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不由得愣了住。
此時的祁騰並不像機場停車場時候那樣穿着不合身的黑衣外套,整張臉被裹得嚴嚴實實儼然一個在陸地上行走的蒙面超人。他的臉上帶了一個墨鏡,遮住了他的眼,但他鼻樑挺直,幅度完美即使不笑的時候也微微上挑的薄唇性感得要命,才被網友們選評為年度最想與其接吻男藝人,以幾倍的票數之差甩翻排在他後面的一群男人。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辨識度極高的男人,這還是一個剛才才在舞台上釋放無以倫比的魅力,將歌迷粉絲們迷得七暈八素的男人。
&你看!」
&那個,是不是祁騰?是不是?!」
&啊啊,祁騰!」
&的是誒!」
&騰,祁騰……」
……
也有一小部分歌迷久等不到祁騰的返場,怕待會擁擠,而先從體育館離開,然後……就意外發現了一隻大型的,活動着的野生偶像……
她們激動啊!
興奮得不知道所以啊!
忍不住捂着臉捧着胸口尖叫啊!
尖叫聲又引來了無數的圍觀粉絲啊!
接着……
她們尖叫着拔腿就朝着那寬肩窄臀,長腿筆直,氣質卓絕,疑似祁騰的男人沖了過去……
別管他到底是不是,先把人逮住再說。
沒錯,靠着一腔熱血,粉絲們就是辣麼的衝動而自信!
粉絲們四面八方跑了過來,裴安直直與那眯着眼朝她看來站在那處動也不動的男人對視,此時正好有一個出租車因為旁邊有人招手,而停靠在了裴安的身邊,後車座的門,正對裴安。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祁騰,裴安霎時間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識想結束這種尷尬,直到坐進計程車將門關上,她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車窗外,攔出租車的那對情侶氣得臉都要綠了,這時候演唱會結束,非常不好打車,等了十幾分鐘千辛萬苦才等到一輛,沒想到被裴安捷足先登,他們怒氣沖沖正要過來。
裴安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祁騰,只見他冷冷朝着計程車看了一眼,然後別開了臉,粉絲們三兩步就跑到他的身邊,她們將他團團圍住,擁抱,簽名,尖叫,人越積越多。
也不過就是幾秒鐘之間的事。
&車吧,師傅。」
裴安轉過頭,和前排的司機師傅說道。
&嘞!」
司機師傅回了兩個字,語氣聽起來心情甚好,腳底下油門一踩,計程車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留在那攔車卻悲劇的被人截胡的情侶兩人在原處跺腳,火冒三丈。
計程車開了大概十幾分鐘,裴安接到於佳楠的電話,她和於佳慧在會場裏面等了十來分鐘,沒有等到祁騰返場,知道他不會再唱了,懷抱着一股遺憾又依依不捨的心情跟着大部隊從體育館出了來。
&在哪裏?我們從體育館出來了,你果然比我聰明,知道早點出來,現在人多得要死,我的腳後跟都被踩腫了。」於佳楠在電話那頭喋喋抱怨,大概是人多嘈雜的關係,她的音量也比平時要提高八拍,根本不給裴安說話的時間,她又說道:「你早早就出來了,聽人說剛才祁騰就在會場外,餵你有沒有撞見他,要個簽名合照什麼的也好啊,如果我早點出來,說不定也能遇上,簡直是……」
於佳楠blabla,悔恨得腸子的要青了。
看了一場演唱會,這傢伙從不追星的人,已經徹底淪為祁騰腦殘粉,至於冷靜客觀什麼的,在偶像面前統統扔到腦後不解釋。
腦殘粉就是這麼的任性!
裴安:「……沒見到。」
於佳楠:「啊我就知道你不會在意看這些的,你的注意力從來只給培養皿!」
裴安:「……」
和於佳楠說她攔了輛出租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再聽於佳楠那仿佛說不完的話,裴安掛斷了電話。
她現在腦子亂得很,沒想過回來以後會和祁騰重逢,在國外偶爾聽到與祁騰有關的消息和現場聽他演唱會,聽完演唱會又偶遇完全是兩個概念。
她以為她已經完全放下過去,其實沒有,心跳還是會失速,那裏,只為一個男人失速。
感覺到疲憊,裴安回家以後洗了個澡,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去,演唱會晚上八點開始,兩個多近三個小時,現在時間已經午夜十二點多。
裴安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被一陣「咚咚咚」極大力的捶門聲驚醒。
閉着眼睛聽了一陣,才反應過來這人敲的是自家房門。
可這麼晚,能有誰來找她呢?
