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跟在李永生後邊,問道:「那現在我們怎麼做?」
「找。沙蜃喜食沙礫,會在它的獸核處結出一層晶瑩剔透而且極為堅韌的東西。上古一些大宗門就有門下畜養的靈獸,專門吐出那種晶瑩的東西用來煉製寶器。」
大黑狗探頭訕笑道:「前輩,我這天妖符第三張封印需要天庸劍虎的獸魂,您也幫幫忙。」
「找林秦,別找我。」
大黑狗諂媚道:「他那身板,還不夠羅天森林裏的那大老虎一頓吃的呢。您就當打頭野味給自己補補身子,怎樣?」
「不怎樣。羅天森林我是不會去的。」李永生搖搖頭,「那裏我發過誓,一輩子不會踏足。」
大黑狗撇了撇嘴,暗道:「這老李真不厚道。」
「前輩,它說您不厚道。」
「喂喂喂,小林子,什麼時候學會打小報告了?」大黑狗一下子變委屈起來,惡狠狠地颳了林秦一眼。
李永生倒沒有計較大黑狗的壞話,邊走邊說道:「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完成。林秦,你明白嗎?」
林秦說道:「我很小的時候,記得父親經常說過,這個世界,即使是天塌下來,都會有高個子頂着,但是我們林家分支若是垮下來,這根大梁,一頭在我父親肩上,一頭便在我身上,所以我從小就為了林家而奮鬥。」
李永生找着出路,道:「這不挺好。有奮鬥目標,這人就不會喪失鬥志……」說話間,他單眼一挑,側過頭,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說本座在潭底的那事兒?」
「我可不是大黑,用不着這樣拐着彎詆毀前輩您。只是大陸這麼大,最近光碰上的玉靈老妖婆、姬家九王、陌回大賢者還有那什麼,秦拓海。就連那底下的五百麒麟軍,對付我都輕輕鬆鬆的,這天大的責任,您也好,鼎老也好,都讓我來擔,這塊大石頭,我這些日子感覺,真不是我能擔得了的。」
李永生笑了笑,道:「知道自己沒用了?那就得更加上進。年輕人,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我要是年輕一千歲……」聲音戛然而止,李永生放下明燈,自嘲地搖了搖頭。「年輕一千歲也是這麼個爛樣子。」
他繼續往前走着,笑道:「你遇到的那些人,那麼都是你惹不起的,那就對了。若是出去你比誰都橫,那這個世界才不正常。你遇到的都是比你橫的,說明你在進步,在成長。說回到我身上,我在潭底捉魚打龜幾千年,有遇上過比老子橫的嗎?」
「老李叔的意思,就是不走出去,就不知道還有比你更橫的人。」大黑狗裝模作樣地和李永生一個鼻孔里出氣。
林秦摁在狗頭上,道:「你充什麼大尾巴狼。」
「我這是在替老李叔教育你這小屁孩,怒其不爭,明白嗎?」大黑狗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滿是套路。
李永生接着道:「你說的那些人,是,他們有看似風光無限,但那都和我一樣,迫近黃昏了才有這樣的風光。你試問哪一個體內有歸元似繁星,哪一個敢拿禹帝九鼎鎮守道宮,又有哪一個……」
「哪一個什麼?」林秦很樂呵地看着李永生。
「行了,再誇你就飛到天上去了。你啊,安安分分,踏踏實實地先給我把那書院的陣樞給我找到。至於做不做那老呆子的徒弟我也懶得管。」
林秦眉頭一挑,道:「既然要爭,那就拿出爭的勇氣。這青年丹會,真要是去了,身為鬼谷一脈,還落得下風,我也難見師父他老人家了,也讓那秦拓海看扁了。」
「呵。好!年輕人爭強好勝,就是爭得一口氣。有這份信心,將來真的改天換地了,你該挑大樑的時候,也不會認慫了。」
「挑大樑,還是挑大糞咱以後再說,現在您趕緊找找,究竟這齣口在哪兒?」
李永生明燈湊近林秦的臉頰,往前一指,「這不就在這裏嗎?」
林秦側頭望過去,一顆閃亮璀璨,猶如腳盆這麼大,透明晶瑩,有稜角的鑽石,包裹着一枚土黃色的獸核,飄浮在黃沙當中,十分璀璨。
林秦還沒有回過神,大黑狗嘴裏的口水已經留下來了。這副死相,除了見着肉就是見着寶了。
「哎哎哎,待會兒獸魂留給那毛不溜丟的,這外邊的寶貝歸我。」大黑狗這輩子最喜歡的,還是撈寶貝了。那條「狗帶」至今還掛在脖子上。自從被林秦搜刮空了之後,那條玉帶林秦碰一下都要被追幾十條街,裏邊藏了什麼寶貝,連林秦都不知道。
李永生明燈一甩,道:「傻狗,你上去,能咬碎了算你的。不然別****。」
「……」大黑狗眼珠子滴流亂轉,然後還是慫了,「老李叔,咱明白,你不會虧待了你大侄子的,是不?」
「滾你的大侄子。傻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惦記着那長生訣是吧?」李永生笑道:「長生訣真的要是能長生,那還證什麼道?」
大黑狗尾巴豎起來,有一種夾緊了菊花的憋屈感,「您……說什麼?」
「沒有長生訣啊。」
大黑狗眼睛中充滿了絕望,他百年前被人騙下來,這幾個月又是裝孫子又是裝大侄子的,還不都是為了那長生訣,現在李永生告訴他沒有長生訣這一回事兒,這簡直是給了它一個晴天霹靂。
「不可能!一定有的。老李叔,李大爺!您告訴我,有的,一定有的是吧?」
「沒有。」李永生兩個字回得那麼決絕。
大黑狗四肢發軟地趴在地上,經歷了絕望的它抬頭問道:「那你這老不死的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長生果聽過沒有?當年梵度天的老頭就是丟了個果子,將這不救大陸的鍋這樣丟給大帝們的。如今,長生樹也沒了,自然就沒有長生果了。」
大黑狗兩眼一抹黑,「長生樹,長生樹?我滴個親娘啊,這特麼都是滿滿的套路啊!我去你個大爺的!啟懷謹,我去你大爺個龜兒子,騙老子下來一百年,我……嗚嗚嗚……」喜怒無常的大黑,這會兒又像孩子似的哭起來。
林秦只能用怪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着大黑,被套路了一百年,也是夠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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