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四十二章 回城·迷夢

    寒鴉啼枝頭,聲聲悽厲膽,子規環故地,欲垂舊事淚。

    正是適合此時得的氣氛,可惜只有枯枝沒有寒鴉,自然也沒有子規,倒是故地……

    綺羅生打量着小小的山頂,戰鬥後蹦飛的亂石與四處環繞的血腥還未見泯滅,即便被雨水沖刷過也好像半分移動也未見到,甚至連掛在樹上的銀色頭髮也沒被風吹動,像是……

    被靜止的世界。

    被靜止……

    綺羅生隱約覺得哪裏不對,這裏的環境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深谷高崖,畸零花木,還有……紅色的地標,偶一可見的白骨,像是被時間消磨殆盡的戰場殘跡,太熟悉的……悲哀……

    除了環境,自己也很不對勁。

    綺羅生看了看身上熟悉的白衣,完好如初,雪白乾淨的像是新一樣,連領子上的白毛都沒掉一根,和以往得自己一樣——除了手上沒有雪蒲扇之外,一切都很正常,擔又透着詭異。

    但就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綺羅生看了看手中的一圈銀色髮絲,髮絲有十幾根,像是被奔跑中被樹枝掛住了,輕盈的飄在空中,可在綺羅生發現它們時髮絲卻像是被掛上了千金重物,僵硬地垂在那裏,在月色下晃得他眼睛都移不開——雖然至今他都沒看到月亮。

    是最光陰的頭髮。

    世上有銀色頭髮的人很多,但他卻固執莫名地相信,這就是最光陰的,毫無理由的相信着,最光陰就在不遠處……

    但是,他們為什麼在這兒呢?

    綺羅生頭有些發暈,他輕輕用手揉了揉,眼帶迷惑的四處瞧了瞧,他似乎在這裏呆了很久,總覺得身體很累,疲軟的像是重傷後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病人。

    他好像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呢?

    綺羅生甩甩頭,一團亂麻的感覺很不舒服,他不想想了。正在這時,前面石頭堆積的地方似乎閃過一個黑影,綺羅生眯了眯眼,有些不確定的多看了幾眼。

    有人背靠着石頭坐着,一手放在腦後,左腿圈着,另一手放在右手上。但逆着光,他有有些看不清,只好往前走了幾步。

    「最光陰?」綺羅生試着叫了叫,「最光陰,是你嗎?北狗?」

    那人沒理會他,身體一動不動的。

    綺羅生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終於看到了熟悉的銀髮,高高的髮髻沒有多少墜飾,卻讓人一眼可以看出那是屬於誰的。綺羅生心中一喜,那人果然是最光陰,他右手上還拿着屬於北狗的面具,正對着他,可愛的緊。

    「故作神秘,」綺羅生無奈的低笑向他走過去,斟酌着說道:「怎麼?我冷酷的武林五大傳奇的北狗~又被誰惹生氣了嗎?一個人悶悶的坐在風口涯間上,莫不是又被小蜜桃嫌棄了……」

    繞到了那人的左旁,綺羅生俯身沖他眨眨眼睛,漂亮的紫眸即便在夜色籠罩下也未失半點風采,瑰麗,溫柔,卻不失灑脫調皮,可惜那人好像睡着了,錯過了這樣美麗色眼睛。最光陰頭微微低着,眉間小小的寶石都沒了光彩,被隱隱覆蓋着。

    綺羅生有些失笑,但看那人睡着了就又不敢笑出聲,只好用手捂着嘴輕輕挨着他坐下,平息笑意後才又撐着頭審視着身旁的人。

    是的,審視。

    「看起來霸道冷漠的人,帶上面具之後的感覺,該怎麼說呢?少跟筋……吧,不帶面具又顯得聰明的過分,」綺羅生掃了一眼那隻白色狗面具,他一直覺得戴上那個面具的北狗好像可愛很多,「雖然他們都說你的性格陰晴不定,但我卻不這麼覺得,你知道嗎?你那份心——赤子之心有多難得,那是世間最值得珍藏的心。」

    但你卻把他給了我,你把你的心,給了一個快死的人……

    「太傻了。」

    突然腦中划過某個場景,綺羅生上揚的嘴角微微一顫,「哎……你啊,當初行事也確實是太霸道了,居然用鏈子拴住我……有機會我一定要找出你把那條鏈子藏哪兒了,然後……」綺羅生想了想,好像也沒想出什麼特別的主意,「然後再說吧。」

    似乎是手撐得久了,左邊的手腕有點麻,活動的時候有些刺痛,像是被人用針扎了一樣……

    綺羅生坐直了身體,抬頭看着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漆黑的,陰暗的,但還好,還是有光。

    「這樣的天空,難怪你不喜歡,要是有很多星星的話,你肯定不會這麼睡過去的。恩……也不對,你說不定會找個專門看星星的高處睡過去也不一定。對了,苦境有個節日叫中秋你知道吧,不過我還是喜歡人們叫他追月節,追月追月,我喜歡那種感覺。中秋節之後兩天就是我的生日……」頓了頓,綺羅生又搖搖頭,「義父說他在那天撿到我,就乾脆以那天來當我的生日,我的,重生之日……」

    「我一直覺得義父挺奇怪的,從小就讓我讀《千勝傳》,一遍又一遍,他說只要讀懂這本書,人生懂了大半,好像故意指引着什麼似的……不過我也確實挺喜歡的,所以我便越來越像他,最後,終於成了他……錯了,應該說終於成了我自己……」

    「不知道我的雪蒲扇去哪了,難道是忘在月之畫航了?不對,應該是時間城吧……」

    時間城……

    好像也不對……

    綺羅生突然有些冷,腦中剛剛才壓下的暈眩感又翻了倍的上來,不對,不對!

