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蜿蜒,正午的陽光熾烈炎熱,我們休息了一會就又開始繼續趕路,不知為什麼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可能是因為這煩悶的旅程已經耗盡了大家的耐心,也有可能是害怕突然的話語引爆煩躁情緒,反正大家都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着。孫浩和張輝依舊在前面開路,兩人低着頭莫不做聲的走着,後面跟着周瑩和王歡,王歡一臉的不耐,好像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周瑩倒是好些,正皺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不時地發出一聲輕嘆。馮曉露靜靜的跟着,不時地左顧又盼,時而翹起腳向前張望一下,又時而看看我,她似乎有話要說,但卻始終沒能說出來。露雪依舊走在我身後,帶着一成不變的微笑,似乎艱難的山路對她來說並不是折磨。
我回頭看了看她,注意到不知為什麼她今天穿了雙高跟鞋,那是一雙天藍色的高跟鞋,鞋跟不是很高,前面帶着漂亮的蝴蝶花飾,在山路上輕盈的走着,像一蝴蝶正在蹁躚飛舞。
露雪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側了下頭微笑着看着我。
「腳疼嗎?」我皺了下眉,沉吟了一下,還是向她問了一句。
露雪輕輕的搖了下頭,沖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說,謝謝小山哥。
「腳疼的話,把鞋脫下來,我背你好了。」我繼續說道。
露雪再次輕輕搖了搖頭。
我轉回頭,卻發現大家突然停了下來,古怪的看着我。
「喂,小山,你在泡我妹妹嗎?」孫浩語氣嚴肅的質問道。
大家皆都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你在說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快說,快說,小山你是不是想追小露雪?」馮曉露唯恐天下不亂,起鬨道。
「切。」不知為什麼王歡不屑的哼了聲。
「你們在說什麼?」我回頭看了看露雪,她好像並沒因大家的話語而感到尷尬,依舊微笑着側着頭看着,「露雪穿的是高跟鞋,這樣走山路會腳疼的,同時就會影響上山的速度,繼而影響到大家的心情,最後可能因為這而完全敗壞了大家旅遊的興致,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人背她,本來孫浩背她是最好的,但孫浩要在前面帶路,再加上他本身的體重,如果再負重的話是會嚴重影響我們的速度的,那會更加惡化現在大家的情緒,至於張輝根本就不用考慮,如果馮曉露發火的話,那我們的旅遊基本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所以這裏最合適的人就是我,我走在最後,不用去考慮前路,雖然本身負重增加了但還是可以在潛意思里跟上大家的速度的。」我嚴肅的解釋道。
孫浩猛喘了幾口氣,怒氣沖沖的瞪了我一眼,轉回身,帶着怨氣的丟下一句話,「再轉個彎就到了,也就十分鐘路程,不用你背。」之後快速的向前走去。
「切。」王歡繼續哼了一聲,丟下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也跟着向前走去。
周瑩輕嘆一聲,很是可惜的看了看露雪,也轉回身。
馮曉露則跑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你就不能有點勇氣嗎?」之後就又快速的跑回張輝的身邊,小聲說道,「老公,小山好會找藉口哦。」
藉口?我無奈的搖搖頭,轉回頭看了看露雪,露雪依舊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她並沒有因為大家的質疑而感到尷尬,似乎她早就知道我的想法。
露雪,勇氣嗎?
「那不是藉口,」我轉回身看到張輝聳了聳肩向馮曉露說道,「對小山來說那才是正常的,那叫什麼來着,對,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
「恩,是說初始的微小變化會帶來長期的巨大連鎖反應。」
「蝴蝶效應,恩,對了,小山,我問你,那蝴蝶效應不就可以解釋神仙的問題了麼。」馮曉露猛停下來,轉回頭又向我問道。
我皺着眉想了想,道「不能。」
「為什麼?」馮曉露又好奇的問道。
張輝聳了聳肩不再理會我們快速的跟上隊伍。
我沒回答馮曉露,也快步向大家靠近,果然如孫浩所說,轉過一個彎後就看到了一座古舊的道觀。
「為什麼?快說啊,小山,不是有個歌謠是這麼說的麼,少了一枚鐵釘就掉了一隻馬掌,掉了一隻馬掌就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就傷了一位將軍,傷了一位將軍就敗了一次戰役,敗了一次戰役就丟了一個國家,這不也是初始的微小變化而帶來長期的巨大連鎖反應嗎?那神仙會不會也因為某些微小的變化而產生的呢?」
我搖搖頭,「不能的,蝴蝶效應說的是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就有可能引起一場風暴。和你說的那個鐵釘的故事很相似,但是它們必須要在特定的有效環境內才有可能產生,如果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中蝴蝶再怎麼扇動翅膀也不可能產生風暴的,同樣的,如果一個鐵釘就能執導一場戰爭的話,那只要收買馬夫就好了,也沒必要再打仗了。」
「似乎有點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
「你只注意了蝴蝶本身,卻忽視了形成風暴的外部環境,就算沒有蝴蝶,在外部環境因素積累到一定程度後也會形成風暴的,同理,就算丟了一個鐵釘,傷了一位將軍,也不可能就一定敗了一次戰役的,士兵們就不會去搶救自己的將軍嗎?就不會為了自己而去繼續戰鬥嗎?很多時候事態的發展就已經註定了結局,事物都是在相似而不相同的發展着的,但是你所說的神仙並沒有有利的外部環境,所以也就不可能存在。」
我一邊向馮曉露解釋着一邊趕上大家,孫浩已經站在了道觀門前,正跟一位穿着道袍挽着髮髻的道士有說有笑的說着什麼。
「哦。」馮曉露聽完我的解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對哦,小山,那你們在山路上看到的又是什麼?」馮曉露猛地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追問道。
「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可以用奧卡姆的剃刀理論來解釋,這個理論是說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就是說如果你有兩個原理,它們都能解釋觀測到的事實,那麼你應該使用簡單的那個,直到發現更多的證據。所以我更傾向於那只是個殘障人士或是馬戲團的。」
「切,」王歡聽了我的解釋繼續不屑哼了聲。
「他們在說什麼?」那道士似乎和孫浩很熟悉,見我們爭執便向孫浩問道。
孫浩回頭看了看我們,不好意思的向那道士解釋了一下我們在山路上見到的怪事。
那道士聽完後很是高興,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哦,這麼看來,黃兄總算是出關了。」
我們猛的停了各自的動作,直視着那道士。原本因為到達終點而歡暢起來的心情卻在那道士看是輕飄飄的一句自語中又陷入一片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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