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黃自文,難道真要把我逼死他才甘心?把電話給我!」章懷仁的臉上佈滿沉鬱之色的說道。「懷仁,你,你好好對黃自文說,告訴他已經盡力了。如果他要錢的話,我們砸鍋賣鐵也還給他,只求他不要讓你去坐牢。」章太太有些擔心的對章懷仁叮囑道。章懷仁輕哼了一聲,從章太太的手中奪過了電話,對着話筒沉聲說道:「喂,我是章懷仁!」
「哈哈哈,章工,今天怎麼樣?『血鋼』煉出來了嗎?」黃自文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了出來。聽到黃自文那很是有幾分張狂的笑聲,章懷仁的心中甭提有多麼的厭惡,冷冷的說道:「黃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今天,『血鋼』終於冶煉成功了。」「什麼?」章懷仁的話一出,黃自文的笑聲戛然而止。沉默了半晌後,黃自文聲音幽幽的說道:「章工,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有你這總工程師幫忙,我的願望應該不會落空才對。」
章懷仁冷笑着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已經使出了全力,可是卻依舊不能阻止『血鋼』的出世。」「這麼說,我盼咐你做的事情,你失敗了?」黃自文的嗓音愈加的深沉,顯然他已經動了真怒。章懷仁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沉聲說道:「我是失敗了,黃總您準備怎麼處置我?」「章懷仁,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從我這裏拿走了那麼多的錢,可是連這麼一件小事兒都辦不好,看來我過去認為你是一個能人,根本就是錯的!」黃自文冷冷的說道。
「黃自文,你說話要摸着自己的良心。我什麼時候從你那裏拿錢了?所以的錢都是你強行栽贓給我的!」章懷仁滿是氣惱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少跟我說這些廢話!不管怎麼樣,錢你都收了。前前後後。差不多也有一百多萬了。這麼大一筆錢,足夠讓你坐一輩子的牢了。章懷仁,我真是替你感到腕惜!」黃自文說道。
「黃自文!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你若是把我逼上了絕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章懷仁怒聲喝斥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把我怎麼樣?咱們走着瞧!」說完,便重重的掛上了電話。章懷仁一臉苦澀的將話筒放回了座機上。「怎麼,姓黃的他不肯放過你?」章太太滿是焦急的問道。章懷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看來,這一次,我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咱們兒子就靠你了。」
「懷仁!不要。我不要你去坐牢。一定有辦法,一定有的!」章太太慌的撲進了章懷仁的懷裏,哭着說道。章懷仁滿是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走,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就去自首,說不定還能落個寬大處理。」說完,拖着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餐廳。章太太正準備隨後跟過去,一陣敲門聲恰在此時響了起來。章太太收拾了一下情緒。將門打了開。只見李小剛手裏拿着一瓶絕代龍泉佳釀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章太太不由得征了一征,滿是詫異的問道:「請問您找誰?」李小剛笑着說道:「我找章工程師。」「是誰啊?」餐廳里傳來章懷仁的聲音。李小剛道了聲「是我!」隨後硬是擠進了門。章懷仁滿腹疑惑的從餐廳里探出了身子,李小剛。先是愣了一愣,隨後慌忙迎了上來啊,說道:「哎呀。是李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小剛謙和的笑道:「章工程師不必客氣,我應該為我自己不請自來,打擾了您的清靜,向您道歉才對!呵呵,」「李先生說哪裏話?像您這樣的貴客,我們請還請不來呢!老婆子,便愣着了,快,再去添幾個好菜,我和李先生喝一杯!」章懷仁連忙說道。
「是是,我這就去!」章太太雖然從來也沒見過李小剛,更不知道李小剛的來歷但是看到章懷仁對李小剛如此熱情,也不敢怠慢,急忙匆匆的鑽進了廚房。李小剛笑着對章懷仁晃了晃手裏的酒,道:「我知道章工向來不抽煙,只是喜歡喝酒,於是便帶了一瓶好酒來。呵呵,」章懷仁從李小剛的手裏將酒接了過去,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說道:「天啊,絕代版的龍泉佳釀。李先生,這酒可是貴的很,這次真是讓您破費了!」李小剛搖着頭說道:「什麼破費不破費的,再貴也只不過是一瓶酒而已。」
章懷仁呵呵的笑道:「李先生說的甚是,請吧!」說着,指了指餐廳的方向。李小剛剛要舉步,忽然看到茶几上的煙灰缸里還有一個正在裊裊的冒着青煙,尚未熄滅的煙蒂,臉上流露出一絲驚異,說道:「章工不是不抽煙的嗎,那這煙是…」章懷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是我煩心的時候抽着玩兒的,呵呵…」「煩心?不會吧,今天我們剛剛冶煉出了『血鋼』。所有人都應該高興才對,章工怎麼會覺得煩心呢?」李小剛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問道。
章懷仁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打了個哈哈,道:「我是為了我的家事,不是為了公司里的事。」李小剛笑了笑,道:「哦,原來如此。不過章工,有了煩心事就應該積極面對才是,抽煙只能毒害自己和家人的身體,除此之外,別無意義。」章懷仁賠笑的說道:「李先生說的是,懷仁記住了,請!」
