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何為無情,是看透世事的淡漠,還是心如磐石的冷硬,亦或是紅塵皆浮雲的無求?我不知道。
情,何為情,應該是溫暖港灣的相依,同窗好友的相知,或許還有心有伊人的春心萌動。我微微搖搖頭,情,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情,或許我以前也有過,但不知道從何時起它被淨化了,由原先的猶如海浪般的,帶着味道的,不停干擾我情緒的存在,被我淨化乾淨了。也許我並不是有意去淨化它的,但在我極力的循序着理智客觀的處事方式中和儘量避免偶發事件的冷靜和克制中,它也被潛移默化的淨化了。不知不覺間,情感,就像海水淨化成純淨水那般,不知被我淨化了多少遍,它不再有味道,也如純淨水那樣被關在了狹小的空間內,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我微微搖搖頭,看了眼天邊飄着的雲,又看了眼走在下山路上的孫浩他們,不知不覺間,我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他們是我的朋友,但他們並不能影響的我思維,或許應該說我不會被他們影響到,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亦或是一小段的路途中有着他們的存在,這我並不反感,因為我知道,我和他們之間不會有利益糾葛,也不會有情緒上的衝突,這讓我很安心,偶爾的還可以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還是蠻好的。
「小山哥,想什麼呢?」露雪似乎是看到我笑了,微笑着問了句。
「沒什麼。」我微笑着看了看她,繼而又看了眼飄向遠處的雲。看來她並不能完全猜到我在想什麼。
我轉過頭,依舊帶着微笑,那微笑其實不代表任何含義,其實我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在人格上確定了自我,在思維上建立了無我的情況下,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一種淡然的表情而已,就像清衍。
「無愛即無憂。」我下意思的低語了一句。
「什麼?」露雪又問了句,聲音中帶着乾澀。
「沒什麼」我沒回頭,也沒回答她。
是的,無愛,既無憂。這並不是說因為無情就沒有了憂愁,而是說因為有些人在追尋無憂的道路上必然的就會讓自己的變得理智,客觀,冷靜,繼而慢慢的變的冷漠,淡然甚至無情。
我沒回答露雪,也不想回答她,因為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畢竟這是只適合我的生活方式,或者說生存方式,沒有必要也沒有任何理由把它強加給別人。所以我沒回答她,任何信息只要存在都會或多或少的給人以干擾,如果說出來的話,那只會讓聽到的人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最後會在她的認知里按照她希望的方向或是慣性思維去理解,那會變得越理越亂,人可能也會變得情緒化。
我以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或者說說服自己,讓自己儘量的不去思慮其他的可能,讓自己在紛擾中看起來依舊像原來的自己,用無情這個理由來撕裂本已存在憂思,並給自己鋪設了一條看起來瑰麗輝煌的星光大道,就像色盲悖論。
色盲悖論還有一種解釋一樣,這我沒跟馮曉露他們說,我同樣不希望他們也陷入邏輯怪圈,徒增煩惱。色盲悖論還有一種說法,是說在人的認知里哪怕全面的接受了外界輸入,但在處理和輸出時也會簡化甚至屏蔽一部分,就像口音,很多人哪怕在異地生活很長時間但依然還會帶着口音,這就是因為在面對輸入時,他們的認知里把它轉化成了可以理解和分析的信息,並加以輸出。雖然他們很難再改正口音,但在他們的認知里還是會或多或少的認識到自己的口音問題。信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增多或減少,只是人們慣性的在自己的認知里或填補或屏蔽了一些信息,以完善自己整理與理解出來的信息的邏輯性,以便更好的輸出。
就像莊周夢蝶的故事,亦或是缸中的大腦,人們在接受這些信息的時候就會產生虛幻和現實的疑問,在經過自己整理之後就會輸出屬於自己理解的答案。其實不管是虛幻還是現實,只要更客觀更冷靜的注意一下信息的來源,就能更接近正確答案。信息不會無緣無故的增多或減少,無論是莊周夢蝶,還是缸中的大腦,屬於另一邊的信息總會或多或少的傳遞過來,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慢慢山路,大家終於來到了山腳下,回到了那個小村莊。在孫浩的帶領下我們又來到了他寄存車輛的那個農家,在查看了車輛無損後,孫浩客氣的道過謝後,大家便爬上了車,準備啟程回家。可正在這時,一個農婦突然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院子,對着院子的主人就是一陣千恩萬謝,看的我們一愣一愣的。
