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服務員當然撒謊了。這並不是什么正規的拳擊比賽。而是地下拳賽。而且這種比賽根本就不會要門票的,而是通過押注才能進去。丘豐魚儘管揮舞着一張門票,但是卻被擋在門口的黑人大漢,將門票拿過去,慢慢的一節一節的撕成了碎片。
「最少兩百美元,你可以也多注。瞧瞧你背後的那些選手的名單和場次,你可以一個一個的押。押完注,你就可以進去了。哥們,別怪我不提醒你。在裏面別招惹是非,不然沒有人可以擔保你完成的出來。」黑人壯漢對着丘豐魚冷冷的說着。
「我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侏羅紀公園!而且還是防護措施斷了電的那種!」丘豐魚嘿嘿的笑着,聳了聳肩膀,「好吧,夥計,我可以來押注。但是你能夠保證比賽很精彩嗎?我可不想被當成冤大頭……」
「我保證,兄弟,就算是侏羅紀恐龍將壞蛋撕成碎片,也不過如此。過來,夥計,在這裏填一下你押注的拳擊手,還有寫下你的單子!」黑人壯漢指了指旁邊,這裏有個窗口,然後從窗口裏領表,填寫,最後遞迴去,啪的一聲,蓋上了章。遞了回來,押注就成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一切都簡單至極。
於是就掏錢押注。丘豐魚只能單憑那些貼在牆上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勝負場次來判斷,最終選了兩個人壓了八百美元。
比賽場地並不遠遠超過了丘豐魚原本的估計。這裏是一家小型的運動場地,可以容納一千人的場館。這個規模在地下拳擊賽場也不算大,有的甚至是直接承租一些大型的運動場地,容納五千人的都會有。不過這畢竟只是一家小型的拳擊比賽。
這裏已經是擠滿了人。在中間有個拳擊比賽的拳台。丘豐魚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人滿了。座位是有,但是根本就沒有人打算坐着看拳擊比賽,他們都擠在擂台的前面。如果不是擂台的邊上還有保安維持着,很多人都可以伸手去拽台上的拳擊手了。
「嘿,夥計,你這樣是看不到比賽的。」整個比賽場地,坐着的人非常少,丘豐魚是坐着的,而且並沒有瘋狂的揮動自己的手臂,狂喊亂叫的為自己買的那些拳擊手加油,顯得有些怪異,而他旁邊居然還有個坐着的人,和他閒聊。
「丘——」丘豐魚就主動報了自己的姓,並且對着他伸出手。
這是個亞麻色頭髮的西方人面孔,三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落魄。他笑了笑,然後也伸出手,和丘豐魚握了握說道:「弗雷德。我在這個角落坐了好幾年了。六年的時間,所以我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所以我不用再一次的擠上前去,只需要知道最後結果就行了。你是遊客?只有遊客才會這樣淡定。因為他們通常會買最低額度的兩百美元,然後進來看個熱鬧,僅此而已。」
「這次你還真是看走眼了。」丘豐魚就笑,「我從洛杉磯過來,和我的同伴們一起。不過他們顯然對這個不感興趣。」
弗雷德就點頭笑道:「通常對拳擊不感興趣的人,一定會對美女感興趣。在邁阿密的南灘,每天都會上演着無數的y遇的故事。尋求刺激的男人,和出軌的女人。美國人都是這樣,這是離婚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幸虧我還沒有結婚!」丘豐魚就聳了聳肩膀,然後看着拳擊台上的正在拼命比賽的,玩了命搏擊的兩個傢伙,「你看好了誰能夠贏嗎?」
「如果我看好了誰能贏,我就不會落魄到今天這樣子。我在這上面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金錢了,六年……我浪費了起碼三十萬美元。上帝,真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弗雷德搖了搖頭,「別這樣看我,我只押了兩百美元。因為我只有兩百美元了。」
「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丘豐魚就大笑。
「如果你能夠請起喝一杯的話,我會更有趣!」弗雷德說着,「如果這次我也輸了的話,我就得空着肚子過一個晚上了。甚至還沒有酒精的麻醉。這才是難熬的一個晚上。」
「如果你買了那個穿着黃衣服的傢伙,你肯定會輸的!」丘豐魚就嘆氣,「如果確實是這樣,我請你喝一杯。如果你贏了,就請我喝一杯吧。」
「沒問題,這很公平!」弗雷德呵呵的笑,雖然說起來他已經落魄潦倒了,但是這傢伙卻一直很樂觀,整個和丘豐魚談話的過程中,都帶着笑容,看不到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丘豐魚對着這傢伙還真有些興趣。
