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見她如此,復又看了一眼鏡中,道,「希望如此吧。」
「對了」青龍似是想起什麼,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月華,忽的開口,「白澤一直跟着你,是否因為他以認你為主?」
「正是,你是如何得知?」月華點了點頭,他大概又是因着什麼,白澤從不獨獨跟在一個人身邊,此番相隨定是已經認主這種話。
怎料青龍給了個與眾不同的原因,「難怪他會認你為主,你確實與她很像。」
月華明顯有些反應不及,「你說誰?」
青龍轉身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桃林,語氣變的悠長起來,「你與白澤的上一任主人,非常像。」
「上一任主人?可我從未聽白澤說過她。」月華心中難掩震驚,這麼久了她才知曉,原來白澤並非第一個認她為主。
「這事說起來便很久遠了白澤不與你說也是正常,他定是不願再提起那時的事情了。他本就不喜血腥,當時又尚年幼,心中埋下了恐懼,自是希望忘了再也不要想起的好。」
月華聞聽此言,試探着問道,「白澤的上一任主人,可是入了魔?為何說......血腥?」
「非也。」青龍轉過身來,看着月華,「他的主人是在那場血腥之中被滅掉的。白澤無力阻止,只能看着她身死靈滅,他拼盡了全力也沒能救活他的主人。
本想就那麼與主人一同去了,但奈何神獸不會寂滅,他散盡修為也不過是從孩童時期再次長大。
從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鬱郁不歡,越覺這凡世無聊,在遇紫虛元君後,才會甘願與之定契,沉睡萬年。」
青龍望向月華的眼忽然有了波動,「大約直到你無意中找到他,他嗅到你身上故人的氣息,這才醒了過來。」
月華心中的好奇越來越大。「可否告知,白澤的上一任主人是...?」
青龍搖搖頭,「那場聖戰已經過去太久了,有些事還是就此逝去比較好。無論你是不是她,都不會有影響,白澤現在跟着你,過的快樂也便是了,別再讓他想起往事了。」
青龍又在月華這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儘管現下寶物在你這裏,但我奉命看管西南之山,不得離職。待白澤醒後,你定要速速將絳雲鏡歸還。」
見月華點頭承若後,青龍方才化作龍身,一個擺尾消失在雲端。
月華送走了青龍後,才有了空閒帶着絳雲鏡去找月老,告知始末。
月老看了看那絳雲鏡,也跟着嘆了口氣,「也罷。世間之物皆有其造化,我們便安心等着他便是。」
月華點點頭,道理是懂,可是她一想到白澤為了她至此,心中便一陣難過。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月華頭也沒抬的說道,「進來。」卻在看見進來之人時,有了一瞬的微怔。
「鳳尤?你怎麼來了?」
鳳尤一身淡紫色華服,黑髮朱顏,手中拿着澈空臨走送的摺扇。便那麼倚在門框上看着月華笑起來。「怎麼,你不准我來麼?」
月老是第一次見,便問道,「這位是?」
月華正欲開口介紹。便聽鳳尤那頭把摺扇一合,垂首作揖,「在下凰族二凰子,鳳尤,來的唐突,打擾了。」
鳳尤趁着月老不注意沖月華眨了眨眼。月華驚訝的看着這般彬彬有禮的鳳尤,卻是沒有拆穿他,強忍着唇邊的笑意。
月和仙翁見他如此有禮,便也不為難他,當下便站起身,笑呵呵的說道,「行了,你們年輕人多聊聊吧,老頭子就不和你們參和了。」
說罷便關上門出去了。
月華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換了了鳳尤兇狠的眼神,月華連忙轉移話題,「怎麼樣,要不要隨我出去坐坐?」
鳳尤冷哼一聲,這才轉了臉色。
光影從頭頂的桃樹枝葉中透下來,印着樹下一潭清泉,泉上碧波蕩漾,有風吹過,那樹上的桃花便落了滿地,也落在那一潭清泉中。
樹下有人嘆到,「你這裏真是好地方,比我凰宮也差不了多少。」
鳳尤一身紫衣,和月華在桃樹下的石桌旁對坐,見着這天地之間的春色,忽然嘆道。
月華見他如此說,卻是笑了起來,「我在這天宮月樓住了數年,卻是下界那幾個月過的最為自在,也見過許多與這裏不同的風景,此時再來看,這裏的景倒反而少了些味道了。」
鳳尤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本就生的漂亮,這一笑便是日月失色,「那倒是引起我的興趣了,改日我也隨你下界瞧瞧。」
月華執起桌上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這才說道,「你此番前來,決計不是為了和我閒聊吧?」
鳳尤面上的笑有了一瞬的僵硬,隨後他很快的調整過來,再次彎起眉眼,「果然瞞不過你,我這次來,除了看看你的傷勢,還有其他事相告。」
月華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等着他的下文。
鳳尤放下手中的酒盞,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月華,面上的表情有了一絲不確定,因為他不曾讀過其中內容,也不知是好是壞,自然不敢做過多言語,只道,「這是夙樓要我交給你的。」
月華這時驀然聽見夙樓的名字,心中還是起了波瀾,她伸手接過鳳尤手上的信封。心中忍不住有些惶惶,猜不透夙樓此時給她這封信的意思。
良久,她還是把信封拆開,展開信紙的那一刻,她也有想過這不過是夙樓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月華想了想,認真的問鳳尤,「這封信,確實是夙樓親手交到你的手上的嗎?」
鳳尤點點頭,「那是自然,那****看着他寫好,交給我的。」
月華不死心,她又接着問道,「那這信,你可曾給別人看過?」
鳳尤面上有了些猶豫,但心裏想的卻是,若是讓夙樓知道自己擅自把他給月華的信交給別人,自己怕是又要吃不少苦頭,還不如直接瞞下來,反正那日漓音拆信自己也在身旁,可以肯定她什麼都沒有做。
心念至此,鳳尤硬着頭皮答她,「沒有,我一直把它帶在身上,想着尋到你便直接帶過來,並未給任何人看過。」
月華見他如此說,便點了點頭,不再問。
她低下頭看着那一張信紙,心中卻滿是嘲諷,那人難道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過往的一切便該如這白紙,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嗎?
鳳尤不知道的是,漓音那日面上是沒有動手腳,其實卻是早已把特製的藥粉藉機灑在了那信紙上,此時夙樓給月華的信上字跡全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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