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癱化修見勢不妙,瘋狂地打出符籙和盾牌,想要逃生。
他們襲擊趙欣欣,就是要打個短平快,萬一被纏住的話,馬上會有玄女宮的支援趕到。
他們此來,就知道刺殺的是個沒到制修的小女孩,所以才有逃生的念頭。
若是刺殺大人物,他們也有拼死一擊的打算,但是這次來之前,真沒想着把命留下。
那就只有選擇跑了。
但是想跑,又哪裏是那麼簡單的?
張木子發現對方不再控制大劍,又看到有幫手出現,想不想,抬手一道青光打了過去。
這是雷符,是三宮主給她護身的,可以傷到化修,她手邊的雷符有限,別看經常使用,但是她已經很肉疼了。
此刻發出雷符,就是她發現對方要跑,才打了出去——就算造不成什麼傷害,讓你僵直一下,己方也能更好地留下對手。
果不其然,面癱的化修有一個微微的僵直。
張木子想也不想,直接躥上前去,手中多出一柄長槍,狠狠地扎了過去。
這是她最強的攻擊手段,全力一擊可傷化修——沒有多少防禦力的化修。
非常遺憾的是,面癱化修的防禦力,還真不算太差,身上白光一閃,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槍。
不過,高大老者的大印,已經跟着飛了過來,一擊之下,面癱因為不能及時躲避,被大印打得吐血飛出。
張木子如影隨形地追了上去,丟出一條索子,就衝着對方卷過去——這是她擒人的手段。
不過這化修顯然不是那麼好捉的,又打出兩面盾牌,將索子擋在外面。
然而下一刻,老嫗又一頓拐杖,數十顆黑點,再次打了過去。
「這濱北雙毒,真的是不好對付啊,」面癱暗嘆一聲。
只衝對方的手段,他就認出了來人,老嫗使的是滴石水,那數十黑點有劇毒,腐蝕性極強,而老者使的是冰凌水,那藍光奇寒無比,據說裏面有寒毒,比滴石水還要惡毒。
中土國的化修並不多,有沒有兩千人都很難說,相互之間了解得真不少,而濱北雙毒夫婦,都是玩水的,一出手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不過面癱化修想的是,這倆怎麼被英王籠絡走了?
十餘年前,因為涉及到一場意氣之爭,雙毒造下不小的殺戮,後來據說是被官府捉走,處以極刑了,他還真沒想到,這雙毒不但沒有死,還入了親王的門下。
不光入了親王門下,還很得重用,否則也不可能隨身攜帶氣運大印。
當然,此時此刻,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供他感慨,他想選擇繼續逃竄。
非常遺憾的是,十幾點黑水之後,又是一張大網罩了上來,銀色的大網,帶了氣運的網,一般人躲不了。
若是他完好的時候,可以嘗試躲避,但是此刻……真的是有心無力。
張木子看到這驅使大劍的傢伙被擒,先是鬆一口氣,然後就馬上反應了過來:哎呀壞了,還有一個化修……居然留給李永生一個人對付了、
李永生當然不會放過綠衫人,眼見此人狼狽而逃,他不服氣銜尾直追。
其實憑良心說,綠衫人此刻,是可以去攻擊趙欣欣的,張木子已經離開她了,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殺掉趙欣欣。
至於說趙欣欣身上的護身寶物,對化修來說,那真是很扯淡的,一擊破不了,兩擊絕對建功——剛才若是沒有張木子在一邊配合,九公主怕是早就喪命了。
綠衫人在逃跑的過程中,終於考慮到了這一點,於是不甘心地回望一眼——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就這一眼,李永生受不了,他一直努力避免的可能,終於還是被對方發現了。
不過他也是有急智的,趁勢大喝一聲,「還想再去找麻煩嗎?不要做夢了,野祀中人,人人得而誅之!」
老子不是野祀啊,綠衫人很想解釋這麼一句,不過他更擔心的是,「野祀」二字傳出去,不單玄女宮會有人趕來,附近的人聽到,怕是也要衝過來,用他的首級換取任務報酬。
反正任務失敗了,還是快點跑吧……他可真不想對上玄女宮這龐然大物。
他正跑着,猛地前方躥出一人來。
那是一個乾瘦的男子,面上有幾道刀疤,右邊袖子空蕩蕩的。
他出現得很突兀,態度也不是很好,只是冷冷地發話,「野祀嗎?」
「滾遠一點,」綠衫人手一動,一道血紅的光芒,斬向前方的男子。
這是他的壓箱底功夫「血殺」,透支氣血斬出,別說對方只是個司修,就算是化修,倉促間受這麼一擊,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哪曾想,對方的身形一閃,輕輕巧巧地避過了這一擊。
