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休夫:望門閒妃 吐血

    眼中不乏討厭,當初大少爺離去的時候可沒有少吩咐過她們不要讓小姐與這穆梓薇交往,偏偏這穆梓薇總往劉府中來,每次來總是沒有好事情發生,每次都是讓大小姐受罪。

    「穆小姐,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你若是無事就先請回罷。」婢女朝她恭敬說道,只是口氣上並沒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大有若是你不願意走,她就趕她走一般的架勢。

    狗眼看人低的賤奴才!穆梓薇冷眼看她,壓着心底的怒氣,素雅笑道:「如此我就先走了,燕兒就托你們多加照顧了,可不要讓她難受。」

    「這個奴婢自然知曉。」婢女譏諷的笑了一下,劉府的事情哪裏由得她管了?居然還打算吩咐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在平康府中的婢女或許看她也算一個主子所以依着她,可是這裏可是劉府,加之有大少爺臨走前的吩咐,她有何必多加客氣。

    穆梓薇只當沒有看出她的神態,款款的走了出去,姿態婀娜,背影如柳,惹人憐惜。

    婢女看着,心中的鄙夷卻更勝一些,如今誰不知道她這副姿態下面的惡毒,偏偏她還裝模作樣,讓人作嘔!

    寶馬雕車在平康侯府停下來,穆梓薇從其中走下來,面色不佳。想着裏面住着穆清黎她就如何都高興不起來,若不是身為女子不可在外隨便留夜,她寧可在外面居住與穆清黎住在一個屋檐下。

    門口侍衛見了她的到來,平靜道:「二小姐,侯爺有吩咐,若是見你回來,就請你去祠堂一趟。」

    「祠堂?」穆梓薇一怔,隨即不在意點頭:「知道了。」

    走入門口,穆梓薇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祠堂她去過的次數實在稀少,長這麼大也去過兩次而已,一次是小時候,第二次便是陷害穆清黎要毀她清白的時候才被懲罰的在其中禁閉了幾日。

    等等!

    穆梓薇腳步一頓,然後怎麼都邁不開步子。怎麼會突然叫自己去祠堂呢?上次說因為給穆清黎下藥才被懲罰,那麼這一次呢?該不會……該不會被發現了吧?不可能!不可能的,那血盟的人明明說過絕對不會泄露消息才對,可是,可是這叫她去祠堂是為了什麼?

    穆梓薇面色煞白起來,手指都在顫抖。她自己也清楚明白買兇殺人這件事情的嚴重,要不是穆清黎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出醜,讓她恨之入骨,若不是穆清黎的醜人多,血盟也說了絕對的保密買兇之人消息,她也不敢這麼做。畢竟穆清黎的身份擺在那裏,她的親姐姐,平康侯的嫡長女,東宋太子妃。

    就憑着這麼多的身份,若是這件事情被發現,那麼她的一聲就真的毀了。買兇殺自己的親姐姐,這樣的罪過要是被人傳開,那麼晉王哪裏還會有機會看上她?而且這刺殺的還是太子妃,這罪名已經可以殺頭了罷?

    穆梓薇越想越怕,甚至開始後悔起來,她當時真的一時氣憤,加上剛好碰見血盟這個機會,讓她的怒火找到了一個口子。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暴露得這麼快。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穆梓薇腳步趔趄的後退幾步,捏緊了拳頭,面色驚異不定,甚至彷徨不安,轉身就往自己的住處跑去。不,她不要!絕對不可以,她的名聲,她的性命,絕對不可以這樣沒了,不可以。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界。穆梓薇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真的怕了,非常的怕。不顧院子裏的婢女行禮驚呼,穆梓薇就進入自己的廂房內,將自己的衣服與床地下所藏有的剩下繼續全部包上放在桌子上。做完這一切,穆梓薇也總算冷靜了一些,明明是冬日,她卻冒出了汗水。

