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親孫子這樣頂,阿土奶奶也慌了神了。她就倆孫子,能不疼嗎?只是一隻手也有長短,再說,阿土的性子不也跟人親近,一有空又是往田慧那兒跑的,這日子久了,總是沒眼前的阿水來得親了。
「阿土,奶奶能不疼你嗎,你是奶奶的親孫子!阿水是你弟弟,你們就倆兄弟,你合該着照顧弟弟,讓着弟弟的!」
阿水看他祖母給他做主了,衝着阿土吐吐舌頭,「對,往後你就該讓着我!讓你不陪着我玩兒,天天跟着那些個沒爹喪門星後頭,哼!家裏的都是我的,你的雞蛋也是我的!」
「我這樣也是親孫子?奶奶你不是蒙我的吧?」阿土衝着他祖母笑了笑。
阿土奶奶揚手就想給阿水一巴掌,只是打不下手,悻悻地收了回來。
阿土爺爺看着屋子裏詭異地安靜,「這是做啥呢,吵吵嚷嚷的……」
依舊是誰也不開口說話。
「行了,誰也不將我這老東西看在眼裏,這日子你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去!都幹活去吧!」
阿土娘一手牽着一個,啥話也不說,就朝着外頭走去,往田慧小院兒去了。
阿水也趁機從他祖母的懷裏溜了下來,跟着他娘一道兒出去了。他爺爺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了!
「又去了田慧那裏,這人就是死了心眼地要跟我作對!」阿土奶奶憤恨地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要一碗水端平!現在鬧了出來了,臉上好看了?好不容易有了倆個兒子,搞不好兒子弄成了冤家,我看你怎麼收場!」
阿土奶也心虛,「阿土那小子就跟他娘學的,不學好!整日地跟那種人混在一處兒!」
「你少說幾句,兒子孫子都不跟你親了,就有你哭的時候了!」這覺也睡不成了,索性就去挑水了。
阿土奶奶被老頭子訓斥了,心裏頭越想越火!
索性就回去躺床上去了,等着他兒子來。她管不了兒媳婦跟孫子,就讓兒子來管!
這頭阿土娘去了田慧的院兒,阿土娘並沒哭。打發了阿土去屋子裏,才對田慧說起了剛剛的事兒。
「慧娘,阿土多虧了你教着,若是我,指不定就教成了阿水這樣子。我瞧着阿水這樣子,我並不生氣,跟個小孩子生氣,沒得把自己給氣死了,我倒是覺得他可憐……」
阿土娘說起來,還心砰砰地跳。
「我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讓兒子給我出頭了!我剛剛也是氣瘋了,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不成想還是阿土幫我了,慧娘,你懂那種感覺嗎?」
就是想起來,阿土娘還是全身顫抖地厲害,那手就一直不停地抖着。
「娘,你是說我沒用嗎?」阿土姐姐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只是被她娘抖得怕了。
田慧衝着阿土姐姐笑笑,「阿木被你母親嚇着了吧,你母親這是激動的,並沒啥大礙,咱說會兒話就好了……」
「對,娘這就是高興的。你若是像你弟弟這樣說,這名聲還要不要了,等過一兩年,年頭好了,這親事還是要辦的!」阿土娘杜端着碗熱水,緩緩地說着話,總算是緩了過來。
「我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讓兒子給我出頭了!我剛剛也是氣瘋了,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不成想還是阿土幫我了,慧娘,你懂那種感覺嗎?」
就是想起來,阿土娘還是全身顫抖地厲害,那手就一直不停地抖着。
「娘,你是說我沒用嗎?」阿土姐姐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只是被她娘抖得怕了。
田慧衝着阿土姐姐笑笑,「阿木被你母親嚇着了吧,你母親這是激動的,並沒啥大礙,咱說會兒話就好了……」
「對,娘這就是高興的。你若是像你弟弟這樣說,這名聲還要不要了,等過一兩年,年頭好了,這親事還是要辦的!」阿土娘杜端着碗熱水,緩緩地說着話,總算是好了過來。
阿土娘也不願意歇着,喝了碗熱水,發了汗,這身上就有勁兒了。「我這心裏頭高興,阿土出息孝順,阿木也沒得挑,想起來我這渾身就是使不完地勁兒!」
過了幾日,就聽說阿土娘分家了。
阿土娘也沒細說怎麼分家的,田慧聽秦氏說,阿土家是吃了大虧的。這從來沒有分家了,大兒子家是吃大虧的,倆老的跟着小兒子過,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就連秦氏都說,平日裏沒瞧出來,這阿土奶奶也是個不厚道的!
