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說愛我 第26章不會放過

    鵝毛大雪下了一整夜,悄無聲息。

    這是a市難得一見的景象,朋友圈都被各種雪景刷屏,慶祝這樣美麗的冬天。

    整座城市都白茫茫一片,靜謐純潔,忽有寒風一吹,枝頭的雪花顫顫巍巍,盡數飄飛而下。

    樹底下的行人不免遭殃,雪落滿頭。

    「請問你知道住院部怎麼走嗎?」

    「不太清楚,你可以去一樓服務台問問。」

    「謝謝。」

    「不客氣。」

    張小暉繼續拍掉頭髮上的雪,不知道是下過雪的緣故,還是她出門穿少了,又或者是醫院比其他地方更冷,她就覺得寒意流竄全身,手腳都僵了。

    拿出口袋的手機,張小暉把手放在嘴邊哈氣,她給沈奕發短訊:總監,我有點不舒服,現在在醫院,會晚點去公司。

    手凍的通紅,怕是要生凍瘡,張小暉吸一口氣,肺腑冰涼涼的,胃裏一陣不適,想吐。

    張小暉呆了一會兒,去排隊掛號。

    母子醫院無論哪天都有很多人,這麼大的雪,大家依然會起大早來排隊,就為了拿到號,不白來。

    張小暉隨意站在一隊,耳邊的聲音混亂嘈雜,沒完沒了,吵的她靜不下心。

    在她前面站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手托着大肚子,身材臃腫。

    陪女人來看醫生的中年女人是她婆婆,農村婦人的打扮。

    「你去椅子上坐着吧,我在這排隊,到你了就叫你。」

    「那好吧,媽,我過去坐着了。」

    「去吧去吧,走路慢點哎!」

    張小暉注意到中年女人一直伸着脖子看自己兒媳,確定沒有被人撞到碰到,平安的坐在椅子上,才收回視線。

    她想,有個婆婆,其實也挺好的,不管出發點是不是單純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至少關心是真的。

    輪到張小暉,護士問她掛什麼科,她愣了一下,「婦科。」

    護士看她,「有病曆本嗎?」

    張小暉搖頭,「沒有。」

    護士扔過去一個病曆本,張小暉拿筆寫上名字,交錢拿着病曆本走進婦科護士站,坐在外面等叫號,她的心亂了起來。

    不安幾乎往臉上涌,克制不了。

    時間過的尤其漫長,長的張小暉有好幾次都想把病曆本丟垃圾簍里跑掉。

    就當她沒來過,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是,發生過的已經刻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一道口子,深見白骨,抹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小暉聽到喇叭喊她的名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腿發麻,費力挪開步子。

    診室里有人出來,門打開,又掩上。

    醫生翻開病曆本。

    「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張小暉的後背抵着椅背,「我的經期一直沒來。」

    醫生邊寫邊問,「這段時間有過同房嗎?」

    張小暉的眼睫顫動,放在腿上的手指摳了摳褲子,半響,她輕閉眼睛,「有。」

    醫生繼續問,「上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

    張小暉說了一個大概,「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這樣。」醫生說,「你先去交費,上三樓做個b超,拿了報告單再來給我看。」

    張小暉接過申請單和自己的病曆本,「謝謝醫生。」

    走出診室,她反而不緊張了。

    也許只是經期推遲。

    是她自己嚇自己。

    那晚她是和季時發生了關係,可也就一晚,不可能的。

    張小暉心裏不停重複「不可能的」

    好像只要她一直說,結果就能成真。

    「哎看着點路啊!」

    肩膀被撞,張小暉的身子因那股力道歪到一邊,她及時抓住電梯扶手,差點摔倒。

    撞她的男人罵罵咧咧,她蹙眉,抬頭的時候就聽對面有聲驚呼,「張小暉?是你啊!」

    幾乎是聽到聲音,張小暉就想走,但沒走成。

    陸海是陸軍的大哥,她跟陸軍關係差,跟陸海平時在公司交流都是意見分歧,愉快的時候不多。

    「剛才沒看是你。」陸海提着一袋子藥,「你一個人?」

    張小暉捏着申請單,平靜道,「是啊。」

    陸海說,「那個……陸軍在車裏,要不等你出來,我們三一起吃個飯。」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張小暉跟他弟,他媳婦是高中同學,還是宋明修的前女友,有這層關係,他每次跟張小暉爭吵的時候都想着儘量壓着點。

