安放在老太太的床邊。
君安好奇的看着他們,然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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