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四十七章 情關·承情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好夢易醒,大約就是現在的感覺了,飲歲恍恍惚惚的想到,恐怕它那還不是一段好夢,好夢總該有曇花一現的時候,它的夢,連曇花一現的機會都不曾有。

    微不足道的臆想罷了。

    好在他不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沒陷得太深。

    ……

    時間城內除了居住的地方,四周便是雲海圍繞,中間隔了一層時間城主親設的幻陣結界。雲海之外又是時間布下天然結界,更外面還有登天階梯,其上的魔考心劫世人能知能過者寥寥,稍有不慎便可能置於萬劫不復之地,是以時間城內少有護衛,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今晚的雲層又比平常翻滾厲害許多,結界力量加重,更是除了一點點風聲什麼也傳不進來了,一個人走在雲海浮廊上,便不免有了孤寂之色。

    更何況還是剛剛被「打擊」到「心傷」的人。

    嗒、嗒、嗒……

    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迴蕩在耳邊,飲歲不由自嘲的笑笑,方才在鼻尖環繞不斷的牡丹花香隨着微風消散,只在記憶里流連着的東西,現實始終是遙不可及的,更何況那還是最光陰選中的人……

    「遙不可及啊~」

    「什麼東西遙不可及?」

    腳步一頓,飲歲壓下差點就叫出口的「啊!」,眼神冒火的怒瞪着靠在浮廊盡頭的人影,一身飄逸的道袍,高冠落髻眼角凌厲,拂塵輕揚於肩頭,無風自揚,好個仙風道骨的高人,可偏偏飲歲就是越看越不爽。

    「你是鬼嗎?走路都不出聲的?!」

    意琦行眉頭一蹙,無名之火最是讓人無奈,但一想起城主所言,意琦行面色淡然的瞟了一眼他猶有失落的眼神,還是決定壓下火氣,冷冷說道:「不巧,意琦行功體驚人,行若無聲,倒是驚了光使。不過意琦行這麼大的一個人,若非光使埋頭沉思心不在焉,又怎會忽略我之到來,如此說來,光使倒是怪的不應該。」

    「哈?!」飲歲誇張的大叫,登時怒髮衝冠了,是真的怒髮衝冠,藍色帽子都翹了起來,活像被激怒的鸚鵡,一臉的不服氣:「自己夸自己功體驚人,閣下還真是不小瞧自己啊?知道我心不在焉還還突然出聲?你居心何在?!還有,誰讓你偷聽別人說話的?偷聽就算了誰准你亂問的?居然還敢跟我嗆聲?!說,誰讓你在這裏亂跑的?知不知道這裏生人勿進?還有!誰准你靠在我門上的?給我起開!」

    越說越氣,飲歲乾脆直接衝上前想將人拉開,氣勢何其洶洶,結果意琦行只是一個錯步便躲開了,還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畔了飲歲一腳……

    意琦行可說是平白無故的被找了一會麻煩,腦中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進程時的烏龍,他活了這麼久還從沒見過這麼刁鑽的人!

    眼角微不可擦的抽了一下,意琦行面色一下子冷的凍人,語氣也是夾棍帶諷:「哦?光使火氣不小啊,怎麼,這是~被狗咬了?」說完還故意看了看浮廊那邊。

    「要你管!」飲歲牙痒痒的看着他,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他覺得這些人好像都和他過不去似的!「快說,城主讓你來幹什麼?」

    「現在怎麼又知道是城主讓我來的了?」

    飲歲白了他一眼,「廢話,時間城內豈是外人可以隨意行走的,如果不是城主允許,沒有三步你就會被傳送出時間城!行了,城主到底有什麼事?沒茶點了?還是等急了?」

    「怎麼,光使自詡無所不知,可知城主要讓我來說些什麼?」

    「……我說你也太記仇了吧?」

    他那時心情煩躁,恰逢意琦行那副樣子前來,自己又想快些回到時間城看綺羅生,哪裏顧得了那麼多,口氣難免急了些,說了些堵人的話。

    不過那滿身垂條血腥沖天的樣子,不被當成妖怪才有鬼吧?所以飲歲也只當他是山中精怪趕了就是,雖然他也知道時間城周圍不可能有什麼精怪妖異……「反正你不是上來了嗎……」

    示弱的語氣,意琦行臉上終於鬆緩了些。

    「若非光使大人咄咄逼人,意琦行又何須行了那強闖入城的下下之策?不過意琦行還是要感謝光使為我抵擋魔考心劫,雖然並沒又什麼用。最後,」意琦行口氣一頓,看着那人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睛,心情略好的笑道,「光使大人這招移花接木,用的雖然毫無痕跡,但到底沒有瞞過自己的心……你早知道城主要說的話了,對吧。」