    深吸一口氣,穆梓薇伸手推開房門,看着門外行走的婢女,冷聲說道:「你們,全部給我站住!」

    婢女們一驚,然後就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又在發什麼脾氣。

    穆梓薇指着其中身形身高與她最是相近的婢女,強忍着鎮定道:「你留下來,其他人全部給滾回自己的住處,天黑之前不准出來聽見沒有!」

    婢女們心中不明卻不敢反抗,全部答應着就離去,只餘下那被她點中的婢女在原地微微發抖,驚恐道:「小姐,你有何吩咐?」

    「跟我進來!」穆梓薇面色蒼白此時又格外嚴厲,顯得異常的讓人驚怕。

    婢女內心驚怕不已,卻只有聽命的跟了上去。

    雕花木門也在此刻兩人身影進入其中後「咯吱!」一聲關上。

    不出片刻,木門再次「咯吱!」輕微的一聲被打開,便見一名身穿婢女粉衣,手拿着包袱的女子走了出來,她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她小心的反身將木門再次的關上,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眼周圍,發現並無其他人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一見她的容貌,便不難發現,這婢女不是別人,正是穆梓薇。

    穆梓薇一路走的是平康侯府的後門,對這路她也算熟悉,並沒有碰見什麼人,一路總算有驚無險的走到了後門不遠處。

    看着後門守着的兩名侍衛,穆梓薇咬了咬牙,拿出繡帕捂住眼下的部分,疾步往後門走去。

    「誰?」侍衛一手就將她攔截下來,看着她低着頭一副難受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是哪個院子的,背着包袱做什麼?」

    「咳咳,咳咳,我,咳咳,奴婢是北苑秀院裏的,咳咳。」穆梓薇假裝咳嗽將頭彎的更低,艱難道:「咳咳,奴婢得了……咳咳,得了重病,夫人小姐,咳咳,體恤,讓我回家,咳咳。」

    侍衛驚異不定看着她,哪裏知道穆梓薇又道:「侍衛大哥,咳咳,奴婢這個病有傳染,咳咳,所以才在平康侯府這個好,咳,好地方呆不下去,你們還是,咳還是不要靠的太近了。」

    兩名侍衛聞言反條件的後退了一步,連聲道:「走,快點走吧!」

    「是,咳咳。」穆梓薇滿頭虛汗,連聲音都是顫抖的,聽其阿里倒真的像是生了重病。

    哪知另一邊侍衛突然再次出聲攔住她的去路:「等等!你包袱有有什麼,給我們看看。」現在的奴才一個個就喜貪點小便宜,誰知道眼前這位有沒有在府里順手牽羊點什麼東西。

    「咳咳咳。」穆梓薇劇烈的咳嗽起來,滿臉通紅,羞澀道:「侍衛大哥,咳咳咳,包袱都是一些奴婢一路要換洗的衣物,咳咳咳,這如何檢查!」

    侍衛想了想,看她樣子好似下一刻就要咳死去的樣子,最終擺手道:「算了,走吧!」就算真的真的拿了點什麼,平康侯府也不差這點東西。

    「咳咳,是。」穆梓薇的手指緊張得泛白,還是強忍着慢慢病弱的走了出去,直到進入了一個巷子內才猛的泄了一口氣。「呵呵,呵呵呵。」劫後餘生,這種感覺讓穆梓薇忍不住有些神經質的笑起來,靠在陰濕的牆壁上劇烈的喘息。

    「咦?竟然有個小美人在這裏?」這時候一道猥瑣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出來,穆梓薇面色一僵,轉頭看去就見有四道人的影子正往這邊走來,近了就可以看到他們衣着破爛,神色邪氣猥瑣,一看就知道是陽城中遊手好閒的街頭混混。

    「啊!大哥,真的是個美人,而且還背着包囊,裏面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一名精瘦,尖嘴猴腮的男子朝身邊壯實的男子獻媚說道。

    那大哥看着穆梓薇與是她的包囊眼睛開始放光來。

    穆梓薇不由抓緊了包囊,面色更白。怎麼辦?怎麼辦!這只是巷子口裏面一點,要是她跑出去平康侯府的侍衛絕對看得見,可以救下她,可是那樣的話,她就再也逃不掉了。可是若是不跑出去,她怎麼和這群混混斗?

    「你們想做什麼?」穆梓薇外厲內荏叫道:「我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你們現在走的話,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不得不說,她故意板起臉發起火來還是有幾分威嚴的,那四人也怔了怔,隨即一人「哈哈哈」的奸笑起來,道:「你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好啊!這裏離平康侯府後門就不過一個巷口之隔,你只要走出去,我們還真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倒是走啊!」

    其他三人一聽,面色也緩和下來,個個緊緊盯着她,就看她敢不敢走。

    穆梓薇手指顫抖,走還是不走?前面是狼後面是虎,她該怎麼辦?

