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茉本來看到剛冒出的這個油光粉面的大商賈是懶得搭理的,不過聽到莊靖說道晉北戚家,這才有了興趣。
「你還記得當年在揚州城你出城門的時候,那個盤查的門守宋溫嗎?」
趁着莊靖和戚熊準備賭局的葉子戲時,孟言茉努力勸說某人等一會兒。
宋溫如今是齊王身邊的一員大將,封威武將軍,明耀自然是知道的,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晉北戚家和他大哥的關係他同樣清楚。
看到明耀的表情,孟言茉就知道自己的那點先知也所用無幾,不過有一點他肯定不知道。
「那你也肯定知道這戚家和宋溫是姻親嘮,」戚家和宋溫都是鐵杆的齊王黨,這一點,明耀自然是清楚,他看着孟言茉,墨黑的鳳眸里有着一抹縱容。
通常在他面前這樣故意繞彎子的人,都沒有機會再在他面前賣弄,「你想說什麼?」
「這戚家手下有好東西,你等我把它給贏過來好不好?」
晉北戚家原本也只是個普通地方大賈,和宋溫攀上關係後,順勢就投在了齊王的門下,也一直都沒有得到齊王的重視,直到二立太子後,齊王再也等不得,而明武帝的身體忽然也一落千丈。
齊王調集全國的勢力,這個時候,就是戚家大發光芒的時候,在他們家名下的一處廢棄礦上忽然發現了一處鐵礦和一處煤礦,鐵礦一直都由兵部掌管,鐵器的控制也十分嚴格,這戚家有了鐵礦和煤礦後一直隱匿,就是等着這在關鍵的時刻一鳴驚人。
事實上,前世的時候,齊王正是靠着東南軍和戚家這個銀袋子和兵器袋子,和睿親王的兵鋒僵持了兩年之久,其勢更是有一段時間,只讓朝廷官員以為就要出第二個明武帝了。
孟言茉知道這些秘聞,也都多虧了腦海中那本奇怪的《武帝紀事》,真是想不到,這隨便出來一趟,就碰到了個這麼大的肥羊,再一想大同府的金礦還沒有着落,孟言茉十分有興趣把這個鐵礦和煤礦給弄到自己的手裏來。
「是什麼值得你用美色相誘?」明耀把玩着手裏的一個細白瓷酒盅,看着孟言茉,語氣雖輕柔,眸中卻有冰寒的冷色。
孟言茉剛才的確是怕戚熊不夠色迷心竅,這才對着戚熊飛了一個眼波,哪裏曉得身邊的這位眼神這麼利啊,現在看着明耀的神色,似乎她要是沒有個讓他滿意的回答,她今晚之後都休想再這麼輕狂的男裝打扮了。
只不過這事情真相她還不想和明耀說呢,仿照人家前世戚家的做法,金子只有在關鍵時刻才發光呢,而且能贏得更大的利益。更何況她如何解釋消息的來源。
「七郎,你容茉兒頑這一次好嗎?」她湊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嗓子發不出這么小細的聲音,完全是小的只有氣聲,甜甜的氣息,灌進明耀的耳里,痒痒的。
他捏揉着她肉若無骨的滑嫩的小手,黑極的鳳眸里有妖異的一抹琉璃紫色划過,懷中軟的不可思議的身體還有那股帶着甜甜清香的氣息,都讓他冷如深潭的心裏開始不平靜了。
「你知道引|誘本王的後果是什麼嗎?」他的聲音依然磁沉如厚重的薄瓷落玉,可是他黑不透光的視線卻灼燙了孟言茉的臉頰。
「茉兒總歸是七郎的人」。她的聲音低不可聞,微醺的紅暈帶着輕顫的緊張。
明耀挑眉,這個小女人終於不躲了?
看不見情緒的鳳眸里划過一抹寵溺,他以為她這麼想和那姓戚的,只是玩心上來了,就如在碼頭上的那出鬧劇。
「你的話我記住了,若是你再忘記,你知道後果」。明耀放開她,讓她坐在身邊。
孟言茉鬆口氣,終於沒被提走。她的話······
她有第二種選擇嗎?