    「一語道破其中曲折,你是在報復我嗎?」飲歲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意琦行也直直的看着他,怡然自若的神色,飲歲終是一嘆,一貫的驕傲神色在此刻竟平添了幾分苦澀,「……我雖知道城主的意思,但到底不知道他原話是什麼,終歸,你還是要說的。」

    他倒從來沒想過句句話裏帶刺的人原來還能有這樣悲傷的情懷,意琦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那兄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倒真的算得上是人見人愛了……

    不過……

    不愧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意琦行微微得意的想到。

    「城主說,『花未落,人已藏,賞花人便該知道只可遠觀的道理,非如此不美。世間簇錦團花不可計數,若想再得那隨花傍柳之樂,也犯不着眾里逡巡,若有屬意者能捨得塵緣,時間城必定掃榻以待。』」

    「隨花傍柳……」飲歲苦笑,「可已經不是原先的那朵花了啊……」

    意琦行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都帶了些難以置信:「……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痴情種。」

    本以為這人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現在看來事實又好像並非如此……

    「……」你妹的痴情種,這話怎麼聽着就那麼不舒服?!

    飲歲憤憤不平的說道:「『亂花迷人眼』而已!誰讓做那痴人,可笑!」

    「嗤……」

    「你笑什麼?!不准笑!」飲歲咬牙。

    為什麼他和這個人說話從來沒超過三句好的?到底是自己尖酸還是他刻薄?!

    「我笑我的,又不妨礙旁人。連你們城主都不曾制止,我觀你為人,應不是如此小氣之人才對。」

    其實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和這個人這麼不對盤,倒讓他莫名的連往日的孤冷性子都斂了五分下去。

    「那是城主睿智大度,本光使可沒那宰相肚皮。」

    「睿智……」意琦行想起不久前時間城主托他轉告的神色,面色不變沉穩似山高深莫測非常,尤以那迫人的氣勢還有略略的警告,感嘆着說:「一箭三雕啊,確實睿智。」

    「一箭三雕?」飲歲莫明。

    意琦行看着外面漂浮的時計,眼中飽含着無奈,隨即又重新轉過頭看着他搖頭輕笑道:「這一支長箭先警告了我,再勸誡了你,又是我這『外人』轉告,還保全了你們長久共處的情誼,可不是一箭三雕嗎?」

    可惜任他高高在上還是抵不過慈父心態,沒能將世情看的完全分明,幸好倒也不曾墜了他的名頭,這一手還是挺高明的……

    聽意琦行一句話說完,飲歲也不做聲,倒是眼中有了意琦行從未見過的——平靜,「說不定,還有第四雕呢……」

    「哦?怎麼說?」

    「讓兩個同病的人聚在一起,大約還有幾分說和的意思,是城主不想讓綺羅生……和最光陰為難吧。」

    「……」

    「……」

    「……」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又看差眼了。」

    飲歲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給了,「哦,真抱歉啊,又讓你高看了。」

    意琦行只是輕笑,話題一轉,口氣變得頗不以為然:「倒是那隻笨狗也知道為難?綺羅生也不是什麼迂腐軟弱之輩,怕是到時候為難的只有一個人吧?」


    這話意有所指的明顯了,飲歲當危險得眯了眯眼睛,口氣一波三折:「哦~~你的意思是我就迂腐軟弱了?還有,為什麼只有我?是說更加為難的是你才對吧?!」

    「耶~」意琦行表示不贊同,「意琦行行止端正,怎會對自己的弟弟產生綺念?若是有人能護他周全,又能了了他半生浮萍漂泊許他靠岸,意琦行自是樂見其成的。」

    「即便他們都是男人?」

    「那有何妨?你覺得他們會在乎這些?」

    「可是總會有難以接受的地方吧,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在情愛中居於弱勢的……」

    倏爾一頓,他差點忘了自己早已親眼見證了強弱之分了,就在幾刻鐘前……

    「……」意琦行眼睛閃爍的的四處瞟了一眼,他倒是沒想到……這麼深入長遠。「這……情愛方面在下也不甚了解,呃……光使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外人不好插手……」

