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老太監張吉祥嚇得牙齒打顫。
鳳驚雲清楚君寞殤是怕自己太累了,「殤,沒事,讓他說吧。」
「謝神醫。」張吉祥這才顫巍巍地開口,「神醫,皇上他龍體抱恙已久,求您為皇上醫治。」
還要一個下人為自己求診,儘管這是慕容淵事先就知情的,還是脹紅了老臉,「放肆,朕的事豈容你多嘴!」
張吉祥不斷向鳳驚雲磕頭,「神醫,皇上的病,御醫都無法根治,您救救皇上吧!」
慕容淵倒只是象徵性了責怪了張吉祥幾句,希冀的眼光看向鳳驚雲,心忖着:難道她要一介帝王向他親自懇求不成?
鳳驚雲沒讓他為難,「皇上若是願意,鳳驚雲可為皇上看診。」看在慕容澈的份上,理應為他醫治。
張吉祥有點奇怪鳳驚雲那麼快就同意了。她淡然道,「皇上龍體欠佳,一直未曾傳詔我入宮為您看診,若是您傳詔,驚雲定當早已前去。」
「……」慕容淵沉默了一下,「朕聽聞在祁天國的時候,連祁天國先帝君舜要你看診,那都是難上加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與您不同。」
「有何不同?」
「對我來說,您是我一位朋友的父親。」
「你是說浩兒吧。」慕容淵恍然說道,「浩兒是你在祁天國時的前未婚夫……」似覺不妥,又改口,「事情雖已過去,浩兒對你倒是念念不忘。想必你們友情仍在。奈何你如今已貴為鳳祥國皇后,否則,你與浩兒倒是可再續前緣……」
她面無表情地撇了撇唇角,「皇上誤會了。我說的朋友不是慕容承浩。」
「那是誰?」慕容淵想了想,「難道是琰兒?」狐疑的目光向張吉祥瞥過去,後者回話,「回皇上,六皇子極少出門,未曾聽聞與忘川神醫有交情。」
她也不賣關子了,「是慕容澈。」
慕容淵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蒼老的眼眸里儘是意外,「你跟澈兒有交情?」
「此事說來話長。」她想了想,「或許應該慕容澈親口向你說,更合適。」看了看外頭的天候,大約下午三點左右,日頭正盛,鬼魂在這個時候是出不來的。
盯着她寧靜若水的表情,慕容淵總覺得她說的慕容澈不是太子府里的那位,「還請神醫明示。」
鳳驚雲似是開玩笑地說道,「皇上相信有鬼麼?」
慕容淵枯瘦的老臉凝斂認真,「朕……信。」
「人一死,鬼魂就被鬼差押往陰間了,陽世間無鬼,但偶有從陰間逃出來、或特殊情況的漏網之魚。」她微笑着道,「我聽聞祁天國皇帝君佑祺有陰陽眼,能看見存在陽世間的鬼魂。」
大廳內的氣氛一時變得詭異。
君寞殤一襲華貴黑袍,黑灰色的玄鐵面具覆於左臉,那比屍體還僵白的膚色,血森的紅瞳,像極了陰間爬出來的厲鬼。
在此等厲鬼面前說鬼,老太監張吉祥是嚇得心都差點從喉嚨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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