哦,有的,那就是死,不止她一個人的死,還要拉上整個孟家。他的寵愛果然是霸道的讓人窒息。
「你能贏得那個姓戚的嗎?據本王所知,戚熊是去年晉地舉行葉子戲牌局的狀元」。
明耀又恢復那副冷淡的模樣,似乎剛才對着孟言茉動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哦?還有這事?真看不出來那戚大胖子還有這本事。
「楊郎忘記了,本公子的易經學的不錯」。孟言茉想起剛剛吳雙兒喊明耀的叫法,故意尖着嗓子學道。
明耀只看着她不說話,孟言茉偏頭,不再與他的視線對峙。好吧,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情緒特別像個逮到相公**的妒婦。
葉子戲以瓷牌製作,有葉子大小,演算推演的規律以天文曆法為主,共計三百零六種組合大小,主要考驗玩牌人對於出牌規律的摸索和記性。
「不好意思,讓陰公子久等了,哦,還有這位,這位——」。戚熊看向身邊的莊靖,他實在很討厭這個坐在陰小郎君身邊看起來就很自大的男人。
他此時故意這樣說,意思也就是想落明耀的面子而已。
戚熊色迷心竅,莊靖卻不敢對明耀不敬,「楊公子不嫌棄,莊某陪楊公子玩一局?」
「不必了」。明耀盤膝坐在那裏,自己又斟了一盅酒,自顧自的慢慢飲着,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
莊靖訕訕退回,他莊靖在燕京生意商會裏,誰人不給三分面子,偏今天一連碰了幾次灰。
戚熊卻是不想再理會旁的,涎着臉對孟言茉道:「陰小郎君是習慣哪種玩法?葉格還是鶴格?」是南北習慣的分法,他聽孟言茉的口音像南又像北,一時他縱使常年走南闖北,也沒有分辨出孟言茉的口音到底是哪裏。
那個自稱姓楊的男人倒是一口純正的京城官話。戚熊分不出來孟言茉的口音是因為孟言茉完全是在學明耀的音調轉音,但因為她從小又在吳地,一口吳腔深處舌根,所以總是在音階的末音不自覺的帶出來。
戚熊這麼問也只是想套出孟言茉是不是出身河西陰氏。
河西陰氏在五百年前還能算作世家,可如今也只是個末流,如果這位陰公子的出身只是河西陰氏,這戚熊倒是沒有這麼多的顧慮,直接可以下嘴了。
「就按照戚老闆的習慣」。孟言茉無所謂的道。
雖然孟言茉這種謙讓的態度會讓牌品顯得很好,可是戚熊是個商人,最講究利益,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他熟悉的鶴格。
「開局之前,我們先議好賭碼」。
「自是應當」。孟言茉正了正身子道。
「不如陰小郎先提要求」。
「那我就不客氣了,如果戚老闆願意賭此局的話,我要的賭碼是戚家名下三川鎮上的綢緞行和鎮上的廢礦井」。
正在飲酒的明耀輕皺眉,孟言茉沒有和人對賭的經歷,這麼直接點出對方的東西,怕是要引起忌憚了,反而得不到想要的。
果然戚熊狐疑的看着孟言茉,試探的問道:「那家綢緞行倒是還值些銀子,只是你要一個廢礦井有什麼用?」
那處礦井他本是聽了勘探師傅的話,說是地下有煤礦,開了三年,三川鎮都挖空了一半,依然是到處是泥土,害他虧了三萬兩銀子,他這才氣怒的把那處礦井扔在那裏不再管。
此時忽然聽到孟言茉提起,這才起了疑心。
孟言茉在聽到戚熊的話後,就暗道不好,自己大意心急了,本來指出那處綢緞行是為了掩飾,此時倒顯得欲蓋彌彰,心思在那處奇怪的廢棄礦井上了。
正要說點其他的來彌補,身邊的明耀卻是開口了。
隨着他的話,一沓銀票「啪」的一聲落在戚熊身前的矮几上。
「看上就是看上了,哪那麼多廢話,這是十萬兩銀票,補足你戚家的損失兩倍有餘,還可以再買你十家同樣的綢緞行,贏了就是你的,一句話,不賭的話,就不要再浪費爺的時間。」
明耀不耐煩的看着戚熊說完,又拉過孟言茉讓他一下躺在了自己的懷裏。
「中午的事,我們還沒完呢」。挑着孟言茉的下巴,他邪肆的語氣並不避着旁人。那沙啞的聲音讓男人們都明白這預示着什麼。
明耀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的神態,反而讓戚熊放下了心,再看他對孟言茉的樣子,心裏暗思,原來這陰小郎真的是這個姓楊的男人的禁臠。
那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也有機會咬一口?