    他不該在這裏!!

    綺羅生猛地站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才穩下仔細看了看四面,無風無息,但他總覺得這裏應該很大風的,還有雨、

    風,雨,綺羅生用力的揉了揉額頭,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那這裏……簡直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比山雨要恐怖許多的……暴風雨!

    「不對!這裏太安靜了!」綺羅生下意識的用手去抓最光陰,想把他拉起來,但最光陰卻仍舊紋絲不動個,綺羅生有些着急了,蹲下身體壓低了聲音:「最光陰,情況不對,這裏太安靜了,一絲氣息都沒有,連聲音都……」沒有。

    聲音都沒有。

    他的聲音,沒有。

    綺羅生倏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如被點穴的僵了一瞬,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沒有聲音。但一瞬的時間太短,比起聲音,他更在乎生命,他們二人的生命。

    最光陰,快醒醒,別睡了,這裏不安全……

    綺羅生使力搖了搖那人的肩膀,但那人還是睡着,跟身後的石頭一樣動也不動,任由綺羅生推搡着。

    綺羅生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己的狀態有些奇怪,像是陷入了某種幻陣,但又覺得眼前的人無比真實,那沉睡的面容深刻到怎麼忘都忘不了,推搡的力道像是吃了迷魂藥一樣越來越軟弱無力,像是陷入了淤泥漩渦,讓人足以崩潰的恐慌……

    最光陰!……難道受傷了?!

    心裏有些着急了,綺羅生眼中焦慮神色越來越明顯,眼中光芒一閃,咬緊牙關雙指合併往最光陰檀中穴一點!

    然後他就像是墜入了冰窖一樣……

    那人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滑到了一邊,緩慢又寂靜的挨着石頭滑了下去,臉上不知何時染上了滴滴鮮血,眼角也趟着血淚,白色的狗頭面具跌落在地上,正對着綺羅生的臉。

    綺羅生呆愣了片刻,臉色霎時蒼白,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渾身的血液,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去檢查那人的身體,但伸出的手像是辨不清方向的顫抖不已,他的頭疼到要爆炸了。

    「他死了。」


    綺羅生渾身一震,不知道是誰說話,但他下意識的就要反駁着喑啞的聲調,可那人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又說了一句話。

    「他早就死了。」

    不可能!我不會讓他死!絕對不會!

    那人好像能聽到他的心音,聲音陡然拉高,近乎憤怒的高吼着:「他死了!你明白嗎?!他死了!死了!!」

    你閉嘴!不許說了!閉嘴!

    綺羅生好像被這道聲音激怒了,手中突然化出了黑月之淚,陡一轉身,便看見不遠處站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不想去看那人是誰,或者他已經知道那人是誰,綺羅生抽刀便砍了上去,將那身影砍成了從左肩到右腰劃出了長長的血痕,一分為二……

    但那身影卻像是霧氣凝聚成的,被劈開後散型,後又重聚,重新凝聚的身影很慢,綺羅生像是被定在了那裏,憤怒又不敢得感受着風起,雲動,月華現……

    身影完全凝聚成型時,一絲月光照射了下來,映出了一雙陰鷙的眼……

    「他為什麼還沒醒?」

    飲歲看着床上的人,眉頭越鄒越緊,自進入時間城已經兩天了,綺羅生在時間城靈氣最好的房間躺了兩天,最光陰守了連天,素還真醫了兩天,他們輪流探望親自幫了兩天,但人仍是不見醒。

    素還真收好了銀針,起身行禮道:「光使放心,素某已經為他接好了斷脈,手腕肌肉壞死部分業已剔除,外傷無礙,內傷有鷇音子送來的丹藥,至於淤血阻絡、氣血不通,只要以針法治以活血化淤、舒筋通絡即可,相信應無大礙……」

    「我問的是他怎麼還沒醒,你說那麼一長串幹嘛?」會醫術的都這麼喜歡長篇大論嗎?