    不過,從來就沒壓的住,張小暉比程方要難說服,往往都是陸海妥協。

    她只走自己認定的方向,誰都動搖不了。

    「下次吧。」張小暉推脫,「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完。」

    陸海也不勉強,「那行,就這麼說定了。」

    他下電梯,扭頭看了一眼張小暉去的地方,上車後就跟陸軍提了。

    「張小暉?」陸軍掐滅煙頭,「不是吧,她在醫院?」

    陸海關上車門,「騙你不成?」

    他邊開車邊說,「好像是上三樓超聲科去了。」

    「昨兒在公司還挺好,剛才碰見的時候,她的氣色不咋地。」

    陸軍坐直身子,「哥,你把車停那邊,我去看看。」

    「看什麼?」陸海沒停車,「你和她很要好?再說了,你一個大老爺們能管什麼,還不得讓她尷尬,依我說,錢夢在的話,倒是可以去看看,都是女人,能聊。」

    「行了趕緊把窗戶搖上去,空調都白開了!」

    搖上窗戶,陸軍的用手揪住左邊眼睛的眼皮,跳的厲害,感覺要出什麼大事了。

    超聲科外頭的人更多,張小暉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抬着頭看正前面的牆壁,上面掛的屏幕里顯示着號碼和名字。

    她一個個找,在最底下的十診室那排後面看到了自己。

    又是漫長的等待。

    這邊有不少孕婦,張小暉不敢看,怕胡思亂想,她拿出手機,心不在焉的看新聞。

    聽到旁邊倆個女生在說話,張小暉捕捉到一個信息,她去飲水機那接水喝。

    接了五六杯水,張小暉在喇叭聲里聽見自己的名字。

    「請張小暉去十診室。」已經重複第二遍了。

    張小暉立刻過去,她推開門,帘子外面站着一個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在來回走路,見了張小暉,對她笑笑,「你先吧,我等等。」

    張小暉掀開帘子進去,緊張感再一次席捲而來,爬上她的神經,她緊張的同手同腳。

    醫生看申請單,「憋尿了嗎?」

    張小暉抿唇,「憋了。」

    醫生說,「把鞋子脫了,躺上去。」

    張小暉照做。

    醫生說,「把上衣撩起來,露出肚子。」

    張小暉依舊照做。

    她感覺肚子上被抹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周圍起了許許多多的小顆粒。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擺到了醫生拿的儀器上。

