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初謹對着那張紙看了半分鐘之後麥啟賢又給他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怎麼樣?我畫得不錯吧?」
看這傢伙好像還對自己的畫技挺滿意的,到底哪來的自信……
李初謹簡直控制不住內心的瘋狂吐槽,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麥啟賢的字寫得相當好看,跟他的畫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是不是被我的藍圖給迷住了?已經開始腦補了?」又一張紙條傳過來,李初謹看了就覺得這筆字配上這種內容完全是暴殄天物。
第三張紙條傳來:「輕度腦補,上課中,別弄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
李初謹又想打人了。
他怕自己再無視下去麥啟賢真得會沒完沒了,於是拿起筆在他最原始的那張畫上面大大地畫了一個叉,然後就給麥啟賢拍了回去。
&麥啟賢輕輕地嘆了口氣,「何必呢?小謹,何必呢?為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本性?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去的。」
&嘴。」李初謹沉聲道。
麥啟賢眨眼看了看他,然後提筆又寫道:「日則有美西風光,夜則有炮|友相伴,人恆樂,何不為之?」
李初謹也是被惹急了,扯過他手裏的紙揮筆批下四個字:狗屁不通。
&哦--」麥啟賢在一旁看了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顏真卿的小楷,寫得不錯啊!小謹,你自己說說,就光憑咱倆這字兒都可以配一臉了!」
&要臉,誰跟你配。」李初謹低聲罵道。
麥啟賢吊兒郎當地笑着,手卻把李初謹寫了字的紙給拿回來小心翼翼地折了兩折,然後又很仔細地夾進了錢包里。
&謹,等以後咱倆老了我再把這張紙拿出來給你看,這可是我跟你的定情信物啊!」麥啟賢合上錢包笑眯眯地說。
&信不信你再說下去我讓你活不到老的那一天。」李初謹威脅道。
然而麥啟賢卻一臉不在意地笑着回答:「別衝動,沒有我誰陪你一起慢慢變老。」
&
&你別把話題扯遠了,先回答我你感恩節跟不跟我一起出去啊?」麥啟賢始終沒忘了今天的重點。
不過李初謹的答覆也是顯而易見的:>
麥啟賢笑了笑,並不意外,反而十分篤定地說:「小謹,生活太有確定性就沒意思了。不然這樣吧,哥們兒跟你打個賭,賭贏了你感恩節跟我走,賭輸了我跟你走,怎麼樣?」
&兩個條件有區別麼。」李初謹冷冷瞪他一眼。
&別可大了去了!主導權明顯不一樣啊!」麥啟賢故意瞪大了眼睛裝得十分吃驚地說。
李初謹盯着他看了幾秒,表情似乎是不為所動,口中卻問:「你先說說你要怎麼賭。」
&麥啟賢單手支着下巴,先定定想了一會兒,然後開始環顧左右,漫無目的地掃視了兩分鐘才終於把目光鎖定在這門課的教授身上。
&不就賭教授待會兒去哪?」麥啟賢扭頭很新奇地看着李初謹說。
&是什麼賭法,太隨機了吧。」李初謹的回應十分冷淡。
可是麥啟賢卻擺了擺手跟他解釋說:「隨機性對於賭博來說是必要的,不過我這個提議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隨機。我們倆一人說一個確定的地方,然後下課跟着老師走,看他第一個停留時間超過十五分鐘的地兒在哪兒,最後取距離較近的一方為贏家,如何?」
李初謹禁不住冷哼一聲:「真是符合你跟蹤狂本性的一個方法。」
&變態嘛,我認了。」麥啟賢咧嘴笑道:「那你到底賭不賭啊?」
&李初謹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銳利之色,如同野獸看見獵物時的眼神。
果然不管平時隱藏得再好,他骨子裏到底也不是個安分平和的人。就像麥啟賢所說,李初謹也認為太有確定性的生活實在無聊透了。
所以,難得有這樣一個可以增加不確定性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李初謹的反應都在麥啟賢的預料之內,見他答應了麥啟賢就說道:「那你先說吧,以保證公平。」
李初謹聽了也不客氣,想了想說:「我猜他會去>
&是哥大計算機系大樓的名字。李初謹猜一個教文學鑑賞的教授下課後會去那裏看似不合理,但其實都是心機。
&位於哥大主校區的東北角,跟主校區內部的幾棟樓都離得很近,而對於在主校區外的樓它也能比較快得到達,像著名的教師學院還有于歸常去的社會科學樓都在那一片區域。
李初謹想到他們所打的這個賭最後能不能贏的關鍵並不在於具體的點位置,而是在於距離。只要這位教授下課後往那一片走他的選擇就是頗為有利的。
麥啟賢很清楚他的這些小心思,認同地點了點頭說:「你確定了?那我選了?」
&選吧。」李初謹胸有成竹地看着他。
麥啟賢盯着他多看了一會兒,忽地促狹一笑道:「我選butler五樓西邊的那間小閱覽室。」
&李初謹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你這個跟蹤變態……」