    這話有些無禮,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是以素還真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正想解釋,一人卻搶先答了話:「素賢人的意思是他已盡力醫治,應該已經沒事了。」

    飲歲看着款步而來的人,眉毛一抽,似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白了那人一眼,「你又知道了?」

    意琦行看了他一眼,表情冷冷的,然後轉頭看向素還真,笑意緩緩的,「是這樣吧?素賢人。」

    素還真沒有錯過這二人的暗潮湧動,但也沒說什麼,低眉笑道:「然也。」

    「那他怎麼現在還沒醒?」說完還衝床邊某人撇了撇嘴,這實在是他們都想了解的事情,所以意琦行也是眼帶詢問的看着素還真。

    「……千眠草的效力還沒用盡,自然還醒不來,二位不要多慮。」素還真淺笑安慰,即便他和城主都知曉,千眠草的效力,只有一日。

    心中無聲低嘆,素還真用餘光看了看面無血色躺着的人,綺羅生……怕是被噩夢魘住了,偏偏他們還不能將此事戳破,只能暗地裏幫忙……

    如果最光陰離床邊遠些就更方便了。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說話吧,這裏……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

    「也好……」意琦行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兩人,確認無礙後方才痛飲歲和素還真出去,當然,還是無視了飲歲光使無聲的鄙視。

    剛出門外,意琦行又行一禮:「多謝素賢人診治。」

    「哪裏,」素還真保持着一貫的溫文儒雅,清香白蓮自有讓人信服的能力,感嘆道:「本是因劣者而起,若非聖魔元史為了設計是我淪陷在時間懲罰里,綺羅生怎會有此一劫,這本是我應該做的。」

    「聖魔元史,恩,對了,我曾經在北狗抓……帶走綺羅生時,有人也曾引我尋找。我本以為那是幫他的人害怕暴露身份而受到北狗追殺才會行蹤詭秘,現在想來,那或許也和聖魔元史有關……」

    那段時間實在是他今生最痛苦的日子了。

    素還真搖頭,沉吟一番後才到:「那時聖魔元史應該不是想利用你對付北狗,而是讓你當做催化劑。」

    「催化劑?」飲歲一驚,「你是說聖魔元史早就知道綺羅生肯定會來到時間城?」

    素還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看來領悟力明明應該很不錯才對,「……他們想讓綺羅生早日進入時間城,還是得靠最光陰,是以必先逼得最光陰『不得不』將人送進來,而意琦行便是最適合也是最里所以當的被他們挑中的人,他們需要意琦行給北狗施加壓力,剛巧他們也知道九千勝、最光陰與暴雨心奴的恩怨。」

    意琦行握了握手中拂塵,有些驚嘆,有些難以理解,「但先生曾說他們是為了讓你淪陷在時間懲罰里,難道……綺羅生這次下山也在他們預料中?」

    「覺得嘆服嗎?」連對「鷇音子」的稱呼都叫出來了,素還真嘴角一彎,看着意琦行的眼睛道,「昔日風光一時的鬼覺神知血傀師都不過是聖魔元史的奴隸,它的來歷已不可考,但最大的猜測便是來自鬼節。它能用計將明巒、三教舊脈、天佛元鄉、一頁書前輩等苦境正道玩弄折磨的痛苦萬分,素某也深受其害,還將戰雲界的先鋒——厲族成員一個一個設計誅殺,綺羅生這局設的其實並不難,而且十分乾淨明確。」

    只是他們到底低估了人心,沒想到北狗最光陰為防萬一居然一上來便用毀掉武器這一招,也是乾脆利落……

    「……妖智禍流。」意琦行評價道,他向來不喜這些。

    飲歲贊同的點點頭。

    看着兩人臉上的凝重,素還真搖頭低笑,「你們也無須擔心,他們這一手布的急了,倒是給了我們一個絕好機會。」

    「什麼機會?」飲歲問道。

    「耶……」素還真故意重重嘆了口氣,「劣者辛苦這半日連一口水都沒喝得,光使真的還要再討論下去嗎?」

    飲歲無語的看着他,「……城主的茶你還沒喝夠?」

    「素某剛從時間懲罰中回歸便被拉過來救四個人——包括光使在內,接連兩日都未曾好好休息,劣者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啊,光使以為如何?」

    素某、劣者……

    還有那個「包括光使在沒」,飲歲不滿的瞪了瞪站在身邊的道者,眼神含義表達清楚明了——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微笑點頭:「我也想休息,畢竟昨日連番打鬥,耗神不少啊,光使以為如何?」

    光使以為如何?

    飲歲嘴角抽搐的看着盈盈笑意的兩人,哼的一聲大甩披風,轉身就走。

    「……跟我來吧!」意琦行與素還真相視一笑,跟了上去。

    「記住路線,下次別想讓我帶路!」

    「那是自然。」

    「看情況。」

    「……哈,那我也看情況咯。」

    ……

    人聲已飄遠,最光陰依舊坐在床邊,眼睛沉沉的看着昏睡的人,平靜的好似被冰封的湖水,只等着有人破冰而出。

    時間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摸了摸那人的緊皺的眉,輕輕的說道。

    「綺羅生,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

    不知道要怎麼改,差點忘了開始幫意琦行的黑衣人的梗了,話說骨刀和艷刀都沒了,總感覺我會不會改的太過……?希望大家有意見可以提出來啊,夏天太感覺我的腦細胞都不想動了,還有我真的寫的是「大團圓」的HE,比真金還真,我覺得大團圓也該包括暴雨,當然,他還是會死……好吧,還是求朋友們打賞鄙人一點推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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