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眸色淡逸若水,波瀾不興。
明顯,她是默認了。
他臉上盈起一縷失望,「雲兒,本王那麼為你,你竟然不信本王。」閉了閉眼,「傍晚時分,本王見行雲閣一萬兵 將駐守。你也知曉,殤王勢力自成一派,根本不受朝廷所控。即便報上齊王名號,仍無法接近行雲閣。」
她默然聽着。
他又說,「明的進不了。那就暗的。以本王的武功修為,在守備森嚴的情況下,依舊悄悄潛進了行雲閣。本王看到了梅林小築的一間廂房內,暗影守在床塌邊,chuang上躺着不醒人事的殤王。本王不知他為何會受傷昏迷,本王……」
唇角浮起一縷苦笑,「本王確曾想,是動手的好時機。本王想趁機殺了殤王,但是,怕你誤會本王還有爭取江山的野心。不論做什麼,本王都無法忍受你的誤會。所以,本王放過了他。」
看着他真摯的雙眼,那麼美麗燦亮。鳳驚雲無法從他眼裏看出半絲虛偽。
要麼,就是他真的是如此想,是她誤會他了。
不然,他的心機……就太深沉,太可怕了。
她悠然一嘆。其實,她不在乎君佑祺是不是放棄江山,亦不在乎,他是不是想殺君寞殤。那都是他的事情,與她沒關係。
她在乎的是,君佑祺信誓旦旦說願為她放棄江山,這份為了她連江山都不要的情意,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不希望,他說這些只是追求她、獲得她信任的一種手段。
不想等她徹底地信任了他,才發現被蒙在鼓裏,是最天真、最幼稚的那一個。
在現代,她幼稚到丟了命,就已經夠恥辱、夠她萬劫不復了。
同樣的錯誤,她鳳驚雲絕不要犯第二次。
「為何嘆息?」他的手改而觸上了她白皙如玉的面頰,指下的溫度、滑如凝脂的感觸,教他萬般的留戀。
想到曾經差一點點得到她,光是親吻着她的身體,都是那般美妙的滋味,他想起來就回味無窮,對她無比的渴望。
「假若一份真摯的感情,我卻因為一些類似,」她有時候覺得君佑祺與孫文昊一樣虛偽到極點,偽裝到不露痕跡的類似,甚至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蟄伏許久許久,她就覺得恐怖。
曾經,她是一直信孫文昊的,什麼都給了他。孫文昊騙她的那兩年,她真的是很幸福,直到最後一刻,才最殘忍。
幸福的女人會被騙一輩子。不幸的女人,只會被騙一陣子。
以她的智商,是不可能被騙一輩子的。
現在面對君佑祺,她一開始就產生了戒心。
卻又無法斷定他的心,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希望冤了他,又無法全然相信。
那就逃避。
她是在避着君佑祺,城門他被暗殺那次,她救了他。
他發高燒,還是她救了他。
卻躲着不願意認。
只想避得他遠遠的。
若是曾經,他糾纏至此,她一定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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