    眼看着穆梓薇着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副樣子不但沒有讓四人憐惜,反而激起他們的谷欠望來。想想看,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而且居然一個人在巷子裏行走,也不怕遇害,剛好被他們好運碰上。

    「哈哈哈!撒謊可是不好的,小美人,乖!哥哥們會疼你的。」壯實的漢子見她久久不動,心想她必然有什麼苦衷不能走去,說不準就是得罪了平康侯府的人,這才走這裏。他疾步向前抓住穆梓薇肩頭,伸手就將她的包囊搶了過來,隨手一打開,頓時就被裏面的金銀珠寶給晃花了眼睛。

    「天啊!大哥,她該不會小偷吧,偷了平康侯府的東西這才偷跑到了這裏。」尖嘴猴腮的男子驚訝的叫道。

    壯漢這時候猛的將包囊一包,然後綁在自己的身上,看着穆梓薇銀笑起來:「哈哈,好啊!今日倒是財色兩得了!猴子,給我按住她。哈哈哈,看她姿色不錯,也算給自己討個婆娘!」

    「好嘞!」被叫做猴子的尖嘴猴腮男子眯眼邪笑走向穆梓薇。

    穆梓薇驚怕的後退幾步,憤怒的尖叫:「你們,我要你們死!把東西還給我,還給我!」要是沒有了那些,她跑出去了還有什麼用?她怎麼活下去?

    「呵呵呵,還給你?小美人,這些到了我的手中就已經是我的了。」壯漢扶着下巴邪笑:「就連你,也要是我的了。」

    穆梓薇這個時候哪裏還有選擇,就算是死她也不願自己被眼前這幾人給糟蹋了!轉身就快速往巷子口跑去,大聲尖叫:「救命啊,我是穆梓薇!平康侯府二小姐,還不快點來救我!啊……」腳下一絆,她整個人就跌在地上。

    「該死!」猴子連忙抓住她,朝壯漢驚異不定的叫道:「大哥,看她樣子不像作假啊?平康侯府是有個二小姐叫做穆梓薇吧?」

    壯漢這時候也是一驚,隨即緊了下手裏的包囊,猙獰道:「既然如此,倒是不能留下她了!看她的樣子是偷跑出來,平康侯府的人不知道……我們快走!快!帶上她!」

    「好!」猴子連忙抓起她就要走。

    穆梓薇現在完全被嚇到了,她哪怕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聽他們口氣也像是不打算留下她的活口,早知道如此跑出來同樣是要死,那麼還不如在平康侯府中尋得一線的生機。

    穆梓薇冷汗不斷的流下來,只覺得頭重身體輕飄飄,眼中一定眼看離巷子口越來越遠,張口就猛的咬住猴子那黃皮污穢的脖子。

    「啊……」猴子不覺,手掌反條件鬆開,捂住流瀉的脖子痛苦的嘶吼起來。

    穆梓薇趁着這個機會拼命往巷子口跑去,邊跑邊驚恐的尖叫:「救命!救命!我是穆梓薇,我是穆梓薇啊!我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啊!」

    「賤人!」壯漢及時一手抓住她的頭髮,施禮扯回來。要是給她跑了,他們還有後路嗎?

    「放手,給我放手!」穆梓薇尖叫,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住他的手。

    「啊啊啊啊!」壯漢痛呼,隨手一巴掌反抽在她的臉上。

    「啪!」響亮的聲音在巷子內格外的清晰,穆梓薇頭腦被抽的發昏,眼前也是一陣天魂地轉,身體也在巷子口露出半個來,她眼前到後門的侍衛,痛苦的尖叫:「救命……」這聲音卻如痛蚊吟。

    「賤人!給我回來!」壯漢抓起她的雙腿就將她往回拖了回來,抓住她的身體,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上,叫罵道:「該死的!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嗚嗚……」穆梓薇滿臉淚水,被這樣大力的一巴掌抽下來本來就渾濁的腦海更是一陣發白,眼睛不斷的翻白,最後在壯漢粗魯扛在肩頭上的動作完全暈了過去。

