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百鍊 第十一章 回歸（二）

    申小橋暗呼不妙，自己竟然疏忽了冷如月還有個魔王級別的護花使者，二對一，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切！打不過這對00男女，難道還不興跑路？申小橋果斷喚出鍾超，月駑的水箭也隨之射出。

    「小橋，等等！」賀玄蒼的阻止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鍾超的腦袋已經被轟成了碎渣。

    申小橋看到任務條上的紅色全部消失，標誌着任務完成，而滿意度上的綠色則填得滿滿的。

    此時，原本在周圍看熱鬧的人仿佛被人同時使了定身法，各種喧囂聲也瞬間消失，同時光線也以看得見的速度昏暗下來，各種絢麗的色彩漸漸變成灰色，所有的東西，包括人群如同放在火上烤的蠟，輪廓迅速消失融化，然後匯成一股灰色的霧朝申小橋湧來，源源不斷地鑽進她的手心，漸漸凝成一顆淺藍色的靈石，看來這就是趙芳慎所說的消除怨靈後淨域使者所得的福利怨靈石了。

    這個時候除了賀玄蒼的身體沒有變化，還有不知所措的冷如月。

    賀玄蒼緊張地盯着冷如月，慢慢地向她靠近，冷如月此時哪裏還敢跟申小橋叫板，也踉踉蹌蹌地朝賀玄蒼走去。

    「沒時間了，賀玄蒼還不快點過來！」申小橋沒有把握將賀玄蒼留在這裏不會連累自己，儘管不爽，她還是開口催促賀玄蒼趕緊到她手心裏來。

    冷如月眼神一沉，突然停步轉身，一隻銀色的小劍朝申小橋飛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申小橋大驚，此時她身上仿佛壓了幾座大山，移不動腳步，更擔心怨靈石形成的過程被人打斷後果難料。

    「賀玄蒼，管好你的瘋女人！」申小橋大叫。

    賀玄蒼一震，看向正朝申小橋撲去，打算與申小橋同歸於盡的冷如月，眉頭一皺，抬手抓向冷如月。

    也不知賀玄蒼使了什麼法術，冷如月竟然越變越小，慢慢飛向他的手掌心。

    「如月，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殺你我不忍心，不殺你，你又根本不是錦月！」賀玄蒼的聲音痛苦又糾結。

    「別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是你自己弄出來的有關錦月的心魔！要麼你直接滅了她，要麼收起來，將來繼續膩歪。賀玄蒼，你堂堂一代魔王竟然如此婆婆媽媽，求求你別讓我看不起你好不好？」申小橋才不管賀玄蒼受不受得了，一通言語猛轟。

    賀玄蒼痛苦地看着手中的冷如月，眼裏全是掙扎。

    眼看灰色的霧氣越來越少，賀玄蒼整個人被最後的灰霧裹挾着向申小橋手中的怨靈石靠近。

    「嘖，沒出息！」申小橋艱難地伸出左手，朝賀玄蒼拍去。

    賀玄蒼終於消失在申小橋手心，不堪重負的申小橋也漸漸失去意識……

    「恭喜域主，第一次淨化任務便順利進入鍊氣前期，還獲得一顆中品怨靈石！」趙芳慎看着桌上那顆淺藍色的散發着瑩光的怨靈石，眼中的妒忌一閃即逝，在她看來申小橋之所以如此好的運氣全因擁有淨域至寶輪迴眼之故。

    「鍊氣前期？」申小橋皺眉，她在蟲災世界明明已經修煉到了築基期。

    「地球位面靈氣稀薄，因此淨域使者修煉《太上忘情篇》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吸收怨靈石里的靈氣，二是在任務世界裏修煉，但是不論使者在任務世界裏修到多高的境界，一旦回到地球位面修為都只能保留百分之一。域主在任務世界中修到築基期，如今掉落到鍊氣前期雖然可惜，但是域主得到的中品怨靈石可抵一百顆下品怨靈石，比起大多數初次任務的淨域使者忙活一場只得幾顆下品怨靈石來，域主的運氣已經相當不錯。」

    申小橋從輪迴空間取出一大把靈石，惱道：「難道這些靈石都沒用了？」

    「域主可以在其他任務世界使用，畢竟和地球位面一樣靈氣稀薄的任務世界佔大多數。」趙芳慎又打開牆上的寬大視頻，指着一排排人名與頭像說道：「這次的淨化任務有兩名使者沒有回來，需要立即補充。這些都是已經通過集訓的待選使者，請域主挑選。」

    申小橋隨便指了兩名，趙芳慎認真記下，「下次任務將於午後兩點開始，請域主做好準備！現在正好是十二點，請享用廚房特意為域主準備的豐盛午餐，屬下告退！」

    目送趙芳慎離開後，申小橋趕緊抓過那枚美麗的淺藍色怨靈石仔細打量，「看來完成任務固然要緊，讓怨靈滿意才是重中之重啊！」

    申小橋顧不上吃飯，立即運傳《太上忘情篇》上的功法，吸收怨靈石中的純淨靈氣修煉，直到那顆鵪鶉蛋大小的怨靈石變成一小撮白色的灰燼。

    感覺體內的靈力雖然很細，但運轉流暢，申小橋又將隱身術，輕身術，火球術試了一遍，遺憾的是由於修為境界的大幅度降低，只能隱身幾分鐘，輕身術使出來也只不過比常人跑得快一些而已，火球術就別說了，只能拿來點火。

