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屈直僵立在一旁,隱約猜到秦追月有事要交待。
他耐心等待,足足半刻鐘過去,秦追月才慵懶勾唇:「朕此次有一件事需要韓愛卿相助,愛卿可願助朕一臂之力?」
韓屈直聞言當即便跪倒在御前:「老臣願為皇上肝腦塗地!」
「好!」秦追月當下來了精神。
他如此這般交待一番,韓屈直早料到此事和韓束束有關,領旨而去。
第二天,關於韓相被扣押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更有傳聞說,韓府上上下下都被打入了天牢。
本來這些事傳遍整座皇宮的每個角落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偏偏韓束束躲在江中的畫舫,消息落後了許多。
等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如果說此前秦追月濫殺一事讓她覺得秦追月此人變得楚慕白一樣嗜血殘暴,此次秦追月拿韓相府上上下下幾百條性命來敲打她,更是卑鄙無恥。
其餘不相干人等她可以漠視,畢竟那些人和她不相識,她自顧不暇,哪有多餘的心力救其他人?
韓屈直卻不同。他到底是她這具身子的親生父親,是她佔據了韓屈直女兒的身子,韓屈直還把她當成親女兒。
她兩世為人,親情緣淡薄,又怎會不珍惜這樣的情分?
若韓家因她而遭遇滅門之禍,她於心何忍?
她呆站在畫舫上,並沒有立刻去找秦追月的打算。
她自然知道這是秦追月想*迫她現身,知道這個道理,她猶豫不定。
再怎麼着,她也得為自己和孩子多拖延一點時間。
也許到最後,她會不顧韓家人的死活,直接離開皇宮。
又過了一天平靜的日子。這天有宮人上了畫舫,繪聲繪色地說起了韓屈直的情況。
聽說韓屈直每日遭受嚴刑*供,只剩下半條命,不知還能熬多久。
還聽說韓家已經處死了好幾人,有十餘婦孺被發落,有些賣到了勾欄院,有些被打發為軍妓。
韓束束聽得真切,雙拳緊握。
她踱步走了開去。
又拖延了一點時間,她算了算,自己竟也藏了十一天。
楚慕白會不會已經來到了北秦,那個人一定會把她從秦追月這裏帶出去的,是不是?
一方面是韓家人幾百條性命,一方面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知道此次出去,秦追月斷不會放過自己。
秦追月說過,她和孩子只能留一個。如果她不獻身,秦追月便奪走她的骨r。
她曾經失去過一個,知道那是剮r之痛。可她若不捨棄這個孩子……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韓束束打了個冷戰。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和楚慕白而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她還是不是人?
就這樣,心神恍惚間,韓束束在畫舫又待了兩天時間。
她其實已經有了想法。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殘忍也罷,她最愛的還是腹中的孩子,還有楚慕白,以及她自己的小命。
她不想獻身,也想保護腹中的寶寶。
這些年,她的心腸也變狠毒了。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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