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終於有了些許的空閒,裴安將老房子從裏到外全部整理了一遍,該洗的洗,該擦的擦,該扔的扔。房子的出售信息已經掛到房屋中介,這房子雖然老舊,但勝在地段好,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看房,便宜一點的價格,應該很好出手。
收拾好一切腰酸背痛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兩個小時不到,電話鈴聲就震天響起,於佳楠下班了。
於佳楠的妹妹於佳慧比於佳楠小了整整十歲,現在才讀大一。
人很活潑,青春朝氣又有活力。
吃過飯,三個人就往體育館走去。
體育館前人山人海,少男少女們手持熒光棒,手裏拉着橫幅,興奮的聚成一團一團,手舞足蹈熱烈的討論着什麼。現場有不少維持秩序的協警穿着齊整的工作服在現場走來走去。
裴安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會場剛好開放,沒有等,她們三個人跟着人潮就排隊進到了體育館內。
祁騰演唱會的門票一票難求。等於佳慧得到消息讓於佳楠去買的時候,前面的位置已經全部被搶光,只剩下中間靠後的位置,而且不是正對舞台,而是偏右的角落。
於佳楠於佳慧都對這個位置不滿意,但是裴安卻覺得恰恰好。
大概是心理作祟,總覺得靠角落的位置更安全,更不容易讓台上的那個人看到她。
但其實,一場演唱會上萬個歌迷,他又怎麼可能看得到她?就算她坐在前排,他忙着唱唱跳跳也未必能掃上一眼吧。
演唱會現場鬧哄哄的。時間還沒到,祁騰還沒出來,就已經開始有人開始喊起了口號,尖叫着喊着祁騰的名字,興奮得不行。
&騰……」
&騰,我們愛你……」
&愛最愛你,我們心中最亮的星……」
……
或許是被他們的熱情所感染,連向來循規蹈矩的裴安此刻心裏都有那麼一絲絲的激動了。
&不是很有氣氛?」於佳楠用手肘撞了撞裴安,又說道:「等待會祁騰出來,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巨星和舞台現場了。」
&以前看過一次他的演唱會錄影,即使沒有身臨其境但也感到熱血沸騰,恨不能自己當時就在現場,跟着他一起跳起來。他兩年沒辦演唱會了,這次巡演,你不知道他的那些歌迷們都快樂瘋了。」
關於祁騰,於佳楠還真是知道得不少。
雖然於佳楠一直強調她不追星,但看她那架勢,恐怕是真的迷上了祁騰而不自知。
&姐……」一旁的於佳慧激動得尖叫,搖着於佳楠的手臂,「不要說話了,要出來了,他要出來啦!」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巨響,燈光倏地全暗,舞台周圍竄起數根白霧凝結成了柱子,「啊!」上萬歌迷齊齊尖叫,那聲音能直接震翻體育場的上空。
霧柱緩緩散去,身穿黑衣的男人單膝跪在舞台中央,緩緩抬起頭來,那俊美得過分的臉才剛顯露些許,又引得聲聲震耳欲聾的尖叫。
他的唇角邪邪的勾了一個弧度,舉起話筒放到嘴巴,倏地往上一躍,身後的數個黑衣人齊齊上前,被他用手一擋,沙啞中帶着性感的聲音就在此刻從他的嘴裏這麼漏了出來——
&果有來生,那麼我是誰……」
&還要和你在一起……」
「……」
啊——
體育館內的尖叫聲掀翻房頂。
這真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演出。
熱血,激動,瘋狂,沸騰,尖叫。
最後連裴安這個刻板的女人,都禁不住和其他所有人一樣,站起來,一邊揮舞着熒光棒高聲唱着,一邊尖叫的喊出祁騰的名字。
祁騰,我們愛你!