    這一折騰下來，一個半小時很快便過去，申小橋趕緊跑去餐桌旁吃飯，卻見賀玄蒼垂頭喪氣地坐地桌旁，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飯碗。

    申小橋仔細一看，白老鼠大小的冷如月坐在碗底，小嘴一張一合，正激動地說着什麼，卻偏偏沒有聲音發出。

    「要不要來點老乾媽拌一拌？」申小橋一邊盛湯一邊調侃。

    賀玄蒼抬眼看看申小橋，手指一動，桌上突然出現一群白老鼠，哦，不，應該是一群冷如月，或者錦月。

    這些小人兒長得一模一樣，年齡或老或幼，着裝有古代的也有現代的，全都衝着賀玄蒼指手劃腳，激動不已，卻和碗裏的冷如月一樣發不出聲音。

    「這些只是上萬年來出現在我身邊酷似錦月的女子中的一部分，她們給了我長輩的慈愛，姐妹的手足情，朋友的知遇之恩，敵人的惺惺相惜，或者戀人的溫情，讓我無數次地沉淪，修為也因此荒廢。我知道她們是我的心魔，是我神魂的一部分，我的修為越高，她們出現的頻率也越多，若說將來有誰能真正殺死我，非她們莫屬。因此我遊歷不同的位面，希望找到消除心魔的辦法，直到我無意中聽說了淨域的輪迴眼。「賀玄蒼緩緩道來，讓申小橋不得不集中精神聆聽。

    申小橋忿然，「所以你就強搶淨域老域主的輪迴眼，然後將我也拖入你們這趟渾水？」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地球位面在太古與上古時期，靈氣與魔氣充滿整個世界，那時仙魔兩族十分興盛，也能和平共處。後來地球位面的靈氣與魔氣同時慢慢枯竭，近萬年來整個地球位面僅有桃花源地底的極陰之脈適合魔族容身。而龐大的仙族也調零不堪，僅有修煉《太上忘情篇》的修仙者靠着淨化怨靈獲得怨靈石得以延續。由於極陰之脈能吸引各個位面的怨靈，魔族靠億萬怨靈散發的微弱魔氣生存，仙族則靠淨化怨靈修煉，因此現存的魔族在桃花源的地下避世而居，仙族則在桃花源地面上經營，雙方為了爭奪這些怨靈資源各不相讓，近萬年來爭端不止。」

    「你是說這桃花源度假山莊既是魔域，也是淨域？」申小橋咋舌，這些能翻手為雨，覆手為雲的仙魔們如今只能同時蝸居在這一小塊地方確實憋屈。

    「不錯，錦月是淨域修仙者中的楚翹與傳奇，她成名時我還是一名孩童，慕春陽是她的師兄，同時也是錦月的愛慕者，錦月死於我的劍下，註定了淨域與魔域的恩怨永遠無解，所以我向擁有輪迴眼的慕春陽求助就有點像笑話，幸好我還沒來得及說出我的目的，慕春陽便因為你的誤闖而亡。」賀玄蒼目光灼灼地看向申小橋。

    「你別指望我，既然你是淨域的宿敵，我作為新任淨域域主，自然不能沒有立場！」申小橋暗道，這廝可恨，他先把這些陳穀子爛芝麻說出來不是在為難她麼？雖然她是被趙芳慎等人硬綁來的，修仙時間也不長，暫時還沒有誓死捍衛仙族利益之類的無聊想法，可她畢竟在淨域域主這個位置上，也不能明顯地通敵或者玩忽職守，否則趙芳慎那不懷好意的女人首先就能直接滅了她。

    「難道你不想魔族與仙族不再有紛爭，守着這個桃花源永遠相安無事下去？」

    申小橋是個和平主義者，頓時覺得這個主意相當不錯，「你的意思是我幫了你，然後你保證魔族永遠不與仙族開戰？」

    「我可以發下誓約，有我在的一日，魔族絕不主動攻擊仙族！」賀玄蒼鄭重地說道。

    「成交！」申小橋當即拍板，據說仙族與魔族俱對誓約這玩藝兒十分重視，若有誰違背誓約，都將受心魔反噬之苦。「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隨你去了一趟怨靈世界，我弄明白了兩件事，輪迴眼不僅能幻化出怨靈世界，還能淨化魂識，另外我的心魔竟然也能在怨靈世界出現。所以，我決定利用輪迴眼與你一同進入怨靈世界，並且封閉魂識與修為，變成一名普通人去與心魔體驗人世間的生老病死，愛恨離合，希望能藉此一點點地消除如附骨之蛆的心魔。由於我會失去所有的記憶，我希望你能在怨靈世界裏能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