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清和師叔,師妹在這龍虎山上修行了三年,這期間師傅一直沒回來,他心中很苦惱,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道法上面總達不到大徹大悟,根本悟不透,符籙也畫不好,每次都畫的歪歪扭扭,最讓他氣餒的是他念咒現在都要想半天才能念出來。
記住,這可是念出來,以前李孝清哪裏需要這樣,咒語簡直就是張口就來。那張天師每次抽考李孝清咒法還有道家的經典,李孝清都記不住,好幾次還弄混了,把張天師氣的直跺腳,張嫣子見到師傅總教訓這李孝清乾脆給他記了個小紙條讓他帶在身上,那張天師一考他,嘿,你別說他還能答上幾個。
李孝清雖說現在腦子不靈光,可是他的拳法卻是長進多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何,一動彈,只覺得氣走十二神門,運氣後吐故納新,渾身氣力鼓起,輕輕的帶動着周邊的空氣,李孝清知道,此時他修煉的境界怕是已經到了陳守義所說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此時張宣和正坐在蒲團上,盤膝修煉,閉合的眼皮仿佛是星河,將這周圍的氣息都形成了完整的一片,周圍的氣場則是十分強大,張宣和也是慢慢的睜開眼來。
「這感覺?」張宣和心中感嘆,這世間無常態,自己之前一點感悟都沒有,可這短短三年不到,和這小子傻小子在一起看看經書,讀讀自己小時候看的那些道家經典,自己反而有所頓悟。估計着還有一年內就得飛升。想到那兩個弟子,一個雖說是愚笨,可武藝高強;另一個雖說機敏聰慧,可是脾氣古怪,調皮的很,自己在的時候雖說老老實實的,可是自己不在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孝清,去山下郵局把這信給我寄出去。」張宣和看着這傻孩子一眼,讓他下山送信去了。
「好嘞,我這就去。」李孝清仿佛是只輕快的猿猴,拿着信,直接躍起,而後便衝下山去。
「這都十八歲的人,怎麼做事還這麼莽撞?我怎能放心得下?」這張宣和無奈的說了一句,看了李孝清一眼便出去了。
這是李孝清三年來第一次下山,他只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此時他腦子裏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自己像是乘着風,漸漸的和風融在一起似的。他卻不知,一般的武者、道者、隱世者,雖然同是修煉,可是三魂七魄俱在,縱然遠離塵世,專心修煉,可他心有雜念,如何做到大徹大悟,唯有靜心修煉,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那些鳥獸蟲魚雖然沒有慧根,沒有靈智,無法聚精會神,可它們專心於一事,梭魚專注游泳,所以梭魚能追着洋流遷移;螞蟻專注覓食,所以他能背負起遠重於自身的食物;鷹隼專心尋覓食物,所以眼睛進化到能從千米的高空看到地上的走獸;而李孝清此時能像風一樣快就是因為他慧根魂魄不全,心無雜念,專注於奔跑,這才得以如風一般飄渺輕靈。真正的道不是在於龍蛇影外,風雨聲中,而是在這世間的大千萬物之中,一草一花雖然看似渺小無息,可是這樣的生物依舊蘊藏着大道,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這一葉花中便蘊藏着生死輪迴的大道,就更不要說這人身上的二十四條筋脈,三百六十五處大穴了,天地間,人是萬物之長,人道大,天道也大。
李孝清他從山上到山下郵局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鐘,到了郵局貼了郵簽便寄了出去。
自李孝清寄信出去,約莫半個月過去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來到了山上,這小道觀隱秘的很,要說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地方,否則張宣和的這片小道觀又得被砸一通。此時那人眼瞅着就要進到山門裏面,他身後還帶着幾個士兵,那些人帶着的是真槍,李孝清見到這東西就想去自己的太極師傅陳守義,老人家就死在了這火器上面。
「你們是幹什麼的?」李孝清此時拿着掃把掃着大院,看到這些人風風火火的就往裏闖,心裏十分彆扭。
「上香來的,怎麼?如今的道觀都不歡迎香客了嗎?」那高大的男子看着怎麼說也有三四十歲了吧,可是聲如洪鐘,李孝清看着他的太陽穴微微鼓起,身軀極大,這軍大衣被撐的結結實實的,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練得極強。
「上香,去前山的大廟裏去,那有香壇。」前山的大殿雖說前些年被人砸了一通,可還是有一些道士時常冒着被批鬥的風險去維護一番,山下的老百姓有個災病的還去上個香求個平安。
「那殿太破,沒有仙氣,我瞧不上!我看着你這小道觀里倒像是住着神仙。」說着這人就往裏走。
