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潛,我也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等我醒了,已經是中午兩點,可潛還是沉沉的睡着,我沒敢去敲門,於是就揣着他給我的卡去美美國際掃貨了。
「小姐,給您男朋友買嗎?」我剛剛走進人數寥寥無幾的V牌店內就迎上來一個面容嬌好導購員。
我朝她溫溫一笑,心裏卻印着潛的那張臉。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於是點點頭。
導購小姐笑的更深,帶我到男裝區,問道:「那您男朋友多高?胖瘦如何?喜歡什麼顏色?」
我在心裏大概畫了潛的樣子:「大概一米八左右,很瘦,但是腿很長.....顏色嘛.....」
我的眼睛剛好瞟見了一件黑白拼接的襯衫,盤算着說道:「他就喜歡黑色白色,比較顯氣質嘛。」
說完,我做賊心虛般的朝導購小姐一笑,看着她轉身去幫我挑款式,手機上卻又蹦出一條微信。
「一朵,今晚我的生日會可別忘了!再放鴿子咱倆就絕交!」
我看着晴朗發來的微信才恍然大悟,這幾天一顆心全撲在了吸血鬼的身上完全忘了我這個人類閨蜜的壽辰就在今天晚上。
我忙回了個:「地址發我,晚上我帶朋友一起來。」
然後匆忙挑了幾件襯衫和西褲就離開了商場。
等潛睡醒,已經夜幕初上,卻也是整個城市最繁鬧的時刻。
華燈和繁星交織成光帶穿梭在城市的車水馬龍中,我帶着像超模一樣的潛亮相在Muse門前時就已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許多穿着暴露衣裙的女孩兒看着潛兩眼發直,我卻暗暗的挽過潛的胳膊,低聲言語道:「你不會亂咬人吧?」
說完,我覺得有些不妥,像是再跟松小寶說話,於是換了種說法:「你不會把他們嚇到吧?」
潛也低低地答:「放心,不會。」
他頓了頓,又答道:「也不會隨便亂咬人。」
我忍俊不禁,想着整天冷冰冰的潛也是會開玩笑的,於是心情大好,繼續挽着他朝音樂聲最嘈雜的卡座上走去,遠遠地就看見了穿着抹胸裙的晴朗舉着香檳杯在跟我招手。
我隨意掃了一眼卡坐上的人,就看到了她的現任男友,前男友,前前男友等等一系列跟他有關係的男人。
我的心裏就像狂奔過了數十萬隻草泥馬一般塵土飛揚。
於是我踮着腳湊近潛的耳邊,繼續低聲說了句:「我們坐坐就走。」
潛依舊是短暫精煉地答了個:「好!」
晴朗捕捉美男的眼神是很銳利的,只見她瞪着華麗的高跟鞋風風火火的走到我們跟前,視線很自然的躍過我落在潛的臉上,雙目含着水,聲音也魅惑到了極致。
她開口問話,卻是在問我:「一朵,這是你朋友?」
我挽着潛的手下意識的想要滑落,卻毫無預兆的被潛的手握在手心裏。
我有些心虛,所以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
「我是他男朋友。」潛的話語聲仿佛有阻隔一切的力量,阻隔了嘈雜的音樂,阻隔了一路跟着我們到卡座的躁動的少女,也阻隔了我許久不見溫暖的心。
我詫異的望向他,心跳卻漏掉了好幾拍。
晴朗也有些詫異,但很快,那一雙泛水的眸子忽然畫風一轉全灌滿了賤賤的光芒。
她朝我挑了挑眼皮,拖長尾音說着:「不錯啊~~」然後撞了撞我的肩膀,挑着眉毛:「過去打個招呼吧!」
幸好夜店的燈光曖昧,不然我羞紅的臉肯定又要被晴朗嘲笑很久了......
我跟在晴朗身後繼續走,溫熱的手心被一隻冰涼的手掌裹住,心跳不自覺的漸漸增快。
我低聲問他:「為什麼要騙她?」
潛說:「不為什麼。」
我皺了皺眉,剛欲張口又被他打斷:「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哦」了一聲,乖乖的噤了聲。
跟晴朗的各任男友打過招呼後,我和潛坐在了一個小角落。
晴朗酒量很深,喝了許多也不見醉,倒是她的幾任男友已經有幾個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卡坐上。
我盯准了時機,準備拉着潛先遁走,卻被後面傳來的一陣酒瓶碎裂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沒等我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夜場就開始一片混亂。
卡座和卡座之間割着護欄,跟後面的卡座還相隔着階梯。
可此時,一大群人手裏拿着酒瓶和砍刀正翻過卡座之間的護欄,跨過階梯朝我們鄰座打去。
晴朗被嚇得不清,尖叫着躲在她現任男友的身後,我心下一急伸手去抓坐在我身邊的潛,卻抓了空。
我轉頭發現,此時潛已不知去向。
我心下一焦,連忙起身去找他,可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鄰座的人被打的很是嚴重,血都濺到了我的身上。
等等.....
血......
我的腦海里立即蹦出了潛露着尖牙啃食別人脖頸的視頻,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不行!我得快點找到他帶他回去!如果出了事就麻煩了!
於是我拿起包跟晴朗匆匆打了招呼,就朝人最多的地方擠過去。
我一邊擠,一邊喊着:「潛!」
我一時心切去找他,根本不知道危險就在此刻降臨。
打架的兩幫人手裏或多或少都拿着利器,又在夜店這種地方,制止起來很難。
所以當我擠進去最為混亂的人群之中時,不知道從哪裏扔過來一個酒瓶正好碎在了我腳下,玻璃碎屑扎進了我穿着單鞋的腳背上,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蹲下身子。
我聽見他們似乎在罵着:「敢搶我女人!」之類的話,然後就覺得頭頂一陣疾風而過,我身邊凌亂的腳步突然離得遠了。
我抬頭,卻看見了另一張熟悉的臉。
居然是尚白!
他正張開雙臂護住我,讓我免於被傷及。
我想我那時一定是無助而又焦急的。
因為我居然沒有思考能力的去扯着尚白的衣角,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潛不見了!快幫我找找他!」
尚白的眼底划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神色,我看不清,也沒精力去看清,我只知道他將我抱起擠出人群,然後朝夜店門外走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虛弱了很多,我像只受了傷的貓咪一般蜷縮在尚白的懷裏,抓着他的衣襟弱弱地懇求着:「我們去找潛好不好?」
尚白面無表情的一直朝夜店旁的一條小巷走去。
此時夜色深的像是墨水潑過,沒有路燈的小巷顯得又靜又讓人恐懼。
比起對吸血鬼的恐懼,我似乎更怕這樣黑的小巷。
我緊緊地貼着尚白,眼睛只敢微微地睜開一條縫。
大概只步行了幾分鐘我便看到小巷盡頭的磚牆上靠着一個人,走近一點,我看清楚了,那是潛。
我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來,緊緊抓着尚白衣襟的手也鬆了開,抬頭朝尚白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然後動了動身子,想要下來。
可尚白絲毫不鬆手,而是怔怔地盯着靠在磚牆上顯得有些虛弱的潛。
我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潛,說道:「你放我下來,潛好像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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