    這話題有些令人尷尬了,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干瞪着眼望着對方……

    總之,一個尷尬一個無語,意琦行看着那雙瞪大的眼睛想到,略喜感。

    正當他想說些什麼轉移話題的時候……

    「說的好聽,也不知道是誰不久前還義正言辭的說要將綺羅生帶走的,眼睛都要鼓圓了,跟護雛的老母雞似的!」

    低眉,默默握了握手中的拂塵,意琦行覺得他才覺得這人也會有文雅可愛的一面真的是——太天真了!殊不知世上除了外剛內柔這一詞以外,還有一詞……

    大雅曰——換湯不換藥。

    大俗言——狗改不了xx。

    但他既不是大雅也不是大俗,所以……

    「生薑難脫辣氣……」本性難移。

    飲歲嘴角一勾,又恢復了那副高傲(欠揍)的模樣,道:「不好意思,本光使向來不喜歡為了『不相關的過客』而影響自己。「

    「不相關的過客」沉沉冷笑,眼帶睥睨之色,也不管手上的拂塵被渾身的冷氣吹得到處撒歡,字正腔圓的回道:「確實不宜被影響,道法自然,本也不是什麼好性兒,再跳了那犀利的鸚鵡舌,越發讓人生惡了。」

    「嗨喲,剛巧,這邊也不差。」

    「徒程口舌之力,只是在掩蓋己身的無奈。」

    「連口舌之力都不會程,那你還會什麼?」

    「自有真才實學。」

    「比如硬闖別人家門?」

    「你!……」

    所以說到底孤高慣了的人,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善交流,不,應該說是……爭論。

    是以一時間場面又變成劍拔弩張的態勢了,恰在這時,一道溫文無奈一道冷淡不屑的聲音擾亂了「戰局」。

    「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從城外吵到了城內,無聊,直接相殺不是更痛快?」

    「你就別火上澆由了,小心城主又不讓你進來了,而且他們似乎……已經相殺過了吧。」

    「哼!我自己也上的來。」

    「然後好不容易站在門口了又被瞬間傳送下山?」

    「那我把陣法直接掀了!」

    「嘖,暴力北狗。」

    「我欣賞就行,你不喜歡?」

    「不喜歡。」

    「……你不喜歡我?!」

    「……我只是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而已。」

    「那你還是喜歡我。」

    「……」綺羅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飲歲和意琦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他們鮮有機會領略這種……類似於秀恩愛的場景。

    雖然事情本該是圍繞他們而展開的……

    雲海浮廊隱匿雲間,一旁的形飾雕欄,隨處居人的瓊樓雅閣,偶爾可見空置的魚白石座,無不是幾代的光使親自挑選返修,結界外面只能看到一片片白雲,只有從裏面才能看到雲霧飄渺間用異力扶持的白玉浮廊。

    此刻月寒水冷,烏雲已散去小半,月光穿透間隙照進廊間,襯着廊間越加清涼,雲影交錯,空明煙裊,行走其間的人一身飄逸,冷酷陪着溫柔並肩而行,契合的似是天作之合,丹青絕世也畫不出這樣的美麗,讓看的人嘆為觀止。

    深嘆口氣,飲歲倏然轉身,是了,他們本就是天作之合,旁的人無論如何都是進入不了那兩人之間的。

    而他自己的那份痴念妄想,還未來得及生根發芽,就被狠狠地掐死宰了土裏。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做那自作多情的小丑,一時的吸引,現在,恰是最容易放手的時候。

    「大言不慚!」綺羅生壓了壓帽檐,「等你能突破城主的結界再說相殺吧,城主已經等了很久了,快走吧。」

    故作輕鬆的姿態,意琦行看着最光陰與綺羅生,兩人一人不滿一人無奈——太適合了。

    會讓其他人有種莫名的被孤立感,難怪飲歲會被打擊……

    「咳,」意琦行向前走了兩步,「他等的不耐了,我們也快去吧。」

    最光陰冷冷的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爭論,拉了綺羅生就走,經過前面兩人的時候綺羅生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意琦行,匆忙中還是輕輕的說了一聲抱歉。

    意琦行點了點頭,也跟上了前面幾人,看了最光陰彆扭又孩子氣的動作無端的想到了了曾經他在跟蹤那兩人是,被放肆抹掉的痕跡,還有……幾日前孤島上他說的那句話……

    我要殺人。

    讓戰雲界中久經戰場的他都感到了顫慄……

    從某種程度上說,北狗的強勢,意琦行要比綺羅生了解的多……

    +++++++++++++++++++++++++++++++++++++++++++++++++++++++++++

    這裏有拉郎的趨勢,不知道大家反不反感,主要是我想起意琦行孤身一人,飲歲又實在讓我心疼,所以就……反正大家不喜歡的話,略過就好,略過就好……

    今天第一更,底稿在本子上,過會第二更,估計有點慢,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多少人在線等,所以我也就不急了,慢慢來……

    照例,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投推薦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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