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夜鴉的臥室中。
夜鴉,吳言,刑刃三人安靜的坐在一個桌子前,四周沒有其他人。
刑刃眼睛看着一臉陰沉的夜鴉,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言依舊是那一身的浴袍,雙手放到袖子中,舒服的躺在椅子上。
三人沉默了大約兩分鐘後,夜鴉突然道「瘟疫王必須被除掉。」
吳言細聲細語的說「這件事情是必然,不知道郡主有什麼辦法麼?」
夜鴉沉聲道「我問過王師傅了,他說瘟疫王的魂像被他撕裂,精神體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創傷,現在他的力量不及全勝時期的十分之一。」
吳言眼中閃過一陣興奮道「是麼?那真是天賜良機!」
夜鴉轉頭看着刑刃問道「你有什麼看法麼?」
刑刃平淡的說「不管要不要殺死瘟疫王,我都必須要去一趟攰鴉城。」
夜鴉點頭道「那好,吳言,時機就在眼前,我們必須儘快出發。」
吳言聽完沉吟道「看來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從勝輝聯盟調配部隊了。」
夜鴉嗤笑道「你認為,你的那些所謂的部隊,在瘟疫王面前有用處麼?」
吳言聽了臉色頓時陰沉下去,盯着夜鴉說「郡主,注意你措辭。我訓練出來的踏破軍沒有一個是弱者。」
夜鴉還要說話,刑刃這時接過話茬說「弱不弱,是相對的。你的踏破軍對於普通的災難來說很強,但是面對狩獵王和那些巨型喪屍,依舊不夠看。」
吳言轉頭盯着刑刃,但沒有說話。
夜鴉正色道「這次追擊狩獵王,我們要組建成一隻精銳的強大小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攰鴉城,將瘟疫王擊潰。」
吳言看着夜鴉問道「那什麼樣的人算的上是精銳呢?」
「至少是天空境界。我這次只會帶我的四個金烏衛。」夜鴉淡淡的說。
吳言聽完沉吟片刻後點頭說「可以,我去準備一下。」
吳言離開後,夜鴉看着刑刃問道「王師傅交給你什麼東西了麼?」
刑刃搖了搖頭說「沒有,獵人有些核心的技巧是沒有辦法相互傳授的。這些東西要靠我自己去領悟。」
夜鴉點點頭沒有說話。
刑刃轉而問她說「是不是太急了?夜鴉郡需要你的領導。」
「在這種情況最重要的不是領導他們,而是幫助他們復仇!」夜鴉猛然站起來,盯着刑刃低聲道。
刑刃看着她拿嚇人的樣子,平淡的說「你要死了,夜鴉一族就徹底的絕後了。」
夜鴉聽完沉默片刻,隨後眼中閃過堅定道「如果我現在死了,也就說明我只有這種程度了。」
刑刃慢慢起身說「這話說的很不負責任。」
「不用你管。」夜鴉說完,轉過頭,看着窗外的黑雲。
刑刃沉默的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中,刑刃開始收拾行李。聽夜鴉的語氣非常急,出征的時間也就這兩天。
在刑刃收拾東西的時候,吳言無聲的站在刑刃的門口,一雙美目盯着刑刃的背影問「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如此執着於那個被災難所包圍的城市。」
刑刃轉頭看着漂亮的驚艷的吳言說「想知道的話,先告訴我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吳言聽完笑眯眯的走進來龔下身體,臉直接貼在了了刑刃面前,聲音突然變的清澈乾淨的問「想知道麼?」
刑刃看着他那絲毫不比月下差的臉蛋,隨後眼睛在他身上慢慢掃過,發現他的胸口並沒有月下那明顯的凸起。
可是,雖然沒有胸,但他的皮膚也太過了白皙和細膩了。
眼睛轉動,瞄了一眼吳言脖子上,當看到那明顯喉結後低下頭說「男的。」
「咯咯咯···」吳言聽了發出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
刑刃聽着他的聲音,眉頭微皺再次看去。這一瞬間,刑刃居然發現她剛剛喉結居然不見了!