    「走!快點!」壯漢顧不上穆梓薇難受不難受,對身邊的三人快速的叫道。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人追上來。

    「走?你們想走去哪裏?」戲笑的女子聲音響起,在通風的巷子裏猶如寒風吹進幾人的骨子裏,身子都不由的抖了抖。壯漢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就看到陰暗的巷子裏站着幾人,說話一眼可見就是站在前面身穿寶藍絳紅繡花襖子的妙齡女子。

    她笑顏如花,肌膚細嫩吹彈可破,秀髮兩頭分別綁着絳紅色的髮帶,將額前兩旁的秀髮編在腦後,露出她光潔的額頭與曇花純美的面龐,眼眸流轉之間尤其靈動閃亮,可是卻讓四人都忍不住僵住了身體。

    在她身旁站着的男子,白色天藍燙邊的袍子比之這滿地的白雪都要來得纖塵不染,他眉宇淡泊,尋不出來一點的瑕疵,天下無雙得天神之作面龐,讓人看之都不由窒息。

    在他們兩人身後站着的兩名女子,皆是穿着粉衣,面容美麗不是尋常女子可比,一個眸如秋水,一個滿身書香清氣。

    哪怕是他們四人這樣的街頭混混也聽說過太子與太子妃的傳言,這兩人不需要其他,單單看兩人的容貌他們就已經能夠確定,他們必然就是東宋的太子妃與太子兩人,世人皆知太子妃與家中的姐妹不合,如今將他們攔截下來又是什麼意思?

    壯漢乾笑,扛着穆梓薇的肩頭也變得發虛起來,屈膝就跪在兩人的面前,肩頭上的穆梓薇也落在地上,連忙道:「見過太子,太子妃!」

    其他三人聽到他這一聲呼喚也回神過來,全部「撲通!」就跪在了地上朝兩人磕頭,叫道:「見過太子,太子妃!」

    穆清黎挑眉,道:「暖秋,帶上穆梓薇。」

    「是。」暖秋上前就將穆梓薇輕鬆的提了起來,而在地上跪着的四人身體卻再次寒了一寒,這人真的是平康侯府的二小姐啊,就不知道這太子妃是剛好路過還是在一邊看了許久。

    這會兒,四名侍衛也趕到了這裏,看見穆清黎與俊容兩人,連忙行禮道:「太子,太子妃。」

    穆清黎看了地上跪着街頭混混四人,笑道:「欲要欺辱謀殺平康侯府小姐該得到什麼罪名,你們將他們待下去吧。」

    「是!」侍衛聽到此話,再看暖秋托着昏迷的穆梓薇哪裏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揮手,就上前將壯漢四人抓在手中。

    壯漢四人面如死灰,顯然穆清黎這話可以看出,她只怕在一邊看了許久,只是偏偏當時就是不出來。

    「走吧。」穆清黎轉身就與君榮珏一起走了出去。暖秋蓮夏二人自然跟上。

    太陽已落山,穆清黎帶着昏迷的穆梓薇來到前廳,在那裏穆勝早就坐在椅子上,看到幾人歸來,再看暖秋帶着的一身婢女服的穆梓薇,臉上就是一片的怒氣,狠狠抓着扶手。

    「怎麼回事?」穆勝問道。本聽人稟告穆梓薇回來,他還在祠堂中等候,誰知道竟然沒有等到她,在經一查探就看到她廂房中被捆綁的婢女,這一看就已經知道她怕是已經打算畏罪潛逃了。

    穆清黎簡單的將巷子裏看了全部的事情給簡單講了一遍,坐在一旁,看着看完這一切面色更加生硬的穆勝,隨口笑道:「她到底有點小聰明,竟然跑出平康府了。」雖然她的行蹤都被她早就監事住了,但是若不是這些的話,她能夠想到這些小點子也倒是有緊急應變的本事。

    至於看着全程也不過去幫一下,也算是給她提前的一點教訓。她莫非以為真的只要逃出了平康侯府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聽着穆清黎這隨意的口氣,穆勝微微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黎兒,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穆清黎笑道:「犯法總是要坐牢的。」