不過,阿土娘就愈發有幹勁兒了。
就是連阿土姐姐也不再每日地躲在屋子裏做針線活兒,也時常往來倆家之間。
「娘,這沒分家前,阿木只知道在屋子裏嬌養着,做繡活賺點兒私房錢。這一分家,就開始往外跑,這人啊也太自私太會算計了!」阿水娘冷眼瞧着,不吐不快。
阿土奶奶這回卻是啥話都沒說。
這幾日有了阿土姐的幫忙,算是輕鬆了不少。
「娘,我的那幾個荷包已經做好了,你幫我拿到鎮上去換新的吧?」阿土姐跟他娘說着。
「那老闆娘早說就不再外派活計了,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關係上,咱這價格可是比別人低了不少,本就是只能賺幾個銅板的,現在都只有二個銅板了,再低的話就連線都買不上了……」
阿土娘早就說過了,因為現在鎮上關了鋪子的不知凡幾,她家鋪子的繡娘也都辭了大半,只留了一兩個老實又手藝好的,就是這工錢都只有以前的一半了。
「那還是不做了,我就是幫着家裏撿點兒柴火,都能省幾個錢!」阿土姐也不想再做荷包了,她知道這幾個銅板也只是買線稍稍有一點點結餘。
「行,那就不做了!」阿土娘如今生活如意,爽快地應了。她的一雙兒女都是懂事能幹的,阿土娘也樂得聽兒女的。
「過會兒去鎮上的時候,我也一道兒去,這都許久沒有到鎮上去買紙了……」田慧怕熱,一般不願意出門,自然除了上山除外。
阿土爹已經去套牛車了,這牛車是錢氏家借的。
書德坊。
田慧大概有好幾個月沒來過了吧,田慧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有了些銀子,不過,這銀子她早就有打算,可不是這個時候花的。
「掌柜的……」田慧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好像有啥跟幾個月前的不一樣了。
竇秀才今天並沒有在打算盤,而是陪着「紅鼻子」一道兒在喝茶。
「夫人,今兒個要買點兒啥?」竇秀才「誇張」地招呼着,田慧受驚地往後推了推。
田慧看着突然站起身的掌柜,這嘴咧地有些大了吧?「掌柜的,你這是哪兒不舒服?」
噗嗤……
竇秀才回頭瞪了眼「紅鼻子」,才轉過頭來對着田慧,「夫人,我無事,不知道夫人想買點兒啥呢?我家鋪子筆墨紙硯,樣樣齊全,從小的幾文錢到價值千金的珍品孤品,本店均有售,不知道夫人今日來買得是?」
來了那麼多回,田慧從沒見過掌柜的一口氣說過那麼多的話。難道自己家有存銀,這外人瞧起來自己就像是個有錢人了?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有錢?
田慧挺直腰板,「上回買的那紙給我來幾刀吧,就是那浸濕的!」
噗嗤……
又是茶水噴出來。田慧死盯着櫃枱後頭的那個背對着自己坐着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了洞來。
「掌柜,怎麼沒有了,不賣了?」田慧挑眉問道。
竇秀才急了,這都兩三日都沒有了生意,好不容易進來個人。「有的,我這就給夫人拿去,現在做生意不容易啊,夫人可得多照看着些啊……都是老顧客了……」
「對啊,我看對面的那家藥鋪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關門了……這藥鋪都能關門,這事兒也是稀奇了!」田慧身為大夫,所以對藥鋪自然就特別地關注了些。
竇秀才都已經撩了帘子,聽到田慧這樣說,笑得格外真心,也不急着去後院的倉庫了,慢慢悠悠地晃着回來了。「夫人明察,要說這鎮上的其他的鋪子關門的都有,不過這藥鋪的可就這一家!說來也是奇事兒……」
「紅鼻子」再也坐不住了,這嘴裏也沒水可以噴了。「誰說關門了,只是掌柜的家裏頭有事兒!」
「你咋知道啊,你認識那掌柜的?」田慧一聽就來勁兒,也不曉得現在鎮上這鋪子價格是多少!若是有一家自己的藥鋪就好了!
「紅鼻子」摸了摸鼻子,「我這不也是聽說的嘛……」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田慧只瞥了眼「紅鼻子」,就催促着竇秀才趕緊的。「掌柜的,要一兩銀子的紙……」
田慧跟阿土夫婦倆約好了一會兒在鎮門口。
「夫人,這價兒我就算便宜些,往後可得多來我家啊……」田慧數了數,果然比以前多了一刀。
「掌柜的真會做生意,就沖你那麼大方,往後我還來你家鋪子裏買!」田慧買東西就喜歡在一家買,前提是這家鋪子不欺客。
「是,是,是……謝謝夫人了……」竇秀才送人田慧出門,一轉身就撞上了「紅鼻子」。
一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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