「有些東西可不能通過表面來判斷的哦。雖然說的是眼見為實,但是有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吳言慢慢起身淡淡的說。
刑刃將衣服放在包里,坐在床上凝神看着吳言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哎,真是討厭。居然說人家是什麼東西。」吳言聽了嬌聲嬌氣的說。
刑刃額頭鼓起陣陣青筋,盯着他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真沒意思。」吳言說着聲音回復了正常,猛然拉開上衣,露出一副平坦的胸脯道「看吧,我是個男人。」
刑刃沒有說話,合上包裹。
吳言自來熟的坐到一旁,翹起二郎腿道「我已經告訴你了,該說說你的問題了。」
刑刃淡淡的說「我師父曾經去過那裏。後來我師父因為不知名的情況死了。雖然他教了我很多,但是他對於我來說依舊是那麼神秘。我現在想找到他曾經的痕跡,我現在想要了解他。」
吳言看着刑刃問道「哪怕是會死?」
「恩。」刑刃淡淡的點頭。
吳言笑眯眯的點頭說「很好,看到你這麼堅定我就放心了。我最煩那種半途而廢的廢物。」
說完,吳言起身慢悠悠的離開刑刃的房間。
看着他離去,刑刃本能的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與吳言對峙的時候,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壓在他的心頭。
第二天上午,夜鴉再次召集的刑刃和吳言。
但這次,來的就不僅僅是他們三個了。
夜鴉身後跟着的是李衛四人。而吳言身後跟着的是以溫瑟和韓莫兩人為首的兩支隊伍,共計十個人。
刑刃孤零零的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顯的額外的孤影形單。
一共十七人坐在客廳的長桌上,夜鴉坐在正東邊的主坐上說「瘟疫王已經被重創,現在是消滅瘟疫王的最好及時。現在,我們集結整個夜鴉郡最為強大的戰士。也就是在座的這些戰士。我們今後的事跡將會被千古流傳!」
說完,夜鴉的眼睛關顧四周,看着在座的所有人,隨後問道「大家還有什麼疑問麼?」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衛四人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而溫瑟等人也都已經通過吳言了解到這些。
看到沒有任何異議,夜鴉站起身體道「那好,大家現在回去準備,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
刑刃的東西非常少,除了衣服以外就是食物。能準備的他都已經準備完畢了,就等着出發。
閒來無事,刑刃悠然的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上的路過的人們笑着和他們打招呼。
樸實的村民也同樣回以燦爛的笑容。
站在街道旁,看着正在修建街道和房子的村民,刑刃在他們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家園被毀壞的憤怒與悲傷,也沒有看到絕望和失望。
這些人此時依舊是一臉的笑容,朝氣蓬勃的修繕着房屋,整理着街道。就好像他們現在僅僅是在幫助鄰居修建房子,而不是在重建自己已經失去的家園。
「是什麼讓你們是如此的樂觀?」刑刃坐在一旁,問着正在揮動着錘子的全哥。
全哥,全名石全,是一個非常憨厚樸實的漢子。
石全笑着說道「我們從古至今就不斷的在天災中成長,艱苦的環境造就了我們樂觀的心態。」
「你們的家被毀了。」刑刃說。
石全聽了哈哈大笑,指着遠處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說「家的定義可不是房子,而是人。有家人的地方才叫有家。只要人還在,到哪裏都會有家的。」
這話聽的刑刃內心非常有感觸的點點頭。
「嘿!冥府獵頭。」小張這時帶着幾個青年走過來。
刑刃看着幾人問「怎麼了?」
小張一臉感激的說道「昨天真是謝謝你保護了郡主啊。」
刑刃聽完,想起來昨天瘟疫王襲擊夜鴉的事情。
「沒什麼,郡主是我朋友。幫助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刑刃笑着說。
一旁的青年正色糾正道「朋友的幫助,對於郡主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於我們不一樣的。你拯救了我的領袖!」
「是啊!是啊!」邊上的青年跟着點頭。
刑刃看着幾人認真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謝謝你!」幾人突然猛然彎腰,認真的說道。
幾個人似乎是起了帶頭作用,邊上正在幹活的人也同時朝着刑刃彎腰表示感謝。
昨天戰鬥的時候,這些人都在場。那種危急時刻做出的救援動作,不是僅僅依靠普通的朋友關係和力量可以決定的。
面對瘟疫王做出這樣的動作,需要的是堅定的信念和真正關懷別人的內心。
刑刃愣愣的看着這些一臉鄭重的人,久久回不過神。一直被人厭惡,被人恐怖的刑刃,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場景。一直被身邊的人當做工具和武器的鬼神,此時正在接受着一群樸實村民發自內心的真誠感謝。
無數的暖流從四面八方滲透了刑刃的皮膚,匯聚到了刑刃的內心。不知道感恩為何物的內心突然泛起了巨大的波瀾,隨後無比濃烈的情緒充斥着刑刃的內心。
看着些人真誠的表情,刑刃感覺到內心無比的溫暖,接着,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兩行感動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刑刃摸着眼角的淚水喃喃道「哎?我為什麼要哭?」
「這就是感動。」夏爾站在刑刃的身邊,柔和的說。
夏高興的說「你無償的付出為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幫助,他們付出了感恩,而你收穫了感動。」
「感恩··感動··」刑刃嘴中喃喃說,眼睛看着這些和自己只有幾面之緣的民眾。
嘩啦一聲,內心深處,鐵鏈斷裂的聲音突然傳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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