    穆勝道:「你要將她交給刑部?」

    穆清黎搖頭,眼中閃過是一絲諷刺,哼笑道:「要是這件事情被君無恭知道,拿不準他就借題發揮,拿着我太子妃的身份來說事,趁機壓制爹,這種得不償失,便宜了別人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頓了下,含笑:「這東宋也不是只有君無恭才有牢。」

    穆勝聞言心知她這一切皆是為他打算,再看穆梓薇一眼,擺手道:「既然如此,黎兒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罷。」

    穆清黎翹起嘴角,狡黠道:「爹不問問我要關她幾年,會不會對她用刑?」

    穆勝呼吸一窒,搖頭沉重道:「若是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如今可還有活路?若是她屢教不改,黎兒就是關她一輩子也是應當!」說到了最後,他口氣已經有些些須無法隱藏的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知道了。」穆清黎笑笑。她可以不在意穆梓薇,但是不能不在意穆勝。若是其他人死去才是最後消除禍害的方法,對於穆梓薇,將她關起來也算是給她的懲罰,正如他所說,若是穆梓薇屢教不改,那就在牢房裏呆一輩子罷。

    「爹早些休息罷,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回太子府了。」穆清黎起身,眼看天色已晚了,事情已經談妥也該休息了。

    「要回去了?」穆勝起身,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穆清黎二人在平康侯府也呆了一段事情,於情於理的確不怎麼適合。

    「恩,等唐守的傷好了就走。」穆清黎答道。

    穆勝點頭,想到唐守那孩子,為了護着她的性命才受如此重的傷勢。他也知道羅擎天的一點心思,便開口道:「黎兒,唐守那孩子……」

    穆清黎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點頭笑道:「爹,我明白,唐守想呆着就呆着,哪天想走了我也不會強留,不過只要他呆着我身邊一天,我不會虧待。」

    「恩。」穆勝欣慰的點頭,她心思玲瓏,總是一點就通,不需要人擔憂。

    穆清黎側身與君榮珏笑看一眼,君榮珏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與她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穆勝安心笑着點點頭,隨即想到還在祠堂跪着的藍秀玉與被暖秋帶走的穆梓薇,沉聲一嘆。

    天氣正冷,唐守的傷勢也是十天後可以下床,只要不動用古氣的情況下與常人無異。眼看穆清黎二人也回到太子府,他執意要跟上,言道趕車並不會影響傷勢,便同往太子府。他頭上帶着圓帽,面色還顯得有些輕微的蒼白,坐在車夫的位置上緩緩趕着馬匹。

    唐嬤嬤本是欲要留在平康侯府中養老,但是眼看自家兒子要走,也不願待下去,跟隨着一起回來了太子府。

    太子府雖多日沒有居住,雪地也並沒有清掃,但是廂房常有人收拾並不會髒亂,回來便可居住。

    穆清黎花燈會上被刺殺之事並沒有被傳開,知道的人並不算多。要說起來倒是這些日子來,平康侯府二小姐穆梓薇聽聞是受不住天寒,生了場大病,被送到了外地修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這些事情被有心人聽到也只要壓在心中,其他無心人也不過是津津樂道一番就不再多加理會。

    天寒地凍,今年的冬天比較往日還要冷得一些,尤其是春節剛過,正月時期,也是冬天最冷的時候。

    雪地中,只見到上面一道道的堆積而成的雪人與各種奇特景象。君緋雨堆了一會雪人就受不了的將雙手都埋進毛皮手套中,臉蛋嫣紅,不斷呼氣,朝正在對着一塊冰雕雕刻的穆清黎驚嘆道:「清黎姐姐,你都不怕冷嗎?你都雕了好久了!」

    穆清黎此時正雕得認真,唇畔浮着一道淺淺的笑,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冷。」

    她面頰是自然的健康粉色,不需要任何的胭脂塗抹就有最嬌柔如花瓣的顏色。精緻的眉眼專注的看着眼前甚至比她還高的人體冰雕,唇若塗朱淺淺勾揚讓人覺得這漫天的雪花都似梨花般輕柔溫暖起來。她向來的裝扮就很簡單,頭上常常只有髮帶編着,沒有多餘的髮簪飾品,如此卻已經美麗得讓人尋不到一分不妥。