要是這男人把陰小郎強行帶走,他豈不是沒有了接觸機會?
戚熊急急的說道:「一處不值錢的綢緞行和一個廢棄礦,我戚熊還不放在眼裏,這十萬兩你收回,我只有唯一的一個要求,若是我贏了的話,陰小郎可否陪我今晚賞月?」
戚熊說是賞月,可是那語氣里的「一晚」,是個男人都知道意味着什麼。
明耀覺得手上的筋跳了跳,他第一次有了想立馬弄死眼前的人的心。
孟言茉立即覺察到身邊迅速冷降的氣溫,轉頭微微嘟唇看着明耀,媚人的視線裏帶着撒嬌的意味。
明耀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捏挺直的鼻樑,微微合着眼,慢慢吐出一口氣,左手輕輕擺了擺。
孟言茉立即用沙啞的聲音清脆的道:「成交」。
目睹了事件始末的玄奕和玄宴同時看向意氣風發要和戚熊對賭的孟言茉,然後又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驚訝。
殿下什麼時候對一個女子這般的寵溺了?!
熟悉自家殿下習慣的他們都知道殿下只有在面對皇后,極少的時候,才會這麼無奈的忍着,他們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
不過那是殿下的母后,縱使做事不着調,殿下也無法忤逆。
而跟在暗處的兩名暗衛無影和無滅,紛紛表示他們已經很淡定了。
要知道此時的大明國常年對邊作戰,又有之前的洪澇,五品的地方官員的月俸銀子一個月才十兩,一年不過百餘兩,因此孟言茉和戚熊高達五萬兩的對賭,立即引起了轟動。
只是被明耀的黑衣衛給隔離開來,船上的那些富人都是有眼力見兒的,也不敢得罪這看起來就很兇煞的親隨。
「我們三局兩勝,戚老闆以為如何?」
「甚好,甚好」。戚熊嘩啦啦的洗着牌,葉子大小的瓷牌像長在他手裏一樣,順着他的心意,雖在手的邊緣,卻很聽話的去他們應該排着的地方。
看着那臃腫肥胖的手掌,沒有見過的人一定想像不到這手在洗那么小那麼滑的瓷牌的時候,會那麼流利。
看着他穿插牌的順序,雖快的讓人眼花,卻變成一個個步驟在孟言茉烏黑的瞳仁里一一緩慢的放映。
她能記得住九宮迷魂八門陣複雜至極的陣旗變換和調度,並能還原,戚熊的手法雖快,卻擋不住她的眼神和大腦里迅速重新排列的棋牌的順序。
孟言茉眼神閃爍,怪不得這個戚熊能贏得晉地葉子戲牌局的狀元呢。
葉子戲因為其高水平的邏輯推理能力和綜合了易理在內的原理,在明士大夫中間也很受追捧,有些文人甚至像做學問一樣去深入的研究,這就使得葉子戲脫離了那些賭坊里的普通流俗的色子盅玩法,變得高雅起來。
因此各地有葉子戲牌局的比賽,還戲稱的仿效科舉,設置狀元榜眼探花三甲。
「陰小郎君先請」。一摞整齊的瓷牌在燈光下發着白閃閃的瓷光。戚熊臉上帶着勝券在握的自信。初始修習葉子戲只是為了鍛煉自己的綜合思維能力,商場如戰場,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引起一系列的虧損。
從葉子戲裏得到訓練的思維讓戚熊的生意也做的越來越順,他也喜歡上料這項既考驗智商又考驗記性的牌戲。
看到對面一米遠處的孟言茉,戚熊就一陣心熱,看着那在燈光下白如玉的精緻的下巴頦,戚熊想着那要是被狠狠捏住狂吻的感覺該是多麼的美妙,狠狠噎下一口唾沫。
忽然背後脊髓一涼,從內心深處升起的寒涼源於一道冷冽的視線,戚熊遂着感覺看去,就看到那姓楊的男人正冷冷的瞥着他。
戚熊挑釁的斜起眼睛,又對着孟言茉十分色|情的吐出寬寬厚厚肥大的舌頭,那濡紅肥厚留着口水的紅紫的舌肉十分噁心。
看着戚熊毫不遮攔對着孟言茉的好|色模樣,明耀俊美的容顏立即浮上一層寒霜。
兩人的「互動」,孟言茉看在眼裏,她也被戚熊噁心到了,更加知道若不是身邊這位爺是私自出京的,恐怕這戚熊死了幾十遍了。
此時孟言茉只想快點把那個礦贏到,趕緊離開,她真不知道身邊的這位爺的耐心還剩多少,恐怕此時是負的了。
在戚熊洗牌前,依照規矩是把所有的牌給攤開,先給對方看一眼的,此時正副牌的排列順序,孟言茉是記在心裏的。
聽到戚熊的話,孟言茉率先抓了牌。
