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潛的左手臂在流出黑色的血,於是心慌的感覺再次襲來。
一直面無表情的尚白此時卻噙起了他招牌的邪笑,看着潛說道:「你也會受傷?」
潛單腿撐地,背靠着磚牆,他慢慢地抬起頭,眼神冰冷如同南極深處的冰川。
「你放開她!「潛似乎有些慍怒。
尚白繼續噙着笑:「怎麼?這麼在意這個陽靈?」
潛的眼光陡然一沉,他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逼近尚白:「你想怎麼樣?」
尚白聳聳肩:「我不想怎麼樣,倒是你.....」
潛不等尚白說完,忽然一拳打了過來。
因為尚白還依舊抱着我不讓我下地,所以當潛一記勾拳過來時,尚白根本無法躲閃,再加上潛的速度之快,尚白這一拳實實在在受的不輕。
「潛!是尚白救了我!」雖然我有些討厭也有些害怕尚白,但一碼歸一碼,方才確實是尚白救我於水火,於是替他聲援兩句也是必要的。
於是我有些着急的動了動身子,說道:「尚白,你放我下來啊!」
然後又朝潛說道:「潛,你別動手,尚白沒有傷害我!真的!」
潛的眼光依舊盯在尚白的臉上,冷冷地蹦出三個字:「放、開、她!」
尚白微眯了眼,眼底的神色由黑變紅又變回了黑,然後雙臂一松,我摔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不清,半天沒緩過勁來,只是在心裏罵了幾句忘恩負義的尚白,然後專注揉起自己肉不怎麼多的屁股。
「夜卓來了。」潛靜靜地說完,尚白的臉色也突然變了。
「他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我承認我聽不懂他們兩個的對話,我也只專注的揉着我的屁股和被玻璃渣子扎破的腳。
「知道她身份的只有我們兩個人?」這句話是潛問的。
尚白說:「反正我沒說過。」
潛沉默了一陣,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快要黎明了,和我們一起走吧。」
他雖然偶爾對尚白有敵意,但看得出來,他還是關心他的。
尚白笑着拒絕:「不必了,我不習慣接受你的好意。」
我聽到這裏,再也不能專注揉屁股了,本着天生一副熱心腸的我忙站了起來附和着潛說道:「是啊,尚白,跟我回我家吧,天亮了就不好了!」
我說完,又補充道:「天氣預報說是大晴天!陽光一定很刺眼!」
最終,二人行成了三人行。
我一瘸一拐地領頭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兩個從畫裏走出的花美男。
尚白雙手抱着頭懶散的像是在逛菜市場,而潛則是一隻手插在褲兜里,眉頭緊鎖着前行。
我偷偷瞟了一眼,心裏居然有些竊喜。
不說別的,這兩個傢伙真的是我朋友中最帥的兩個了。
我家是三居室,但只有一間房子有密不透光的遮光簾,於是只得委屈潛和尚白擠在一間屋子。
我站在門口噙着竊笑,內心閃過無數曖昧的畫面,或是尚白咬着潛的耳朵,或是潛揉着尚白的胸肌......
我承認,我有些邪惡。
「你們兩個不要打架喔!要和睦相處!」我暫時壓制心裏的粉色幻想,讓自己看起來正經的像是幼稚園的老師。
尚白邪笑着靠在門框上:「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們會打架的?我們感情可好得很!」
我冷冷地聳了聳鼻子:「我只是傻,我又不瞎!」
說罷,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兩個一定有什麼仇什麼怨,不然不會一見面就一幅分分鐘要打架的感覺!」
潛沉默不語,倒是尚白輕鬆的聳了聳肩:「你還說對了,我跟我哥確實有深仇大恨!」
「你哥?」我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潛,再看向尚白,我完全找不到他們二人的共同之處。
除了眉眼都深邃的迷人之外,性格,談吐還有很多的內在完完全全不一樣,簡直大相徑庭。
我不能接受。
尚白卻繼續提了唇角邪邪的笑:「好了小綿羊,大灰狼們要睡覺了!」
說罷,尚白率先打着哈欠轉身朝屋內走去。
「以後有時間了跟你解釋。」潛很合適宜的溫柔說道。
我非常受用地朝他溫溫一笑:「嗯!我要聽你講故事!」
潛輕輕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了我一個晚安笑,然後轉身,關門。
這幾天跟潛待在一起,我的整個生物鐘也凌亂了起來,以至於臉頰上冒出好幾顆痘痘。
我看了看時鐘,想着今天又只能從早上睡到中午了.......