    君緋雨呆呆看着,好一會才回神,真心實意的輕聲感嘆:「清黎姐姐,你真的好美啊!就好像仙子一樣!」她看了看穆清黎現在正在雕刻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君榮珏的模樣,心中不禁的想:也只有想着太子哥哥,清黎姐姐才會笑得這麼好看。

    對君緋雨的話不置可否,穆清黎的刻刀已經只剩下最後的工程,正是這人體冰雕的眉眼。都說眼睛是人的心靈之窗,這話不假,看着眼前的眉眼部分她怎麼下不去手,這一步錯那麼整個冰雕而已隨之就完全毀了。可是君榮珏的那雙眉眼,她真的沒有辦法雕刻下來。

    想了想,就將刻刀收了起來,穆清黎後退幾步看着自己的作品,雖然失去了那雙眉眼,但是依舊可以從這雕刻上感受到君榮珏那一身淡泊出塵的氣息,恍然隔世,下一刻便似了要御風而去。

    君緋雨看了幾眼,疑惑道:「清黎姐姐,眼睛呢?」

    穆清黎將刻刀遞給暖秋,搖頭笑道:「刻不出來,不過這樣也好。」

    「也好?」君緋雨疑惑。

    穆清黎狡黠一笑,側頭看向遠處,只見那處正是君榮珏拿着一團雪白色的東西走來,輕笑呢喃:「這雙眼睛也只有我看得到。」

    君緋雨一怔,隨即隨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君榮珏目光似乎不管在何處只看得到穆清黎般,溫柔得讓人窒息。突然明白了穆清黎的意思,心底浮現幾抹的羨慕。清黎姐姐與太子哥哥的感情真的好好。

    一旁恢復女子婢女裝扮的洛瑜默默垂頭,沒有看到君緋雨投過來的目光。

    君榮珏微笑來到她的身邊,看到她身邊的冰雕,眼底便浮現濃濃滿足。拿起她的手掌看來,見到依舊白嫩無瑕,沒有一點凍傷的痕跡才放心下來。

    穆清黎任由他的查看,目光落在他懷裏的東西,雪白的皮毛毫無雜色,在陽光下幾乎閃耀出了銀色的光暈。「這是什麼?」

    君榮珏微笑道:「你說過喜歡它的皮毛。」

    穆清黎腦袋靈光一閃,就想起了當初狩獵上看到的那匹雪白山狼,再看這顯然被做做成了手套與帽子的皮毛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嫣然一笑,仰頭笑道:「那個時候就開始做了?」

    「恩。」君榮珏將懷裏做工精緻完全看不出來針線的雪白毛帽戴在她的頭上,剛好護住了耳朵。又將她的雙手放入手套中,便是最後的圍脖也給她套上了上去。只見眼前的小女子,一張小臉在雪白的毛皮下更顯得靈動可愛,不由輕笑出來,眼中儘是寵溺滿意:「真像只小狐狸。」

    穆清黎眨眨眼睛,雖然她不怕冷,但是君榮珏的心意她自然不會拒絕。聞言便是咧齒一笑:「我可不就是城南槐樹下修煉千年的白狐麼?」

    君榮珏寵溺一笑,身邊春夏秋冬等人都被她這偶爾搞怪可愛的模樣惹笑,君緋雨也長大了嘴巴顯然沒有想到穆清黎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洛瑜痴痴看着,袖子裏的手掌緊握成拳。

    「千年?」君榮珏冰涼的手指點上她的鼻尖,微笑道:「那豈不是小老太婆了?」

    穆清黎搖頭一笑,毫不在意道:「要不這樣在們可以配上神仙哥哥?」

    君榮珏吃笑,輕輕拍了拍她毛帽上的雪花,剛欲要說話,突然面色一變,腳下趔趄一步,手掌已捂住口齒。便見他肩頭一顫,一聲輕微的「唔」悶聲而出,從那白玉無瑕的手指中溺出猩紅的血液。

    這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就連穆清黎也呆滯了一下在原地,只看到他向後倒去的身體,最後看着她漆黑眼眸醞釀無止境的情緒,濃郁得好似凝結成淚即將落下一般,潔白的袍子飄飛,他蒼白得仿若下一刻就要化身成為這滿天地的白雪,融化不見。

    「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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