「站住!」李孝清掃把一攔。那人卻腳下一勾,將那掃把挑了起來,李孝清見到此人出手利落,一時技癢,李孝清利利索索的把道士長衫的下擺掖在腰際,單手伸出作勢。
那人躬身出拳,打向李孝清胸口,果斷堅決,李孝清只覺得這刺拳剛猛迅疾,還沒觸到胸口就覺得胸口一陣冷風,敲打到胸腔李孝清微微側身,手中帶起一股拳勁,後撤一步,右腳搭在那男子小腿外側,雙手攥住那人手臂將男人一下子推出去有十來米。
「漂亮!」那人身後的幾個軍人非但沒上去幫忙,反而在這給李孝清打氣。
那人雙撐地,反衝到李孝清面前,右腿踢向李孝清後腦,他左手微微一攔,此時他根本毫無興趣在和此人鬥武,只因這人和他相差太遠,就像下棋的人誰也不想跟個臭棋簍子下棋。
李孝清一點都不慣着,左手順勢抓住他的腳脖子,右手抓着他胸口的衣領子,下一刻這人就被丟了出去,直直的撞向那大門板。
「就這兩下子,還上這賣弄。」李孝清繼續拿着掃把掃起了落葉,而那張嫣子聽到了外面吵吵鬧鬧的,也跟着出來了,一看到來人,這張嫣子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哥!」張嫣子上去扶起滿臉是土的男子,拿着手絹幫他擦着臉。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小妮子看到自己的親哥此時鼻子流血,半邊臉都是腫的,這心情哪能好。
「是那位小道長,我也是莽撞了,事先沒通知你,不過這龍虎山還真是臥虎藏龍啊,我這功夫跟這位小道長連一個過場都走不完!」這男子不但沒有什麼怨言,居然還一個勁的夸李孝清,李孝清可不像以前那麼機靈,此時傻呵呵在那笑,以為自己碰到啥好事了,這人被揍了,還跟師妹一個勁的夸自己。
「李孝清!」那張嫣子氣呼呼的跑過去。
「唉!」李孝清剛站起來,這師妹對着他就是一腳,然後追着李孝清一頓暴打,李孝清卻是飛檐走壁,無所不用其極,才擺脫這一陣好打。
李孝清也後來才知道這男子原來是惠震的兒子,直接師傅的大孫子。那惠震參軍後化名叫張震,他兒子是參軍前生下來的,叫惠瑞祥。當年惠老道去茅山修行的時候就帶着惠震,那時候年景不好,1938年的茅山雖說道教聖地,可是抗日戰爭是全中國的戰爭,這鬼子可不管你這地方是幹啥的,茅山自然也好不了。當時陳元帥和粟大將在茅山建立了茅山革命根據地,那時候兩位將軍身經百戰多少有點老毛病,沒少麻煩惠老道過去瞧瞧。全軍山下的將士都知道,這山上的老神仙包治百病,大病小病給老爺子瞅上一眼就能知道你哪有毛病。
那時候惠震卻是剛好十八歲,他在茅山根據地第一次摸槍就喜歡上了這玩意,這小子當時先是含蓄的跟惠老道說了這件事,可是惠老道那時候妻子去世不到三年,就這惠震這一個兒子,他可捨不得,萬一死在了戰場上,他怎麼對得起去世的妻子?那次老爺子暴打了惠震一頓。惠震賭氣,便化名張震去參加了八路,怕老爺子占卜到自己的去處,還特意附一縷魂到黃紙後,把這黃紙人燒了,讓老道士算不到自己的去處。
這惠震的拳腳那是不用說了,這可是正經八本的道家外功,至於符籙,占卜,陣法,多少是和惠老道學了些。自打參了軍他這立得軍功是一天比一天高,一來二去,這抗日戰爭結束了惠震才二十六七歲就當上了師長。
解放戰爭的時候這惠震隸屬華野野戰軍,他服從命令同張靈甫的七十四師在孟良崮戰鬥。結果卻沒想到,自家老爺子在他走後閒着沒事收了個徒弟,是個世家出身的玩主,這人有文化,興趣挺高雅的,琴棋書畫,古玩鑑賞無一不通,老道士也是在尋古玩的時候碰到的,一來二去成了師徒。
此人就是姜明,這傢伙在的占卜方面的天賦比老爺子好多了,在陣法、風水堪輿、相手相面上也是行家。前面已經說到這傢伙喜歡琴棋書畫,對於書法這小子更是曾求學于右任,而張靈甫將軍也是一個書法高手,二人也算是摯交,張將軍和小鬼子打起仗來不要命,這姜明也曾在抗日戰爭時幫張靈甫將軍算過幾卦,能幾次險象環生,也都是虧了姜明。
這一次姜明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在這碰到自己的師兄,而那惠震也是想立下頭功,二人一見面就是大打出手,陣法符籙打了一通後,那姜明的腦袋靈光發現二人的功法居然出於同源。可這惠震卻打上了頭,這小子從沒碰到過這樣的高手,此時發了瘋一樣的打個不停。這姜明想得多心神不穩,被那惠震斬斷了一條小腿,此時那惠震才停下來,結果人家直接祭出縱橫道的符籙,這惠震才反應過來是自家人。
惠震這傢伙趕忙幫着止血,詢問了一番才知道自己的老爹為了尋找自己,踏遍了祖國河山,還讓自己的師弟四處尋找自己,這惠震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啊!
那惠老道士受着喪妻離子之痛,也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不知道為人低調,四處泄露天機。就像惠震他自己也是因為泄露天機和對凡人使用術法而在這那幾年****時遭受到了迫害,不但自己遭受了牢獄之災,就連自己的妻子也因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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