一次五張,邊打邊抓,這樣也能按照出的牌還餘下的牌,來計算出牌的順序,厲害的則是要綜合考慮留下什麼牌才能最後贏得勝利,因此是很考驗記憶力和邏輯推算的。
人人都知道葉子戲的原理是從易理中化來,據說發明葉子戲的人正是前朝的一位易理大儒,但是要從易理的角度來考慮葉子戲的出牌,那是極少有人能做到的。
畢竟通曉晦澀的易經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最後誰留下的「空牌」多,誰就贏,這又和圍棋有一通之妙。
孟言茉先抓的是合,乙,丙,丁,三,五格,是「五假」中的人假,並不是上好的牌,唯一值得留下的合字牌,以留孟言茉記得下副牌中奇字牌,湊成天德。
戚熊抓到牌卻是喜笑顏開,他上來就摸到「天假」中的四個牌。
孟言茉通曉易理,記憶也比自以為自己記憶力天下第一的戚熊好了許多,但是在狡猾經驗豐的戚熊洗牌的惡劣情況下,最後仍是輸給戚熊一格牌,第一局輸。
第一局輸,所以仍是戚熊洗牌,這第二局就成了關鍵,因為洗牌的人總是佔便宜的,即使遇到高手強記住了牌的順序,他仍然可以陽謀的把自己需要的牌排在對應自己的位置上。
孟言茉有些心虛的望向明耀,她輕敵了。
正好明耀也看過來,視線交匯,她沒有看到明耀的眼底,裏面太黑,她看不到他的想法。
明耀薄薄的唇微動,卻是沒有任何聲音,也絲毫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要不是孟言茉離他最近,又看的很認真,恐怕就會錯過。
孟言茉心裏一遍遍想着他剛才的唇形,自己的櫻唇微動去模擬,是「第五次出牌留壬,第八次過牌」。
壬是臭牌,一般都不會留着的,因為它無法組成任何棋牌,孟言茉心中忽然一跳,壬只有在最厲害的一招神假中有用,難道自己這一局能摸到神假嗎?
而為了減少最後「空牌」的數量,一般也不會過牌的,過牌的話,就意味着白白的給對方一個機會來贏自己。
過牌的話,會讓對方拍好的順序打亂,雙方調轉,那麼最後一次第九次摸牌的結局是「神假」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那樣的話,親自洗牌的戚熊會氣吐血的吧。
無論是孟言茉還是明耀,兩人都是一心兩用,明耀是三用,因為他看着戚熊洗完牌,對孟言茉說過話時,就有黑衣衛正進來稟報消息,他是邊聽,邊給孟言茉兩個策略的。
戚熊洗牌很快,也只是五息間,無論是明耀還是孟言茉兩人都需要極快的思考能力。
「承蒙上一句小老弟的相讓,讓哥哥我贏了一局,這一局陰兄弟可要繼續相讓才好啊」。
戚熊哈哈笑着,眼神在孟言茉身上掃來掃去。
孟言茉此時也有些受不了他那似乎在剝她衣服的眼神,冷着臉道:「速戰速決吧」。
第二局打的很快,幾乎是戚熊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圍觀的人中就起了騷動。
「哇,百年難見啊,居然是贏了對方全部空牌,而且是以神假的這種萬中無一的棋格,聽說只有那位姓葉的易師大儒前輩曾經擺出過這幅贏面」。
「真是不得了,這位姓陰的公子莫非是哪位易4理世家的傳人嗎?難懂和京里的欽天監有關係?」
「聽說這位姓戚的老爺還是晉北的葉子戲的狀元呢,這位陰公子豈不是可以到金鑾殿上去和那些大儒們相比了?」
在周圍一片震驚感嘆中,戚熊半天才回過神,僵硬的開口笑道:「陰小弟剛才是藏拙呢。就讓我們好好的來對戰一局吧」。
戚熊這才沒有了再拿那黏油膩膩的眼神再去盯着孟言茉,臉上帶起了慎重的表情。
越有錢的人越小氣,自古皆是,剛才戚熊說的輕易,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贏定了,現在看到孟言茉有兩把刷子,立即開始擔心他的綢緞行了。
礦井他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和有白花花銀子進項的綢緞行相比,他第一擔心的不是礦井。
聽到戚熊的話,孟言茉冷然笑了一聲,好好的下一局?