尼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猛了嗎?綠衫人真的是吐槽無力,不過下一刻,他發現對方有點面熟,「慢着!你不是……你不是向佐嗎?」
「慢尼瑪個毛線啊,」向佐早就不耐煩了,抬手一刀斬了過去,不緊不慢。
但是就這麼一刀,綠衫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範,對方輕輕巧巧地劃破了他的身軀,他甚至連激活防禦的意識都沒有。
然後,他的身子掉在地上,分為兩截。
四大捕手有個習慣,戰鬥時從來不喜歡說話,不過向佐這次,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去……這不是野祀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身子箭一般躥向趙欣欣,嘴裏大聲叫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向佐一抬手,一道索子將地上人上半截身子捆了起來,此人雖然被腰斬了,此刻還活着。
然而下一刻,他就頹然嘆口氣,將索子收了起來,因為被斬的這化修,臉色在瞬間變得漆黑,發出了惡臭的味道。
「尼瑪,化修死士!」向佐氣得向李永生大喊一聲,「李永生,你小子坑我!」
能使用化修做死士,主使人的身份有多強大,不問可知。
向佐不怕殺人,但是他真不願意捲入這種漩渦中,這種檔次的麻煩,是他摻乎不起的。
「哈哈,」李永生高聲笑着,「向捕手跟了一路,我也沒想麻煩你,不過這廝想要逃跑,我可不能讓他襲擊了九公主之後,還有命離開,只能拜託向兄阻擋一下了,哪裏想得到,向兄的戰力,竟然是如此地強大?」
「你知道我在跟着?」向佐愕然地睜大了眼睛,然後破口大罵,「握草,我只是順路好不好?我離你們很遠的!」
高大老者發現自己擒下的化修,也自殺了,正鬱悶着,猛地聽到這話,側頭看一眼佝僂老婦,低聲發問,「你發現這姓向的跟着咱們沒有?」
老婦並不做聲,只是微微搖頭,但是她的眼中,也能看到一絲疑惑。
他倆是趙欣欣的護衛,因為不能進外九峰,在朱雀城居住,聽說九公主差點被野祀所乘,這才吊在她的身後。
他倆知道,九公主不喜歡身邊跟着侍衛,所以也不去主動打招呼,直到趙欣欣陷入危機中,兩人才現身出手。
他倆一直吊着九公主,竟然沒有發現還有人跟着,這真是……太沒面子了。
更糟糕的是,他倆沒發現有人跟着,卻有一個制修發現了,這讓大名鼎鼎的濱北雙毒情何以堪?
李永生聞言,卻是冷笑一聲,「你明明看到九公主遇襲,還不上前保護……說你一個居心叵測,怕是輕的吧?」
向佐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半天才哼一聲,「今上只有三子兩女,何來的九公主?」
以中土國的規矩,嚴格來說,只有大寶上那位的女兒,才能稱公主,親王的女兒,更多是稱呼郡主的,不過大家尊稱公主,也不算什麼僭越。
正經是郡王的女兒,是絕對不許稱公主的,倒是可以稱郡主。
向佐這回答,非常死板,看起來也不怕得罪趙欣欣。
要不說不管是什麼行業,坐到了最頂端那幾個位子,就都有點底氣了。
李永生卻是再度冷笑,「就算是九郡主,你看到惡人猖獗,不該出手嗎?這是捕手該有的責任心吧?」
向佐頓時無語,他剛才沒着急出手,還真是存了私心。
那高大老者喊出「九公主」之前,他已經打算出手了,先前的拖拉,就是覺得張木子一直牛氣哄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
待聽到那三個字,他卻硬生生的壓下了出手的,九公主是誰?那是英王的女兒!
現在京城波譎雲詭,他對此非常清楚,現在有化修刺殺英王女兒,誰也看得出,裏面的味道不同尋常。
就這一遲疑,對方就翻了盤,現在反倒怪他不及時出手。
所以最後,他哼一聲,「無論如何,我總要觀察一下,做捕手,當然要多看多聽,才能少犯錯誤。」
李永生卻是懶得跟他廢話,先仔細看一看趙欣欣,然後探手去號她的脈,「氣血損傷大不大?」
「我沒事,」趙欣欣有氣無力地擺一下手,她剛才真是嚇壞了。
下一刻,雪白的玉腕,被一隻大手輕輕地捉住。
就在此刻,向佐走了過來,「李永生,剛才我殺那個化修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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