    醫生說,「放輕鬆,不要緊張。」

    張小暉做不到。

    醫生拿開儀器,丟了幾張紙給張小暉,「不行,你接着去喝水吧,快憋不住了再過來。」

    張小暉起身穿鞋,整理了衣服出去,帘子外面的年輕女人還在走動。

    「你也沒成嗎?」

    張小暉禮貌的擠出一個笑容,「醫生叫我繼續喝水。」

    「跟我一樣!」年輕女人啊了一聲,「喝了水走動走動,我老公說那樣快。」

    她自來熟的說,「你一個人嗎?老公沒陪你來?」

    「嗯。」含糊的回應,張小暉指指門,「我去喝水了。」

    停在走廊,張小暉靠着牆壁,覺得手背開始發癢,她低頭使勁抓了幾下,把手背抓出一道道紅痕,好像抓的不是她的手,渾然不覺得痛。

    也許是焦慮導致的,張小暉越想有憋不住了的感覺,就越沒有。

    她喝了很多水,肚子撐的厲害,不能再往下喝了。

    年輕女人做了檢查出來,看到站在走廊的張小暉,她開朗的打招呼,隨即無骨般貼到一個男人懷裏,摟着他的脖子說「我們有寶寶了」

    倆個年輕人在走廊開心的歡呼,那種喜悅感染了其他人。

    他們抱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分享這個喜訊。

    離的遠了,張小暉依稀聽到了年輕女人的撒嬌聲,說中午想吃這個,不要吃那個。

    再好,也是別人的幸福。

    獨自感慨片刻,張小暉下樓,在醫院周圍走動。

    積雪很厚,靴子一踩就陷進去了,她這次避過了樹底下,一直走。

    膀胱憋漲了,張小暉才進去做檢查。

    這次很順利。

    醫生說,「是好的啊,都正常。」

    都正常是什麼意思?接走醫生給的報告單,看到上面的兩個字,張小暉的身子一晃。

    報告單從手裏滑到地上。

    同一個結果,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未必就是幸福。

    下午,太陽竄出雲層,籠罩着皚皚白雪,如同一顆顆漂亮晶瑩的珍珠。


    辦公室里,季時倚着桌子抽煙,目光掃過桌上的紙袋子。

    他查出小暉的新鄰居叫楚司,十七歲,a市榕城人,目前就讀大二,建築系,個人資料普通。

    季時的手指敲擊桌面,小四,小司,念起來區別不了,所以小暉才會搞混淆。

    「榕城……」

    季時的舌尖上跳躍出這兩個字,清晰嚴謹的思緒被勾起的回憶覆蓋。

    他在榕城待過幾年。

    之所以記的深,是因為他的第一桶金,這輩子幹過的唯一一次好事都在榕城。

    那時候租住的是四合院,他每天清早出去,深夜回來,拼命賺錢,跟院子裏的其他人並不熟悉,沒時間打什麼交道,只知道他旁邊那家住着好幾口人,還有一條狗。

    他睡的時間少,睡眠又淺,一有風吹草動就醒,有一晚,院子起大火,趕上大風,火勢沖天。

    當時旁邊那家大門緊閉,狗叫聲悽慘。

    回憶到這裏,季時抿了一口咖啡,大概是英雄主義作祟,又或者是正義的使者突然附身,他沒有和別人一樣自保,而是回頭,想辦法沖了進去,從裏面將一對中年夫妻和他們的女兒背出來,那個女的已經面目全非,估計活不成。

    現在想想,還是感到心悸。

    季時條件反射的去摸左邊肩膀,留下的燒傷疤痕還在,差一點,他就死在屋樑下面了。

    思緒回來,拋開無關緊要的東西,季時拿起桌上的紙袋子,楚司和上次帶走小暉的那伙人是什麼關係?他明目張胆的出現,搬到小暉對面,目的是什麼?

    季時咬着煙蒂,雖然那伙人沒有讓小暉落入賀欣的算計中,但那伙人也不是兩手空空,他拿了一千萬,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

    一千萬……

    季時的瞳孔突然一縮,會不會,那伙人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別的?

    他記得給他打電話的是個女人,一聽到他毫不猶豫答應給贖|金,語氣反而冷了。

    當時只顧着救小暉,後來小暉平安,他就沒放心上,現在仔細回想,發現矛盾點很多。

    將紙袋子放進抽屜里,季時打電話給小勇子。

    那頭傳來悉悉索索聲,還有女人的笑聲,之後靜了下來,小勇子的聲音才響起,「季哥。」

    季時說,「你帶你信的過的幾個兄弟去黑石,有事通知我。」

    小勇子沒有多問別的,「現在嗎?」

    季時說,「就現在。」

    確定沒有其他吩咐,小勇子把手機塞牛仔褲後面口袋裏,回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毛衣套身上。

    凌|亂的床上,女人露着光潔的手臂,在那吞雲吐霧,「你要出去?不幹了?」

    小勇子笑罵,「幹個屁!」

    女人以為小勇子調|情,直到他開始穿鞋子,「真不幹了?」

    小勇子靠着牆把鞋拽上,「有事兒。」

    女人撐着床,風光無限,「什麼事兒啊?」

    小勇子撩一眼,不冷不熱,「你一個娘們,問這麼多幹什麼?」

    女人朝他噴煙霧,「還不是關心你。」

    「少來吧。」小勇子哼道,「我看你是關心我的錢包。」

    他上前抓了一把,惹的女人花枝亂顫。

    「走了,等我晚上回來。」

    說完就跑了,季時找他,沒什麼比這事更大的了,他上次打了兩個電話,就得到了一家摩托車店,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這回無論如何,也要把事辦漂亮了。

    小勇子不敢耽擱,立刻帶着幾個兄弟到黑石,都是生死之交,拜過把子的,他信的過。

    「勇子,我們來看雪景嗎?」

    「就是啊你也不說清楚,快凍死我了!」

    小勇子左右打量,「來保護一人。」

    「啥?保護一人?你馬子?」

    其他幾個頓時曖|昧的擠眼睛。

    「比我馬子重要多了。」

    小勇子把手裏的煙丟地上,用鞋子踩滅,「來了。」

    張小暉低頭往前走,忽然有幾個男的迎面過來,她的眉頭一跳,臉色微沉。

    正當她想法子脫身時,中間的青年朝她打招呼,「嫂子。」

    「……」

    另外幾個男的嘴巴里的煙掉地上去了。

    敢情是嫂子,那是重要。

    就是不知道大哥是誰,他們驚呆了。

    張小暉更震驚,她覺得青年有點眼熟,盯着看了會,想起來是那次跟在方哥後面的人,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小勇子突然羞澀起來,他摸摸後腦勺,慢慢走過去,在張小暉耳邊說,「是季哥叫我來的。」

    以前他低一年級,崇拜季時,一心想做季時的跟班,他經常看到季時旁邊有個女生,打打鬧鬧的,一打聽就全知道了。

    從那時起,小勇子就覺得張小暉不是一般人,因為學校就她可以把季時打的到處跑。

    張小暉蹙眉,一聲不吭的繼續走。

    小勇子追上去,「嫂子,我們不會干擾你,有什麼吩咐你……」

    他的話被張小暉瞪過來的眼神給吞下去了。

    張小暉知道季時是為她考慮,但是她今天的心情太糟糕了,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變的千瘡百孔。

