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仁依言,伸手就要去剜下林綰綰瞪圓的雙目。
「二長老,請等一下!」狂奔而來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衝進屋子跪下,「城主大人親臨,說是……」似乎對林綰綰這副慘樣心有不忍,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她,低聲道:「說是,要見一個人。」
「見誰?」接到林嘯眼神示意的林孝仁一記刀眼剜去,「吞吞吐吐連個話都說不好,丟人!」下面跪着的是他的孫子,他自然不舍多加呵責,不過那人在他身旁,樣子也是要做全的。
那人唯唯諾諾的點頭,有些遲疑的指了指癱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女,「林綰綰。」
找她?林嘯與林孝仁相對而視,很不解這個素來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為什麼會屈尊前來,而且當初他們像城主府投誠,表示要將林綰綰送給城主為妾,可是被狠狠地拒絕了,時至今日,難道是城主反悔了?
只是,林嘯眼神一暗,附在林孝仁耳邊低聲吩咐一番。林孝仁欺身向前取下了林綰綰頭上零零碎碎的髮飾,然後畢恭畢敬的放到了林嘯的手中。
「她脖子上的那條紅血石項鍊,也有靈氣波動。」林嘯伸手一招,那牢牢掛在林綰綰身上的項鍊便到了他的手中。
「我就不信,當初掘地三尺也能找出數十萬枚中階靈石,現在找不到剩下的!」他厭惡的看了一眼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地的林綰綰,然後命人給她清洗,帶到前廳。
………………………………………分割線:女主被揍,心情低落,求別打……………………………………………………
沈霸天靜坐在上首,波瀾不驚的臉上仿佛掌控了一切。林孝廉輕輕放下杯盞,吩咐人繼續催促。只因林綰綰受傷太重,連用了兩顆丹藥也沒能讓她下地,林孝廉這次的吩咐卻讓那人瞪大了雙眸。
竟然,要用那種藥……
饒是平日裏對林綰綰並不熟悉,也不由得為這個尚未年滿十五歲的少女感到可惜。
林家的禁藥,息丸丹。可以讓人的身體迅速恢復到巔峰期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丹田盡毀,靈力盡失。林綰綰這突如其來卻又期盼已久的靈力,估計根本經不起三個時辰的摧殘……
少時,一襲紅衣的少女被人小心攙扶過來,墨色的青絲柔順的掛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映的那臉頰更加的慘白,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緊緊地抿着,像是在極力忍受着什麼,令人一看就知道她之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林綰綰拼命壓制着丹田處最後幾縷靈氣,不知道那些人給她吃了什麼,渾身的劇痛化作無形,若不是還在溢血的傷口提醒自己,她只怕會以為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場噩夢。
「稚子頑劣,方才受了些刑罰。」示意讓人將林綰綰壓得跪下,林孝廉撫着山羊鬍柔聲道:「綰綰,你若知錯能改,我今日便越俎代庖,替二長老免了你的刑罰,可好?」
「綰綰,謝謝族長。」木着臉的少女不悲不喜,宛若一個雕琢精緻的木偶,只是眼中那股滔天的恨意,就連林孝廉也不由得心驚,這個丫頭,不能留!他被心中蹦出來的想法嚇得一怔,這只是一個築基期的少女,根本對他們沒有任何危害,任何人只要伸伸手指,就能將她捏碎。
暗嘆了一聲杞人憂天的林孝廉轉首望向上座的沈霸天,謹慎的詢問道:「不知城主有何事需要綰綰丫頭效力?」
沈霸天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饒有興趣的盯着下面虛弱的少女,「既然是她,本城主就帶走了。」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應該沒錯。
那批寶藏還沒找到,林孝廉怎麼可能輕易將人送走,他剛要開口,又聽沈霸天道:「本城主只是請綰綰小姐去城主府小住幾日,過幾日便將人送回。」話剛落音,垂手立在沈霸天身後的兩名侍衛便走了出來,將林綰綰架起,就往早已準備好的軟轎上送去。
「沈某冒昧叨擾,還望林老海涵。」沈霸天抬起眼瞼,揮揮手,便有一群人托着托盤魚貫而入。「小小心意,不足掛齒。」說着起身走往外走。
這樣,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只是這個小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怕是又要被人一通好說啊,罷了罷了,也怪自己光顧着看摺子,沒有提前過來……
看着琳琅滿目的禮品堆砌成山,饒是林孝廉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的功夫,沈霸天已經出了門,林綰綰更是被人扶上了轎子。
一行人剛出了林府,一道緋色的身影夾雜着濃烈的香粉味從遠處衝到正廳外。
「快些看看我的妝容如何。」隨手抓住一個路人甲,林月芙連忙整理被風颳亂的長髮,一臉嚴肅的問。
路人甲看着眼前林家的耀眼明珠,扭捏的搓着衣角,輕輕的碾着腳尖,一顆腦袋低的不能再低了,小心翼翼的從嘴巴里說出幾個字,「您怎樣都好看……」
話剛落音身前的人就消失了不見了,那人低着頭繼續說道:「我是外院的弟子陸人賈,今年二十一歲,金木水火四靈根,現已練氣三階,承蒙月芙小姐不嫌棄,願意與我永相好……」
「陸人賈,你特麼嘀嘀咕咕什麼呢,後院的餿水趕緊抬走!」路人乙大喊。
待到妝容精緻的林月芙進了正廳的時候,才發現她心心念念的人早已離去,她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淚花不要錢的往下嘩啦啦的落。
…………………………………………分割線:不好意思,我又來了……………………………………………………………
一路疾馳,還沒到城主府門口,一個少年就沖了過來,緩緩的掀開層層簾幔的轎子,將手中的丹藥塞進了林綰綰的嘴裏。
「龐徽,將人送到水雲居,再讓朱透選幾個下人送過去。」那人一邊吩咐,一邊不忘給林綰綰擦拭臉上的冷汗。看的沈霸天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握拳掩唇,輕咳幾聲示意他點到為止。
不料少年反而瞪了他一眼,眼中儘是責備之意。想到自己去遲半個時辰,沈霸天微微有些不自在,好吧,全是他的錯,要不然這小姑娘應該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攬錯態度極為良好的沈霸天湊到少年面前,準備認錯,卻不料他抱起少女就往府中闊步走去,根本不理會任何人。
將昏死過去的林綰綰小心翼翼的扶到臥榻上,少年揮手讓人全體離開。沈霸天臨走之際暗暗地搓搓手,賠笑道:「兒子,別怪爹,我這不是公務繁忙嘛,哪知道林家人那麼狠心,這么小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嗯,我那邊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爹先走了,你別忘了等會吃藥。」
眼看着囉嗦老爹遠走,少年靠在林綰綰的身側,單手摟住她,柔聲道:「別怕,沒有人再來欺負你了。」見她眉頭緊蹙,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腦袋,哄着她,「我以後會保護你的,這是我的承諾,永生不變。」
林綰綰只覺得丹田火燒火燎的疼,那被自己壓制住的幾縷靈力早已消失不見,她的四肢百骸像是被碾軋過,絲毫不能用力,她暗暗感受了一下此時的身體狀況,差點沒再次昏死過去,丹田被毀,靈根盡廢,就連經脈也被人故意截斷。
「咳咳咳……」她費盡全力也只能發出微若蚊吟的輕咳,卻不料她剛咳完,一張放大無數倍的俊臉就湊到了自己面前。
「你醒了!」聲音的主人顯得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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