來到餐廳,章懷仁找來了兩個杯子,將李小剛帝來的酒打了開,分別斟滿。舉起一杯遞到了李小剛的面前,然後端起了自己的一杯,對李小剛說道:「李先生,真是沒想到,您今天能光臨寒舍。來,這一杯酒,我敬您!」說完,一口便將杯中的酒倒進了肚子裏。李小剛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喝乾了杯中酒。章懷仁緊跟着又為兩人倒了一杯,再次端起酒杯,說道:「這第二杯,慶祝我們終於煉出了『血鋼』。這三天來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話剛一落,又喝乾了第二杯。李小剛還是不做聲的陪了。
龍泉佳釀雖然味道極佳,但終究是酒,是酒都會醉人。章懷仁的酒量雖然不錯,但是一來喝的太快嚴二來今天他的心情極度不好,兩杯酒下肚之後,便微微的有了些醉意。端起第三次被倒滿了的酒,身軀有些微微搖擺,望着李小剛道:「這第三杯酒,我向李先生您請辭。」「請辭?」李小剛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章懷仁滿面苦澀的說道:「是啊。我,我要出個遠門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還請李先生您答應。」李小剛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係,只是出個遠門兒嘛!總有一天,您還會回來的。總工程師的這個位置我給你留着,一直等你回來。」「李先生,我…」章懷仁剛張了張嘴,李小剛便擺了擺手將他打斷。說道:「章工不必再說了。這第三杯酒。我敬您,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天馬冶金的付出。」說完,一仰脖子。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個乾淨章懷仁只好沉默着陪了。
三杯酒喝下肚,酒勁兒開始發作,宛如千軍萬馬般。奔騰着湧向了章懷仁的腦袋,章懷仁眯縫着眼睛,望着李小剛,喃喃的問道:「李先生,我一看您…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您身上有一股常人沒有的精氣神兒。」李小剛笑着說道:「是嗎,章工真是太抬舉我了…」「不!這不是什麼抬舉,是我的肺腑之言!」章懷仁斬釘截鐵的說道。
「肺腑之言?既然章工您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那我也想對章工您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李小剛滿含深意的望着章懷仁幽幽的說道。「李先生您說,我章懷仁一定洗耳恭聽。」章懷仁振聲說道。李小剛端着酒杯,笑吟吟的道:「可是我說這些如果章工您不愛聽呢?」「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章懷仁這輩子,好話聽的太多了,也是時候聽幾句我不愛聽的了。」章懷仁緩緩的說道。
「那好!我就直言不諱了!」李小剛放下酒杯,臉色陡然變得無比的嚴肅,望着章懷仁的眼睛,沉聲說道:「章工,您是一個有文化,有知識,有見地的人,您應該知道,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而決定這短暫一生的往往就是那麼幾個選擇。選擇對了就很精彩,可要是選擇錯了,這一輩子都將暗淡無光。」李小剛的話讓章懷仁的心神不由得一振,猛然抬頭向李小剛看了過去。
李小剛沒有理會章懷仁的目光,接着說道:「就像章工您這一次所做的選擇,很可能會影響到您接下來的人生。以前的您風光無限,活的精彩,可是您如今做出的這個選擇很可能會成為一個轉折點,讓您的下半生徹底陷入黑暗。」「李先生您…您到底想說什麼?」章懷仁打了個激靈,額頭上冒着冷汗的看着李小剛問道。
李小剛緩緩的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塊金屬模樣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看到這個東西,章懷仁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後整個人宛如脫力般的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叻吶的問道:「怎麼會?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您的手上?」李小剛輕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怎麼,您已經承認,這些東西是屬於您的咯?」章懷仁臉色蒼白的道:「您都已經找上門兒來了,我若是還不承認的話,那豈不成了要無賴?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您發現了,那我也不用隱瞞了。這東西是我的。只是我不明白,它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
李小剛笑着說道:「這你就用不着知道了。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聽老廠長說過,你是一個品行十分高尚的人,像這樣的事情斷然不會出自你之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章懷仁滿臉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難言之隱,您不要再問了。如果您想送我進監獄,就送吧,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不瞞您說,在您來之前,我已經讓我老婆替我收拾行李了。」
李小剛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章工,您難道到現在還不肯說嗎?您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把這件事訴諸於法律,您要面臨的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李小剛的話音剛下藉地,哐當的一聲,盤子掉落地上被砸碎的響聲便傳了過來,李小剛和章懷仁同時轉頭望去,只見章太太一臉慘白的站在那裏,在她的腳下滿是盤子的碎片和散落在地的菜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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