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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隨着這批人的前壓,龐取義的部隊開始「自覺」後退,這些人壓得越多,就退的越多,到最後,直接轉頭開逃,部隊秉承了浙兵一貫的傳統,一槍沒打,一刀沒砍,已是潰不成軍。
龐取義雖然沒有退,但眼見自己已經進入了手銃的射程範圍,只好慌忙抬臂,說出了和先前完全是兩回事的話:「莫傷人!!隨意搶就是了!!!」
一干賊寇面面相覷,隨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好個大將軍!!」
「這就是明軍啊!!!」
趙光頭站在最前,也忍不住舉刀笑道:「你們走吧,我們就傷這幾個人,不會理會其他人的,將軍真是深明大義……哈哈哈……」
龐取義已焦頭爛額。
傷別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人不能傷啊。
沒辦法,這種時候沒法講臉面了。
龐取義繼而大聲說道:「留下那個高個子,其他人……隨你們處置!」
毛海峰聞言,轉頭望向虛弱的楊長帆:「你看,這個人也沒有看清楚狀況,你們覺得能談條件,其實呢?」
毛海峰轉而沖龐取義喊道:「好吧!其他人都留下!我們只殺這個高個子!」
龐取義哪裏能理解毛海峰的作風,當即又要說話,卻見手銃已瞄準自己開始點火,大驚之下只好策馬後退。
沒辦法了,徹底沒辦法了。
毛海峰有些心疼地看着楊長帆:「你看,最後那個蠢蛋將軍把你害死了。下輩子記住了,看清楚處境,不要亂談。」
押着楊長帆的賊寇這便舉刀。
楊長帆已經絕望。
死的。真是不明不白啊。
這世道真好,充滿了機遇與未知。充滿了財富與美人。
這世道真爛,充滿了危險與壓迫,充滿了賊寇與奸人。
徐文長說的對,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自以為很小心,最終卻連怎麼死的都不明白,也不配明白。
楊長帆閉上雙眼,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不再過多的思慮。
還好,還有不幸中的萬幸。
只有自己一人死了。
那就死吧。
他閉上雙目,準備迎接一切的完結。
他沒有迎接到刀刃,只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公子,楊長帆的罪,還沒受夠。」
「哦?」毛海峰眉色一揚,來了興趣,抬手道,「等等再砍。」
刀手暫緩,毛海峰轉向沈憫芮問道:「美人。你也要談條件?」
沈憫芮站了這麼久,心中已經歷了太多太多。
總之,自己是沒有機會去戚府鬧了。
隨波沉浮一世。最終竟然連累了別人。
她知道,楊長帆是個好人。
沈憫芮強笑道:「不談,只是幫公子考慮。」
「怎麼說?」
「公子一定不喜歡直接踩死螞蟻,而是喜歡玩弄螞蟻。」
毛海峰來了興趣:「接着說。」
「這麼死,太便宜他了。」
「那怎麼地?」
「把我帶走。」沈憫芮沉吸了一口氣,「我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明明可以逃跑,但卻沒跑,而是來這裏救我。你認為他更怕死,還是更怕失去我?」
毛海峰聞言神色一震:「有道理啊!我還說這人怎麼自己撞上來呢!」
「所以讓他失去我。不是更有趣味?」沈憫芮張開雙臂,「我被公子佔有。他想着我被欺凌,生不如死。」
「有趣,有趣。」毛海峰雙掌一擊,轉望楊長帆,「怎樣?」
楊長帆面無人色:「事到如今,我原原本本告訴你,她不是你能碰的,碰了他,你死無葬身之地。」
「哎呦呦!!」毛海峰見了楊長帆這個神色十分興奮,「急了!急了!這次真急了!」
「來個痛快,莫再多言。」
「嘿嘿,又談,想來個痛快?」毛海峰調侃一句,轉望沈憫芮,又皺眉,「可我不喜歡你啊,對欺凌你實在沒什麼興趣,要不當着他的面殺了你?」
沈憫芮淡然搖頭:「太快了,不是長久之苦,不是生不如死。」
「那怎麼辦好呢……」
此時趙光頭已回到毛海峰身側,貼在他耳邊道:「公子,一開始我就想說,這位女子……身材高挑,前後各有姿色,正是船主喜好的那類。」
「嗯……」毛海峰思量道,「也對,父親的品味倒是跟他類似,嫌棄日本女人的個頭和彎腿。」
趙光頭繼而說道:「咱們拖太久了,不好再拖了,他們必然在搬救兵,真來千人萬人的軍隊,實在不好對付,船主的吩咐要緊。」
「就怪你吧,那麼晚才來運貨!」
