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理城,正好與史瑾瑜帶來的人馬匯合,當他知道邵蘊華已經將敵兵進犯的事情解決,並且親手斬殺了對方的將軍時,史瑾瑜整個人都有點兒壞壞噠,但是又有那麼一點兒與有榮焉,真真是一個複雜的心情。
不過這還沒什麼,邵蘊華從小野蠻名聲在外,當年在文昌侯府能弄死賊人,後來又能剿匪,如今啥了敵軍將軍也算正常,真正不正常的是沈芷芳,把地理環境都給改了,這是得有多兇殘?可惜沈芷芳足不出戶,完全不見人。
沈芷芳:qaq躲羞,自己真的沒那麼暴力。
有了這五萬人馬,邵蘊華立刻清點人數,然後開始琢磨着如何攻打藏軍。
史瑾瑜雖然是送來人馬過來,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軍人,對於打仗還是牴觸的,來犯大秦的賊人,那自然是打出去,可是如今賊人走了,那麼就當以德教化,因此他對於邵蘊華點兵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蘊華,藏軍已經撤了出去,何必逼人太甚?」史瑾瑜壓了半天,終究是壓不住,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逼人太甚?他們燒殺搶掠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逼人太甚。」邵蘊華聽了這句話很是不高興。
史瑾瑜一頓,自己確實用詞不當,隨即改口道:「並非此意,我的意思是如今他們已經退回自己的領地,進犯我大秦對我百姓犯下的罪孽自然不能輕饒,必然要他們的賠償,而這些交給禮部交涉即可。」
「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興兵。」邵蘊華莽撞又不愚笨,即使史瑾瑜拐了玩兒,她還是聽出了史瑾瑜的言外之意。
史瑾瑜點點頭:「正是如此。」
「哼,若非讓他們感受到切膚之痛,如何能慰藉無辜百姓的亡魂。」邵蘊華冷笑,當初面對村子的殘垣斷壁,她就沒打算不報這個仇。
「藏區百姓總是無辜的。」史瑾瑜不是迂腐之人,但是君子,德行的想法總是不缺,因此這會兒他還是比較推崇禮部來做後續工作。命藏區賠禮道歉,俯首稱臣。
邵蘊華哪能顧得了那麼多,直接冷哼道:「禮部?賠禮道歉有什麼用,人都死了,難不成我殺了人,和你說聲對不起,我是不是就不必償命了?血債就要血來償。」
「百姓無辜。」
「我大秦的百姓更無辜。」邵蘊華寸土不讓。
「如此血腥暴力,豈非顯得我大秦心胸狹隘,沒有君子之量。」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君子之量有什麼用,我只要百姓富足開心,犯我大秦,必要血嘗。」邵蘊華氣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若是有藏軍賠償,分發給那些百姓,從新生活,有何不可?」史瑾瑜也帶了火氣,蘊華怎麼就不懂?
「呸!我有手有腳,何必用那沾血的賠償來生活?」邵蘊華冷笑,這時候看史瑾瑜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上天有好生之德,妄動刀兵,有傷天和。」
「我看是你婦人之仁,扯什麼上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邵蘊華沒說好聽的。
「你……」一個大男人被一名婦人諷刺婦人之仁,史瑾瑜也是動了真火氣,但是他涵養驚人,不罵人,不摔東西。只能把自己憋的內傷。
「哼。」邵蘊華一甩袖子,直接走了出去,道不同不相為謀。
史瑾瑜也是默不作聲,雙墨和雙翠更是戰戰兢兢,這是吵架了?吵架了?還是吵架了?這要怎麼辦?四個人彼此看看對方,都是滿心的無力。
你說邵蘊華不對還是史瑾瑜不對?各有各的道理,都不是最好的方法,可也都不是最爛的方法。
這邊的爭吵並麼有怎麼影響邵蘊華,她照樣點兵,然後吃了飽飽的一頓飯,立刻出發,當初走的大理關卡如今地下水瀰漫,絕對不能繼續走下去,因此邵蘊華繞路攻打滇藏。
史瑾瑜急得團團轉,可惜論官位品階,邵蘊華正好壓他一級,官大一級壓死人,在此時得到完美的詮釋,而且陛下有口諭,這五萬人本就是交給邵蘊華的,因此史瑾瑜只能寫奏本上書。
邵蘊華率領大軍攻打滇藏,滇藏自然得了消息,還沒從大軍失敗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又來了一個沉重的打擊。
藏王睜圓了眼睛,瞪着前方,看起來威嚴,可是實際上他大腦一片空白,不是沒有兵力對付邵蘊華,滇藏經過怎麼多年的休養生息,損失五萬,依舊能拿出十萬人來,可是打仗是要撈好處的,不是添人命的。
五萬人,回來不足一萬,灰頭土臉,輸的的無比難看,而且他們不單單是輸了,還輸掉了信心,秦朝炸藥的威名,在這一刻的滇藏,上到八十老叟,下到三歲幼兒,都有了真切的體會,正在這個消沉的時候,噩耗傳來,大秦大兵壓境。
滇藏的朝廷瞬間亂成一鍋粥。
原本這邊就不是一個穩固的朝堂,當初攻打大秦的時候更是吵了好久,反對的人佔了多數,只是藏王銳意進取,一意孤行,如今出了這麼個事兒,當初支持的人瞬間成了啞巴,當初不支持的人也不好受,現在被攻打的可是他們的國家。
藏王的叔叔塔羅得眯着眼睛,也許他的機會來了,他與上任藏王是親兄弟,天資聰明,從小騎射功夫就是最棒的,也得藏王寵愛,甚至在酒後還說要將位置傳給他,可惜在一次打獵喝酒的時候,中風了,然後一命嗚呼!
