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刃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中那個被閃電環繞的雄偉身影,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和感傳入他的心中。
在那個身影上,他感到了老獵人的氣息。
「刑刃,你沒事吧!?」這時,遠處李衛三人大步跑過來問道。
刑刃聽到回過神,對着三人招了招手道「沒事。」
三人跑跟前,刑刃立刻問道「夜鴉呢?」
彼岸慶幸的說「主人和那個吳言都被王師傅救下來了,但是魂像破碎,昏迷過去了。」
刑刃聽完點點頭,看着天空中那個如雷神一樣的王師傅說「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強大。」
三人順着刑刃的視線看過去,一臉崇拜的說「我們只聽父輩們說王師傅很強,但萬萬沒想到,王師傅居然這麼強大。」
空中的電流慢慢消散,王師傅的身體緩緩的回到地面。
武器,雙翼,鎧甲,面具逐一消失,王師傅轉眼間就又變成了那個平白無奇的理髮匠。
雙手負在身後,對着李衛三人說「郡主沒有醒過來之前,你們三個統籌一下城鎮的重建工作。」
三人頓時用力的點頭道「是!」
囑咐完三人,王師傅的視線轉移到了刑刃的身體上。
「跟我來。」說完,率先前進。
刑刃急忙跟在王師傅的身後,也不多說,更不多問,就這樣安靜的跟着。
寒風吹過,刑刃身體被凍的抖了抖。刑刃體內的能量已經在修復身體上消耗的**不離十了,現在的他非常的虛弱。
沉默中,王師傅帶着刑刃走到了一個靠近夜鴉莊園的保存還算完好的房間,拿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刑刃跟着進去,房間的面積不大,佈局也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椅子,一個書架,一張燃燒着火焰的昏暗油燈。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坐吧。」王師傅指了指椅子,自己做到床上。
刑刃安靜的坐下,眼睛看着王師傅被照亮的半張臉,第一次發問道「你是獵王,對吧?」
王師傅點點頭,沒有說話。
刑刃立刻又問道「你認識老獵人麼?」
王師傅搖了搖頭說「我並不屬於正常的獵人,我現在也僅僅掛着一個獵人的名頭。在夜鴉郡剛剛成立的時候,我們的祖先就知道,沒有獵王的庇護,我們的族人是無法長久生存下去的。」
「我的祖先,夜鴉郡創始人的第三個子嗣。由於破血石而導致的變異,讓我的祖先生來就沒有感情。在這種情況下,獵王的傳承理所應當的落到了我祖先的身體上。到我這一代,這隻秘密守護夜鴉郡的獵人一脈已經傳承了六百三十年。」
刑刃聽完喃喃道「並不是狩獵,而是守護,對麼?」
王師傅起身撥了撥油燈說「差不多吧。我們從來不出去狩獵,而是在守護城鎮的過程中成長。所以我們成長的很慢。當時我有你現在的實力時,已經四十歲了。」
「雖然很慢,卻很紮實。」刑刃看着他說。
王師傅點點頭說「我從四歲的時候就每天堅持鍛煉,至今,已經持續了一百一十六年。期間從來沒有一天的間斷。」
刑刃聽完頓時眼睛瞪大。刑刃自認為已經是一個非常堅持和自律的人了。但是與這位王師傅相比,相差的不止一個檔次。
王師傅看着刑刃的樣子說「你的獵王血裝非常古怪。」
「怎麼古怪?」刑刃並沒有感覺到異常。
王師傅平淡的說「你用的那個古怪的武器,還有面具,還有背後的骨骼,並不是完整的獵王血裝。做了比喻,如果我的獵王血裝是一個完整的衣服的話,而你的獵王血裝就是一個臨時用獵物毛皮縫製出來的半成品。」
刑刃聽完陷入了沉思道「可能是我的歸景還沒有完全吧。」
王師傅搖頭說「不,這個歸景無關。你的武器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加成效果。你的面具僅僅覆蓋了你的臉部,而沒有覆蓋你的頭部。你背後的骨骼僅僅覆蓋了你的背部,而沒有覆蓋你的胸口。」
王師傅說着,同時發動了自己的獵王血裝。
「獵王血裝共分為七個部位。頭盔,主武器,輔助武器,肩甲,臂鎧,上衣,下裝。」說着,王師傅僅僅發動了自己的長矛,頭盔,胸甲。
刑刃看着王師傅的裝備,臉上閃過一陣疑惑。王師傅的面具覆蓋了整個頭部,身上的胸甲將整個上身包裹在其中。
而武器上流轉着銀色的東西,這些東西順着手臂與王師傅的身體相連,就好像武器是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刑刃隨之同時發動了與之相對應的三個部位,與王師傅的血裝相比,刑刃的裝備好像僅僅完成了30。
「這是怎麼回事?」刑刃看着現在的情況喃喃自問。
王師傅打量着刑刃的裝備,隨後問道「你有自己的榮耀之劍麼?」