「這是怎麼了?」好奇寶寶馮曉露打開車窗,探出頭,皺着眉問了句。
「你們是城裏來的吧,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許是剛注意到車裏有人,農婦也覺得有些失態,忙歉意的道歉,但對她來的目的卻語焉不詳。
「小孩不鬧就好了,多注意一下,別再嚇着了。」院子的主人很小聲的說道。
「怎麼了?怎麼了?能說給我們聽聽嗎?」馮曉露發揮出好奇寶寶的天性,忙湊趣道。
「也沒什麼?你們城裏人不會信的。」農婦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並不想再往下說。
「沒事,沒事,我信。」馮曉露眨着閃亮的眼睛,急切的說道。
我們皆都聳了下肩,看來不滿足她的好奇心我們是別想走了。
「那個,大姐,你能說說嘛?」張輝不得不無奈加歉意的也問了句。
「也沒什麼,就是我孩子晚上睡不好覺總是哭鬧,幸虧袁阿姨用老法兒給治好了,這不我過來道謝來了。」
「什麼老法兒?這麼神奇?」
「就是,就是,哎,說了你們也許不信,就是取一平碗小米,壓實,用大紅色的布包住,布要蓋到小米上收口到碗底部包緊之後在孩子頭頂部位正三圈倒三圈轉,邊轉邊輕聲念叨,給孩子消驚,然後輕輕的打開看看,如果碗裏的小米少了個坑就說明是嚇着了,把米在填滿重複,直到打開後,碗裏的米不少了為止。孩子就好了。」
「哦,真的嗎?這麼神奇?」
「當然是真的。」農婦自信滿滿的說道。
聽着她的話我不禁一皺眉。
「小山,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果不其然馮曉露聽後又忙向我問道。
「可能是物理現象吧,梯形的碗倒扣過來,再加上運動,會讓小米與小米之間排列的更加緊密,還有就是以手腕運動的話是會形成一個重心的所以會形成一個坑。」我想了想說道。
「哦,這樣啊。」馮曉露聽後點點頭。
「不是的,我和我丈夫再之後也試過,可是卻沒有坑出來。」那農婦聽後,很是憤然的說道。
「那可能是和心裏暗示有關吧。」我淡淡的答道。
「那個,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可能是孫浩見我還在皺眉沉思,便忙向農婦道歉,並發動了車子,快速的駛出了院子。
「孫浩你為什麼走這麼急?」馮曉露沒好氣的質問道。
「再不走,等小山再說幾句,我怕我們就走不了了。」孫浩淡淡的答道。
「哦,我說錯什麼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你沒錯,我們錯了行了吧。」王歡白了我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哦。」
「帶你來就是錯誤。」王歡目光飄向窗外,淡淡的說道,語氣很是不屑。
「那個,小山說錯什麼了嗎?」馮曉露同樣不解的向張輝問道。
「他沒錯,錯的是不應該當着孩子母親的面質疑人家治好孩子的方法,並且無視人家母親的心情。」孫浩同樣淡淡的說道。
「哦,也是,小山你太過分了,就算你說的對,也不應該這麼過分的。」馮曉露恍然大悟,怒視着我憤懣的說道。
我微微搖搖頭,沒去在意他們的態度,轉過頭,看見露雪正微笑着沖我眨着眼睛以示安慰,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小山說的也不全對哦。我的家鄉就有立筷問鬼給孩子壓驚的老法兒,我小時就用過,很靈驗的哦。」周瑩看了看我們,饒有興趣的說道。
「哦,這個,那小山......」
「這個沒見過,我無法確定,但應該還是物理原理加上暗示吧。」我接過馮曉露的話頭,簡單的回了句。
「什麼都是物理現象,那保家仙,跳大神什麼的是不是都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啊。」王歡沒好氣的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點點頭。
「你,切。」王歡似乎是懶得和我再說什麼了,極為不屑的切了一聲。
「那是不是也不能排除真是靈異事件的事實啊,是不是呀小山,你不也親眼見過燃符引鼠嗎。」周瑩帶着笑意,平靜的說道。
我皺着眉,看了看她,輕輕點了點頭,是的,也許有些什麼信息是我沒能注意到的,或者也可能是我的思維邏輯屏蔽掉了,也許有一天我能更客觀更理智的時候也許能夠發現吧。
我微微搖搖頭,轉回頭,看到露雪正微笑着看着我,我禮貌的回以微笑。
無愛即無憂嗎?我默默搖搖頭,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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