她才回國,國內的朋友除了於佳楠,她一個也沒通知。
裴安以為那人敲錯,沒有理會。誰料到那人一直敲一直敲,不停歇的敲,毅力驚人。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在寂靜的夜空聽起來格外刺耳。
大概是哪家喝醉酒的醉漢走錯樓層了吧?
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一瞧,凌晨兩點多鐘。這麼讓他敲下去也不是辦法,擾人清夢,裴安在睡衣外披了一件衣服,走到大門前,這門是老式防盜門,門上方有一個監視口,裴安手裏捏着手機,湊攏監視口朝門外看出去。
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真是不認識的醉漢,就離開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咚咚……」
那人還在一下下敲門,每一聲都劃破夜空,震得人心底發憷。
他一隻手撐着門,一隻手敲,身子微弓,他的俊美得過分的臉毫無預警的通過監視口撞進裴安的視線,雖然畫面扭曲,但裴安一眼就認出他,他甚至連墨鏡都沒有帶!
這麼晚了,他怎麼會來?
裴安都來不及想別的,開了防盜鎖,迅速拉開了門。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他自己是公眾人物,如果被人看到,該怎麼辦?
裴安本來只是想讓他有事先進來再說,卻沒有想到,門忽然打開,失去了門的支撐,毫無預警的,男人踉蹌撲來直接就癱掛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他喝了酒。
知道這人的酒量就多差,以前與裴安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喝酒的。
後來進了娛樂圈,有些場合不得不沾酒,喝醉以後狂敲門這種事情就發生了很多很多次。
場景太過熟悉,裴安愣了有好幾秒鐘。
以前他也是這樣的,其他的不管,進門就先像無力的大犬一樣掛到她身上尋求慰藉。
&祁騰在頭在裴安肩膀上轉了個方向,尋找了個更舒服的角度,口齒不清:「安安,我……忘記帶鑰匙了……被,被關在門外……」
仔細聽,還有一點點小委屈。
裴安這時候已經很確定這傢伙肯定是喝醉了,醉酒到意識不清,錯把現在當成是十年前他們沒分手那會兒。
跟醉酒的人你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裴安只好先關上門,將祁騰從門口挪進了房子裏。
當然不會像十年前那樣,直接將他送進主臥室,但是客臥她只打掃乾淨了,床上光禿禿的,壓根就沒鋪,她完全沒想過,她離開十年再回來,這個曾經還算熱鬧經常會有朋友來玩的家裏現在還能有誰會來。
只能讓他在沙發上委屈一下了。
祁騰醉酒的時候挺安靜的,屬於喝醉了就乖乖睡覺的那種類型。
回到他以為的『家』里,他安心了,很快就意識全失,任由裴安如何擺弄,裴安艱難的將他放倒在沙發上,他一八六的個頭,裴安才一六六。
沙發是舊式沙發,不長也不大,裝一個裴安都有些嫌短,要裝下祁騰,則更加困難。
只能將他的身子放進沙發,頭用一塊靠枕給他當枕頭,他那粉絲們喜歡得不要不要的大長腿,有三分之一都伸到的沙發外。
裴安多年不干體力活,做完這些,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站起身子以後,視線不由自主的便朝着祁騰那張萬人迷的臉看過去,這人從小就長得勾人,一路被女孩子追着長大,七年沒見了,保養得好,皮膚依舊光滑細緻得一點細孔都找不見,眉宇間微微擰起,帶點憂鬱的神情,倒是比以前更迷人了。
不像她,起初因文化差異在美國不要命的學習才能勉強跟上導師的進度,後來工作後又每日每夜休息時間都全部用來搞科研做研究,她是他們那研究所裏面有名的工作狂,被戲稱為來自中國的奮鬥小鳥。
她的眼角已經生出淡淡的細紋,以前她並不在意,現在看到祁騰與七年前並無變化,迷人依舊,不禁有點感嘆歲月無情,卻獨獨偏愛於他。
裴安將祁騰安頓好,正想回房間給他拿一床被子蓋在身上,卻忽然聽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陣電話鈴聲。
歌是他唱的,她以前最愛聽的那一首。
裴安停下腳步,想了一想,伸手從他的褲子口袋裏摸出手機,倒不是想窺探他的**,而是睡覺的時候有個手機放在身上,會很不舒服,翻身的時候也容易掉出來。
手機拿出來的時候,它一直在響沒有中斷,裴安不經意掃了一眼屏幕。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那個人,是個熟人。
裴安朝醉得人事不知的祁騰看了一眼,猶豫了兩秒鐘,劃開接聽鍵。
&白,是我。」
裴安對着電話那頭低聲說道,「祁騰現在在我家裏,他喝醉酒了,你過來接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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