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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護國公只是覺得睿親王的才慧和他女兒挺般配的,就想早些定下來,
他雖是支持齊王,那時還是更疼女兒,覺得齊王配不上他閨女。
再後來,睿親王越來越紈絝,哪裏還有幼年的靈氣,
護國公就熄了心思,又加上兵權漸握,更大的是野心了,
看齊王就也越來越順眼了。
明武帝初期,護國公是後來在他奪嫡後期才投奔來的,
忠心難信,
是想着要收東南水師的兵權的,後來賢妃得寵,
這枕頭風吹的就忘記了這一茬,
這才由得護國公府日益做大。
護國公後來想把他閨女許給齊王,賢妃也在明武帝面前幾次露口風,
可是明武帝雖然被枕頭風吹的有些迷,
但是心裏還是牢記着要立太子的,
就不鬆口,
後來給齊王配的是一個科道小官吏家的閨女,
可把護國公給氣着了,
再看太子妃也不是出身名門,這幫扶齊王的心才算沒歇下,
只是想着齊王登基後,他閨女也只能做妃子,
到底意難平,
賢妃又多次向他示意,只要她兒子能登基,到時齊王妃肯定會「病逝」。
來拉攏他的心。
到明武帝後來下了賜婚聖旨後,
他因着這猶豫了好一陣。
直到手下不停的有傳來睿親王的兵馬控制,他這才恍然,
原來多年睿親王都是用紈絝表象來迷惑朝臣和他的皇兄們的。
這才綜合考lǜ 了許久,
最後安心的等着他閨女進宮為後。
明耀不知道這些護國公的心思。只是那次第一次聽到把他拿做跟女孩比較,
之後心裏一直生qì 。
整走了賈緣後,還想整那個敢跟他相比的女孩,
還沒實施計劃,又得到當朝大儒的誇讚後,
他高興的拿着這個「最具權威」的評價文章後,去給他的母后看,
希望一直對他嚴苛冷臉的母后,能以他驕傲,
能像疼二哥一樣。對他也溫暖的笑,
卻換來了那巴掌和那句話。
他小小的心從那時就開始結冰了,他的世界觀也在重建。
天才睿親王沒有了,只有頂級紈絝。
他從西北回來後,偶爾也聽到過蔣暖清的才名。
對這類大家閨秀無感,不過是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原因,
一直倒是都知道她。
明耀見她穿着件黃色正統端莊嚴格的鳳袍,一絲不苟。襯托的她原本較為和暖的鴨蛋臉也有了這皇家的威嚴。
懶懶的叫了聲鄭貫忠,
鄭貫忠聽到皇上這低沉磁性沙啞慵懶的叫聲。
心裏一顫。
皇上,您這是對宮裏頭那位的情|潮還沒散吧。
可您也別叫奴才啊,
您這麼叫句「皇后」。
保管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麼好聽的男人聲音,他聽了都要發顫。別說皇后這樣的花季少女了。
皇后也不會因為您的忽略有怨懟,
哪個閨閣少女不懷春啊。
那些貞潔烈女傳。閨閣規訓的,也是做給這個世道看的。
雖然皇后沒有任何表現。
但是鄭貫忠只能歸於皇后善於體諒人,
至於為什麼不是心機深的感覺,
只能說蔣暖清天生自帶這種讓人舒適的氣質。
鄭貫忠趕緊快步弓腰過來。
「皇上您起了,怎麼沒叫奴才伺候,」。
鄭貫忠看了看皇上身上穿了件常服,
低下眼,
看來皇上雖然願yì 在皇后面前維持太后的體面,
也有限。
鄭貫忠習慣的問出來後,不是皇后在這的話,就要自己掌嘴。
通常皇上的確是要人伺候更衣的,
可是,不是有位小祖宗在裏面嗎。
把這茬想着想着就忘了,
也是因為這樣的事,對於皇上這些年在自己腦子裏留下對女色的冷漠形象太深入骨髓了,
「皇上是現在用膳嗎?」
都迎面碰上了,皇上應該會給皇后個面子吧。
皇上今兒是起晚了,都是寅時就起身,在安德門前的演武場上和軍中將領練打半個時辰,
出身汗,回來沐浴後才會進早膳。
可是現在皇后都在這了。
「帶皇后去偏殿吧」。
明耀淡淡的吩咐聲就朝玉階下走,
上駟院的宮人把踏雪牽了過來,
明耀走過蔣暖清身邊時,看了一眼她,道:「下次不要這麼早過來」。
蔣暖清垂眼,蹲身道:「是」。
寶笙低着頭,滿是憤懣。
皇上說不要這麼早,
可是要多早?