    「上次謝謝你。」

    甩掉幾道視線,張小暉進了電梯。

    小勇子抓抓頭髮,又摸出一根煙,沒點着,季時跟這個張小暉在一起,他一點都不奇怪,只是,看情形,季時還沒得到人。

    其他幾個男的湊過來問,你一言我一語,「剛才那女的是誰啊?」「你幹嘛叫她嫂子?」

    「別多問。」小勇子警告他們,「喊她嫂子是我得便宜,她不高興,我就還是孫子。」

    「那我們是要做什麼?」其他人看他那樣,也知道事情嚴重性。

    小勇子說,「也許什麼都不需要做,先看看吧。」

    他抬頭看大樓,後悔當年逃課,打架,休學,不然他也能在胸口掛個證件,進去坐上一坐。

    不過,季時比他還混,成一霸了,現在竟然是年輕企業家。

    小勇子唉聲嘆氣,沒有富貴命,搶都搶不來。

    在低層爬久了,心也小了,井底之蛙一個,他挺滿足現狀。

    樓上,張小暉一走進辦公室,她就察覺氣氛不對。

    程方小聲說,「那個賀欣來了。」

    張小暉的腳步猛地頓在原地,又接上去,「她不是下個月才來嗎?」

    「我也記得是下個月。」程方說,「估計是覺得今天的雪景挺美,她一高興,就提前來了。」

    「還好她是進的ui,跟我們關係不大。」

    程方被同事叫走,張小暉把包丟桌上,她看到椅子上有塊深色的痕跡。

    新來的原畫王怡偷偷過來,「小暉姐,你不在的時候,賀欣站在你電腦桌前面,她端着咖啡,全灑椅子上去了。」

    她昨晚被總監訓斥,想明白主美是幫她,就下定決心,以後在公司跟主美好好相處。

    只是王怡不知道,這話說了,有煽風點火的跡象,她不懂其中道理。

    張小暉的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情緒,「她人呢?」

    王怡用手指指,「在總監那兒。」

    胃裏難受,直泛噁心,張小暉拿了紙巾去洗手間,她趴在洗手台那裏乾嘔了幾次,手指緊摳着,心中生疼。

    該怎麼辦?

    鏡子裏多了一張臉,年輕漂亮,張小暉快速將臉上的水擦乾淨。

    她剛要轉身,背後的一股力道將她撞到洗手台。

    「你沒事吧?」

    張小暉一口一口吸氣。

    「撞到你了?」賀欣眨眼,「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哎我今天才來上班,你……」

    啪,張小暉一巴掌扇過去。

    賀欣捂住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敢打我!張小暉,我爸都沒有打過我!」

    張小暉抖着嘴唇,用一種憎惡的目光看着她,「賀欣……你欺人太甚!」

    她的身子慢慢下滑,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賀欣心裏害怕,「餵你裝什麼啊!」

    她不過就是推了一下而已。

    爸爸叫她暫時別惹張小暉,叫她等,她心裏焦急,只想趕走張小暉,所以就特地趁爸爸出差,跑來黑石。

    賀欣看張小暉還坐在地上,她用腳踢踢,「餵?」

    地上的張小暉抬頭,目光滲着血。

    樓下,有幾個人出來喝下午茶,小勇子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一個名字「賀欣」,他繼續跟兄弟說笑,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打給季時。

    正好已經到附近的季時聞訊,二話不說就衝進辦公室,直奔洗手間,抱起地上的張小暉,快步出去。

    前腳剛離開的賀欣看着他們的背影,眼睛閃了閃,拿手機拍照。

    辦公室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麼,就看主美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臉貼着他的胸口,他們都看不太清楚。

    當初見過季時的那些人嘴角抽搐,不是同學嗎?緊張成那樣,鬼才信。

    電梯往下降,季時的面色沉的駭人。

    他不會放過賀欣,賀仲,賀家。

    季時低着頭,貼在張小暉耳朵邊,「說話,小暉,她把你怎麼着了?打你哪兒了?」

    呼吸急促,張小暉一直把手放在前面,指甲緊摳着,像是怕口袋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掉出來。

    季時看她這樣,就騰出手去摸,想讓她寬心,誰知摸到的只有一盒拆開的紙巾。

    他的眼睛一眯,張小暉一直碰的不是口袋,是肚子。

    「肚子疼?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孩子……」

    季時沒聽清,他把臉湊過去,「你說什麼?」

    張小暉斷斷續續的說,「孩……孩子……」

    季時的身形霎時一滯。



第26章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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