祁騰,我愛你……
演唱會結束,祁騰返回後台。
歌迷們紛紛站起來,一遍又一遍喊祁騰的名字。
&騰……」
&騰!」
還沉浸在剛才的熱烈中,興奮着徘徊着哭着不願意離去。
裴安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那裏正失序的「嘭嘭嘭」的跳動,早就亂了節奏。
直到那人消失了,她才從狂熱的氛圍中回過神來。
她剛剛都做了什麼?大喊大叫,又笑又哭,像個瘋子,又像個傻子。
而這些,都是因為一個人。
演唱會看完了,心一下子就空了下來,難過的情緒不斷往上翻湧着要將她淹沒。裴安苦笑,她就不該來的。
真是自找罪受。
祁騰仿佛生於舞台,他的魅力無人能夠抵擋。
於佳楠和於佳慧同其他人一樣,都還站在原處,高聲呼喊着祁騰的名字,眼巴巴的瞧着已經空了的舞台,奢望可以出現奇蹟,祁騰能夠返場再來一首。
裴安卻再也坐不住,和於佳楠打了一聲招呼,決定出去體育館外面等她們兩人。
她需要外面的冷空氣冷卻一下此時躁動不已的心。
***
後台,經紀人阿白跟在祁騰身後,看祁騰從場上下來就開始換裝。
&準備再唱一首嗎?」阿白問他。
外面歌迷們的呼聲震天,以祁騰一貫的作風,這種時候勢必會返場再唱至少一首歌,以慰藉他那些遠道而來支持他喜歡他的歌迷影迷們。
&唱會不是已經完了嗎,還唱什麼?」祁騰冷不丁的說道,臉上的妝都還沒卸,鼻樑上掛上墨鏡就往出口走,走了兩步又轉頭,瞟了阿白一眼,用不耐煩的口吻說:「不要跟着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嫌棄了的阿白頓住原處,一臉莫名。
祁騰這幾天不知道是身體原因還是其他什麼,火氣超旺,就像是一個可移動的炸藥庫,一不順他意就要被引燃。為了自家小命着想,還是順着他,不要和他對着幹的好。
但是為了今天這場演唱會,祁騰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怎麼休息,又剛得了一場重感冒,到現在還沒好,演唱會開始之前兩個小時還在醫院裏面掛鹽水。
&不要在外面逛久了,身體還沒好就早點回家,找個地方吃個飯,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下一場演唱會是廣州,要提前去準備,明天11點的機票,不要忘記……」
阿白就像是個老媽子,在祁騰後面呼喊着嘮嘮叨叨的叮囑他。
被他關心的那個人,背對着他擺了下手,越走越遠,就給他看了個後腦勺。
歌迷們都還在體育館裏面徘徊着不願意離開,卻不知道他們口中大聲呼喊的那個人已經大刺刺從體育館走了出來。
當然不是走正門,側面很隱蔽,信步走出來祁騰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體育館的四周除了大部分留在館內的人,也有小部分人先撤了出來,和祁騰擦着肩膀走過,就沒人認出祁騰來。
畢竟前一秒鐘還在舞台上釋放光芒的巨星,下一秒怎麼可能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在明亮的街燈照耀下,即便有人發現他與祁騰長得很像,也最多只是多瞧兩眼,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來詢問。
這幾天祁騰的心情十分的不美好。
為什麼過去的事情就只有他一個人放不下?她竟然連認都沒認出他來!
每每想到這個,心裏就騰騰的冒起火來。
用力踢了一下地上不知道誰胡亂扔的空礦泉水瓶,祁騰發出一聲冷哼。
空瓶子在空中拋物線落下,又在地上滾了幾滾,最終落在一個女人的腳下。祁騰眯眼打量她,覺得她長得像極了某個絕情的女人。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空瓶子,滾到自己的腳底下。裴安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惡作劇的人,只當是有人扔瓶子沒扔准。正好她站着離垃圾桶不遠,彎腰撿起空瓶,走兩步直接把瓶子推進了垃圾桶。
瓶子扔進去了,但總覺得好像被什麼厲害的東西給盯住,渾身不自在。裴安猛然一個回頭,就看到隔了一個綠化帶,筆直站在對面帶着墨鏡下顎繃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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