刑刃聽了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哎!」王師傅嘆了口氣,看着刑刃說「你現在缺少的是一個獵人最最基礎也最最神聖的東西。如果沒有一個榮耀之心的話,獵王血裝不會真正的認同你的。」
刑刃沉默的點頭,沒有說話。
王師傅指着刑刃繼續說「你身體裏的那兩個靈體,以後不要讓他們操控獵王血裝了。久而久之,他們會被獵王血裝徹底同化,消失不見。」
刑刃聽了精神一震,隨後繼續點頭。
「我教不了你什麼東西,獵人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一雙雙手去爭取。」
刑刃此時抬起頭,雙目看着王師傅問「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很迷茫,我究竟該去何方?」
「如果你感覺到迷茫,就回到攰鴉城吧。」王師傅平淡的說。
刑刃苦澀的說「瘟疫王現在在攰鴉城,去那裏就是送死。」
「瘟疫王現在已經被我重傷,一時半會恢復不了。現在是你去攰鴉城的最高時機。」王師傅說着看着刑刃淡笑道「既然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就不要想太多其他因素。」
刑刃聽完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是的。是我想太多了。」
「我感覺到你好像遺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找不到自己的榮耀之劍。」王師傅如實的說。
刑刃喃喃說「遺忘了··什麼東西麼?」
王師傅繼續說「夜鴉郡被破壞成這個樣子,郡主肯定會答應吳言的要求跟他的去一起出征。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她。」
刑刃聽完一愣道「你不去麼?」
王師傅搖頭說「我無法離開夜鴉郡,破血聖火必須要有人看守。」
刑刃並沒有追問破血聖火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那些東西了。
不知不覺中走出王師傅的家,刑刃腦海中充斥着自己面對瘟疫王的無力和王師傅的強大。
「遺忘··我究竟遺忘了什麼?老獵人··」刑刃捏着自己胸前的吊墜,喃喃的說。
獨自一人在黑暗的街道中走動,不知不覺中黑夜已經過去。
看着出生的太陽,刑刃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疲憊侵襲着他的身體。
步履蹣跚的走到莊園時,刑刃就直接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昏迷中,刑刃再次站到了血紅色獵王印記的面前。
看着巨大的十字架,刑刃喃喃的問「我究竟遺忘了什麼?」
時間在沉思間很快過去。
中午的時候,夜鴉和吳言先後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醒來的夜鴉變的十分沉默寡言,甚至於聽到了王師傅的真正力量都沒有任何吃驚,獨自一人坐在城堡的頂端,看着遠處那一片廢墟。
吳言到還是輕鬆,穿着寬鬆的浴袍,烏黑的頭髮隨意的散落下來。雙手插在袖子裏坐在椅子椅子上,聽着手下的匯報。
當他聽到有人擊退了瘟疫王時,眼中閃過一陣吃驚,隨後恢復平淡,轉頭低聲對着溫瑟說「計劃終止。」
「可是··」溫瑟還要反駁,卻被吳言一個冰冷的眼睛瞪了回去。
吳言並沒有理會一臉不甘的溫瑟,遣散部下後,悠閒的在花園中溜達。
刑刃的臥室中,李衛站在門口看着皺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麼的刑刃說「他沒事吧?」
身邊的張小青沉吟道「估計沒有什麼問題。當時他雖然受到了嚇人的創傷,但他那強大的恢復能力已經讓他恢復的差不多。估計是精神比較疲憊吧。」
當時張小青就在附近,清楚的看到了整個過程。
張小青的視線從刑刃身上轉移開說「和刑刃相比,我更關心主人。」
李衛聽了臉上閃過一陣沉重,點了點頭。
兩人談論時,刑刃的眉頭微微鬆開,隨後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
「你醒啦!」兩人上前問道。
刑刃慢慢起身,發現全身酸軟無力,轉頭看着兩人說「我需要食物。」
城堡頂端的瞭望台上,夜鴉看着遠處破敗的房屋和到處龜裂的街道,拳頭慢慢捏緊道「瘟疫王···」
「主人,刑刃醒了。」這時,彼岸爬上來說。
夜鴉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後說「把吳言也叫過來。商討一下討伐瘟疫王的章程。」
「是!」彼岸說完,快步離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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