她會讓他知道這個世上,玩葉子戲最好的人是誰。
某妞又開始自負了,差點忘記剛才險輸的人是誰。
孟言茉正要洗牌,明耀握住她的手腕,她疑惑的看過來,明耀也不看她,只把一副白玉做成的嶄新葉子戲放在她面前,用下頦點了點,示意她洗牌。
這是?這是嫌棄不讓她抓剛才那個肥豬手用過的牌?
孟言茉無奈,大爺您是不是晚了一點?剛才她就和人家用了一副牌了啊,難道以後要剁手嗎?
在明耀威脅的眼神下,孟言茉只好抓起他遞過來的牌開始洗牌。孟言茉洗牌的速度一點都不比戚熊慢,如白玉的手指在白玉牌中手影如光的划過,甚至都分不清哪裏是玉的影,哪裏是手的影。
把牌放下,孟言茉抬手:「戚老闆請」。
「陰公子真是深藏不漏」。戚熊陰測不明的說道,看到孟言茉洗牌的手法速度,他深感自己是被騙了,被入局了。
壓根就忘了自己之前是看孟言茉好贏的樣子才同意賭局的。
孟言茉聽出戚熊的意思,表示很無辜,她雖然是算着要贏戚熊的礦,可是這洗牌什麼的,誰讓她學習能力強呢。
第三局和第二局相比,以更快更雷人的結果分出了輸贏,包括戚熊在內,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他們對於結果的難以置信:瞠目結舌。
「我沒看錯吧,就是那位葉前輩在世,也不可能贏得這樣的結果吧」。
圍觀的人紛紛擦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孟言茉最後擺出的贏面。
神假,天假,低假,人假,鬼假,鶴格中的五個吉格全部現世,而戚熊手中的牌全部淪為「空牌」,一張未出。
這是葉子戲自出世以來,贏得最威武和輸的最慘的棋面。鶴格中的五個吉格在最後的贏面中出現其中一個都是千難萬難,何況是五個齊齊出現!!
「這種棋牌真是千年難得一見,今日我等何其幸,竟然能看到這樣的贏面」。一個對葉子戲痴迷的商人當即就嗚呼大哭起來。
「葉子神,葉子神」。場外有人開始叫了起來,看向孟言茉的眼神有着狂熱。
孟言茉很有高手風範的對着她那些粉絲擺擺手,立即那些人就眼眶紅熱的安靜下來。明耀似笑非笑的覷了她一眼,她立即覺得羞赫了,然後又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
「戚老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請把文契拿過來,還有轉讓文書,請按上手印」。
戚熊心裏萬分惱火,可是在圍觀的那些商人和幾個官員的眼神下,還是被迫一步一拽的把文書給奉上。
孟言茉正要喜滋滋的去接,就直接被明耀給半摟着出了大船倉,眼巴巴的看着明奕把那些文書給收好。
她向後望去,對着明耀急道:「我的」。
那是我贏得,礦,綢緞,是我的。
「是,本王是你的」。明耀腳下不停,對着孟言茉小小的耳洞呼着滾燙的氣息帶着隱隱的酒氣。
「同樣,現在你是本王的」。他咬着她肉肉的耳垂低低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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