「是是,怪我。」趙光頭催促道,「要我說,砍了這小子,押着這姑娘走就好了。」
「砍什麼?砍了有意思麼?」毛海峰轉望沈憫芮大笑道,「美人是有情趣的人,怪不得這小子捨命也要前來。在我面前,求生難,求死更難。」
毛海峰這便轉身,提着風鈴朝小艇走去:「走吧,帶着美人。」
押着楊長帆和吳凌瓏的賊寇也放了手,跟着大部隊準備重新下水。
「停下……給我停下……」楊長帆想去追,腿卻完全軟了,撲在地上。
「哈哈哈哈!」毛海峰迴頭看着楊長帆,說不出的享受,「今天來得不虧啊!我很高興!慢慢爬吧!爬到九州來!我等着你!你的摯愛等着你!哈哈哈哈!」
毛海峰高興之下,也吩咐左右:「別押着美人了,多不成體統?別人還道我是個粗魯之人。」
賊寇放開沈憫芮,沈憫芮也不逃:「公子,臨走前我想去說兩句話,加深他對我的思念。」
「去去去!越動情越好!」
沈憫芮這便回過身來。走到楊長帆身前。
楊長帆趴在地上,看着依然是那樣安靜的沈憫芮。
這表情,跟隨着自己回到瀝海路上的表情幾乎是一樣的。
無論是來瀝海。或者去九州,她的心境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淡然。一樣的沒有生氣,一樣的無法抗拒命運。
沈憫芮蹲下身子,抱着雙膝看着楊長帆,看着他流着血流着淚,看着他用盡生命的力量去反抗這命運。
沈憫芮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變化。
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個真的與自己相愛的男人,多麼希望真的有一個男人會為了自己不畏犧牲,可楊長帆也許是。也許不是,也許只是因為戚繼光的囑託罷了。
相比於見了夫人如鼠遇貓的戚繼光,沈憫芮竟然覺得眼前這位才是個真男人。
可惜,並不是他啊。
命運是多麼的捉弄人。
沈憫芮忍住了淚水與感情,輕聲囑託:「《望夕圖》在吊床上,我不是很滿意,請徐先生看看,評點一二。」
隨後,她便起身。
「等等……」楊長帆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對戚將軍……沒什麼要說的麼……」
「沒了。」沈憫芮暗暗咬牙。「你這句話,讓我很失望。罷了……罷了。」
「沒關係……你要想辦法好好活下去。」楊長帆撐起身體,喘着粗氣望向沈憫芮。「我們會去救你。」
沈憫芮淒涼一笑:「他不會的,你放心,他絕對不會的。」
「他不會,我會。」楊長帆一字一句說道,「不管是九州還是哪裏,你等着,我會去,多久都要等,我一定會去。」
沈憫芮心頭一軟。
她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曾經的確有過兩情相悅。卻不是這樣的,是。是謊言,是情話。
這卻不是。一定不是。
沈憫芮背着身子,揉了揉眼睛:「謝謝你,我舒坦一些了。」
「一定,要等。」
沈憫芮躊躇一瞬,選擇了狠心。
「你是個好人,謝謝你,忘了這些吧,不可能的。」
她就此邁向小艇。
毛海峰站在艇上,親自扶着沈憫芮上船。
「美人,你也很喜歡他吧?」
沈憫芮踏上小艇,立刻坐下,不忍去看楊長帆:「公子以為呢?」
「看你這臉色,應該是了。」毛海峰像是在欣賞一幅傑作,「美人你為留他一命,不惜讓他生不如死,讓自己也生不如死,而且讓我很愉悅,實在是高明。」
「公子看的很透,不過我的苦難,公子還是低估了。」
「快說來!」毛海峰摩拳擦掌。
「最可怕的並非與長久相愛的人分別。」沈憫芮抬頭,露出了迷一樣的微笑,「而是你在分別的時候,才發現愛上了一個人。」
「哈哈哈哈!」毛海峰聞言興奮至極,「妙啊!妙啊!」
他不忘沖死撐的楊長帆喊道:「她真的愛你!永別了!」
看着毛海峰的狂笑,楊長帆面無表情。
賊寇紛紛入海,登梯上船。
沈憫芮站在巨艦船尾,望向這塊土地,望向這個人,一切正在漸漸遠離自己。
原來自己,還是不願意離開啊。
悔之晚矣。
漂啊漂,這次要漂到九州了。
灘邊,劫後餘生。
龐取義快馬奔來,閃身下馬一個踉蹌摔了跟頭,連滾帶爬衝到楊長帆身旁,取出隨身止血藥瓶,翻過楊長帆的身子往他胸口撒去。
「長帆……挺住啊……」
「嗯。」
撒過藥後,楊長帆自行撐起身體,遠遠望向兩艘巨艦。
命運,不是用來反抗的,是用來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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