當時的他才十歲,大哥則是正當壯年,王位理所當然歸了他,可是塔羅得就沒服氣過,他吃虧就是吃虧在生的晚。如今大哥去了,侄子繼位,他豈能服氣,可惜他大哥當年大權在握,他能發展的勢力有限。他從他侄子手裏□□,很是廢了一番手腳。
如今,真是大好機會,因此他在朝堂上不客氣開始指責比自己還要大個兩歲的侄子,妄動刀兵,招來橫禍。
他手下的人也都大肆評判,導致原本一些忠心於藏王的人也是不滿,藏王滿心恨恨,連夜召集心腹大將,這一次率領八萬人迎敵,另外他還寫了一封書信,派了一名使者過去。
藏王不想承認自己怕了,可是教訓太過深刻,尤其是手下人那種懷疑的眼神,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滿無力感,可是他不能倒下。
使者是他的心腹,也是能臣,這一次也是將自己的姓名豁出去見邵蘊華。
邵蘊華坐在中軍寶帳之內,看着地圖,她打算從瓦弄過去,沿着雅魯藏布江奔着拉薩過去,直搗黃龍。史瑾瑜總是擔心她傷害百姓,其實邵蘊華帶兵哪怕在別人的地界,她也絕對不允許兵士亂來,想要有一個強橫的軍隊,治軍必須嚴明。
「報告將軍,有滇藏國使者求見。」邵蘊華就是一愣,沈芷芳嘴角勾出冷笑。
要說沈芷芳也是悲催的,她除了在關卡那裏埋了大量炸藥之外,在滄瀾城外埋的只有更多,而不是更少,所謂無知者無懼,如今知道了,所有人都覺得還是拆除炸藥之後回城較好,否則走在炸藥上的時候,真的不小心爆炸,那這種死法,沒有人願意。因此沈芷芳這次也跟着來到陣前。
「讓他進來。」不管如何,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即使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但是邵蘊華無所畏懼。
「只怕是來求和的。」沈芷芳在邵蘊華身邊輕聲說道。
「哼,想要求和,沒那麼容易。」邵蘊華冷笑一聲,打完了就想跑,然後一句,哎呀,對不起就想完事,哪有那麼美的事情?
圖里從營帳的前門進來,心情不禁更沉重了幾分,這個軍隊無論是從精神還是狀態來看,都是一個軍紀嚴明的軍隊,而軍紀嚴明的軍隊從來就不好對付。
「參見將軍。」作為滇藏的大臣,他依舊給邵蘊華行了躬身禮,表示尊敬。
「使者請坐。」邵蘊華的聲音不疾不徐。
圖里這才坐下,也才有心情看邵蘊華,他們知道上次大軍慘敗是因為炸藥,可是也有從大秦地界逃回來的人,他們那個滇藏的勇士,先鋒官是死在一名紅衣女子的手中,如今他見到了這名紅衣女子。
壓下心中的翻騰,圖里這才說:「將軍,在下圖裏,奉我王之命來洽談。」
「洽談?」邵蘊華一挑眉毛。
「正是。」圖里點點頭:「我們滇藏並沒有進犯大秦。」
「哦?難不成前些時來犯的是山賊不成?」邵蘊華聲音慢悠悠的,一點兒也不高昂,但是內容一點兒都不友好。
「並非山賊,而是慶人。」
「慶人?」邵蘊華就是一愣,慶人是挨着滇藏的,但是與大秦並不接壤。
「正是,確實是慶人。」圖里說的非常肯定。
邵蘊華沉默,當初來犯者身上的衣服確實不是藏軍,而是沒見過的樣式,原本他們以為是滇藏改革的款式,看來不是,想到這裏,邵蘊華恍然大悟,看來滇藏膽敢進犯大秦,也不是沒有準備,而是在投機取巧。
勝了,好處他們得了,敗了,大可以將責任推到慶人的頭上,好一個移花接木之計。
「既然是慶人,那麼多的大軍,如何過的你滇藏地界?」沈芷芳接口。
圖里看了一眼沈芷芳,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他還是回答:「這是弊國的疏漏,被慶人鑽了空子,針對弊國的疏漏,弊國願意給無辜百姓賠償。」
「這就不必了。」邵蘊華臉上帶着微笑:「我大秦物產豐富,不差這些東西,無辜百姓自有陛下安撫,但是這仇麼?我大秦定要血債血償,既然是貴國的疏漏,也想彌補,不妨就讓出路來,本將軍借路直接打到慶國也就是了。」
圖里啞口無言,焉能讓別國的軍隊從自己國家橫穿?而且他們與慶人是結盟的,圖里只好硬着頭皮開口:「將軍,此事不妥。」
邵蘊華沒吭聲,微微挑眉。
「慶人一事,弊國願意給大秦一個交代,不勞煩將軍。」
「本將軍不信你們,既然能被慶國鑽了空子,那麼有一就有二,更何況,血海深仇,還是自己動手來的痛快。」邵蘊華露出一個笑容:「還是說,貴國同慶國有什麼協議不成?」
圖里無言以對。
「別說本將軍不近人情,既然是慶人所為,你們無能,本將軍代替你們教訓一下慶人,你們只要乖乖讓路即可。」邵蘊華這話說的狂傲無比,聽得沈芷芳都抽嘴角,可是圖里卻完全不敢反駁。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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