就算有什麼旨意,讓小太監到坤寧宮吩咐聲,也不會費什麼事。
讓她們小姐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擔心這,憂愁那,
左右圍着宮裏的規矩戰戰兢兢的,
簡直是欺負人,不把她們護國公府放在眼裏。
明耀正要下台階,回身把鄭貫忠招過來。
「皇上?」
鄭貫忠巴着眼聽吩咐。
「宮裏的御膳房都是蔫悶菜?」
明耀伸胳膊,拉筋骨,
只聽身上有咯嘣咯嘣的響動。
隨口問道。
鄭貫忠啪的一就要往地上跪,
明耀伸出龍靴踢在鄭貫忠膝蓋上,
「別跪,朕怕你的虎骨膏藥不夠用」。
明耀看着遠處宮殿後朝霞開始紅彤彤的烘烤着藍灰色天際線,
淡淡說道,
冷漠的鳳眸有些眯起的看着鄭貫忠。
我的娘哎!
鄭貫忠只覺得今天就要變成他大總管的完結篇了。
真是欲哭無淚。
皇后娘娘的好話,他在皇上miàn 前還什麼都沒說。
難道對皇后娘娘的好感就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嗎。
「奴才,奴才」
許是受到的恐懼太多了。
鄭貫忠只是磕巴,倒沒有冷汗直流。
「以後你去重華宮,福臻公主身邊伺候」。
明耀只是點一下他,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鄭貫忠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雖然沒有汪瑾那時候風光,可也是內宦第一人。
把他從御前調到一個公主跟前,那是明降了好幾個檔次。
可是此時鄭貫忠都有點喜極而泣的意思了。
福臻公主在皇上心裏的地位,鄭貫忠作為第一總管多清楚,
心道。皇上這真是看重他。
又加上福臻公主那麼好的脾氣,比在御前好太多了
「張少淳,讓內務府的杖刑司立即去抓人」。
鄭貫忠一凜然,這是要立即杖斃的意思。
皇上隱含意思是不是說,他雖去了公主那,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裏總要有個譜才行。
不然那張少淳就是個榜樣。
張少淳隱秘打聽的那些事,鄭貫忠也隱約收到些許消息。
也虧得那老小子敢扒皇上的事情。
「奴才遵旨」。
「那水蘿蔔」。
明耀看了他一眼。鄭貫忠立即領會道:「沒有了。
等公主洗漱後,奴才會問問公主喜不喜歡」。
這新鮮物當然是先緊着公主,然hòu 才是皇后。
鄭貫忠想擦擦汗,又不敢。
這在皇上miàn 前揣摩說話。真是說一句,就少活一年。
明耀這才不再理會他,下了台階。躍上馬,疾奔離開。
迎着即將出天的朝日。
張少淳。太善鑽營。
他不放心讓張少淳跟着孟言茉。
為了討她的賞,連他這個做皇上的都敢私下議論。
說不定,哪一日,只要有人出的起價碼,張少淳就敢害他的心尖兒。
明耀覺得是太在乎孟言茉了。
拒絕認為是因為給了讓孟言茉以後沒事就要喝壺醋的原因。
既然知道了芊染,那就該知道那個死了的。
現在沒有在他面前提,大概是怕他煩,可不代表以後不提。
吃醋是種小樂趣,
可是總在一件沒有意思的事情上吃醋,
明耀就覺得自己真的是愛孟言茉到心尖里去了,
才能這麼縱着她。
壓着自己的耐性。
張少淳,早該讓他去見父皇,留到現在,小泥鰍還翻出了花樣。
*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龍帳里,就覺得睡在了金子搭成的蒸籠里,
有一種暖烘烘亮眼的黃色的光,塞滿了龍帳。
孟言茉睜開眼,半天也不想動。
最後喊了山重進來,
「小姐要沐浴嗎,藥浴都準備好了。
是皇上讓韋大夫專門為小姐配的藥,說是怕小姐身子有虧損,需要補回來」。
山重說着她豎着耳朵聽到的話,
她也沒太聽清,皇上看在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的份兒上,沒有防着她。
可是她還是要小心的。
不過後來看到韋大夫配好藥後,就被兩名身穿黑色鎧甲的將軍給駕出了皇宮
山重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
想着也就問出了聲:「小姐,皇上為什麼把韋大夫給攆走了啊,瞧着皇上似乎臉色還不怎麼好看」。
孟言茉臉紅了紅,大概能猜到,可能是她的師父,說了什麼讓他悠着的話,
惹他不高興了
他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張羅,可不就是讓人說呢,她也沒嬌弱到那地步
幸虧那猥瑣的成歸鶴不在。
孟言茉沐浴好更衣,看到鄭貫忠端着幾碟子鮮嫩小菜,和蔥油餅,還有魚片粥之類的過來了。
都是開春兒新發的蔬菜,看着都有股春天清新氣。
孟言茉坐下吃飯問了聲:「皇上呢?」
「和皇后娘娘去慈壽宮裏請安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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