於是我塗上厚厚一層睡眠面膜,跌入沉沉的夢鄉.......
暖暖融光被棉花糖包裹,又溫柔又甜蜜。
誒?我開始做夢了嗎?
我伸了伸手想要抓住飄在眼前的曖昧的光束,手指伸展,卻觸及到了一個人的胸膛。
我一驚一乍的收回手指,眼前的融光和棉花糖突然消散,場景變成了那幢隱匿在森林裏的大別墅。
而我剛才觸及的胸膛,卻是潛。
此時潛正裸着上身站在我的面前,肌肉線條分明,眼光迷離,一幅令人沉醉的模樣。
我低頭,披散的長髮剛好蓋在黑色蕾絲睡衣最迷人的地方。
我們........
我想........
那一刻,我突然很渴望被她狂野的抱住住要命似的吻,哪怕他咬破我的脖子吸食我的血我也願意。
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屋裏的燭台開始閃爍昏暗的光芒。
潛一把將我擁進懷裏。
我閉着眼迎上他的唇,他的唇好暖,一點都像平時冷冰冰的他.....
我緊張地不知道該將雙臂方向哪裏,只能任憑他霸道的將我圈在他懷裏。
「叮咚~叮咚~叮咚~」
正當我們吻得忘我,卻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把我的美夢攪醒。
我意猶未盡的睜開惺忪睡眼揉了揉腦袋,心裏的美夢此刻卻變成了潮濕的晦澀,讓我竟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潛......
我胡亂套了一件寬闊的連衣裙,用發卡將油膩的劉海別在腦後,然後穿着拖鞋邋裏邋遢地打開了門。
「你都不問問是誰嗎?這樣隨便開門,一個女孩子會很危險的!」
我剛打開門,門外的人就熟稔的像是數落自家朋友一般的將我數落了一頓。
我定睛看了看,確定是我不認識的人,於是沒好氣的回了句:「要你管!」然後準備關門。
誰知來人一把將門攔住,擺出親切的笑容說道:「怎麼?不記得我了嗎?冼小姐?」
我耐住起床氣的性子眯着眼睛繼續打量了他幾眼。
戴着黑框眼鏡,穿着合身的西服,站得筆挺,一幅官方發言人的氣質......
他.....
「哦,哦,哦!」我連說了三個「哦」來表達我的恍然大悟。
「你是那個警察叔叔!」
他紳士地伸出手:「我不在乎多說一次自己的名字,邵連贇,冼小姐,您好。」
我趕緊對剛才的態度道歉:「不好意思啊,邵先生,我還沒睡醒,有點發懵!」
邵連贇禮貌笑笑:「今天冒昧造訪,是有一個案子希望冼小姐協助調查。」
作為記者,經常會有局子裏的人向我問東問西,想要知道些他們都不知道的內幕,所以我早已不足為奇。
於是又恢復了天生的熱心腸,側身讓路,說道:「沒問題,裏面坐!」
話音剛落我便後悔了,我壓根忘記臥室里還睡着兩個吸血鬼,這可不能被別人發現!
於是我立馬變臉,諂媚的堆起滿臉的笑,將整個身子堵住門:「那個,我家太亂了,你介不介意等我換套衣服等我一下,我請你去路口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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