&話是怎麼說的?我只是湊巧碰上過他幾次,所以才這麼猜!」
&過幾次?」
&就那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吧……」麥啟賢眨巴着眼睛,笑得人畜無害:「其實真不用碰到太多次,有個三、四次就可以做預測了。」
&的臉呢?」李初謹第一次見有人可以變態得如此理直氣壯。
麥啟賢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說話時面不改色:「臉去哪兒了不知道,但是心在你那兒我是知道的。」
「……我不要,你拿走,離我遠點。」
&啊,咱剛打完賭還未見分曉呢,男人做事要有始有終!」麥啟賢說完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洛杉磯,三藩市,拉斯維加斯,大峽谷,行程就這麼定吧。」
李初謹感覺心裏的火都快燒到嗓子眼兒來了,他拼命讓自己冷靜一點,再去想剛才麥啟賢所說的話時就發現有些不對。
&等,你說你跟蹤過這位教授七、八次,可他兩周只上三節課,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計劃着騙人了?!」
&湊巧』碰到。」麥啟賢糾正他,「以及我並沒有計劃過騙人,只是想有備無患而已,誰讓你那麼磨人呢,追得哥們兒好辛苦。」
&就是說你搞跟蹤只是為了能跟我打這個賭,至於賭注是什麼你一開始並沒有想好對麼?」李初謹已經明白了。
麥啟賢大大方方地笑着承認:「我說小謹你先別這麼激動嘛,凡事都有突發性,說不定教授一會兒改主意不去butler了,那我也不可能綁着他去,所以還都說不準呢!」
李初謹已經被他氣得沒話說了,也無心聽課,拿起講義就自己看了起來。
&謹你怎麼又淡定了?我還以為你會抱怨一下這個賭不公平呢。」麥啟賢饒有興致地觀察着李初謹的表情道。
李初謹用鼻腔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進來,又緩緩地呼出去:「兵不厭詐,雖然你這是小人行徑,但我不會做食言而肥的事。」
&樣兒的!」麥啟賢一臉「不愧是老子看中的人」的表情,虛做了幾下鼓掌的動作,嬉笑道:「那就等下課一起去看看吧。」
李初謹沒有出聲,卻也是默認了。
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麥啟賢贏了。
應該說這位教授是一個行為非常有規律性的人,麥啟賢連他到圖書館後會先去五樓的洗手間、在洗手間裏停留大約四分鐘、然後到閱覽室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都一一預測了出來,李初謹聽他講完就明白自己在這段時間以來為什麼總甩不掉這個人了,推斷得太准。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如影隨形。
&麼樣小謹?這下你信了哥們兒有多厲害了吧!」在等着手機上的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之後麥啟賢帶着勝利的笑容望向李初謹。
&了你的確是個變態。」李初謹鐵青着臉說。
麥啟賢噗得笑出了聲,拍拍他的肩膀:「都一樣。那你現在這感恩節是什麼打算啊?」
&賭服輸。」李初謹每個字都說得十分艱難,說完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不過麥啟賢這會兒是高興壞了,實打實地拍手道:「好好好,太好了!那你留下我手機號,回頭訂好了機票我把信息發給你。」
&票?你都不問下我的生日嗎?」李初謹含了幾分嘲諷地說。
然而麥啟賢隨口就接道:「你生日我知道啊,身為跟蹤狂我也是有職業追求的好吧。」
「……你真是變態中的極品!」
&謬讚了。」麥啟賢說着話已經拿出手機給于歸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搞定。」
而李初謹這會兒實在是欲哭無淚到了極點。麥啟賢不逼不綁,全靠忽悠就哄着他自己走上了賊船,這種感覺簡直是智商和心靈上受到了雙重碾壓,讓人抓狂得想去撞牆。
&謹,要不咱現在一起吃一頓去慶祝一下?」心愿達成的麥啟賢有些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勾上了李初謹的肩膀,然而瞬間他就感到一陣劇痛襲來,肩周那裏疼得像是要脫臼了。
&最好,立刻消失。不然我真打人了。」李初謹聲音異常冷冽地發出警告。
&走我走……立刻馬上!」麥啟賢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說完也不留戀、拔腿就跑,那速度兔子都追不上他。
得趕緊找到于歸,要是真脫臼了還得讓他幫忙給接上才行,麥啟賢這麼想着。
他雖然疼得呲牙咧嘴,但心裏卻是止不住地竊喜。
只要把人帶出了門,那剩下的事可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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