「好吧,我確實沒有買那個傢伙贏。」弗雷德搖了搖頭,「我的眼光總是出問題。不過這不重要,因為我參與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結果也確實如丘豐魚所說的那樣,弗雷德輸了,不過丘豐魚也輸了,他押的注,都沒有贏,因此他也損失了八百美元。就算是輸了,弗雷德也堅持到了最後散場的時候。從那裏面出來,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鐘而來。
這時候的邁阿密的夜生活還在進行中。很多人都會玩到很晚,然後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在這裏就是要隨心所欲的盡興。丘豐魚和弗雷德出來之後,就在海灘邊的一個燒烤的店裏坐下來。
「啤酒——」丘豐魚對着服務員打了個響指,「要大杯的。」然後弗雷德也不客氣的點了很多的燒烤。於是兩人就一邊喝酒一邊吃烤肉。這是一家韓國人經營的烤肉店。味道還算可以,不過兩人都不是很挑剔這個。
「你是邁阿密本地人?」丘豐魚一邊喝酒,就一邊和弗雷德閒聊,「看起來你好像是孤身一人,不過我很感興趣的是,你的心態很不錯。」
弗雷德就點頭說道:「是的,夥計,我確實是孤身一人,誰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只是個愛賭博的混蛋而已。我有妻子和孩子,但是她們都離開我了。我只是個流浪漢,誰在乎一個流浪漢的生死。」
「好吧,夥計,為了流浪漢干一杯!」丘豐魚就舉起酒杯和這個弗雷德幹了一杯,「也就是說,你現在什麼都沒有?甚至是工作?」
「是的,但是……這很重要嗎?」弗雷德居然還一臉奇怪的看着丘豐魚。
好吧,被這個傢伙打敗了。丘豐魚就無語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又灌了一口啤酒。兩個人一邊喝酒,就一邊隨便的聊天。從拳擊聊到了女人,又由女人聊到了拳擊。反正就是這些話題。不過從弗雷德的聊天中,丘豐魚覺得這傢伙可能不會是那麼簡單。
喝夠了酒,弗雷德有些醉了,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歪歪扭扭的,站不住,還撞在了一旁的幾個穿着背心的年輕人的身上。那些年輕人就忍不住停下來,然後就看着弗雷德和丘豐魚。他們身上的顯然的位置都有紋身。
這些人看起來就像是當地的黑社會一樣。他們看了看有些站不穩的弗雷德,就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其中那個被撞到的就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該死,真是倒霉,遇上了這個傢伙。嘿,弗雷德,走路看着點。別讓你的碰到了大象。」
這傢伙的同夥就大笑起來。丘豐魚就站在一旁不出聲。不笑,也不參與。弗雷德就看了看那個傢伙,就罵了一句:「該死的混球,你擋着我的道了。」
那被撞的傢伙,就要發火,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對着他低聲的說道:「別管這混蛋,遲早會醉死在街頭的。我們去找樂子,我知道哪裏在這個時間點還能找到姑娘和d麻,走吧,別管這傢伙了。」說着拉着那人就要離開。
這傢伙很顯然有點兒不甘心,在離開的時候,猛的朝着弗雷德踹了一腳。弗雷德身子往旁邊歪了歪,還像是沒有站穩一樣,結果那傢伙一腳踹空了,但是整個人卻騰空而起,屁股着地,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沙地上。
丘豐魚看的清清楚楚。弗雷德這傢伙果然是個高手。在那個年輕人踹了一腳的時候,他就很隱蔽的伸出手,借着歪歪扭扭的身軀,將他的腳順勢就輕輕的抬了一下,於是那年輕人重心不穩,就摔倒在地。
「哈哈,夥計,你也喝醉了嗎?」年輕人的同伴就對着他大笑起來,「我說了,讓你不要去招惹他,走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們可不要將時間花在這個混蛋的身上。」說着就催着那個爬起來的年輕人離開。
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就跌倒了。想要再去找麻煩,但是禁不住同伴們的催促,就只好對着弗雷德點了點手指頭,然後就跟着那群人跑了出去。弗雷德就對着丘豐魚聳了聳肩膀:「那傢伙的運氣太差了。」
丘豐魚沒有揭穿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弗雷德,你該走了,我也該回去了,很感謝你今晚陪我聊了這麼久。」說着,揮了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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